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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算娶了夏侯渊的女儿,也改变不了陈恒是外姓人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外姓和宗族本家,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
比如徐晃,因为外姓之人统领骑兵就被排挤着。
毕竟姓陈!
如同一记惊雷,狠狠的砸在徐盛的耳朵上。让他眼睛慢慢睁大,眼神急促凝聚着,大冷天里冒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徐盛心里有答案了。
曹老大为了安抚其他将领的情绪,为了内部稳定,肯定会挂起陈恒一段时间。
至于这个时间是多久,那就是不知道了,说不定挂着挂着就忘了。毕竟如今曹营中,人才济济,兵少将多,最不缺的就是独当一面的将领。
“唉。。。”
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徐盛站起身子对着陈恒一揖到底,“都尉不以盛才疏学浅,初见便委以重任,今又以诚相待推心置腹,盛感激于心,愿为都尉效死!”
额。。。
这是表示以后跟着我混意思?
大半年了,终于得到你这句话了!陈恒丝毫不掩饰情绪,很开心的笑了。
心情好了,谈兴也就浓了,马上的,陈恒又扔出了自己的腹黑:“呵呵,其实呢,文向也不必叹气。斩杀袁术之功,曹议郞会留给我等的。”
“嗯?”
徐盛眉『毛』一挑,马上就恍然大悟,又坐在地上『露』出了笑容。
曹仁是淮南战场的主将,所有的功劳他都能分一份。而陈恒献上玉玺和袁术人头,他也不会吃相太难看,绝对会留下让别人喝汤的机会。
看着徐盛『露』出了笑容,陈恒又勾过他的肩膀,“文向,你我年纪相仿,年轻着呢!不必在意眼前得失。正逢大争之世,执掌兵权还愁着没有立功的机会吗?汝领兵之才倍于某,日后扬忠都尉部汝可尽情为之!”
陈恒这是承诺,将临阵决机之权交给徐盛的意思。也是扔出了让徐盛觉得,跟了自己是跟对人了的筹码。
话语刚落,徐盛一个激灵起身,又是一个躬身,嘴里慌忙推辞着:“属下不敢当,还请都尉收回此言!”
收回?不用利益绑住你,你日后会以我马首是瞻吗?就算你是一诺千金之人,我也不敢信啊!
陈恒心里呵呵了下,故意混肴视听的说,“有何不敢当?文向刚说愿效死,欲反悔乎?”
“盛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回去吃烤肉,这麦饼硌牙!”
打断了徐盛的辩解,陈恒起身就走。
徐盛愣了下,不再说话也跟了上去,眼中看着陈恒的背影尽是感激。
而行走在前方的陈恒,眼光无比的冰冷。
他是故意将曹老大内部权利争端说得复杂的。为了让徐盛死心留在他的麾下,为了自己的仕途走得更平坦点。
而玉玺,则是敲门砖。
曹魏军方两大巨头,是夏侯氏与曹氏。他将迎娶夏侯若君,已经搭上了夏侯氏的线,是时候搭上曹氏的线了。
都是在一个锅里捞饭吃的,双方的勺子难免会碰到。卖个好让你先捞,到我捞的时候,你就该礼尚往来了。
权利嘛,不就是相互妥协吗?
第一三三章、爵关内侯()
进入寿春城,陈恒只带了一个部曲随行,还是伪装成探马来呈上军报的。对城门的兵卒说什么有万分紧急的军情,必须要当面给曹仁说才行。
所以当曹仁看到他的时候,先是一愣,马上就挥手让旁边的人都退下了。他是认识陈恒的,看对方掩盖身份而来,必然是有不可见人的勾当。
陈恒也不二话,直接就将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放在曹仁的桌几上打开,然后退了几步拱了个手。
饶是弱冠之年就拉起乡里上千青年,在淮河、泗水之间干着没本买卖的曹仁,看到传国玉玺也是一惊。
这可是皇权的象征啊!
就算是一个乞丐捡到了,交给朝廷也能封侯!而陈恒直接就放在他桌几上了,将这份功劳让给他了。沉默了半响,曹仁学着曹老大一样,眯起了眼睛,笑容很是玩味。
“子初,汝舍得?”
“恒不舍得。唉,但又不得不舍得。”
陈恒没有假惺惺的作态,直接就将心中的担忧扔了出来。
曹仁的父亲、祖父都当过食俸两千石的官,家世要比己吾陈家显赫得多,和这种家世的人说话,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哈哈哈!”
果然,曹仁昂头就大笑,还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扔出了两句话。
“子初,某今日终于得知,为何主公将夏侯颍川之女养于府中了。”
“叔至统兵之能,别部司马之职是屈才了。嗯,他也随某也有些年了。”
他的第一句话表达的意思,是从今日开始将陈恒当成半个曹家人了。第二句是陈恒让传国玉玺的功劳,他会投李报桃的找机会给陈到往上提一提。
陈恒听明白了,很感激的又一记拱手作礼,“谢曹议郞,恒告退。”
“嗯,某不送。”
看着陈恒远去的背影,曹仁又坐在桌几前,目光『迷』离的看着传国玉玺一小会儿,哂笑几声,便低头执笔军报。
正如陈恒所料的,有了玉玺的光芒在,曹仁对袁术的人头不屑一顾。只见军报上就上面只有两句:于淮南夺回传国玉玺;扬忠都尉恒斩杀逆贼袁术于成德。
但他没有想到,曹仁还以个人名义写给曹老大的书信,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小字,将事情原原本本都托盘而出。而且书信还是夹带在军报里,一起以八百里告急的方式送去许昌的。
是故,陈恒就尴尬了。
他从寿春城回到当涂就花了十几天,也写了一份只字不提传国玉玺的军报,以驿站传过去的。军报才发出十日呢,算算日子应该才刚到许昌呢,他就迎来接手城防的曹军。曹老大从徐州调了一名军司马打算在当涂城屯田。
他还带来了曹老大的口信,说让陈恒即刻回军许昌。那口气说的,跟火烧眉『毛』了一样。也把陈恒唬得有点愣。
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是曹仁私下将两人的龌蹉捅给曹老大了。这种事,陈恒也没打算能瞒得过,但是曹老大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你曹阿瞒好歹挟天子令诸侯,打着匡扶大汉的名义,刚好你堂弟曹仁就把玉玺寻回来了,多么完美的佐证!多么完美的牌坊!
对于促成这一切的我,不应该是心照不宣的假笑一番吗?至于让我以一日四十里的速度赶回去吗!还加了句逾期斩?
我去大爷的。。。
在这个时代,步卒正常的行军速度,是一日三十里。但人生第一次被曹老大用上“斩”字来下令的陈恒,下命麾下兵卒要一日行军五十里。
毕竟,比起兵卒们的累一点,自己的小命更要紧嘛。
麾下兵卒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他们的都尉在出发前,就将缴获私下分发了。穷苦出身的兵卒嘛,最不缺的就是懂得感恩的淳朴好品质。
好处都得到了,卖点力气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此番随征扬忠都尉部是立功了的,回去了还有朝廷的封赏呢!虽说朝廷墨迹,封赏没一两个月是发不下来的,但好歹是个盼头啊!
带着这样想法,陈恒率军回许昌很快,甚至走出了日行六十里的速度来。嗯,忘了夏侯渊的神速吧,那是非人道的虐待。
都说近乡情怯。
时隔大半年,再次站在司空府的屋檐下等候召见,陈恒有点心绪不安。他相信曹老大的大动干戈,绝对不是让玉玺给曹仁的事。只是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诟病的?
呵!难道又来个“勉之”?
咔嚓!
一声炸雷在苍穹之上宣威,释放万千条丝绦垂落人间,在屋檐上汇聚成水滴,敲落在石板上,也声声敲打在陈恒的心头上。
初夏了啊。。。
伸出手,感受雨滴落在手心的冰凉,和随着岁月流逝带走人与人之间的情分。
“子初,此次征战萌发了汝童稚之趣乎?”
就在这时,一声戏谑打断了陈恒的思绪。是郭嘉,他刚从司空府中出来,还扬着眉『毛』。
“百战归来再读书,半生归来仍少年。恒若有童稚之趣,乃幸也!”
额,这是什么歪理?不过郭嘉没有纠结,来到跟前挤了挤眼睛,说:“主公让汝进去。嗯,过些日子,某去汝府上讨杯庆功酒!”
讨酒喝?
好吧,他这是隐晦透『露』了曹老大没有怪罪的意思。
“奉孝若来,恒以缸盛酒,让汝醉个三天三夜!”陈恒心领神会,也挤了挤眼睛开句玩笑,拱了个手便转身进去。
正堂中,曹老大斜着身体倚在坐塌上,看到他进来,没等他说见过主公的客套,直接就一指案几,那里有一块布帛。
是还没有盖印的朝廷诏令。
陈恒行了个礼,打开了来看。上面写着曹仁因收复淮南安丰两郡和夺回传国玉玺,被朝廷封为都亭侯(列候的一种),食邑两百户。而陈恒拿到袁术首级,被封了比列候低一级的关内侯,还是没有食邑那种。
我要被封侯了?
陈恒觉得心脏很不争气的跳动,一股类似幸福感的情绪弥漫了全身。阿父,孩儿也算是为陈家再添声望了。。。
不过呢,马上的,曹老大用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幸福感。
“子初,汝为何断定袁术必经成德?”
第一三四章、初见曹丕()
“汝为何断定袁术必经成德?”
曹老大的问话刚落,陈恒立刻就将应付徐盛那一套扔来了出来。
说袁术若走陆路,则必经徐州,有车胄在肯定会截杀。而自己去成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碰碰运气看袁术会不会走海路而已。
曹老大信了,嗯的一声,又来了一句为什么将传国玉玺交给曹仁,以你陈恒贪功的『尿』『性』,难道不想当列候不成?
好吧,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