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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五个巡逻兵离哨兵极近,不必说叫嚷,只要有一些异常的动静就能引得哨兵回头去看,但从这哨兵的说法可知,这五个巡逻兵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已经死去。
五个人,同时受到这种攻击,同时在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却一声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手法?而且这样做要干什么?如果要袭击,为什么放着那哨兵不动,偏偏就袭击这五个巡逻兵?
欧阳自远还没有想明白,柳千惠已经来到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奇怪,我怎么没找到这几个人身上哪里有伤?”
欧阳自远心中更是迷惑,他奇令打高火把,在火光下细看,果然,这五个人的身上居然没有任何血迹或伤痕!
欧阳自远看的真是一头的雾水。他想了想,下令就地将这五人的衣服都脱下来,细细查验,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痕。不过他也知道,就算检查出什么伤痕只怕也解释不了他们的奇怪死亡,因为连外表都看不到的伤亡,怎么会导致五个人同时以那样巨大的痛苦表情无声无息的死掉?
柳千惠听得欧阳自远下令脱了士卒尸体的衣服,心知她没办法再在这里呆着了,于是带马转身,自去别处巡视。欧阳自远令手下脱了那五具尸体的衣服细看,却是没有任何可以一提的伤痕,至于一些小小的刮碰之伤,这在众士卒身上极为普通,实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不可能导致五个人如此死亡。
检验良久,仍是不得要领,欧阳自远只得下令将这五人先抬到一边的空帐内安放,待白天阳光明亮之时再行检验,这个事情必须反复查看,至少,得知道是什么东西致死人命的吧?
四下里跟着欧阳自远的卫士和围观的士卒都有些恐惧之色。
看来这东西还真够可怕的,可以将一百多人瞬间变成白骨,可以将五个人杀于无形,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妖术?
没错,至少在士卒们的心里,现在是把这事件往妖术上靠的,如果不是妖术,实在没办法解释这事情。
欧阳自远皱着眉头回了帐,才坐下,卫士却报有一个小都统求见。
欧阳自远心中起疑。
汉帝国军制,五人设一伍长,二十人设一什长,百人设百夫长,五百人设小都统,一千人设大都统,三千人设参将,五千人设牙将,一万人设常将军,常将军之上自然还有种种名色,包括定远、奋威、骠骑将军、大将军,将军中最高级是护国将军,再往上就是大小元帅了,这小都统与欧阳自远差着好多级,按说不应当越级请示,那么,他有什么要事要越过那么多级别的将官直接来找欧阳自远?
欧阳自远下令传那小都统进来。小都统进了帐,向欧阳自远行礼,自我介绍说他叫马天水,随即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将军,末将知道今天那五个士卒是被什么杀死的。”
欧阳自远的心中一跳,急问道:“是什么人杀的?”
马天水摇头道:“这个末将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五个士卒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欧阳自远听得马天水的话里有话,点头道:“你且说说。”
马天水的神色更是神秘了,说道:“是被稻草人杀的。”
欧阳自远听马天水说的如此奇怪,追问道:“什么稻草人?在哪里?你仔细说说看。”
马天水吸了口气,说道:“这个,与末将儿时经历有关,将军请耐心些听末将说完。”
欧阳自远听得现在的士卒被杀居然和马天水儿时经历有关,实在不明所以,于是点头,心想这事很重大,既然马天水要自己耐心听完,他就耐心听一听吧,看这马天水说出些什么来。
马天水见欧阳自远点头,于是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这马天水是江浙人士,年幼时家贫,父母以出卖苦力为生,父亲给人打散工,母亲则帮人洗衣为生。
这打散工与长工不同,长工有固定的人家,而散工则是呼之既来,做完活立刻就走人。虽然长工散工都是穷苦人,但这两类人之间却是多有不和,究其原因,长工有固定的收入,但吃饭睡觉都要雇主支付,而且长工一雇,往往是经年累月的,个中如果有哪个长工有个病有个灾,雇主少不得要出银子,而且如果雇主因什么事情不想再雇这长工,要辞退也很麻烦,而散工则不同,有什么事就叫来做,做罢了当场结了银子两清,以后再有什么问题与雇主完全无关,所以除了少数大户人家,基本上小富之家都是以临时雇佣散工为主,就算是大户人家,也往往是多雇散工。
如此一来,这长工与散工就有了饭碗之争。
马天水的父亲本是散工,有一天到一个大户人家打工,没成想与那大户人家的一个长工起了冲突。原来这长工生病有段日子了,总是不能做活,那大户人家心倒还好,并没有辞退这长工,只是活计总得有人做,于是雇了马天水的父亲临时来做。
那长工本就因病不能做活心中着急,现在见马天水的父亲来了,身体又壮,做活又好,担心自己被解雇,于是对马天水的父亲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断的为难。
马天水的父亲也是个不能忍气之人,见这长工如此欺负他,不由就与长工吵了起来,中间还相互推搡了几下。
那长工身体有病,自然打不过马天水的父亲,于是自行退开,只是临退之时对着马天水的父亲冷笑道:“你小心着,山不转水转,我现在是有病,但可保不齐你过两天也会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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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神秘之敌(二)()
马天水的父亲倒也没有把这话往心里去,心想不过是打不起的场面话而已。
哪知做罢了活计,过了没两天,马天水的父亲突然就生起病来。
这病生的很奇怪,每天半夜时分,马天水的父亲就神志迷糊,胸口疼痛,初时过了一阵也就好了,但几天后,却是身体虚弱,神志不清,眼看着几乎要起不了床了。
马天水家无奈,只得借了银两去请大夫,但大夫请了几位,却无一个能看出这是什么病的,到最后,有一个大夫悄悄对马天水的母亲说:“尊夫之病,看来不象是身体之疾,可能是有鬼神之事,你且问问看,尊夫是不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马天水的母亲听了这话,就趁着马天水的父亲清醒时相问,这一问,马天水的父亲不由想起了此前与那长工的冲突来。
马天水的母亲听了这个事,心想这极可能就是了,于是前往那大户人家,跪在户主面前哭泣哀求。
那户主倒是个心善之人,而且如果真是他的长工做这事,谁能保证日后这长工不会这样害自己?所以户主一口答应查看,两人一商议,想着既然马天水的父亲是半夜时发病,那么这长工要行妖术也只会是半夜之时,于是那户主留马天水的母亲在家,表面上不露声色,暗里却等着半夜之时。
到了半夜时分,户主叫上两个人,并马天水的母亲,悄悄的潜行到长工住所,来到窗外,只见窗内灯影晃动,这长工半夜里果然没有睡觉。
众人一见这情形,立时明白了几分。
一个长工半夜不睡觉能搅什么好事?户主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冷气,怒喝一声,抬脚就踹开了房门,与众人一拥而入。
马天水的母亲也随着众人进了屋,只见屋内,那长工披头散发,面向里面,里面墙边,立着一个稻草人,那稻草人身上贴着一张纸,纸上正写着马天水父亲的名字,稻草人的头上插着数支小箭,胸口也插着数支小箭,稻草人前面还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血。那长工手里拿着一支小箭,正要再往稻草人身上插。
那户主见长工居然真的行此妖法,心中大怒,抢上前去就要打长工,长工见事已败露,也是拼了,手一扬,那小箭直插入稻草人的胸口。
户主更怒,上前将长工踢倒在地,喝令绑了,连夜去见官。
众人才绑了这长工出门,却有马天水的奶奶跑了过来。原来马天水的母亲去求户主帮忙,家里马天水的父亲一时无人照料,就由马天水的奶奶照料,到得半夜,马天水的奶奶知道马天水会发病,所以早早的就在床边候着。
哪想到,半夜时分才过,马天水的父亲突然大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马天水的奶奶急上前看时,见马天水的父亲已经气绝,这一下吃惊不小,只得撇下马天水和马天水父亲的尸体急上大户来叫人。
大户见已经出了命案,更是耽误不得,急上县衙报案,知县升了堂,审得明白,知道这长工原来早年间曾和人学过诅咒之法,现在与马天水的父亲交恶,于是就用这法子害了马天水的父亲。
知县也是大怒,令关入死牢,上报知府,择日问斩。
马天水说到这里住了口。
大帐内一时静了一下。
马天水看了看欧阳自远,欧阳自远也看了看马天水,问道:“说完了?”
马天水一愣,答道:“是,说完了。”
欧阳自远有些发晕:“你说的这个,和现在这五个士兵的死有什么关系?”
马天水差点按照平时怒骂手下的方式骂欧阳自远是蠢才,当然,他可不敢真骂,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句,表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将军,末将以为,那五个士兵,就是被以这种方式诅咒而死的。虽然末将说那长工是慢慢害了末将父亲,但如果有法力高深之人。。。。。。”
“噗!”欧阳自远正端起茶杯要喝茶,听得这话,实在忍不住,一口茶直喷了出来,呛的他直咳嗽。
这位马天水都统也太有想象力了吧。且不说这法术是不是真的能害死人,就算真的能,西域之人怎么会这种连中原人都少有人会的妖术?就算他们会吧,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五个士兵的名字的?就算知道这五个士兵的名字,做这大法害五个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