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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他同时,郝大富也捞起一块土坷垃,甩向飞鸟,两人姿势一模一样,陈榆用的袖箭技,郝大富用的飞刀法,只见那只鸟刚刚起飞,尚未展翅起速,便翅膀一扑愣,仄着身子跌落下来。
瓜仔一声欢呼,跳起来飞跑过去,钻进草丛里,阿混鼓掌大笑,“好,好准头,两个武功高手,今天聚在一块儿,可让我们开了眼了。真是箭无虚发。”
瓜仔手里抓着那只鸟,钻着芦苇丛跑过来,嘴里兴奋地叫道:“好肥的大鸟,这是水窜鸡,一会烤熟了吃。”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天已过午,大家都没吃午饭,经过一上午战斗,已经是饿得前腔贴后腔了。阿混催促郝大富,“老郝,你接着说,那个假拾粪的鬼子,后来怎么了?”
“好,我当时想啊,这里就他们俩,孤雁离了群,被我撞见,可别放过了,于是,我也顾不得撒尿了,琢磨着突然冲出去,拿刀劈了这俩货,可是,偏也凑巧,那个拾粪的家伙,也内急了,穿着庄稼地,走过来撒尿,他迈过玉米垄,突然发现了我,吓了一跳,刚解开裤子,赶紧往起提。”
瓜仔正准备烤鸟,也停下手,侧耳听郝大富讲述。
“这时候,我已经把裤子提上了,伸手抻出背在后面背囊里的战刀,那鬼子,可真是精得很,‘哇呀’一声怪叫,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跑,我在后面,提了战刀就追。”
“追上了吗?”陈榆听得直攥拳头。
“没有,”郝大富遗憾地摇了摇头,“庄稼地里跑得慢,我举着刀窜出去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跑到拔草的鬼子跟前,我上前挥刀就砍,那家伙,身子也挺灵便,躲得也利索,几刀全砍空了,倒是那个拔草的,被我两刀削破了衣服,呶,这个黑牌牌,就是那时候被我打落,掉在地上的。”
“嗯,这俩鬼子能在你刀下逃生,也算是有两下子。”
“鬼子功夫不错,看身法,象是空手道,我劈了几刀,全没建功,心下着急,正要再使几式泼风刀法,那俩家伙却没有心思恋战,一左一右,分头便逃”
“哈哈,难怪,人家怎么会有心思跟你恋战?”
“就在这时候,却情势不对了,我看见远处跑过来好几个人,虽然都穿着破烂衣衫,但显然不是农民,我心里明白,鬼子的援兵到了。我暗叫糟糕,这回,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这一下子情势逆转,我三十六计,拔腿就跑唉,再往后,说起来就更丢人了,我一路逃跑,人家一路在后边追我,一边追,一边开枪,我也不敢到后水峪去找方组长了,把鬼子引进村里,那可怎么好”
“对,老郝,你不但武功好,胆子大,而且也有谋略。”陈榆不住点头,虽然比武赢了,但心里对郝大富越来越佩服。
“咳,这算什么谋略?我让人家追得呀,这叫一个败兴,简直就跟丧家狗似的左拐右拐,东绕西绕,就一直跑到这里来了。说实话,当你们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鬼子追上来了,瓜仔,也真怪了,那个拾粪的鬼子,长得就跟你一模一样,你说,我还能不把你们当成鬼子兵吗”
太阳西斜,明媚的阳光透过苇丛,照得眼前的草地苇枝白花花的。一片片苇花随风摇曳。
瓜仔忙着寻找枯柴,划拉了一堆苇枝苇叶,准备架火烧烤。阿混说:“别烧了,咱们快走吧,得跟王哼去接头。”
“好吧,唉,真饿了。”
一说饿,几个人的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第163章 江畔夜盗(1)()
郝大富说:“我比你们还饿,早晨还没吃饭呢?跟日本鬼子练了半天赛跑,真倒霉。”
芦苇荡里,其实到处都是吃的,蕨根酸菊叶野葡萄如果仔细找,还可以寻着鸟蛋,凭着陈榆和郝大富的本事,打点野味也不难,但阿混怕耽误时间,带着大家钻草丛,过沼泽,加紧往前赶路,“好饭不怕晚,等找到了王哼,一定有饭吃。”
“王哼在哪儿?”郝大富问。
“在江边上的修船厂。”
按照张哈提供的路线,几个人又走了一段曲折的路,其实完全没有路,就是顺着草丛越钻越深,越走越荒凉,绕了无数处水塘,过了好几处沼泽,挽起的裤腿上,染满了污泥,陈榆有些怀疑起来,“不对吧,老段,是不是走错了?走了半天还是苇塘子,哪里有修船厂?”
阿混踮起脚尖,四下打量,远远近近一片荒芜,数不尽的苇子野草,坑洼沼泽,再往远走,就要到长江边了,张哈说的修船厂,到底在哪里?
瓜仔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有个修船厂?”
郝大富人高马大,仰着脖子张望一阵,指着前面说道:“那里,有俩土堆,跟个老坟包似的,会不会是?”虽然大家谁也不能确实土堆与“船厂”有无干系,但还是怀着希望,穿过一条窄窄的土径,走向前去。
土堆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与张哈的描述,一模一样,瘦瘦的身子,大大的脑袋,两撇八字眉,就象个未老先衰的大头娃娃。陈榆老远就乐了,“正是他,王哼,终于找到了。”
等几个人走到土堆跟前时,王哼已经从土堆上跑下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是后水峪的朋友吧?老张让我在这儿等你们,嘻嘻,我等了好几个时辰了,你们怎么才来呀?”
阿混等人打量土堆附近,不禁心里纳闷儿,哪里有修船厂?两座土堆,原来可能是座房屋,后来倒塌了,砖瓦泥灰便成了个乱土堆,附近地面倒挺平整,有半截矮墙还残存着,几段枯朽的木头,乱扔在地上,阿混问:“王哼,船厂在哪里?”
“这就是船厂呀,”王哼挑着八字眉,笑嘻嘻地说:“听说过去不光修船,还造船,有上百号工人呢。后来就衰败了么,厂子被水淹了,房子倒了,关门大吉,长得都是乱草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有一两百年了。”
“啊?”大家只觉得啼笑皆非,原来是一两百年前的船厂。瓜仔笑着骂道:“张哈这个家伙,净胡说八道,他也不说清楚了。对了王哼,你们这个船厂,现在肯定没有伙房了,能不能暂时搞点吃的?”
“有有,”王哼一指另一个土堆背后,“我给你们准备着宴席呢。”
这里会有宴席?大家对哼哈二将的话,却是不怎么相信了。跟着王哼走到土堆背后,只见地上扔着一只捆扎起来的江猪,非常肥硕,盛在一只鱼网里。这一下,大家高兴起来,瓜仔乐颠颠地跑过去,“太好了,王哼,谢谢你的宴席,真肥呀,我这儿还有一只肥窜鸡,咱们马上烤起来,哎呀呀,看着就解馋。”
阿混在这个旧时的修船厂遗址上,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地形非常好,他对王哼夸奖起来,“好,真不错,王哼,这里毗邻长江,位置隐蔽,被苇塘沼泽围绕着,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真是块风水宝地呀。”
瓜仔和郝大富已经用匕首剖了江猪,刮洗干净,架起几块石头,搭了个架子,点火烧烤。一会功夫,空场上冒起一缕黑烟,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真香呀。”
王哼在地上用树枝画图,向阿混和陈榆介绍:“你们看,水上稽查所,这里是警卫室,这里是士兵的兵营”
“我们去过一回,”陈榆说:“遇到一个赵排长。”
“哦,那就更好,”王哼用手里的苇杆指点着:“晚上的时候,这里便加岗了。后边这排房,就是铁公鸡吴所长的办公室,旁边这一间,就是咱们今天晚上要去的地方,稽查所的保密室。”苇杆在地上的图形上画了个圈。
按计划,晚上要开展一次“偷盗”行动。
“注意,”王哼扔掉手里的木棍,“老几位,稽查所是个远近闻名的肥差,财大气粗,守卫士兵们装备精良,光机关枪就有两挺,探照灯一照,晚上跟白天也差不多,若是稍有闪失,贼兵们机枪一扫,一个都撤不出来。所以嘛,要想全须全尾地进去再出来,就得风不吹狗不咬,一丝差错都不能有。”
阿混和陈榆,盯着地上的图形,深思起来。
“那批货,有新消息吗?”阿混问王哼。
“嗯我一直盯着呢,大约过三两天,才能到水口码头。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个消息,鬼子兵这些天管得也严了,好象是说,城里的鬼子头目,来了一个什么新课长”
“嗯,原来的鬼子特高课长,被咱们给炸死了。”
“那就对了,据稽查所的士兵说,这个新课长非常厉害,明查暗访,原来稽查所的防卫挺稀松的,现在也不敢放肆了,连铁公鸡,都搬到码头上长住,唉,弄得象铁桶相似。”王哼说到这里,有些担忧地瞅瞅阿混,“老兄,你看,确实比以前困难多了,还能行吗?”
“没问题。”阿混毫不犹豫地说。
陈榆替陈混吹嘘起来,“你们没听说过‘君子侠’的厉害吗?当年他偷过帅府,偷过县衙,偷过金库那叫一个飞檐走壁,手到擒来”
“拉倒拉倒,再吹就炸了。”阿混赶紧拦住他。
晚上。
天上的星星升起来,一弯月牙,映在江面上,闪闪烁烁。
阿混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水上稽查所附近的江堤边上。远远望去,码头旁边的那几排平房,灯火辉煌,高高的岗楼,黑乎乎的象个巨大的怪兽。王哼指着码头旁边高高的台阶,轻声说:“看,那里也增加哨兵了。”
“嗯,真是,戒备森严呀。铁公鸡果然加强防范了,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定闯进他的‘鸡笼’,把‘蛋’给盗出来。”
第164章 江畔夜盗(2)()
几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象一串黑色的幽灵,潜行到码头侧背后高高的台下。
墙是用大石块垒的,虽然用水泥抹了墙缝,弄得挺光滑,但对于陈榆和郝大富这样的人来说,稍有些沟沟棱棱,便能攀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