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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邪了门了。”陈榆说道。
“鬼子要干啥子哦?”腊梅把手枪端在胸前。
“哇啦伊啦——”有鬼子发现了他们,朝着这边怪叫。
许群命令:“后退。”
这片地形,只有一片缓坡,对于撤退逃跑,极为不利,三个人猫着腰,利用每个路沟、垄沟,迅速飞跑,后面鬼子兵的“伊里哇啦”声,不住传来,三八大盖“叭——勾”的枪声,追着屁股响起来。
日本兵的枪,打得都很准,子弹“啾啾”地从身前身后,尖利地鸣叫着飞过。
腊梅身轻灵活,许群战斗技能丰富,陈榆功夫卓绝,三个人象三只草原上的猎豹,身如闪电,窜沟越垄,转眼便跑出几十丈远。
后面的日本兵,并没认真追赶,打了一阵枪,便无声无息了。正如许群说的一样,敌人是有计划的扫荡,并不针对许群这三个“逃荒难民”。
陈榆气哼哼地摇了摇头,“今天赶上黑道凶日了,出门就见鬼,遍地都是鬼子伪军,就跟灾年里的蝗虫似的但愿别让咱们再碰见这些黄鬼了。”
“你就咒吧,呆会又招来黄鬼。”腊梅开玩笑道。
“日——哐。”远远地,一声炮弹爆炸声,在原野上传过来。
“咱们误打误撞,跑进敌人的包围圈里来了,是不是鬼子在和新四军打仗啊?”陈榆疑惑地瞅着四周的茫茫原野,和星罗棋布的村镇公路。
有些地方,升起阵阵黑烟。有些地方,响着零乱的枪声。
远处,前方,有一片黄乎乎的东西,象蝗虫一样在蠕动,腊梅用手指着叫起来,“陈榆,老许,还有敌人,你们看。”
“糟了,”许群皱着眉头,“那边还有。”
另一个方向上,也出现了敌人。黄乎乎的军装,一杆太阳旗,在迎风摇摆,旗子中心那个血红的圆圈,远远地放着毒光。
他们尴尬地发现,自己正处于敌人合围的中心。
远处的敌人,排成散兵阵形,慢慢向前拉网式搜索,这一片平原地带,只有少量坡岗,空旷平坦,陷入包围,最难逃脱。陈榆瞪起了眼睛,“奶奶的,跟狗日的们干一场吧。”
许群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他俩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却是毫无惧色,神色如常,仿佛四面围拢过来的鬼子伪军,只不过是一群没用的蝗虫。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战火硝烟里,这些饱经风霜的特工,无论男女,都胆大如斗,勇似虎豹,他们每个人都是作战精英。
“准备战斗。”
许群简短地发出了命令。他四下观望一阵,用曲尺手枪的枪筒,指着西北方向,“你们看,那里兵力虽然较密,但没有日本鬼子,都是乱哄哄的和平军,只要闯过一道沙岗,就能冲出包围圈。咱们突然袭击,给他们一个虎入羊群。”
“好。”
三个勇敢的战士,拉开距离,悄悄向西北方向跃进,手里的曲尺、大肚驳壳枪,都大张开了机头。
果然象许群说的那样,前面的伪军士兵,排着散兵阵,一片乱糟糟,也不象个战斗队形,倒象是羊拉粪一样,一疙瘩一块,忽多忽少。
有些士兵身上,背着花布包袱,甚至还有红绸子被面,就跟赶集的一样。很显然是刚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
这些士兵,有人发现了许群他们了。
“站住,举起手来。”“有情况,开枪。”一阵乱哄哄地叫喊,伪军士兵们在举枪,瞄准。
“叭叭,叭,”子弹打过来。
许群在前,陈榆和腊梅在后,三个人谁没有还枪,窜蹦跳跃着,向前冲去。
“嗖嗖,”子弹从头上飞过,窜向天空。
还不到开枪的距离。
前面的伪军队伍里,闪出一个大个子士兵,歪戴着军帽,大瞪着牛眼,挽起袖口,怀里抱着一支司登式冲锋枪,叉开两腿,朝着许群等人,哇哇叫着开了枪。
“哗——”一阵弹雨,如同惊起的飞蝗,扫射过来。
第242章 冲出包围(2)()
许群和陈榆、腊梅身子一伏,继续前冲,他们面对飞过来的子弹,没有丝毫的慌张,大家都知道,这种英国制造的简陋冲锋枪,用于冲锋扫射,效果极好,但想单个命中目标,准确性极差,因此谁也没有在乎,象是三匹脱缰的野马,嗖嗖地向前冲去。
“叭,”许群开枪了。
那个大个子士兵,“哇哇”一声怪叫,身子一歪,向后仰面倒下,怀里的司登式冲锋枪,还在扫射,“叭叭,”子弹斜着向湛蓝色的天空飞去。
大个子胸膛上,一股鲜血,猛地喷出来,阳光下象一道红色喷泉。
“叭,叭叭,”陈榆和腊梅手里的枪,也同时打响了,曲尺和驳壳枪,威力都大,一阵短促点射,马上把伪军的队形给打乱了。
一阵乱纷纷的叫嚷,前面的散兵线,象潮水般地退下去,一片黄乎乎的军装,有的趴下,有的往沟坎而后躲藏。有的举枪乱射,“叭叭叭,”子弹交叉出一片弹道网。
“打军官,”许群象豹子一样跳过一段浅沟,高声大叫。
三条枪,一起吼叫起来,子弹在空中闪烁着火焰,向一个挥舞手枪的军官倾泻过去。那个军官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向前包围,突然遇到集中射出的弹雨,身子一歪,臂上腿上,两处中弹,登时骨断筋折,大叫一声,仰面栽倒。
三个人,象出膛的炮弹,猛冲上去。
伪军们被三个勇士的气概给吓往了,军官被打倒,一下让他们畏惧顿生,这三头猛虎,眼看着势不可挡。
枪声,乱纷纷地响着,伪军士兵们趴在地上,胡乱开枪,这种射击根本一点准头也没有,子弹交叉着飞向四面八方。
陈榆飞步跑过去,将被打死的大个子伪军的司登式冲锋枪,一把捞在手里。
前面,是一道路沟,有三五尺深,许群和腊梅,“扑通”跳下去,以路沟隐住身形。陈榆临下路沟的时候,返身朝着伪军的散兵线,“哗哗——”扫出一通子弹。
司登式剧烈地跳动,弹雨倾泻而出。
陈榆的射击技术最差,便是瞄上半天,也不一定打准,使用这种“司登式”倒最适宜,一阵弹雨射出,横扫一片,一下子将伪军们打得抬不起头来。
射出一片子弹,他也跳下路沟。
“轰——”伪军队伍里,甩过来一颗手榴弹,在路沟边上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差点将人的耳朵给震聋,一阵冲天的黑色泥土浪头,掀了起来。
路沟炸塌了半边,三个人被气浪推得同时跌倒在地,一片黑黄色泥沙,象海浪般涌过来,将三个人一起淹没。
陈榆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立刻便象弹簧一样,一个打滚弹了起来,不顾满天落下的泥土,向前一窜,伸手去拉腊梅。
腊梅象被猛推一把,被混杂着泥土石块的气浪掀翻在地,一阵黑色沙土,象浪头一样劈头盖脸地落下来,砸在身上,一下子将身材细弱的腊梅给埋住了半截。
陈榆抓住腊梅的胳膊,将她从泥土中拉起来,腊梅借着陈榆一拉之势,身子一跳,从土堆里钻出来,嘴里“呸呸”地吐着泥沙,扬起满是黑土的脸,冲着陈榆笑。
“受伤没有?”前面的许群喊道。
“没有。”
钻出泥土硝烟,三个人象灵巧的猴子,窜过路沟,跑过沙岗,腊梅的青布包头,被爆炸掀掉了,满头的长发,披散开来。她用手抠着耳朵里的土,咯咯笑着对陈榆说:“差点活埋了。”
伪军士兵的散兵阵,甩在身后了。
象前几次一样,伪军们没有追赶,他们按照预定计划,在慢慢向前拉网搜索。
陈榆把司登式冲锋枪,裹进身后的破包袱里,这种冲锋枪小巧精干,没有木柄,比曲尺手枪大不多少,藏在包袱里并不显眼。
前面,是一个村子。
村庄里的住房,都是白墙黑瓦,典型的江南风格,远远看去就象美丽的水墨画。一座座宅院,掩映在榆柳树木里,看上去就让人心旷神怡。腊梅说:“真好看,这小村庄好美哦,若是惠姐在这儿,又要忍不住画画儿了。”
村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出有敌情,弯曲宽阔的大路,从村外绕过。
三个人这一阵乱战,跑迷了路,许群说:“你们等一会,我去村里问个路。”
“老许,我觉得村里太安静了,好象不对劲。”
仔细看去,陈榆说得倒有道理,四外,处处都是鬼子伪军扫荡的喧嚣声,枪声七零八落,偶有黑烟火光冒起,但是眼前这个小村,却是安安静静,鸡不鸣狗不咬,反倒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没事,你们俩给我放哨。”许群说着,把手枪藏在腰里,紧了紧腰带,迈步走进小村里。
村里,街道平整,房屋古朴,只是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
许群东张西望,满心疑惑。他拐过一个墙角,忽然吓了一跳。赶紧一闪身,又隐在墙角后面。
前面是一个空场,平整宽阔,似乎是村里的打谷场,打谷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呀,原来全村的人,都集中在这里。
许群吓了一跳,把头露出墙角,向前偷偷观察。只见男男女女,足有几百个人,一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聚集在空场里,拖儿带女,紧紧挤在一处。
人群外面,是一排日本鬼子兵。
鬼子兵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象一排凶恶的狼,在看守着一群落入狼窝的绵羊。刺刀的刀光,阳光下闪出贼光。
一个穿着高筒皮靴,佩戴着指挥刀的日本军官,站在人群前面。倒背着手,象是一根木桩子,一动不动。他的身边,站着个穿军装的中国翻译。
这个日本鬼子军官,长得矮小粗壮,一副罗圈腿,穿着宽裆黄呢子马裤,更显得腿短胳膊长,远远看上去,活象一只穿了衣服的大猩猩。
整个一片人群,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