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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走了,郝大富关上屋门,赶紧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黄纸来,贴在檀香的火头上,熏了片刻,果然发现有异,骂道:“娘的贼坯,上来就使熏香,真让阿混猜着了。”
他用手掐断香头,在屋里观察一阵,墙上挂着一幅老子骑牛图,纸张泛黄,色墨均旧,似是老画,但画的边角,有几片污渍,呈暗红色,凑近了细看,郝大富不禁登时怒火陡燃,这暗红污斑显然是血迹,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屋里被杀了,鲜血溅到画上。
郝大富忍不住怒骂起来,“奶奶的,这座黑店,老子倒看看怎么行凶作恶。”
检查了床铺、墙壁,屋角,倒也没再发现其它机关埋伏,郝大富躺在床上,将那柄包着麻布的日本战刀枕在脑后,手里摸着刀柄,眯起眼睛,静静等待。
过了约有两顿饭的功夫,门外,有了动静。
窗户上,映出两个脑袋的影子,有人在趴着窗户,从窗缝里向屋内观察。郝大富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吱——”屋门被轻轻推开了。
两个小道士,轻手轻脚地走进屋来。
郝大富一动不动。
“晕了,晕过去了。”
“嘻,你看看,好大一个包袱,里边指不定有多少货,这人不是打闷棍的,就是套白狼的,从外面做了案子回来,想到咱们这儿消灾还愿,嘻嘻,可瞎了他的狗眼。”
“仓啷啷,”一阵轻响,他们在翻动郝大富的包袱。
郝大富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向屋外察看,外面,仍然安安静静,看起来只有这两个道士来对付自己,没有别人。这时候两个道士把包袱打开了,里面一堆黑乎乎的铁器,有老铜钱,铜灯盏,小铁佛全是阿混从集上淘来的破烂货。
“咦?这是什么?古董吗?”
“不知道,我以为是袁大头呢,谁知道这些值不值钱?一会拿给师父看看吧。”
“哼,值钱不值钱,先把这个傻大个给宰了,送到厨房里,抽筋扒皮,剔骨剖肉,包人肉包子吃。”
第218章 血溅楼阁(1)()
郝大富悄悄把战刀从脑后抽出来。
那俩小道士,浑然不觉,还有津津有味地翻动着郝大富放在八仙桌上的包袱,将一堆破烂铜器铁器,都拿出来,“咦?这是什么?也许是古董,值钱,可惜没有现洋这个傻大个儿,不是说要捐钱吗?他的钱放在哪?”
“找不出钱来,挖了他的心肝,炒了吃。”
“你就知道吃,人肉有什么好吃的,酸啦吧叽,不如猪肉好吃咦?呀——”
郝大富已经站了起来,两个小道士发觉了,发出一声惊呼。
一把雪亮的长刃战刀,横在面前,俩道士猛地转过身来,瞬时有些发愣,其中一个还问了一句:“你干吗?”
郝大富拧着眉毛,语气森森地问:“花蜘蛛在哪儿?”
其中一个道士,便是领着郝大富烧香的那个,一边缩身往后躲,一边说:“什么花蜘蛛,不认识,你呀!”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把战刀划出一道光弧,“嗡”的一声,向着自己的脑门劈过来。
道士脚步甚是利索,迅疾转身,躲过一刀,郝大富向前跨上一步,他身高腿长,这一跨直迈到了门口,长刀斜抡,“刷刷”两下,满屋里幻想一片光影,两个道士左右闪身躲避刀锋,一招之间,便方位互换,被郝大富给逼到里面。
郝大富倒提战刀,站在门口,继续阴森森地问:“说,花蜘蛛在哪儿?再敢顽抗,劈成两半儿。”
两个道士暗暗叫苦,眼见这个“傻大个儿”武功卓绝,只用一刀两式,便把二人逼入室内,堵住了门口,寒光闪闪的战刀,映着上午的骄阳,发着一道蓝汪汪的贼光。
这间耳房,屋里空间狭小,郝大富身材高大,那柄长刀也足有三尺多长,他只需要往前迈出一步,便可劈着两个道士,俩道士心知已处劣势,情势危急,两人对望一眼,向两边一分,退至墙角,同时从腰里掣出匕首来。
“说,花蜘蛛在哪儿?”郝大富吼起来。
其中一个道士,并不答话,而是挺起手里的匕首,足下拐了个丁字步,向上便抢,此时屋里,郝大富身长刀长,虽占便宜,但若是近身搏击,短刃自有“短而险”的优势,道士的策略,正是如此。
匕首去得疾,长刀更快,郝大富见道士负隅顽抗,坚决不吐花蜘蛛下落,心头火起,战刀横披,一溜光影闪过,登时将扑上来的道士逼退,刀势不停,一招“猛虎出山”,刀尖电光火石般向前一递,道士身子已经靠墙,退无可退,刀尖“扑嗤”一声轻向,刺入道士胸口。
一股鲜血,顺着刀尖的血槽涌出来,又顺着刀刃,滴到地上。
那道士手里的匕首,“当啷”落地,瞪着两只眼睛,似乎有点不太相信,他也是身有武功的人,难道就这样被人一招之内给杀了?
“啊?”发出惊呼的,却是旁边的另一个道士,他见同伴瞬间毙命,吓得手足无措,握着手里的匕首,缩在墙角,不敢稍动。
郝大富凝身不动,手里的长刀继续拄着道士的胸脯,让那鲜血顺着刀槽,一滴滴落下,扭头用眼睛狠狠盯着缩在墙角的道士,逼问道:“你说不说?花蜘蛛在哪儿?”
“是我师父不不,花蜘蛛,他在花云阁里”
“你带我去。”
“这个”
郝大富手腕一收,长刀缩回,被杀死的道士,身子晃了两晃,“扑通”栽倒在地上。
带着血的长刀,迎面一晃,指向另一个道士的头,郝大富沉着声音命令:“快走,带我去找花蜘蛛,听话就饶你的命。”
那道士缩头缩脑地小声回答了一句:“是。”然后在长刀的威逼下,走出小耳房。郝大富紧紧跟在道士后面,手里提着日本战刀,此时院里艳阳高照,一片光明,只是整个观内,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
拐弯抹角,绕过一道长廊,来到一座偏殿面前,木质结构的一连串拱顶建筑,纵横交错在一起,形成正房和偏房穿插在一起的格局,甚是别致,当前殿门上方横着一块匾额,上面黑底金字写着:花云阁。
“花蜘蛛是你师父么?”郝大富边走边审问。
“是不不,我是被他抓来的,这个王八蛋,”道士缩头缩脑地说:“他是土匪,我是好人,我师父花蜘蛛,呸,他杀人害命,谋取钱财,就知道拿人肉包包子吃”
走上大殿的台阶,郝大富朝里打量,这座“花云阁”座东朝西,上午显得有些阴暗,里面一道道廊柱,都漆成大红色,典雅壮观,黄色雕花门扇,却迎面有三道,与普通房屋,迥然不同,墙角窗下,摆了数盆花草,却全都枯萎,殿角窗侧,结着数处蛛网,一副荒废模样。
郝大富犹豫了一下,迎面三道门,该进哪一道?这座“花云阁”的建筑,奇巧古怪,与日常所见,大不相同,只见道士径直向中间的门扇走过去。
郝大富也是老江湖,他听说过,这种异形的房屋建筑,内里机关回环,错综复杂,一般是主家为防御外敌或隐藏财物而建,房间布局与日常建筑处处不同,甚至曲折迂回象蜘蛛网一般,稍不留意,便会迷路而困。
花蜘蛛就隐藏在这里么?
道士推开了中间的门,迈步跨了进去,郝大富左右打量两眼,没发现别的异常情况,花云阁里里外外,一片安静,就象是一个荒废很久的野外破庙一般。他提了战刀,跨步走进中间那道门户。
突然他发现,道士不见了。
这是一间极小极窄的小屋,仅容放两张八仙桌,这样的屋子既不能住人,也不能盛物,做何用处?小屋的墙壁上,开着四道门,除了郝大富进来的这一道,另外三面墙,每一面上都开着门。
小屋里空空如也。
这一下,让郝大富马上紧张起来,他几乎是脚跟脚进的门,突然间道士便失去了踪影,就如同一团烟雾,随风而没。
怪事了。
第219章 血溅楼阁(2)()
阿混也进入了黄花观,他是从黄花观的后面,悄悄进去的。
道观建在一面山坡上,后墙外,是一道乱石山沟,阿混爬过山沟,用钩索钩住道观石砌的后墙,轻轻爬上墙去,向里观望,观里风吹落叶,萧瑟空旷,看不见一个人影,一座座楼阁、殿宇、亭台,都在秋风中静默着。
郝大富在哪里?
阿混悄悄顺着绳子,爬下墙来,进入院内。
这样一座古老恢弘的道观,按理说应该香火繁盛,人来人往,经声琅琅,钟鼓相闻,成百上千的道士、修行居士熙熙攘攘,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战乱年月,人烟罕至,也不应该是这副景象啊。
很快,阿混发现了异象。
有一个圆亭的石头底座,被砸掉了一角,痕迹是新的,而且亭子上溅有血痕,显然近期有血案在此发生过。后院墙角有个垃圾堆,有些焦糊黑灰,显然是焚烧过的,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有衣物、帽子的残迹,阿混暗暗骂道:“这一定是有人被害在道观里,把衣服之类无用的杂物,给烧毁了。”
黑店,这是一个表面安静,实际充满血腥的黑暗场所。
阿混绕过一个个正殿偏殿,仔细搜寻,有些房屋,上着大锁,尘土老厚,显然很久没进人了。走过一个长满杂草的花坛,他发现了一个人影。
阿混把手枪掏出来,隐在花坛后面。
花坛里本来长满菊花,但显然无人打理,杂草将花朵都淹没了,花花草草,一片枯黄,倒是一个极好的隐蔽之地,前面那个人,穿了一身灰色道袍,松松垮垮,从后院的厕所里走出来。
这人走路的姿势,拖拖拉拉,摇摇摆摆,竹竿似的身架子,背向这里看不清面目,阿混猛然间兴奋起来,看身形,这不正是陈嫂阿敏遇到过的花蜘蛛么?
没错,就是他,晃晃荡荡,飘飘忽忽,走起路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