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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得出来。
是他。
一定是他。
浅浅的呼吸声。
电话里的另一端始终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
就这么把手机贴在耳边，安安静静，无言。
秦沐染坚持着，即便困了躺在床上，她也坚持把手机放在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眼皮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隔天清楚，睡梦中的她猛地的意识到电话的事情，连忙看手机。
——通话结束。
十小时三十二分。
一整夜电话都不曾挂断，直到她醒来有动静，才结束了通话。
第402章 无言的通话（2）（）
无言的通话，近来每个夜晚都会有。
秦沐染躺上床上，把接通的手机放在耳边，听到偶尔传来的呼吸声或是翻阅纸张的声音，只是可惜，即便如梦，梦如他一次不曾出现。
她不知道祁敖什么意思，每夜的通话又意味什么，但到目前他们不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需要冷静，需要面对现实。
现实便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她不是那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王后。
人是矛盾体，尤其是女人。
心中的留恋冲击着秦沐染，逃避见面，却不舍夜晚里的通话。
多日失眠，今夜疲惫的身心终于得以歇息，无梦到天亮。
上午十点，秦沐染下课后收拾课本，准备离开，却听到讲台上余教授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余教授。”秦沐染走进办公室顺手关门。
“坐吧。”一头满发的余教授示意秦沐染坐在沙发里。
“余教授，是不是关于这次购进新乐器……”秦沐染以为余教授找她是为了这件事，毕竟还差最后一步，乐器才能进学校，不想余教授摇了摇手，打断秦沐染的话。
“沐染，你是个好孩子。”余教授看着秦沐染，明显有事要说却在犹豫，欲言又止，最终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秦沐染摇头，心有有点担忧，不解道，“余教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和我有关吗？”
“唉，当然和你有关。”余教授叹了口气，所幸把话说开，“沐染，最近上课你总是心不在焉，这样严重影响到了你的学业。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如今上大学，有几个认真学习？大都来混个毕业证，你是肯学的学生里又为数不多的优生，我自然希望你能有个好降临，但你现在的状态……”
肺腑之言，不然“混毕业证”他作为校方一员，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秦沐染愣了住，惭愧的低下头，前几日的小考，成绩确实下滑的严重。
“对不起，余教授……”
“你没有对不起我，想想你自己，再想想你母亲。沐染，做人要活出自己，无论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你。”
秦沐染身子一怔，恍然间想起学校的流言蜚语，大都是她和祁敖走得太近，倒也没有闹得不可收拾，毕竟祁敖那样的大人物，关心的焦点是他，她这个配衬要么很快被遗忘，要么被更替。
她从办公室到学校门口短短的距离，思考了很多。
什么时候她活的时间里只有软弱和愁云了，当初那个不忘初心的自己哪里去了？
秦沐染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突然肩膀被一旁，她回身看去。
“若雪，你怎么来了？”秦沐染露出笑容，心情因为好友的出现而有所好转。
季若雪没有回答，而是上前给了秦沐染一个大大拥抱，在秦沐染耳边悄悄道，“好了，不要皱眉头了，以前的小染快回来！”
秦沐染怔了怔，心中一震，她想到了家人、朋友、老师，以及她自己的生活，一个人活着不单单只有男女感情，她太懦弱了。
第403章 疯（1）（）
片刻，秦沐染霁颜一笑，犹如雨过天晴炫目的彩虹，“谢谢。”
一个人的幡然醒悟，或者短暂的只有一瞬，又或者漫长到一辈子。
秦沐染很庆幸，她属于前者，多亏了身边的良师益友，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人。
季若雪什么都没说，目光望向不远处那家牛肉面馆，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一碗牛肉面赠君，可好？”秦沐染立刻领悟，笑了笑。
“甚好甚好。”
两人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面对面而坐。
“灵灵请假了？”季若雪见常常腻在秦沐染身边的灵灵不在了，问道。
“和师兄二人世界去了。”秦沐染摇头笑道。
季若雪一愣，跟着笑道，“猝不及防的一碗狗粮，不过这小妮子终于肯开窍了？”
“心思简单未尝不是件好事，虽然反映慢半拍，但活得很轻松吧。”
“未必，往往表面简单，内心越复杂，这事不能一概而论。”
“确实不能一概而论，不过灵灵这个小妮子……大大咧咧，很难想像出她有心计的样子。”秦沐染扑哧一笑。
季若雪同样忍俊不禁，“确实想象不出来。”
“对了，你周末休息吗？”她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恩，下午也没课了。”
“那正好，一会儿直接和我走。”
“去哪？”
“之前我不是说过了，要疯一回……”
……
“暗宫？”坐在副驾驶位的秦沐染惊讶的看向正在开车的季若雪。
她皱了皱，不好的回忆油然而生，对于以前发生在暗宫过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放心，这次我们的身份不同，我们是贵客。”季若雪安慰道，也做出保证，“暗宫这个地方虽然复杂，但做事有死规定，被奉为贵客，他们就算死也会护我们不掉一根头发。”
说得似乎有些夸张，但确实是事实，暗宫有暗宫的规矩，没人可以例外。
“你从哪弄来的这两张卡？”秦沐染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两张卡，不知用什么材质做得，晶莹剔透，似水晶。
“偷的。顾衡那。”
“……”
两个小时后，秦沐染和季若雪抵达暗宫，正如季若雪所言，她们拿出两张水晶卡，立刻被奉为贵宾，休息时所用的房间胜于总统套房，规模令人瞠目。
“两位小姐，今晚有新人，不知两位要先休息，还是给两位留下位置。”管事亲自接待，一脸温柔的笑容，处处体贴。
“留位置。”
“好的，祝两位能在暗宫过得愉快，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
秦沐染扑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口一问，“什么是‘新人’？”
“男人或者女人。”
“？”
秦沐染起身，不解地向季若雪看去。
“对于我们而言，当然指的是男人。”季若雪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都是人家极品，这帅哥不一定都是那群家伙。”
秦沐染自然知道季若雪口中的那群家伙指的是谁，只是……
“是不是疯过头了？”
“又不做什么，最多和他们聊聊天，看看他们的脸蛋，顺便让他们按摩一下。”
第404章 疯（2）（）
“……”这叫不做什么，那还想做什么。
“来这里找帅哥共度春宵的富婆一抓一大把。”
“若雪，老实交代，你来过几次？”
“第一次来，所以拉着你来壮壮胆。”
“……”
两人关系好，说话自然少了很多顾虑，不乏一些女生间羞羞的话。
“小染，休息一下吧，五点半左右，我们去吃晚餐，晚上可以献唱k，再去看帅哥。开车有点累了，我先睡了，到时候要是我没起来，你记得喊我，这里风景不错，你也可以四处转转……”季若雪迷迷糊糊的说道，抱着枕头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秦沐染为季若雪轻轻盖上薄被，到另外一个房间躺下，本想也睡一会，但辗转反侧，毫无睡意，便起来穿上衣服到外面散步。
暗宫，名为暗，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在地下建成。
比如客人的住所，如临海酒店，有独立的花园，可以看到海景，外面公共的地域则是更加的花园。
秦沐染披着外套坐在套房所带的露天阳台里，说是阳台，但称之为小型花园一点也不为过。
她深深呼吸新鲜的空隙，渐渐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可不过几分钟，秦沐染突然感觉到来自右手边的注视，她心头一跳，猛地向感觉源头望去。
“怎么是你？”秦沐染蹙了蹙眉，显然不欢迎这个男人。
“这句话该我问你。”南慕离皱眉，他站在秦沐染隔壁的露天阳台，双手插兜，静静地凝视秦沐染，似不满她在这里。
“莫名其妙。”秦沐染不予理会，转了个身，面朝另一边，继续闭目养神。
听他这话的意思，她去哪里都应该和他汇报？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南慕离见秦沐染不为所动，神色严肃。
秦沐染闻若未闻。
片刻，她听到一阵动静，不由向右边望去。
“你疯了！？”秦沐染倏然地站起来，又惊又气。
两个露头阳台虽然离得近，但中间起码有一米多的空隙，摔下去不死也残，他倒是不怕，就这么毫无保护措施的翻墙，大步迈了过来。
“疯的是你，现在和我回去。”南慕离幽静的眼波竟出现一抹怒意。
说着，去抓秦沐染的手腕，拉着她要往外走。
秦沐染怎么肯让南慕离得逞，站在原地就是不走，她用力甩胳膊，可南慕离的手仍死死的抓着，不松丝毫。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干涉我的事。”她瞪向南慕离。
南慕离凝眸望着秦沐染愤怒的小脸，手中就是不肯松半分，须臾，平静的说道，“是，我不是你的谁。那是不是祁敖就可以干涉你的事？”
秦沐染身子一怔，即刻恢复自然，她秀眉紧锁，并不高兴南慕离提到祁敖。
她只想好好的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