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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富身子不动,只举了举刀,便挡住了软鞭,并继续直刺,招式简练迅捷,就如花蜘蛛飞扑过来,直撞向自己的刀尖一般。
这一招,高下立判。
“嗤”的一声轻响,刀尖刺入花蜘蛛右肋,那件晃晃荡荡的灰袍子,登时被刺出一道口子。
花蜘蛛晃了晃身形,“忽”地横移三尺,刚才这一刀,刺入衣服,但并未伤着他的身体,他那件袍子,穿在身上就象个斗蓬一般,瘦得象麻杆的腰身,在袍子里随意扭动,柔若无骨。
忽然郝大富吼了一声,长刀猛地抡起来。
这一声,声音震得殿里嗡嗡直响,让人惊骇,那把长刀斜向劈下,势若惊雷。
花蜘蛛一个哆嗦,那声吼几乎将他骇倒,登时脸色死灰,就如鬼魅见不得阳光,只觉得一股难以抵御的强大气势,排山倒海间碾压而至,那把长刀似挟风雷,似要将自己由头至肩,斜着劈成两半。
“忽,”蜘蛛身子倒纵,又后退三尺,灰袍身子象一团阴影,忽进忽退,迅捷无伦,让人眼前一花,便不见了踪影,郝大富心里也是暗暗佩服,这家伙武功独成一路,不只是功夫强,更兼身体天生禀赋,异于常人,轻飘飘的就象风吹蝴蝶。
长刀劈空,在红漆木柱边缘划过,点点木屑,被刀劈下。郝大富往前跨出一步,挥刀横劈,大抡大砍,花蜘蛛身子又是一晃,闪在八仙桌旁,郝大富的战刀“刷”地闪过一道白光,“咔嚓”一声,将椅背的扶手削掉一块,半截断木飞起来。
郝大富的武功,大开大阖,刚猛森严,举手抬足,都气势雄浑,刀法使的是北方单刀式,虚少实多,每一刀劈过,都势如霹雳,骇人胆魄。
花蜘蛛暗暗叫苦,飞身纵跃,只顾躲闪,软鞭挥出,对壮如金刚般的郝大富,似是毫无作用,而刀光烁烁,一直围着自己的脑袋转,若是给稍微碰着一点,只怕立刻便骨断筋折。
阿混站在屋角,拿着手枪,想趁机给花蜘蛛一枪,但这两人身法太快,象狂风中的两片树叶,在屋内回旋飞舞,一枪打出,若是瞄不好,反而会造成误伤。
看了一阵,阿混放了心,郝大富身法步法,处处严谨,每一刀挥出,都威风凛凛,让花蜘蛛手忙脚乱,两人相斗,花蜘蛛多半都在躲闪逃避,若不是身法奇快,飘忽不定,早就被战刀给劈成两半了。
这情景,就如狸猫扑蝴蝶,猫性勇猛,蝴蝶轻盈,连扑连不中,但蝴蝶显然没有取胜的可能。只看能不能逃命了。
阿混心里踏实下来,把举起的手枪,又放下了。
他欣赏起郝大富的武功来。
看他打斗,只觉得酣畅淋漓,意气风发,但郝大富只走刚猛一路,奇巧却不如陈榆。阿混观看一阵,心想:若是陈榆在此,只怕用不这么多招数,已经将花蜘蛛擒住。
此时的花蜘蛛,却已经叫苦不迭,三魂去了两魂半,眼见每一刀都象索命阎王的钩子,直欲取自己项上这颗人头,他再次曲身后纵,已经到了窗边,使劲一咬牙,两腿弹起,往窗外窜去。
窗户关闭着,但花蜘蛛去势凌厉,花格子窗棂一下被他撞开,木窗破裂,花蜘蛛的身子,象一片灰烟,“忽”地从窗品破洞,飞了出去。
“叭,”阿混抬手就是一枪。
花蜘蛛身法太快,这一枪,仓促间又没打中。
郝大富紧跑两步,一声怒吼,身子窜起来,也从窗户里跳出,他身躯高大,力道刚猛,将窗上的破洞,又撞断好多条窗棂,一片木片碎裂声,雕花窗扇整个脱落下来。
阿混也冲到窗下,举起手枪,没有瞄准,而是冲着花蜘蛛逃跑的前方,“叭叭叭,”连开三枪。这三枪来得急促突然,院里摆放着的几只黑陶花盆,噼呖叭啦全都打碎。
花蜘蛛愣了一下,被阿混打出的子弹吓了一跳,前面瓦片纷飞,弹如飞簧,迫使他停下脚步,阻了一阻,就在这愣一愣的功夫,郝大富已经追到了。
战刀带着风声,瞬间便劈过来,花蜘蛛身子斜窜,手里软鞭反手撩出,堪堪躲过刀锋,但郝大富使开了“快刀诀”,一刀紧似一刀,正手反手,眨眼间便砍出三五刀。
花蜘蛛身法再快,也被杀得手忙脚乱,灰褂子左摇右晃,忽东忽西,在院子里闪辗腾挪,却是始终摆脱不了战刀的追击,他本来是想出屋逃跑,但没有想到的是,郝大富的武功,本来就是宽大正面路子,越是到了开阔地带,越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院里宽阔,施展得开手脚,长长的战刀无所顾忌地抡开了,在郝大富的手里犹如一条矫龙,纵横捭阖。
刀光象一排排的惊涛骇浪,横劈竖截,每一刀砍出都发足了威力,把“刀劈千军”的特点使得淋漓尽致。郝大富杀得兴起,猛地大喝一声。
吼声象一声炸雷,在院子里震人耳鼓。
“咔嚓”一声,战刀劈过花蜘蛛的头,寒光闪过,一腔鲜血,迎着阳光喷涌而出。
那件晃荡荡的灰褂子,摇了两摇,象一片破布,仰面跌落在地面的草坪上。阳光照耀下,点点血痕,洒在乱纷纷的草丛里,枯萎的暗黄色草叶,染了片片鲜红。
郝大富挺刀站立,哈哈大笑,这一仗,他杀得兴起,将身上的武功使得尽兴随兴,心里觉得酣畅无比,几百里追踪,终于将这个可恶的恶棍亲手斩在自己的刀下,那种痛快与欣慰,无与伦比。
战刀上的血珠,一滴滴落到地上。
“好刀法,”阿混拎着手枪站在旁边,“老郝,快跟我进地下室,那里有女人。”
“啊?”
第225章 送子观音(1)()
此时的黄花观里,一片安静,花蜘蛛及手下几个道士,尽皆毙命,本来就静寂的诺大道观,更显得有些荒凉,秋后的阳光照在恢弘壮丽的红墙黑瓦上,照在草坪上的点点血迹上,显得有些凄怆。
郝大富听说观里有女人,愣了一下。
阿混说:“花蜘蛛这个恶魔,盘踞在观里,肯定是坏事做尽快,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返身,又从那扇被撞碎的窗户里,跳进室内。
那个被阿混击毙的身材胖大的道士,尸身倒在地上,胸口枪眼里流下的血,流到地面上青砖砖缝里,已经成了紫黑色。尸体旁边那个方形的地下室出口,黑乎乎地象个陷阱。
阿混探头向下望了望,下面黑暗静寂,没有声息。他对郝大富说:“你跟在我后面,这架梯子有埋伏,踩错了就会中计。”他仔细观察梯子的横档,但从上往下看,由明观暗,非常困难,只好一边回忆,一边观察,慢慢顺着梯子下到底部。
“这个花蜘蛛,搞这些歪门邪道,真能动歪脑筋。”
阿混说:“估计不是花蜘蛛搞的,这间道观,建了有两百年了,殿阁楼宇都是老的,估计是不知哪个年代的道士们,出于什么目的,建了这些地下机关。”
他俩小心翼翼地下到地下,左右打量,下面光线暗淡,一片阴森,说话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
慢慢沿着斜坡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暗,两侧壁上突出的石块,象呲呀咧嘴的怪兽,看上去阴森恐怖,刚才阿混追击花蜘蛛时,没顾得这些,此时一路走去,不由心里觉得发麻。
这段斜向通道,越走越向下,到了底部的时候,穿过那道狭窄的石头暗门,被阿混踢掉的石头,滚在地上,就着从气眼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郝大富发现来到了一处地下走廊里。一股陈年霉烂味,同时还有说不上来的恶臭,让人作呕。
“就是这儿。”阿混说道。
这处走廊两侧,有好几间地下房间。
然而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哭声,郝大富疑惑地说:“你耳朵朝惊了吧?哪里有女人声?”
“肯定有,咱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这些石头房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只看见每一间都用厚重的木门锁着,挂着沉重的大铁锁,郝大富走近一间低矮凌乱的石头房,用石块砸开锁头,推开木门。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阿混向前摸索一通,屋里空空如也,只摸到一堆稻草,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两只老鼠,窜进草堆里。
“救人呀——”
忽然,一声微弱的呼唤,传进两人耳朵里。
郝大富猛地一惊,这果然是女人的声音。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在这个阴暗寂静的地下室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两个人迅速从这间石头屋子里跑出来。寻着声音,向前摸去。那声音又在叫:“有人吗——”声音里带着让人心悸的哭腔。
若不是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这个微弱而怪异的女人声,足以让人吓得瘫软在地。阿混耳朵灵敏,三步两步,来到最边角的一间石头房间面前。这里光线最暗,几乎看不清门户。阿混摸着了木门上的大锁,正拟寻找石头砸开,郝大富说:“让我来。”
铁锁足有半斤重,套在圆形铁环里。郝大富用战刀的刀柄,插进铁环,两膀用力,只听“吱扭”几声响,铁环硬生生被他从木头木上,给拽了下来。
“好力气。”
厚重的木门,推开了,隐隐约约,里面一片白乎乎的影子。
这里地处最里面的角落,光线最淡,阿混没敢直接往里走,睁大眼睛观察,问道:“里面是谁?”
“你们是谁?”那个白影开口了,是个女人。
女人的说话声,透着一丝惊喜,也透着一丝恐惧。
“我们从外面进来的,马上救你出去。”阿混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勉强看得出这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缩在墙角。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里的坏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了,现在救你出去。”
“呜——”那女人哭了起来,慢慢扶着墙,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跌了一跤,摔在地上。
阿混知道,久在牢里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