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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义一拍脑袋,“哎呀,看我这记性,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就是我以前说的,救我性命的恩人吴阿爹的女儿——吴慧明。慧明,这是我弟弟李洪辉,我朋友徐磊。”
“原来你就是我哥常提起的,慧明小妹啊。”李洪辉笑了笑,“在下李洪辉,谢过姑娘替我照顾大哥这么久。”
“举手之劳。”吴慧明笑着摆摆手,而后李洪义想起来什么,忙问道:“对了,那一年我曾去金城找你们,可是你们搬家了。原来你们是搬到永靖了。吴阿爹呢,他身体可好?”
“不好。”吴慧明低着头闷闷道,“阿爹两年前……得了场重病,就走了。”
“走了……”李洪义也愣住了,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没见到吴阿爹最后一面,没有机会再次去谢谢他。
“你呢,你一个人这两年怎么过活?”李洪义收拾起心情,又问道。
“采药啊。”吴慧明指了指自己身后背着的药篓子,“这些可以拿去镇上换钱,而且乡里乡亲的都会帮衬我一些,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真是独立自强的女子啊,徐磊赞赏的看着她,心道这边关女子的心性,果然比中原的大家闺秀强多了。要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们碰到家破人亡这种事,还不定怎么悲痛欲绝要死要活呢。
“等战争结束,跟我去京城吧。”李洪义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单独生活,“我在京城有好多大屋子,够你住的。”
“那……我能每天见到你吗?”吴慧明问道。
“当然。”
“好,我去。”吴慧明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了。
徐磊、李洪辉:“……”
※※※※※
等到夜晚,李洪义、李洪辉和徐磊三人,领着三千勇士,人衔枚,马裹蹄,连夜潜出永靖县。吴慧明轻车熟路的就把他们带到了南山,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在一处看似没有路的悬崖峭壁间,硬生生开辟了一条窄道,也难怪大家都找不到了。李洪辉看着这条路,心道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吴慧明指着小路,说道:“就是这儿了,沿着‘黄泉路’直走,就到南山另一面了。”
“好,你不必再跟着我们了,先回去吧。”李洪义道。
吴慧明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肯定过不去,只好点头,担心的叮嘱道:“阿铭哥,天黑路险,你要小心。”
“知道了。”李洪义回头下令,“一队一队挨个过,所有人小心脚下,不要发出一丝声音。出发!”
那条路果然难走,路宽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且小路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李洪义率先打头,徐磊跟在后面,李洪辉殿后。
开始几段大家凭借轻功,还算顺利的度过了。可是突然,前方有一截路戛然中断。李洪义见状,微微蹙眉,打手势让后面的人注意。自己退后一小步,往前一跃,便跳过去了。
轻易的跳过去后,李洪义心底蓦然升起一丝异样,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仿佛后面有人会掉下去。他忙回头,却见徐磊等人也都顺利通过,顿时松一口气。
然并非人人轻功高强,再后面轮到几个小卒跳跃时,有个瘦弱的小兵脚踩在了岩石边缘,身影一晃,骤然落下。
无人能救,无法去救。甚至小兵都不能发出临死前的悲呼,只要他一出声,就会惊动敌人,此次夜袭将会失败。而悬崖边的将士也只能无声的倒吸一口气,眼睁睁的看那人无声无息的摔下,最后消失在黑黢黢的悬崖深处。
整个过程中,队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李洪义却分明听见了喊声,那人嘶喊的是——哥!
哥?李洪义一阵恍惚,他仿佛看见自己拼命一扑,抓住了下坠之人的胳膊,阻止了那人的下落之势。
为什么他会有这段记忆?然而李洪辉第一次来西北时就说过,他以前从未到过西北边境。可是为什么,他却隐隐约约记得,这条路,他和他的弟弟曾经走过?
徐磊碰了碰李洪义的手,示意他继续前进。李洪义深吸几口气,最后再看了一眼那人的坠崖之地,甩甩头,继续向敌营匍匐前行。
106道之所存岂惧深渊,义之所至敢掀骇浪()
永康十九年夏,黄泉路。
别过吴阿爹后,李洪义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小道,心道果然够险,怪不得叫“黄泉路”。安儿和张三还在那里谈天说地,不亦说乎。李洪义打断他们的谈话,“喂喂喂,别闲聊了,说正经的。我看这路挺难走的,这样,我打头,老三断后,安儿走中间。大家务必小心,脚踩稳了。”
“等等。”安儿疑惑道,“路也探了,还过去干什么?”
“顺便再探个营吧。”李洪义道。
“大白天的探什么营。”安儿把哥哥的原话返还给他,“不是说晚上再带隐卫来吗?”
张三了然的笑道:“他是懒,见有小道能够直通敌营,就想直接去对面山上看看。这样晚上就可以不必出来了不是?”
李洪义挠挠头,嘿嘿直笑。果然张三和他这么多年搭档,什么都瞒不过他。
三人即刻上路,安儿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胆子还算挺大,没有吓的走不动道。再加上前面有李洪义探路,后方有张三保护,他们一路上了倒也安然无事。然而走到中途,李洪义忽然停住脚步,安儿也跟在停了下来。他看不起前面情况,问道:“怎么了?”
李洪义苦着个脸,回头报告了一个坏消息:“路断了。”
“啥?”安儿探头一看,只见小道突然断了一大截,一般人恐怕跳不过去,万一踩空那真的是没命了。
然而李洪义轻功立刻,他提一口气,施展轻功,往前一跃,轻巧着地,平安到达了对岸。然后他转头看向弟弟,却见安儿张着大嘴在那愣神。
“快跳!”
安儿看看眼前的断层,郁闷道:“这么宽,我能跳过去?”
“安儿,你行的。”李洪义伸出一只手,鼓励他,“你大胆跳,我接住你。”
张三也说:“路这么窄,不可能转身往回走的。我在后面护住你,你跳吧。”
安儿也学着哥哥那样,退后几步,然后飞身一跃,踩空!
“哥!”安儿惊呼一声,但身体已经下滑。他心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慌乱中,凭借本能,向李洪义求助。
还好李洪义早有准备,往下一扑一探,就拉住了弟弟的手。他心中也是一阵后怕,真怕弟弟跌落山崖,那他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安儿死死拽住李洪义的手,心里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当初李洪义教轻功,为什么不用心学。这下好了,功到用时方恨少。
“抓紧了。”李洪义叫道,他一把抓住安儿胳膊,使劲往上提。而张三也从后面扯着安儿的腰,两人费力的把他往上拽。李洪义一边后退,一边使劲拉他胳膊,终于把他拖上来了。
三人皆是一头大汗,回味刚刚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安儿心有余悸的看着脚下,再次紧紧握住哥哥的手。还好哥哥到底还是抓住了他,救他一命。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儿终于发现李洪义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虽为结拜兄弟,但他对他已经产生了超乎血缘关系的一种信任。他相信李洪义会在危难关头站在自己身边,并且有能力助自己一臂之力。
是的,安儿不仅相信哥哥的真心,更相信他的能力。即使李洪义不通文墨,毫无心机,然而上天却会让他走入了哥哥的世界,让他们兄弟二人互补互助。而安儿,也需要这样一个人,单纯善良,武功盖世。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挽救了安儿厌世之心,重新开启他的心门。
只要有李洪义在,安儿情愿相信这世间的是有美好与真情的,更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他与他从此连成一块不可分割的玉,若玉碎,则两难全。
最后一个是张三。张三略微后退几步,李洪义拉着安儿也往后面站,让出空地。张三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一个翻滚就滚到了李洪义脚下。安儿再次目瞪口呆的看着张三的表演,再次骂自己为何不好好学习轻功。
其后再无艰险之处,三人都顺利通过了传说中的“黄泉路”,潜伏在山上,居高临下的观察敌情。李洪义小声对安儿说:“你向来是过目不忘的,把敌营部署记下来。我和张三放风。”
安儿对地形本就敏感,略微看了看便记下了全部。他们在山上不宜久留,急忙撤退,然后又回到了“黄泉路”出口。
李洪义犹豫的看向安儿,“要不,我们这次绕道而行?”
“绕道太远了,我们还得早点赶回去,向安王汇报呢。”
“那你……”李洪义想想刚才那一幕,还是有些后怕的。
安儿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哥哥和张三,笑道:“找条绳子绑在腰上,三个人连在一起,要死一起死。”
“没问题。”李洪义和张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三人还是按照来时的顺序,先后用粗粗的藤蔓绑住腰,还是李洪义带头,先进入“黄泉路”。这次有了绳子的保障,在断路处顺利通过。
后来他们回忆起这件事,印象最深的,不是路上遇到的惊险刺激,而是三人相依相伴,互相信任的感觉。
当年三人亲密无间,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生死都交付给自己的兄弟和挚友。然而时过境迁,他们三人却是反目成仇。现在邵安和张三每每见到对方,总是尴尬不已。唯有李洪义无知无觉,无忧无虑。
※※※※※
中秋佳节之时,皇帝突然传召,让邵安入宫下棋。在这个时间,这个节日,皇帝突然叫他来宫里下棋,极其不同寻常啊。
内侍将邵安领到皇宫一处小亭子前,里面的石桌上,早已备下了棋盘,甚至还准备了月饼当点心。不待邵安多想,皇帝便命他坐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