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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满意,在南京城里发火了你快带太君过去,少废话。”
“是。”
这群人,都是化了装的特工。高个子是郝大富,其余的人是陈榆、阿混、阿四、游老三等人。
瘦长个子阿四,又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稽查缉私登记表,递给朱排长,“给,你先把表格填一下。”
朱排长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码头上确实停着条船,可这是吴所长的私家货,属于“自家黑货”,这些表格,本来是他们对付外人用的,怎么,今天要给自己用上?那得怎么填呢?
“快点。”阿四不耐烦了。
朱排长眼珠一转,“长官,嘿嘿,您等我一下,我去给吴所长打个电话。”
翻译伏在军官耳边说了句话,“日本军官”勃然大怒,“刷”地将战刀抽出来,吓得朱排长后退了一步,翻译对阿四等“士兵”说道:“太君命令,把这个抗拒检查,履职不力的排长给抓起来。”
这一下,不得了,好几个士兵一齐拥上来,伸手便要抓朱排长,朱排长的身后,虽然也跟着好几个驻守码头的士兵,但面前是日本“太君”,万万惹不起的主子,雪亮的指挥军在面前乱晃,若是给劈成两半,岂不做了冤死鬼?
朱排长赶紧缩了缩身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是是是,服从命令,太君息怒,太君息怒。”
阿四斜了他一眼,“兄弟,我以为你真傻呢。实话告诉你吧,宫崎太君到任以后,命令我们连续突击检查,查防务,查值班,查协作,紧急整饬,已经有好几个排长、小队长,因徇私舞弊、防务疏漏,给抓进特高课里去了。”
“啊?谢谢老兄提醒。”
一行人跟在朱排长的身后,下了码头,走进江里泊着的那条货船。
船上有两个看船的士兵,阿四扳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从皮包里掏出表格来,让他们“填表”,士兵们一开始还闹不明白,嘴里嘟嘟囔囔,朱排长跟他们耳语几句,再看到满面怒容的“太君”走进船舱,士兵们这才老实下来,跟朱排长一起把表格填好。
“检查,”化装成翻译官的阿混将手一挥。
一检查,就坏了,朱排长和船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看着阿四、陈榆等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将船舱里的一堆木箱搬开,用刺刀撬掉盖板,里面的货物,全都显露出来。
“报告太君,”阿四向郝大富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全是违禁物品。”
木箱里,盛的是西药、枪支、子弹,还有各式军工机械,尽是时下最“热门”的军用物资,这些东西,一本万利,但也是日伪“缉私”的重点。
郝大富一挥手,咕噜了一句,翻译官阿混叫道:“全部没收。”
一声令下,日本兵、伪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搬的搬,扛的扛,就往外走。朱排长苦丧着脸,想阻止又不敢,那两个看船的士兵试着往前走了两步,正要想说点什么,郝大富又将雪亮的指挥刀抽出来,满面怒气地吼了两句,穿着大皮靴的脚,往前一跨,似乎要用刀劈了他们。
这俩小子又缩回到角落里去了。
阿四腋下夹着皮包,迈着方步走到朱排长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朱排长心里发毛,脸上陪笑,“嘿嘿,长官,请问”
“嗯,老弟,”阿四一挑眉毛,嘴里轻描淡写地说道:“按照皇军的条令,这批犯禁的货物,应该一查到底,吴所长的货,我们自会去找吴所长交涉。但按照违法连坐的命令,所有涉及人员,都应负连带之责”
“不不不,我们完全不知情,”朱排长吓了一跳,赶紧摇手,“吴所长根本与我们毫无关系,毫无关系。”
“是是,毫无关系。”身后两个看船的士兵,也赶紧上来插嘴。
阿四又挑了挑眉毛,瞟了这几个人一眼,“嗯暂且相信你们一回。车上装不下了,要不,应该把你们带到城里,在特高课里对证一回既然你们没关系,就算了吧。”
“谢谢长官高抬贵手,”朱排长满面陪笑,连连欠身行礼。
一箱箱的“违禁品”,都给搬上汽车,然后,一溜烟地开走了。
第171章 明目张胆()
南京城里。
路边拐角处,原来有一处简易修理铺,盘着一盘铁炉,打铁、修工具、钉马掌,后来经营不善,生意冷落,店铺关门了。这两天,鲁满仓把店面给租下来,重新粉刷开张。
阿混和邓小二等几个“雇工”忙着刷墙面,拔杂草,添家具,经过一番忙碌,修理铺总算又象个样子,挂出了幌子,铁炉的砧板上,又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熊熊炉火,热热闹闹地烧起来。
这天一早,从颐和路的方向,开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
摩托车上坐了三个人,驾驶员戴着一顶日式钢盔,后座上是个斜背着大镜面匣子枪的特务,挎斗里塞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囚犯,这人满头乱发披在头上,脸上花花道道好多被鞭打的血印子,也看不清有多大年纪,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打烂了,坐在摩托车上让风一吹,破口处便随风飘摆。
摩托车飞快地行驶着,卷起街上枯黄的落叶,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青烟。
忽然,正在飞驰着的摩托车猛地颠了两下,速度慢了下来,驾驶员使劲握牢车把,但是摩托车的轱辘仍然歪歪扭扭地斜向路边,差点撞到路旁的梧桐树。
“怎么了?”后座上的特务问。
驾驶员紧急刹车,摩托停在路边,两个特务全都下车察看,只见摩托前轮上,扎了两个四棱形的小东西,用手拔下来细看,全是铁器,显然是人工打造的,上有几个尖刺。摩托车的轮胎,便是被这个东西扎破了。
“他奶奶的,谁这么缺德?”驾驶员骂起来。
“怎么办?”
“还怎么办,修车呗。”驾驶员没好气地东张西望,嘴里依然在骂:“准是有乱党分子捣乱,这个东西是故意埋伏在这儿的,奶奶的,逮住了抽筋扒皮,非点了他奶奶的天灯不可。”
骂了一阵,附近并无人影,只有阵阵秋风,卷着落叶,萧萧落下,特务满肚子气无处发泄,伸手打了摩托车上的囚犯一个耳光,“都是你他娘的妨的,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今天本来应该休假的,这回好,全完了,你奶奶的。”
两个特务嘴里骂骂咧咧,推起摩托车,慢慢往前走,恰好,刚拐过一个街角,就看见有个修理铺,挑出的幌子上写着:“修理农具,出售锹板、锤子镰刀,修理自行车,火补车胎。”
两个特务如遇救星,赶紧推着车奔过去。
鲁满仓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特务驾驶员把摩托推到修理部的门口,鲁满仓腰里围着个蓝布围裙,手拿着个小铁锤,走出门来,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一边瞅瞅瘪了轮胎的摩托车,特务说道:“喂,黑大个儿,赶快,给我们补胎。”
“嗯,”鲁满仓闷声闷气地答应一身,俯身察看,摩托车前轮已经完全瘪了下去,四棱钉扎得很彻底。他心里挺满意,这些设计精巧的钉子,是他在匡老伯屋后的铁匠炉里亲手打造出来的,效果非常棒。
邓小二走出来,跟鲁满仓一起,扒胎补胎,两个特务站在一旁看热闹,鲁满仓偷眼打量摩托车挎斗里绑着的那个囚犯,那人头发长而乱,遮住了面孔,满面血痕,看不清面容,也许是因为受刑过重,有些萎靡不振,把头低垂在胸前。
鲁满仓做这种修理活,是行家里手,粗壮的大手既有力又精确,扒胎、火补、正形,麻利熟练。没用多大功夫,便把轮胎给修补好了,这时候,从街口转过一个挎着木头烟架子的卖香烟的小姑娘来。
“老板,”小姑娘走上前来,冲着蹲在地上正上轮胎的鲁满仓叫道:“昨天您赊的香烟,还没给钱呢。”
“我正忙着呢,去去去。”鲁满仓撅起屁股上轮胎,头也不抬地说。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老板,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赊了帐不还,这哪象个样子,我这样的小本生意,经不起你们这样不还帐的人呀”卖烟的小姑娘不依不饶,嘴里罗嗦起来没完。鲁满仓象是恼了,直起腰来,冲着小姑娘一瞪眼,“没钱,你给我走开。”
“没钱就不行,”小姑娘也急了眼,上前一把扯住鲁满仓的蓝围裙,吵闹起来,“挺大的男人,说话不讲信用,让街坊邻居们都看看,两盒烟钱也要赖,没见过这样没皮没脸的人”
鲁满仓瞪起眼珠子,伸出大手一扒拉,一下子将小姑娘胸前挂着的烟架子给打翻了,摞得好好的香烟,登时洒了一地。小姑娘将烟架子一扔,破口大骂起来,“赖帐鬼,不要脸的烂柴货”
两个特务看着他们打架,坐山观虎斗,津津有味。
这时候,邓小二已经将补好的轮胎,安装好了,走上来劝架,“喂喂,妹子呀,不就两盒烟钱嘛,你着的什么急呀,来,我先把烟给你拾起来,你看看”他的身躯,正好挡在了特务和摩托车的中间,把两个特务的视线给挡住了。
俩特务还在看得有滋有味,忽然耳旁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
这一下,特务大吃一惊,赶紧回头察看,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身材瘦削的小伙子,正挎上摩托车,发动引擎,摩托后尾的排气管,已经冒出一股蓝烟。
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大白天,大街上,明目张胆地劫持自己的摩托车,这还得了?两个特务大喝一声,赶紧拔腿飞步冲过去,但是摩托车已经发动了,特务驾驶员将将慢了一步,一把没抓住,摩托车“嗡”的一声,窜了出去。一个特务手忙脚乱,赶紧拔枪,另一个迈步想追,跑了两步又停下来,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追得上摩托?
摩托车轰鸣着,沿着马路飞奔而去。
“叭,”特务朝着飞驰的摩托开了枪。
鲁满仓凑上来,“怎么了?有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