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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一个有点儿风情的!姜家凤算是矬子里头拔大个,可惜皮肤太黑儿,那脸就跟高梁面窝头似的,也不知道擦点儿粉儿。唉,造物弄人,老天爷倒是给了我一身的白肉,可惜没给我一幅干活的骨头!为了这个工作,我妈恨不能都倒贴了,才给我整成一个合同工,那个**表舅也办不了他妈的大事儿。照这么不死不活的混日子,哪年才能端上铁饭碗儿!要是姜家凤能把她超额完成的工分全算给我就好了!唉,别做梦了,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呀!除非.......除非我娶了她!”
第一次见过李景秀之后,姜大妈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她一搭眼儿,就知道这小子是个耍货。老话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何况又是个外来户,既不知根又不知底儿,家凤怎么就中了他的迷魂阵了呢!
可是看家凤铁了心的架势,又让姜大妈挺为难:“要是自己死活不同意吧,又怕伤了家凤的心,她爸去世那年,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就在家里当个壮劳力使唤!孩子不容易,吃多大苦、受多大累,从来不吱一声,从来不跟当妈的讲吃讲穿讲条件。这婚姻事,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件要自己做主的事儿,我这当大妈的又怎么忍心拦阻呢!
只是这个白面鬼,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孩儿啊,该提醒的话,妈可都提醒你了,往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要是老天有眼,可怜老实人,就别让这个小子坏了心肠,要是有一天,他真成了负心汉,你也就怨不得妈没劝阻过你了。”
家凤点点头:“是福是祸,我自个儿担着!”
就这样,李景秀成了姜家的大女婿。
第9章()
就在家宝和高玉好结婚前四个月,家凤和李景秀先迎来了两件喜事儿……………一喜,李景秀终于转正了,而且,凭着他擅于编戏演戏的那点儿歪才和他表舅的关照,转正后,他直接从车间被调到了厂办,当了厂里的宣传干事。
二喜,家凤怀孕了,为了给李景秀挣“转正”指标,结婚五年,家凤都没敢要孩子,眼看着二妹家丽的闺女都三四岁了,家凤也一直盼着能早点当妈,如今总算如愿以偿,这事儿,可比李景秀转正让家凤高兴多了,全家人都跟着她高兴,姜大妈掐着手指头算着大闺女的预产期:“要是不涨月儿,应该是来年正月初的月子!”
自从坐进办公室以后,李景秀便贵人不踏贱地,再也不到生产车间走动了。平时没什么事儿,家凤也不轻易去办公室找他,两口子虽然在一个厂里,白天基本不见面儿。
这天中午,从伙房把饭盒取回来,坐下没吃几口,家凤突然感觉到肚里胎动,她紧张起来,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在家宝的婚礼上摔过一跤,动了胎气。家凤偷偷地问自己要好的工友怎么办,工友笑道:“一看就是头回当妈的人,什么流产,这就是正常胎动,五个月也该有动静儿啦,你觉着是上下动不是左右动,要是上下动,一准儿是个皮小子!去,赶紧把这好事儿告诉孩儿他爸去!”
李家人丁稀薄,家凤眼看要给李家添丁进口,李景秀和她妈都眼巴眼望地盼着呢,再经工友这么一鼓励,家凤真是坐不住了,她起身去找李景秀。
坐办公室的人,用不着加班儿加点儿,每天保持着仨饱儿俩倒儿的生活节奏,李景秀同屋的两个人,能就近回家午休,李景秀每天就在办公室里眯个午觉。
今天中午,李景秀真是没有料到姜家凤会来找他,否则,他不会和白小燕那么迫不急待地上了桌子,而且连门都忘了锁……
工友见家凤从办公室回来后,脸色儿特别难看,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家凤说自己确实不舒服,要请半天假。
在骑车回娘家的路上,家凤哭了一路,一进家门,她什么话不说,一头扎在了炕上。
一见闺女这个样子,可把姜大妈吓坏了,她扳起闺女的肩膀,好问歹问,家凤这才抽抽嗒嗒地和她妈说了事情的经过。
姜大妈一听,肺都气炸了,她起身儿就要去仓房拿铡刀,被家凤一把抱住了胳膊:“砍死他,不也脏了您的手!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我打个半死了!”
姜大妈又要给家宝和家丽打电话,又被家凤拦住:“现在就别招呼他们俩了,打死这个烂人,还得给他偿命。事儿明摆着,就是做个决定罢了。”
一听这话,姜大妈瞅了一眼闺女鼓起的肚子,然后她象泄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装上了旱烟袋,抽起了闷烟儿。
第10章()
晚上,李景秀回到家,呲牙咧嘴地褪掉衬衣和背心儿,让他妈帮着往后背上抹红花油。
姚春连一看儿子紫青烂红的后背,嗷唠一声惊叫起来:“这是让谁打的?你作什么妖儿了,让人打成这样儿?”
李景秀吭哧瘪肚地跟她妈学了事情的经过,姚春连听完又疼又气:“活该!怎么不打死你个狗日的!你老婆才怀孩子几个月,你就憋不住水啦?没出息的东西!
啧啧啧。。。。。。。。。瞅瞅打的这样儿!这个小娘们儿也真是,平时老实地象个棉裤腰,下手却这么狠。
就算是打不过她,你还跑不过她吗,你身上没长腿儿啊?亏你也算是个爷们儿,被自个儿的娘们儿打成这样,说出去丢不丢人?这样的夜叉婆,趁早休了得了!”
李景秀趴在床上,疼得直抽冷气:“离婚还不容易,就是一张纸的事儿。我混到今儿这一步,多不容易!我可不想因为作风问题,再被下放回车间去干苦力,那滋味儿,还不如挨顿打好受呢!就因为这,我当时才放跑姓白的,把自个豁给那个夜叉,要是我们俩一起往外跑,让人瞅见,不全露馅儿了!你忘了,我表舅还说,他打算把我弄到总公司的宣传科去,要是这事儿让人知道了,谁还会提拔一个“破鞋”去搞宣传?”
姚春连哼了一声:“这回知道叫表舅了,不是你当初骂人家猪狗不如的时候了!你小子,是既有野心,又有花心,告诉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截儿,有啥心都没用,早晚都得为这事儿栽跟头!上梁不正下梁歪,起根儿上你就不是个好种儿!”
听他妈这么说,李景秀突然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姚春连手里的药瓶儿差点撞掉在地上:“妈,你就跟我说句实话,我这仨爹,到底谁才是我的真上梁?这些年,不遇儿事还好,一遇事儿,就知道没爹的难处了。”
一听儿子这话,姚春连的脸和眼圈儿全都红了,她叹口气:“戳你妈的伤疤,是不是?”
李景秀晃晃脑袋:“不是,您瞅我今儿都被人打成这样了,总得有个死鬼为我心疼吧?咱家的事儿,这些年我全是从外人嘴里听来的,您就不能亲口跟我说说吗?”
姚春连又长叹一口气:“甭管谁是你的亲爹,反正,我是你亲妈,明白这个就行了,其余的,甭问!”
李景秀又咬牙趴了回去:“哎哟,妈呀,您跟自己的亲儿子,口风儿都这么紧!这世上,谁象我一样,活这么大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姚春连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看你小子这幅德性,你肯定不是赵地主的种儿!唉,别看你妈名声不好,要讲亏欠,这辈子,我只亏欠赵相如一个人!寿县就这么一个老实人,让我给捡着了,到最后,又从我手上给弄丢了。有时候,我倒真是希望你是赵家的后人,甭管哪朝哪代,作个老实人,总没错处!至于那两个死鬼,半斤八两,谁是你亲爹,谁给你脸上抹屎!
别看你妈好吃懒做,可我敬重老实人!我为了赵相如,宁可背骂名,也要把那个大宅子给骗回来,好让他们家三个屈死鬼有个安身之处。你要是有你妈这一分的仁义,就不应该这么欺负人家姜家凤…………她打你这一顿,也是兔子急了才咬人!再说了,你知道没爹的滋味不好受,你整这一出儿,不是明摆着要让你的孩子没爹吗?”
一听这话,李景秀把脸蒙在枕头上,半天没说话。
停了一会儿,姚春连突然好奇地问儿子:“你那个‘傍家’,她没家没业呀?”
这话问得李景秀一脸无辜:“什么‘傍家’儿呀!拢共也没弄过两回!她丈夫是个跑供销的,听说,和他相好的女人,全国各地到处都有,这两口子,也真是般配。”
姚春连冷笑道:“这就难怪了,女人天生骚浪贱的能有几个,搞破鞋,都是因为没遇上可心的男人罢了。”
李景秀脑袋一晃:“您别给‘破鞋’们找借口了!就姜家凤这样儿的,我就是再不可她的心,她也不可能背着我出去找男人!”
姚春连一撇嘴:“这回知道你老婆的好儿了?我跟你说,遇上一个好老婆,是你的福气,要是当年赵相如不死,没准儿你妈也变成一个贤妻良母了。”
李景秀叹口气:“我遇上的这两个女人,一个太骚,一个太木,都不可心!”
姚春连一听这话,知道儿子把自己的话当了耳旁风,她用蘸着红花油的棉团儿,在李景秀的后背上狠狠点了几下,点得李景秀直咧嘴:“轻点儿,轻点儿!”
姚春连恨道:“我这是给你提个醒儿,脑瓜子别一天到晚就琢磨这点子事儿!
说句公道话,像你老婆这么吃苦耐劳的女人,上哪找去?咱们娘俩,馋处搁嘴、懒处搁身,还不多亏有这么个粗使丫头侍候咱嘛!真整个窑姐儿回来,除了会玩个**,什么活儿都不会干,你得给她当碎催!”
李景秀一脸的无奈:“妈,刚才说得还有模有样儿,转口儿就这么难听了!”
姚春连哼了一声:“这叫话糙理不糙,不改这个毛病,你早晚吃苦头儿。”
李景秀不以为然:“男人活着,图得不就是这个乐儿嘛!
哎,还是说正事儿吧,姜家凤这次回娘家,肯定不能主动回来了,要是这么僵持下去,日子一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