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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看他们两个行色匆匆地来这儿找人,就知道她定然不在自己房中。这两日她也该醒了,可她若是醒了,第一件事难道不应该到这儿来吗?
“这是什么?”叶扬雨汐俯身,拾起掉在床底下被鞋子压住一角的纸张,照着上面的字,开始轻声念出来。
“夜幕长亭短,风来晚,寒榭空楼。
繁花散落几簇,殷红染筑。
皓月斑驳,倾城雪碎无由。
角楼西畔抚纱,江山成画,萧萧桐叶下。
持剑纵情,对酒当歌,醉今世浮华。
千般愁绪难断,纵风雨,化尽一地温柔。”
“大琉三十六年腊月初九。”叶扬雨汐念出右下角一行小字,忽然激动起来,道:“这是主上的笔迹,我曾易容成婢女贴身伺候过她几个月,不会认错的。”
苍羽凌空一把夺过纸张看了一眼,递给北冥绪,道:“没错,是她的字迹,是在祭剑的前一晚写的。‘角楼西畔抚纱’,一定是在和我谈完话以后。她从来都这样吗?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那是她明明不愿意伤害你们,还是要实行那个计划。这短短几个词,包含了她多少无奈和不舍,那化不尽难断绝的,是那儿女情长……”
北冥绪只静静地听着他讲,将纸张递给了慕容子谦,再经他的手递到了纳兰蓦然手上。
“看来,她来过了,将自己的内力输给了纳兰,一定是昨天我们的谈话被她听到了。我现在比较担心的事,是她输了但是内力给纳兰……如果她将内力全部输给了纳兰,那她就再也没有武功了……”
“这……那未免快去找啊!”南宫双带头出门,其他人匆匆跟上,丢下纳兰蓦然独自留在房中。
身上的少许不适哪里比得上心里的担忧,压住体内乱窜的真气,纳兰蓦然翻身下床,披上外衣赶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发动了起来,几乎将整个南宫堡都给翻了过来,却还是找不到轩辕雪,她房间里的东西都还在,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想着,又赶紧发动人员外出寻找。只要她曾经经过,就一定会留下些什么。可是,昨晚那样大的雨,即使留下了什么线索,也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了呀。
雨还是顾自地下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打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一把又一把油纸伞穿梭在雨中,希望能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汾河汹涌了一个晚上,水位下降了些许,岸边的石头和被摧残的腐草露了出来,无声地表达着昨夜的惊悚。
“蓦然,过来看看!”北冥绪拾起勾在石块上的一块蓝色碎布,急忙招呼附近的几人。
苍羽凌空结果碎布,用手指细细摩擦了几下布面,道:“这好像是澈儿常穿的那件蓝色衣服的不料,她的房中,似乎少了那一件。”
“难道说,她被水冲走了……”南宫双望了望汾水。“昨夜的河水的确很汹涌……”
“不可能!”纳兰蓦然厉声打断。“她的武功那么好,凝水成冰,对抗海啸都没问题,怎么可能!”
“你别吼她行不行!”慕容子谦喝住他,顺势揽过含泪的南宫双。“是,以前是寒澈确实有这么大的能耐,可是她现在功力大损,加上她昨夜给你输了大量内力,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好了!快去下游打捞看看有没有尸体,真相就大白了。”北冥绪拉上苍羽凌空,顺着河流方向向下游寻去。
雨渐下渐小,天渐渐放晴了,昔日的烟雨江南鱼米之乡,如今被汾河的水灾毁得不成样子,汾河方圆十里之地,除了南宫堡,几乎尽受水灾。日落时分,汾河下游打捞起一具女尸,全身都已经被河水泡得浮肿,面目全非u,异常让人觉得恶心。
纳兰蓦然赶到时,下人已经被打发离开,在场的只剩下较亲近的他们,还有她的同门师兄师姐们。
“那不是她。”他淡淡开口。
“别骗自己了。”沐梓龄拍了拍他的肩膀。轩辕雪已经死了,意味着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她现在心里难过的。却并不是这个。
“”尸身上的那身衣服,是她的;还有一枚紫色玉牌和一枚白玉牌。那紫色的玉牌是绪儿的,是北冽守护的象征,当初借给她之后绪儿就没有再收回来;那枚白玉牌的正面有一个‘琉’字,背面是‘轩辕’二字,是她的专属之物,世界上除了她,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会有……“苍羽凌空回想了一下初见此玉牌的情景,不禁心生感伤。
他从腰间取出刚刚从尸体身上取下的两枚玉牌放在手上,而后一枚交还给北冥绪,一枚递给了纳兰蓦然。
“果真是她……”纳兰蓦然一步步走近那具死尸。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为何自己心里的痛不是那种撕心裂肺?不是已经心死?可如果不是她,为何这些足以证明她的身份的东西会出现在在尸体上。
杜月涵跪在尸体边上失声痛哭,他却渐渐听不真切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夜幕提前降临了……
为什么说我们是夫妻!占便宜可不带这样的!
天刚泛起鱼肚白,沐梓龄就拎着包袱一口气跑到了临仙江。这条宽广的大江,这条滋养了天下万民的大江,却也害死了这么多人命啊。
那个人死了,那个人也跟着崩溃了。她沐梓龄虽然阳光开朗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主儿,看着电视上难过的别离会大笑人家哭得假,可这真人真事摆在她面前,她怕自己真的会哭。毕竟她也见证了那两个人多艰难才走到了一起,才刚成婚,就落得阴阳两隔的悲剧收场。
若这是电视剧,她会坚信女主角并没有死,那尸体是别人的。可这是现实,没有那种巧合,是和她穿越一样的铁一般的事实。
刚闹完洪灾,一定不会有船,只好自己使轻功踏江而过了,看这风平浪静的势头,应该不会忽然一个滔天大浪打过来吧?
正准备施展“绝痕灭影”乘风破浪踏江而过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回头看去,东方俨一袭黑衣挎着一个黑色包袱扛着一把划空九字刀立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是了,现在兵器塚被封,他只能将这把天下第一刀时刻带在身边。
“你的防御变低了,有人近身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人在伤心的时候感觉自然不及平时敏锐。“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来陪你。”他用字简洁。不过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要有补充。“我去你房中找你,看到你留在桌上的信,知道你要回追辰,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来陪你。我在信的后面补充了一句——‘我去陪她’。”
“你……算了。你也要回东泱接人去。”
“先陪你回追辰吧。看得出来,你的心很乱。”
沐梓龄愣了一下,有一种整个人都被看穿的感觉绕在心头。终于,她还是在他面前卸下了伪装,眼泪流了下来。
“青衣死了,为了救我,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他渴望的爱;寒澈死了,为了蓦然,可这么大一个担子少了她我们怎么扛?一个是爱我的人,一个是我拜把子的姐姐,才短短几天就都离开了,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别离……”
“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东方俨犹疑了一下,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的背。
察觉失态的沐梓龄赶紧三两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我想回追辰祭拜一次我的父母,再把王上接走。毕竟,这一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去了。只是,这里离追辰还远,到处都是独孤一世的人,我们得小心伪装。”
“嗯。等处理好了追辰那边,再绕去东泱接我爹娘,也顺道看看我的两位哥哥。”他们也算是洒脱了,今日的时局与他们再无关系。
“东方。”
“嗯?”
“其实你身上,也有一段很悲伤的故事吧?我们一边走,你一边讲给我听,可好?”
“好。很多话搁在心里太久了,很难受。”他轻轻应道,接过她肩上的包袱。
第146章 逆乾坤(三)()
“东方。”
“嗯?”
“其实你身上,也有一段很悲伤的故事吧?我们一边走,你一边讲给我听,可好?”
“好。很多话搁在心里太久了,很难受。”他轻轻应道,接过她肩上的包袱。
两人一起御轻功踏江而去,沐梓龄时时回过头来帮他一把,他也如约给她讲起了自己和两位哥哥的故事。
“大哥东方烁是父亲口中十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自小由父亲亲自教授武艺,并被允许练划空九字刀法。只可惜天妒英才,大哥刚练成划空九字刀的最高境界,还未来得及接任守护一职,便因病去世。”
“大哥走后两个月,父亲才从悲痛中抽身,开始训练同样善于练武的二哥。二哥练成划空九字刀比大哥多花了一年时间,他还受王命平定了一场海战,赢得了不小的声誉。可惜的事是,他被侥幸存活的海盗头子的女儿以美色诱惑,最终葬身东海。”
“大哥死的时候十六岁,我只有六岁;二哥死的时候二十一岁,那时我十七岁。我和大哥二哥虽然同为一母所处,但是父亲并不看好我,从未想过将重担交到我身上,他们甚至很少注意到我的存在。听母亲说,她生我的时候,父亲在教大哥练刀。若不是只剩下我这一个儿子,父亲不会将划空九字刀传给我。他对我比对两位兄长更加苛刻,不管我做得多好,都得不到他的肯定,即使我仅用了八年就练成了两位兄长练了十年的划空九字刀法……后来我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就更少见面了,即使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坐不到一起像平常百姓那样下下棋,聊聊家常。我不是怨他们小看我,因为我确实不如两位兄长,但我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啊……”
两人相伴渡过了临仙江抵达疏星,趁着天色赶紧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