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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安冷笑,还不知道考功司有多少人收了贿赂,怎敢让他们去查?故而一锤定音道:“不必,杭州的事,本官亲查。”
邵安查了几天,也没查出什么不符之处。然而这看似没有问题,实则大有问题。幸亏邵安才去过杭州不久,与杭州官员有几面之缘,不觉得年老的官员很多。而在杭州游玩时,感觉杭州政通人和,更没有听说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事情。
再看吏部的考核,贪、酷。年老、不及等等官员,大有人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杭州百姓生活在何等的水深火热之中呢。
想及此,邵安将派去杭州考核的官员叫来询问。那官员说话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一看就知道此事有鬼。邵安将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并决定再去暗访一趟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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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不到一年,邵安又来到了杭州。这回他吸取教训,不入晋王府,轻车熟路的直奔上次和晋王看戏的戏园子里。
邵安一到门口,发现戏院里非常热闹,简直是座无虚席。邵安诧异,今天怎么没有清场?难道说晋王没来?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台上小生开唱。当他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还有那熟悉的身形,真的是被惊呆了。
台上的小生不是旁人,正是堂堂晋王——苏瑾琪。
“哎哎哎,您不能进去。”苏瑾琪刚唱完正准备卸妆,就听见自家小厮叫喊着要拦人。本以为是有戏迷硬闯,并未在意。结果等他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拍,才莫名其妙的回头一看,倏然眼睛瞪的老大,“啊!安、安、安儿?”
邵安沉着一张脸,不可思议道:“你堂堂王爷,居然去学那戏子粉墨登场,与优伶为伍?”
“戏子唱得,我为何不能唱?”晋王撅着嘴,理所当然的反驳道,“难道你也像别人一样,觉得这是下九流的行当?”
邵安语塞,晋王不依不饶道:“我就喜欢戏,喜欢听戏,更喜欢唱戏。我非唱不可。”
“你这身段,这唱功,能成吗?”邵安表示很怀疑,他虽然刚刚看了晋王唱过,但他不懂戏,也不知晋王唱的到底如何。
晋王也知道邵安不懂戏,便说:“你看前面多热闹,都是来看我的。捧我的人可多着呢。”
“是捧你,还是捧你的身份?”
“我又没有声张我是王爷,只有戏班的知道我的身份。”
邵安无语,就晋王所学的皮毛,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捧场,估计暗地里知道的人不少呢。
“对了,你怎么想起来杭州?”晋王一边卸妆一边问道。
邵安没好气的说:“来玩不行啊?”
晋王眉毛一挑,轻笑道:“我信你?你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一来准没好事!”
邵安故作伤感的叹息道:“哎呀,看来我是来得太勤了,这就烦我了。”
“哪有,咱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只是……”晋王可怜兮兮道,“只要你不要告诉我五哥,我还是很欢迎你的嘛!”
话说自上回邵安来此查案,两人再就没碰面。本应过年时各王爷回长安一聚,但因在孝期,皇帝下旨过年期间的一切庆典从简,各地王爷们不必回京。故而晋王只得无聊的呆在封地,更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洪义了。
邵安答应不会告诉皇帝唱戏的事,晋王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邵安又问他何时开始唱戏的,晋王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终于憋出几个字,“呃、那啥、就是……刚来这时。”
晋王对戏曲的执着果然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邵安叹气,他还能说什么呢?
反倒晋王想起某事,颇为激动的问道:“对了,洪义咋样?他有没有回信?”
“回信?”邵安一惊,他居然忘记这一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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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殿最:古代考核政绩或军功,下等称为“殿”,上等称为“最”。
016邵安外察明修栈道,孙敕京察暗渡陈仓()
“回信?”邵安一惊,他居然忘记这一茬了。
晋王见邵安神色有异,急忙提示道:“就是上回让你给洪义捎带的信,他是否有回信啊?”
“……”邵安有苦难言,内心煎熬着,不知该不该告诉晋王他失忆的事。
晋王看邵安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又像是透过自己看向远方,顿时连妆的顾不得卸了,跑到邵安面前朝他摆摆手,“喂,安儿?你怎么啦?”
“啊?我……我……”邵安回过神来,几次张口想告诉实情,却始终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说,“信,我忘给他了。”
“你向来谨慎,居然也会忘事?”晋王惊奇,可看见邵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责怪什么了,只道,“忘了就忘了呗,反正信中没写什么大不了的事,等我以后进京当面说就是了。”
邵安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再要是这么说下去,保不定什么时候就露馅了呢。
由于此次邵安来杭州是暗访,不能去住驿站。而客栈既花钱又不安全。这么一来,只能去晋王府小住一段时日了。
话说邵安前几次进晋王府,因公事在身,来去匆匆,都没时间好好游玩参观一下。这一回由晋王在前领路,正好逛逛这新建的晋王府邸。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奇花异草……果真是应有尽有。邵安转着转着,渐渐伤感了。因为他越看越觉得,这杭州的晋王府,和当年长安的晋王府十分相似。
邵安想起当年在长安时,晋王府和安王府相隔不远。他与哥哥闲着没事,常跑去找晋王玩。两人通常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想进就进,也无人拦。因为哥哥好结交,与晋王府的下人也聊得来。他一去晋王府,那些小厮女婢欢迎都来不及,怎会阻拦呢?
可惜一场宫变,晋王府人大多遇难,晋王府邸也被烧毁。
如今景犹在,人已去。即使能分毫不差的重建楼阁,但那些宫变中死去的人,怎能复活?
邵安看着一旁立着的下人们,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个个呆板的表情。再也提不起继续游园的兴趣了,谎称累了,想要休息。
晋王便叫来管家,吩咐道:“带公子去客房歇息,要好生招待着。”
※※※※※
吃喝玩乐几天后,邵安开始办正事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首先说这群因年老而免官的人。那杭州知州明明刚过花甲,吏部册子上却写的是七十三岁;同知才四十七岁,结果写成七十四岁。至于那些个贪赃枉法的,不用查也能猜到,情况大多不实吧。
邵安对这帮吏部的官员真的是佩服之至,为了捞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还没等邵安回京找于承平的麻烦,这于承平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日,晋王照例去唱戏,非要拉着邵安一起走。邵安被缠得不耐烦,勉为其难的答应去给他捧场,让晋王先去排戏,自己随后就来。
戏未开演,戏迷们却都已早早落座,只等晋王亮相登场呢。此时忽然闯入一批不速之客,凶神恶煞的。他们身着青缎锦衣,质料上乘,看似颇有地位。戏院班主赶紧上前,陪着笑脸道:“各位大爷,初来此看戏吧,里面请。”
“慢!”为首的十分嚣张,一挥手道,“我家主子今日包场了。快把里面闲杂人等清理干净。”
“大爷,这怎么好?客人都已经进去了,哪有赶人的道理。”班主唯唯诺诺的说着,愁得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
“少废话。你不敢惹,我们去赶人。”说罢,一群人气焰嚣张的开始驱逐听戏的了。
一时间叫骂声一片,班主怕事,急忙请在后台上妆的晋王爷前来解围。
晋王年轻气盛,一听有人闹场,那还了得。也不化妆了,直接来到前台,厉声道:“哪个在此撒野?”
那家丁一看晋王的装扮,以为是个戏子,便不以为意道:“我家老爷包场,是给你脸。识相的别捣乱。”
晋王一听,真是被气笑了,“哈哈,我还就告诉你,你家老爷莫想听我唱戏,他不配!”
“你、你、你……”那家丁指着晋王气得浑身发抖,他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戏子呢。他恶狠狠放出话来,“你算什么东西,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我不知你家老爷是谁,但我警告你别惹我,否则……呵呵。”
眼见情况不妙,此刻那位家丁口中的“老爷”终于出现了,骂道:“都吵什么,成何体统。”
家丁们跪在地上,不敢吱声。那老爷继续骂道:“你真是越来越会办差了,这么久还没清场,居然和个下九流的在这吵架?”
晋王听到此言,火冒三丈,“谁是下九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本王乃皇帝亲弟,堂堂晋王。”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片刻。客人中知道的都在心底偷笑,等着看那位老爷的好戏;不知道的呆若木鸡,对眼前发生的事简直不敢相信。
唯有那位老爷,并没有表现的惊慌失措,仔细盯着晋王画着浓妆的脸,左看右看,没认出来。可能是觉得王爷唱戏怎么想都很荒谬,便不信他,笑道:“大胆刁民,竟然冒充王爷。”
此刻戏班班主出来作证:“这位真的是王爷殿下啊。”
“胡说,堂堂王爷怎会在此唱戏?”
“这位真的是王爷。”其余戏子也作证。
晋王冷笑,拿出印信,“看,这是什么?”
印信一出,谁人敢不信?晋王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位老爷一副吃惊的样子,快要笑痛肚子了。
但那老爷也不是吃素的人,他震惊过后立马恢复平静,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原来真的是晋王爷。下官眼拙,冒犯王爷了。不过王爷在此唱戏,似乎有违礼法?”
“本王唱戏,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下官的事。”那人哈哈一笑,“御史者,督察百官,纠举不法,持纲不避权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