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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着水门的神情，后者眸子中涌动着挣扎的神情。
实际上，鼬心里进行的假设，水门自己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不可能。”
水门看着鼬的眼睛，声音低沉的摇了摇头，鼬注意到，这个在他一直以来印象中淡然沉着的男子，此刻不由地缓缓地攥紧了拳身。
这便是人性，鼬心中做出的推论，恰恰是水门根本不可能接受的那个答案。
鼬的结论便是就算同为宇智波族人，面具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瞳力进化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如果若是眼睛本来的主人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对于鼬来说，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以最理性的角度分析着可能性最大的情况。
可作为当事人的水门，怎么可能将那个手段狠辣、视人命如草芥的面具男与昔日那处处外人着想，为了拯救同伴不惜牺牲自我的弟子联系在一起。
每个人都会仰赖自己的知识和认识，并被这些东西所束缚着，还将这些东西称为现实，知识和认识是很暧昧的东西，那个现实或许只不过是幻觉，人都活在自己所想象的生活里。。。
时至今日，鼬自身就已经见证了太多所谓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重生到自己五岁的时候，改变了九尾袭击村子的结局。
这些事，若非亲身经历，任谁也难以相信。
但它的的确确就是现实。。。
就像鼬和水门至今为止对于局势的分析。
当年的终末之谷大战，在世人眼中本该死去的宇智波斑也许活了下来，并且瞒过了初代火影以及木叶的众人，谋划了许多事情。
“我能够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现在我所做的也都只是假设罢了。。。”
鼬缓缓说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其实对方是谁都没有差别。”
“以如今晓的力量，即使不借助魍魉等魔物的力量，也已经对村子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我们当务之急要做的，是如何应付也许不久以后就会到来的袭击。”
水门此时虽然心神不定，但自然不会忘记自己作为火影的职责。
长门、面具男以及他们所率的晓组织成员与木叶相比，已经占据了上风。
卡卡西失去了左眼，实力必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办公室内，三人面色皆是凝重至极。
止水看了看鼬。
鼬刚才突然间转移了话题。
除了面具男力量增长的异常外，还有另外一件很关键的事，能够作为很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卡卡西还活着。。。
按照那面具男向来的手段来说，他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削弱木叶实力的机会才对。
但他却只取了卡卡西的左眼，没有杀死他。
水门自己也没有忽略这点。
他只是不想再这么继续猜测下去，只会更加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而已。
等到卡卡西醒来。。。
深夜，木叶医院。
水门、纲手两人守在卡卡西的病房中。
病床上，卡卡西面庞挣扎，不断地渗出细汗。
“废物！”
冰冷阴沉的声音直击着卡卡西的心脏，某一刻，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一阵源自左眼眶的剧痛感传来。
卡卡西睁开了右眼，而他被夺取左眼的眼眶，已经被白色的绷带扎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啊。”
双臂环抱的纲手慢慢的走近卡卡西，伸出手掌，掌心中淡绿色的查克拉光芒涌动，按在了卡卡西的额头上。
“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纲手回头对水门说了一声，她再度转过眸子，看着这时卡卡西脸上那惶恐的表情时，皱眉啐道：“怎么，被人重伤了一次，你怎么就表现出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了？”
“对不起。。。”卡卡西连忙说道。
“行了，你们师徒两个说吧。”
纲手当然不会在意，她摆了摆手，看了水门一眼，走出了病房。
她走后，水门先是看向卡卡西，关切的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此时却也不关注自己的身体，他右眼眼帘低垂着，道：“老师，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他神情黯然，手掌正死死地抓着被子。
因为卡卡西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左眼丢失了。
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朋友在临死前送给卡卡西的礼物。
但他却把眼睛给弄丢了。
以卡卡西的性格，自然不会表现出过激的情绪反应，可是。。。他内心情绪的波动，却可能要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我为什么没死。。。”
同时，卡卡西心中也在疑惑，为什么对方只挖走了他的左眼，却不终结其性命。
水门此时的心情也并不他轻松多少。
但作为老师和火影，他不能再给卡卡西压力了。
他伸出手掌，在卡卡西的肩膀上轻拍了拍。
水门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卡卡西早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他相信卡卡西自己能够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等到卡卡西神情间的波动平息了许多后，水门才是继续问道。
“卡卡西，把你今天与那个面具男交手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我。”
。。。
。。。
第三百三十八章 挣扎（）
第三百三十八章
“嗯。”
情绪平复的卡卡西点点头，然后将从进入封印之祠所在森林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叙述了出来。
当讲到面具男的态度时，卡卡西眸子中也是升起了疑虑，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面具男在和我战斗时，情绪的波动似乎变得很大。。。”
“他口中不停地重复着，称呼我为“废物”。。。”
在说到这有些侮辱性的字眼时，卡卡西的眉头皱起，倒不是他因此而感到不耻。
只是现在再想起来，面具男在和他战斗中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水门静静的听完了卡卡西的叙述。
卡卡西心中亦是有着疑虑升起，道：“那家伙偏偏夺走了我的左眼，这。。。”
他忽然想起来，在几年前截杀鬼鲛的行动中，曾经对面具男发动过神威，但却失效了。
那时候卡卡西便是怀疑过，如今再想起来，他自己也开始有所判断。
“难道说我的左眼和那个面具男的右眼，是。。。”
卡卡西小声沉吟道，推想到这里，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现在做这些猜测没有实际的意义，你得尽快养好自己的伤势，村子需要你的力量。”
水门出声打断了卡卡西的思维，眼睛牢牢的盯着他，叮嘱道。
“水门老师。。。”
卡卡西神情复杂。
“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会把它查清楚的。”
水门知道，即使他这么说了，也不可能就此消除卡卡西内心的推断。
可现在，水门却不敢把卡卡西昏迷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好好休息。”
水门说完，瞬身离去。
整个病房中，唯独剩下卡卡西。
他无法阻止自己心中的想法。
卡卡西手掌下意识的抓紧被子，眼神望向窗外。
这时，病房的窗户大开，床帘在微风的吹拂下毫无规律的摆动着。
它像极了卡卡西现在的心境。
“可恶！”
卡卡西忍不住的咬牙，比起左眼眶处传出的疼痛，他这时内心的悸动更加剧烈。
“带土。。。”
在离开卡卡西的病房后，水门并没有回到火影办公室或是回到家中。
水门来到了木叶的第七训练场，训练场的值班人员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他站在训练场的木桩前，那湛蓝色的眸子中情绪剧烈的起伏着。
刚才在卡卡西的面前，水门不过是故作平静。
想起鼬今天在火影办公室中的推断，再加上从卡卡西那里得到的信息。
纵然水门心中有多么不想接受，可事实，却似乎并由不得他去逃避。
虽说在真正揭开那个男人的面具之前，一切推断的结论都只能当作是猜测。
寂静的训练场中，水门眉头拧动着，双目紧闭。
此时他面庞上的神情，充满着挣扎。
水门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木桩。
短暂之间，脑海中的回忆似乎把他一下子拉回了许多年前。
在明媚的晴空下，水门面前木桩前的位置上，站着一个带着护目镜，拥有一头利落黑色短发的男孩。
男孩扶着自己的护目镜，脸上泛着阳光自信的神情，爽朗的对面前的水门以及年少的卡卡西和女孩说道。
【我是要成为火影的宇智波带土，到时在火影的石像上，一定要给我把标志性的护目镜和写轮眼都刻仔细了，要让其它忍村都不敢小觑！】
【单凭我火影石像上的写轮眼，就能让他们断了对村子下手的念头！】
当时的水门十分高兴，能够收到和自己拥有相同梦想的部下。
后来，少年也一直是在为自己所说过的话而努力着。
仅管少年并没有那么的出色，甚至有些笨拙，但他心怀着的坚定意志以及那颗爱着村子以及同伴的心情，不比任何人逊色。
在后来的战争中，少年宁愿牺牲自己，救回了同伴。
甚至，他在临死前还将最后的力量托付给了同队的卡卡西。
许多年前的过往以及对于少年的印象，让水门如何也无法认同自己现在做出的推断。
凉风瑟瑟，拂动着水门的头发以及那纹有红云的白色的御神袍。
水门就这么静静的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待在这里。”
过了很久，在水门耳畔有着一道关切轻柔的声音响起，才是把他从似乎没有尽头的纠结中拉了回来。
水门回过眸子，看着身旁的红发女子，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