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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外桃源开一家茶楼,没有任何烦心事困扰我们,我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每天还会有很多客人来喝茶,这样一来,我们既能赚到钱,还能听他们说外面的趣事现在想想,当时真幼稚。”
南风也笑了:“谁小时候没有几个幼稚的梦想?我小时候还想过要在糖果屋里当公主呢。”
“想住在世外桃源却又想赚钱,想无忧无虑却又想知道外面的事,人好像一直都是在悖论这个怪圈里死循环,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夏桑榆将视线转回南风身上“就像你,介怀甚至仇恨当年城遇对你做的事,却又不敢完完整整去了解那些事,你也是悖论。”
南风眉头一扬:“我不敢了解什么事?”
夏桑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攥紧,她今天来找南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再过两个小时,南风就要代表as去陆氏开会,审判出工地爆炸的主要负责人,现在的一切对陆城遇都那么不利,所以她必须要在事情变得更加不利之前说服南风
南风等了一阵没等到她开口,奇怪了:“夏小姐?”
夏桑榆抬眸直视着南风,一字一句说:“前不久,我在老宅见到方管家,他告诉我你们的事情,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针对城遇。”
南风笑容渐渐散去。
“城遇对你做的事情,我承认的确有些过分,你恨他我理解,你想报仇也情有可原,但是南风,他真的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无情无义。”说到最后一句,夏桑榆的语气有些急。
南风却态度漠然:“夏小姐当时在国外吧?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恐怕没资格评论。”
夏桑榆倏地站起来:“我是不知道,但总是有人知道,我不像你,有什么疑问我会去问去查,而你却只会一意孤行固执己见,只凭你看到的东西就认为他十恶不赦,但是很多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啊。”
南风的眼睛像无波无澜的江面,却有一刻有如风拂过,荡起丝丝涟漪。
夏桑榆捕捉到了这道涟漪,知道她并非完全无动于衷,连忙再说下去:“城遇一直都是在乎你心疼你的,他囚禁了你七个月不假,但是那七个月的每一天晚上,他都在你入睡后进去陪你。他囚了你七个月,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也囚了七个月?”
南风放在桌子上的手,食指一动。
“我不知道内因,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囚禁你,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那么心疼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伤害你?南风,你很聪明的啊,你一定想得通的,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去想呢?”
夏桑榆想起方管家对她形容那段时间的陆城遇的样子,心里一阵疼痛,可是南风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刚才那抹涟漪稍纵即逝,仿佛是她的错觉。
心里忽然很不甘,她倏地抓起南风的左手,掰开她的手指看她的掌心:“你的掌心有疤对不对?”
左手没有她就去抓右手,将她的右手强行掰开,雪白的掌心果然有两道很淡,但也很深的疤痕。
那是被陆城遇逼得崩溃,她绝望之下想用瓷片和他同归于尽,用力握紧时,瓷片割破掌心留下的疤痕。
看到这疤痕,夏桑榆鼻尖一酸:“我就知道一定有南风,你有没有看过城遇的手?他的手心也有和你一模一样的两道疤痕,那是他自己割的!你承受了多少痛苦,他就让自己承受了多少痛苦。”
“你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什么才是?”
第253章 陆城遇你爱我吗()
你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不重不轻,如羽毛般翩然落下,却直击心湖,泛开层层涟漪。
南风安静了片刻后,将头别开,淡淡道:“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只是这个。”
“任何问题都不可能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为什么非要选择你死我活?”夏桑榆绕到她面前,她看向哪里她就走向哪里,非要她看着她,“南风,你和城遇之间一定还有没说出来的误会,你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行不行?”
聊聊行不行?
当然行。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聊过,当年她无数次和他商量,‘账本给你,你放了我和我哥’,‘只要能放了我和我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可是他的答案是‘账本必须要,俞温必须死’‘你到死都是我的陆太太,休想离开我’
还能聊的时候尚且聊不拢,更何况是现在。
南风不言不语,眸子垂在地面,地板是天然木,仔细看还能看到一圈圈的年轮,那是岁月给它留下的痕迹。
“那天城遇说,工地爆炸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他知道你做不出这种事——他连这个都能相信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相信,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那样对你呢?”夏桑榆能说的都说了,可是南风始终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三方会议只剩下一个小时,如果到时候会议上,as和上古联合起来,把罪责全部推到陆城遇身上,那
不敢再想下去,夏桑榆抓住南风的双肩:“我问过律师,如果城遇成了工地爆炸的主要责任人,他会被判决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他真的坐牢了,你就能开心吗?”
如果他坐牢,你就能开心吗?
南风一下攥紧了手,掌心那道疤明明已经结痂三年,平时完全察觉不到,此刻竟然隐隐作痛。她用力捏紧手指,指甲深抠着掌心,另一种疼痛传递到神经,恰好能将先前那种隐痛压制。
思绪和心绪重新冷静下来,南风站了起来,和夏桑榆目光平视,却是下逐客令:“夏小姐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先离开,我还要准备等会儿会议用的文件。”
夏桑榆看她这故作冷静的样子,又恼又恨,气急道:“南风!你明明不是无动于衷,为什么非要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南风已经越过她走向办公桌。
“南风!”
南风按下内线电话,对秘书吩咐:“丽莎,送夏小姐下楼。”
“是。”丽莎挂了电话很快进来,对夏桑榆道,“夏小姐,您这边请。”
夏桑榆瞪着南风,南风打开文件看了起来,任由她瞪了一分钟都没有抬起头,她无可奈何,最终甩门而去。
而办公桌后的女人,却在她摔门离去后,仰头望着天花板,接着,用胳膊盖住了眼睛。
夏桑榆从as离开后就回了陆氏集团,她现在是萧晨的秘书,正要去萧晨那儿报道,不期然在走廊上遇到了陆城遇。
他好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她,她一走近,他就问:“你去找她了?”
这个‘她’当然是指南风,夏桑榆抬起头,毫不犹豫承认:“是,我是去找她了,你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我都替你去对她说了。”
陆城遇脸色一沉,薄唇不悦地抿直:“多管闲事,以后除了公事,你不准再私下去找她。”
“为什么?”
夏桑榆完全看不懂他们两人,很多事情明明可以解释,可就是一个不想听一个不想说,非要让误会一直继续下去!
“我是在帮你啊!”
“不需要,桑榆,我说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陆城遇丢在这句话,转身就走。
夏桑榆急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陆城遇脚步没停,很快消失在转弯处。
下午两点。
一场和两天前一样主题的会议在陆氏集团大会议室召开。
as的项目团队和上古的项目团队分别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的两边,而陆氏的人分坐会议桌的首尾。
傅逸生没有来,坐在他位置的人是萧晨。
陆城遇在所有人都落座后,才带着秘书走进会议室,他的目光先扫视了一圈室内,而后缓步走到首位坐下。
上古集团的李总先问:“两天前陆董事长承诺会在今天给我们一个答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答复?”
“我们查出勘察的队伍里,有两名负责爆炸区域的技术人员,在半年前被人收买,是他们隐瞒地质的真实情况。”随着陆城遇的话语,大屏幕上投映出两张男人的面孔。
李总追问:“他们是被谁收买?”
陆城遇摇头,沉声道:“对方很谨慎,一直都是单线联系技术人员,而且每次都是用一次性的电话卡或者是公共电话亭,我们调取了公共电话亭附近的监控,不巧,都是在盲区。”
“也就是说人没找到?”李总皱眉,“陆董事长,这种答案恐怕警方和民众都不会满意吧?”
陆城遇沉默,陆氏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焦虑。
李总整了整西装外套的衣领,吊着声说:“而且陆董事长啊,你那天在医院殴打伤者家属,也在社会上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现在这个工程已经基本已经作废,我们上古可是损失惨重。”
夏桑榆听着眉心一抽:“李总的意思是要我们陆氏承担你们的损失?这不可能,我们陆氏也是受害人。”
“你们是不是受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上古确确实实是因为你们陆氏才会造成损失,不是你们负责谁负责?再说了,要不是你们用人不善,也不会造成这么大一个事故。”李总摆明了针对陆氏,“这件事是一定要有一个人负责任的,不是你们陆氏负责,难道是我们上古或者as负责?”
夏桑榆被堵住了话,无法反驳。
李总看向对面一直没说话的南风:“thia小姐,你们as这次也损失惨重吧?你说该不该让陆氏负责?”
南风抬头,第一眼看的却不是询问的李总,而是首座的陆城遇,不过也只停留了一秒,在陆城遇看向她之前,快速调回目光。
抿了抿唇,她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这件事到底该由谁负责,最后还是要由司法机关来审判,如果主要责任人真的是陆董事长,那他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