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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没问题,只要王长官够朋友,欢迎以后常来,我们一定按照将解药奉上。现在,我送王长官回去,王长官,请。”
这么着,王三槐被士兵“欢送”出了胡坎村。
进了一回胡坎,差点丢了性命,王三槐心里异常懊恼。他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师部的路上,唉声叹气。被人家给下了毒,就象是拴上了笼头的牛,乖乖地让人牵着走,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前面的荒野里,起了一阵旋风,秋季原野开阔,起风在所常有。王三槐心里有阵发慌,眼见远处的旋风卷起阵阵黄沙,呼啸而至,立刻大惊失色,连连朝着旋风抱拳拱手,嘴里念叨着:“风神沙神,各路神仙,保佑我平安无事,福寿延年。我给大神赔礼请安”
第205章 江湖盗匪(1)()
原来,这王三槐是个自来迷信的人,他无论做什么事,都讲究看看“风水”,平地而起的旋风,在他的眼里,那里面一定是藏着“风神”,是神仙在驾着风巡游。见神就拜,那绝没错。
但这股旋风来得甚猛,顺着大路,越刮越近,挟带起满地的枯枝落叶,黄沙尘土,正朝着自己迎面扑来,王三槐心里害怕,心说神仙这是要做什么?他赶紧往旁边的小路上岔过去,嘴里继续念叨:“风神,我给您让路了,您请走,请走大道,小人我走小路就好了”
此时,天近黄昏,原野安静,再加上刚刚打过仗,路上更是行人绝迹,满眼望去尽是惨淡。王三槐心情郁闷,拐上小路,低着头跌跌撞撞,走了几里,发现岔得远了,小路曲曲折折,已经远离了十家镇的路。左近全是丘陵土岗,夜色将至,景色荒凉,他辨了辨方向,见旁边土岗旁有个窝棚,便决定坐下歇歇脚,抽袋烟。
窝棚是夏季时看瓜用的,此时瓜秧都尽枯了,窝棚早就废弃不用,几面芦席搭的四壁,处处残破,吓唬鸟雀用的烂布条,挂在窝棚角上随风飘摆。王三槐蔫蔫地坐到窝棚外,靠着木头柱子,闷着头发呆。忽然听到窝棚里传来说话声。
“轻点,轻点,你他娘的杀猪呢?”
“将就点吧,差点让人给宰了,拣条命偷着念佛算了,少在老子这里挑肥拣瘦。”
王三槐吓了一跳,窝棚里有人!他赶紧掐掉烟头,回身趴在窝棚残破的板壁上,透过破芦席间的缝隙,朝里张望。
窝棚里,果然有两个人,一个身黑色裤子,上身光着膀子,趴在地上,肩膀上似乎是受了伤,血红一片,另一个身穿灰褂子,手拿一只葫芦,正在给他冲洗伤口,那光着膀子的人呲呀咧嘴,嘴里骂骂咧咧,“哎哟,疼啊,慢点,你他娘这什么破药。”
“嘻嘻,老子这是千年美酒,名牌烧刀子,明朝酿造的,舍不得喝,给你洗伤用了,你知足吧,奶奶的。”
这俩人口里浑不溜丢地骂街,神态却是亲密,看得出是一对好朋友,王三槐心里纳闷,瞪大了眼睛往窝棚里仔细打量,此时天色将黑,窝棚里没有点灯,光线更暗,但窝棚一角竖放着一把刀,微微反光,却让王三槐看清了,不由吓了一跳。
这把刀二尺多长,长把单刃,刀锋耀眼,刃宽背厚,并不是普通百姓用的柴刀菜刀之类,显然是盗匪用的杀人武器。
坏了,土匪。
王三槐心里咚咚跳起来。他虽然是个老兵,但此时孤身一人,天色昏暗,野外遇匪,自是大大不妙。这时候,灰褂人在窝棚里点着一支蜡烛来,火光映红了两人的面孔。趴着的光膀黑衣人看不清面目,蹲着的灰褂人长得阔口咧腮,腮边长着个大黑痣,痣上一丛黑毛,烛光下,显得无比凶恶。
“天下比你再废物的人,保证一个都没有,”灰褂子给光膀子洗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出言讥讽,“煮熟了的鸭子,就能让它飞掉,还差点把自己炸死,以后你别在江湖上混了,回家上吊算了。一个破丘八,都玩不转”
“破丘八,手里有枪,腰里有炸弹,你吹什么牛皮”黑衣人口里反驳着,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不服气地说:“让人家拿枪顶着后腰,有什么办法?说起这事儿来,倒霉就是了。换了你,早让人家枪毙了,好歹我算捡了一条命。”
“姓常的到底跑哪里去?”
“我怎么知道?他下了地道,我紧接着就跟了进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姓常的一点也没有发现,可是唉,命不好,谁知道后边贴上来一个保安团的贼兵,这个王八蛋,象个鬼一样,蹑手蹑脚,突然就拿着枪冒了出来,当时吓得我一魂出世,二魂升天你少装蒜,那个黑洞洞的地道里,正是野外的乱坟岗,突然腰后边冒出个枪口来,你不吓尿了才怪。那个贼兵,王八蛋,肯定也是贼娃子出身,下手又准又狠,把我胳膊差点拧折了”
“哼,后来呢?”
“哪里有什么后来,后来他押着我往前走,老子幸亏心眼机灵,手脚利索,想拔下他腰里的手榴弹,跟他拼一把,其实,我只想吓唬吓唬他,根本就没想让手榴弹爆炸呀,谁知道,这家伙就跟就跟你似的,死心眼儿不开窍儿,以为我玩真的,拼了命,跟我抢,结果唉,手榴弹就炸响了,把他自己炸死了,我也受了伤。”
“废物。”
“命大呀,地道炸塌了,我被活埋了,可谁想到还能活过来,却原来是姓常的救了我的命,说起来,唉,天地造化,天不灭我草上飞的命”
这人叫草上飞?
窝棚外面的王三槐,听得后背发凉,毫无疑问,这俩人不是飞檐走壁的大盗,便是杀人越货的响马。自己怎么鬼使神差,跟他们撞上了?三十六计,赶紧溜之大吉吧,他不敢再继续偷听下去,悄悄爬直身来,正要悄悄溜走,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风声。
王三槐也是老兵了,非常警觉,背后这阵风声来得急促,心知不好,急忙一个就地翻滚,就听“仓啷”一声,一把凉嗖嗖的刀子,擦着自己的脑瓜皮,飞了过去。
这一下,王三槐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滚在旁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人,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柄细而窄的刀子,正冲自己恶狠狠的瞪眼睛。此时夜幕降临,一片昏暗,这个蒙面黑人突然出现,就象从天而降的鬼魅一般。
王三槐魂飞魄散,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胡闯乱撞,走到哪里来了?这个野外的荒凉窝棚,难道是盗匪们的窝点么?
这一刀,差点削断了王三槐的脑袋。
王三槐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今天我撞着哪颗丧门星了?白天被人喂吃“仙丹”,入夜又撞见这么一伙江湖盗匪,这条小命,难道就应该丢在这里么?
蒙面人手里刀子一挥,又朝他刺了过来,刀锋闪起一道寒光,直奔面门。
第206章 江湖盗匪(2)()
王三槐想向对方解释一下,自己没有“恶意”,只是“偶尔路过”,但是对方并不容他张嘴说话,窄条刀闪着寒光,转眼即至,王三槐身子尚未站起,又是一个翻滚,躲避刀锋,这时候,窝棚里边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听里面说道:“不好,外面有人。”“快出去看看。”
灰衣人跑了出来,手里拎着那把长刀,正看见蒙面人持刀追杀王三槐,叫道:“夜猫子,怎么回事?”
“这人偷听,是探子。”
“我不是”王三槐想矢口否认,但蒙面人“夜猫子”一刀紧似一刀,朝自己胸前脑袋一通乱扎,王三槐左躲右闪,饶是如此,夹袄侧襟被窄条刀划过,登时削成两片,差一点便剖到肋骨。若是躲得稍慢,岂不是象杀猪一样给剖成两半?
王三槐正自手忙脚乱,却又雪上加霜,那个跑出窝棚来的灰衣人,抡起二三尺长的砍刀,“嗡”的一声,朝着王三槐头顶便劈了下来,砍刀是厚背大刀,劈下来异常沉重,挟带着吓人的风声,王三槐直吓得心胆俱裂,拼了命往旁边躲避,嘴里大叫起来:“救命啊——”
蒙面人一面挥刀,一面说:“二哥,你真是笨蛋,有探子也不知道。”灰衣人骂道:“奶奶的,都怪草上飞这个孬种,要不是给他治伤截住他,”王三槐左窜右跳,好几回差点便被刀劈中,口里叫道:“我不是探子,误会”
灰衣人手挥大砍刀,一刀紧似一刀,招式凌厉,看起来比蒙面人“夜猫子”武功好得多,杀得王三槐招架不住,连连遇险,仗着腿脚灵活,堪堪避过,但他心里明白,自己以一敌二,手中又无武器,时间稍长,必败无疑,到时候脑袋搬家,只是迟早的问题。
夜色降临了,野外愈发漆黑,王三槐再支撑了几招,实在难以应付,想要逃跑,可在两人夹攻之下,又苦无机会,心中一急,脚下踉跄了一下,身法一慢,长砍刀挟着风声搂头劈到,王三槐低头缩颈,大刀贴着头皮飞过,一阵凉意,又一阵痛楚,难道是给开瓢了么?王三槐只觉得三魂缥缈,六神出窍。
完了。
忽听“哎哟”一声叫,紧接着“当啷”一声,长砍刀掉落在地,灰衣人左手捂着右腕,跳在一旁。
又一声“哎哟”,蒙面人夜猫子,手持窄条刀,也闪在一旁,这回王三槐看清楚了,一道寒光一闪,夜色下看不清楚,光影直飞过夜猫子胸前,若不是他躲得快,只怕已经象灰衣人一样,已经受伤。
王三槐本来已经面临绝境,只待闭目等死了,忽然峰回路转,灰衣人陡然受伤,使他生机乍现,不禁万分激动,匆忙中后退两步,扭头望去,只见二十步以外,站着一匹马。
马上骑着一个人,黑乎乎地看不清面目,毫无疑义,刚才出手救了自己的,正是这个骑马人,王三槐大喜过望,不及多想,拔腿便跑过去,嘴里大喊:“救命啊。”
“站住,”夜猫子看见王三槐逃跑,飞奔着追过来。
“刷,”又一道寒光,象流星一样飞到,夜幕下,光华如电,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