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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在意?
“皇上,微臣有个疑问。”俞平必须确定他是否喜欢范文晔,究竟爱他有多深,免得害范文晔又重入虎口。
“什么?”
“范大人和皇上,原本不是相看两相厌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他找回?”
“不是!”独孤焰连忙否认,“联只是……只是……内疚。”险险就脱口而出的话,令独孤焰又赶紧改口。
好强如他,不想在一个大臣面前承认自己的情感,他可是一国之君呢!
见状,俞平则忍不住叹气,唉!皇上不开口说,他如何能知道呢?对他动之以情不行,那就……
“既然是因为一时气愤而造成的错,皇上倒也毋需因内疚而想弥补,范大人一定也不想要。”
俞平淡淡地看着独孤焰明显一僵的身子,决定继续下重药,“臣有个建议,皇上既然怕因愧对他而寝食不安,而臣也……一直很喜欢范大人。”当然和皇上的喜欢是不同的:“臣愿意担起责任,用下半辈子好好去疼爱他,让他忘记一切的痛苦;这样皇上知道他很幸福,也就毋需内疚了。”
“你说什么?”独孤焰双目圆睁地瞪着俞平,他敢提这什么烂主意?要他将范文晔让给他?他还真有脸说!哼!他早就怀疑他和范文晔之间有暧昧了,果然!
“臣认为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反正……皇上只是玩玩而已。”俞平抓紧时机乘胜追击,再给独孤焰一记重创。
“谁说我跟他只是玩玩!”独孤焰气死了,好不容易才察觉的心意,居然被说得一文不值!
玩玩?没错,一开始确实是如此,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不再如此想了!
“你说,那天在御花园里,你是不是吻了他?”独孤焰火冒三丈,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是否如他所推测。
“哦!那个呀……”原来还有这件事可以利用啊!俞平别有深意地一笑,“臣看他那时睡得正熟,就忍不住……”帮他盖件衣服以免着凉而已。
“你!”独孤焰得知始末,压不下心中浓浓的妒意,一拳击向俞平,将他打得倒坐在地,“你敢碰他?他是我的!”
痛死了!抚着被打的地方,俞平却暗自叹服一声:皇上不愧是练武之人,出手又快又狠,连他这个将军都没把握能躲得过。
“臣愿意为了所爱承受皇上的怒火,只希望皇上别再纠缠他了。”俞平坚定地看着独孤焰,眼神好像在告诉独孤焰。怎样,你能吗?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既然不爱,又何必苦苦纠缠?
这样挑衅意味浓厚的话,果然让独孤焰更为光火,“谁说我不爱他!”独孤焰大吼,“我比你更爱他,他是我的!只属于我!你敢再对他乱来,我肯定让你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宣告他对范文哗的情感,回荡在房内,久久不散。
真是的,皇上早点说不就好了?害得他牺牲自己换了一拳,瞧皇上,爱得连朕都不说了。
“既然受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我怎么知道!”独孤焰气急败坏地看向俞平,“后来才察觉到的啊!谁知道……可恶!”用力拍了下桌子,独孤焰懊恼地跌坐在地,“你也不知他的去向……那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独孤焰喃喃自语,口气中尽是悔恨与无助,他不想就这样结束呀!却不知如何能够找到范文晔重新来过。
看着皇上的痛苦,俞平虽然很想帮他,但是说实在的,他“现在”的确也不知范文晔的去向。况且,范文晔爱皇上吗?对火爆、易怒、自我的皇帝,他只能感受到范文晔心中的惧意而已。
这样的事只有一方着急是没有用的,何况范文晔一直很想到外头游历一番,怎可大费周章出了城,没走两步就折呢?而且,如果不先让时间淡化-切,以范文晔的个性,断不可能重新接受独孤焰,还是缓一缓吧。
但是,就让皇上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唉!忠臣可真难当啊!
“皇上,臣是真的不知晓范大人的去处,但日后他也许会与臣联络也不一定。”这可是事实哦!
“然后呢?”独孤焰可不会傻到去相信一个“情敌”的话。
“呃……”感受到皇上仿佛要将他生存活剥的目光,俞平只好努力澄清先前的谎言,“臣刚才说喜欢范大人,是和皇上的喜欢不同,纯粹是结拜情谊。”
独孤焰闻言,俊眉一挑,仍是狐疑地问:“那你还吻他?”
这一点非过重要,他独孤焰是绝对无法在这一方面心胸宽广的。
“臣并没有吻他啊!臣只是帮他盖衣服而已。”
“咦?”独孤焰回想当日,那时范文晔身上的确披了件衣服!
瞥了眼俞平似笑非笑的表情,独孤焰脸不禁一红,先前自己的嫉妒竟显得可笑幼稚,随即而来的是心情被探知的羞怒。
“俞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堂堂的皇帝陛下!
俞平可没被吓到,心里还在打趣:哇!天下红雨了,皇上居然会脸红?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足无措?真是一大奇观,范老弟没看见可真是太可惜了。
俞平低下头边掩饰自己的窃笑,边道:“臣不敢,臣允诺如有范大人的消息,一定会告诉皇上。”但可不是马上,俞平在心中补了一句。
“相信范大人他最大的盼切,便是皇上能成为独当一面的英明君主,皇上如果爱他,何不以此行动为证,不要再因此事心烦,专心于国事;而寻人方面,臣一定竭尽所能去找。”
独孤焰自然知道范文晔心中的想望,他也相信俞平是一诺千金的人,只是听见俞平和范文晔类似的劝告,还是让独孤焰轻哼一声。
“哼!”谁准他和他说相同的台词了?
第五章
离开京城的范文晔,先从渭河渡口上了船,便一路随渭河而下到黄河交界,饱览两岸风光。
他在华山参观了许多的道观,虽然时值秋冬,看不见百花盛开的美景,但是白雪纷飞,洗涤了他一身的俗虑。
而洛阳古都,亦可比美首都长安城的规模,城中的白马寺寺僧极多,在皇龙王朝兼容佛道的政策下,抄经习经之人亦多,呈现一副安详和乐的景象。
这一路游山玩水下来,范文晔穿着干净却破旧泛白的衣裳,而吃住亦是随意,是以未曾有人察觉,他便是在京城名声响亮、弃官消失无踪的尚书大人。
眼界开阔,心情亦开朗许多,纵使吃的井不是山珍海味,但范文晔的气色较以前可是好了许多。他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烦过往的一切,就像这些沿路的风景,过了,便抛在脑后。
当他来到山东,已是积雪消融、新芽渐荫的日子。看过孔圣人的故居,范文晔登上泰山,昔日孔子曾说过“登泰山而小天下”,在山巅凉亭闲坐,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平原。
初春的风仍带寒凉,范文晔不禁想起小时候摇头晃脑背着论语的情形,童年的回忆是甘美的,他在爹娘的庇荫下无忧成长,爹总是抚着他的头,期许他未来能为国家效命。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达成爹的期望呢?
这几个月来,他听到了许多皇上的治绩,除了讨平新疆叛乱之外,更废掉许多不合时宜的旧法、废黜贪官污吏;人民也越来越喜欢这位勤政爱民的皇帝,这真是值得欣慰!他对独孤焰的恨也渐渐淡去,成了过往云烟,不值得再提。
他写过几封信给俞平,也不知他收到了没?听说便是他领兵讨平新疆叛军的,实在为他的成就感到可喜。
天色渐暗,范文晔起身下山,到邻近的旅店投宿去了。
反观皇宫这方面--
“真是可喜可贺哪,俞将军!”在御花园中的独孤焰,咬牙切齿地举杯恭贺俞平的凯旋归来。
小德子则在摆着酒菜的石桌旁恭敬站立着,心里想不通,怎么平定新疆乱事这么值得高兴的事,皇上好像并不太开心?
说到这几个月来,小德子真的觉得无限宽慰,皇上不再强拉他微服出游,并且埋首书堆与国事中,整个人的脾性也稳重成熟许多。天哪!他真的要感谢上苍。一定是老天爷听到他每天的请求,让皇上在一夕间变了样。
群臣们更是拼了命想为国家尽力,整个王朝的盛况已比先前更壮大。
不过,偶尔还是会看见皇上若有所思地独坐在御书房中,虽然变得稳重,但是却较从前不苟言笑,不再轻易显现心情了,这样算好吗?
而今日,在外头打仗多月的俞将军一回来,皇上似乎有生气多了。
“一切都是托皇上的福!”俞平笑盈盈地回敬道。
他当然知道独孤焰为啥派他带兵去平新疆乱事,他太清楚了!
其实他收过几封范文晔的信,但都不曾向皇上回报,而独孤焰虽然焦急,却也不能拿他怎样。这几个月来,将军府的宵小突然变多,且尽是身手不凡之流;但府中金银财物却一样也没短缺,想也知道是当今皇上暗中派去,调查有关范文晔的消息,只是他们都扑了个空。
原因无它,因为俞平每次看完信后就把信给烧了,独孤焰找不到,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新疆此次的叛变可是花费了他两个月的时间才平定,就是因为危险,独孤焰才派他去--要他干脆死在战场别回来了,可是一切怎可尽如他意呢?
“哼!朕可不记得有为你祈什么福!”独孤焰冷哼一声。
可恶!他还以为从此不必再看见俞平,可以跟他那副令人火大的嘴脸说永别了呢!谁知他竟小觑了他。
独孤焰这几个月来可是很努力在当个好皇帝耶!谁知俞平居然告诉他没有范文晔的消息。
没有消息?如果没有消息,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