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陷阱布得其实并不高明,几棵带叶的树枝,仔细看还能看出缝隙,看来布上还没多久,只是因为落叶太多,天色昏暗,才没分辨出来,袁猴子抽出柳叶刀,四下了望,四周鸟鸣呦呦,山风飒飒,只是没有人迹。
陈槿定了定心神,说道:“这个猎人也太缺德了,抓野兽的陷阱,应该在旁边做记号,让人能看出来,否则误伤了人,怎么是好。”
“什么抓野兽的陷阱,”袁猴子阴沉着脸说:“这陷阱就是给咱们布的,看来有人盯上咱们了。要小心。”
这一说,陈槿觉得后背发凉,后面的罗胖子迟疑地说:“这山里地势险要,树林这么密,要是有人事先埋伏,那可要不改日再来吧。”
“不行,继续走。”宋先生瞪了瞪眼,冲他厉声说道。
陈槿小心翼翼,加了小心前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宋先生有点着急起来,说道:“这样不行,加快速度,尽快赶到鹰嘴崖。”
“那要再掉进陷阱怎么办?”
“不会的,”袁猴子在旁边说:“刚才的陷阱是新布的,利用了以前的捕兽陷阱,重新铺了点草枝而已,再重新布一个,没那么多时间。”
看来袁猴子对此道颇有经验,陈槿不再反驳,加快了脚步,穿出密林,地势为之一旷,东方逐渐明亮,一抹鲜红色朝霞,映满山谷,忽然,袁猴子一把将陈槿按倒在地上,紧接着耳边听一声“嗖”的一声轻响。
陈槿摔了个嘴啃泥,吓了一跳,浑身摔得痛,袁猴子轻声说:“别动,有人用箭射咱们。”
陈槿自幼学过几下武功,但比起袁猴子来,相去甚远。他不由佩服起这个瘦家伙来。袁猴子话音刚落,又是“嗖”的一声轻响,袁猴子敏捷地一个翻滚,一枝竹箭落在身后的草丛里。陈槿又吓了一跳,看看远处的树林,一片高深没颈的茅草丛处,似乎有抖动的样子。
袁猴子象豹子一样跳起来,提着柳叶刀,一阵风似的向那处茅草扑去。
宋先生的罗胖子却并不上前帮忙,都伏在草丛里,向前张望。
过了一会,草丛晃动,袁猴子又提着刀回来了,罗胖子问:“追到了吗?”
“没有,鬼也没看见,他奶奶的。”
“继续走。”宋先生从草棵子里爬起来,命令道。
几个人继续赶路,此时天色大亮,拐过一重山坡,前面远远有个鹰嘴形的山峰,隐在早晨的朝雾里。陈槿向前指着说:“那就是鹰嘴崖。”
“小心,”忽听袁猴子叫了一声,只见他停下脚步,用柳叶刀把草丛中不显眼的一根细藤仔细地割断。顺着藤蔓鼓捣了几下,从青草深处弄出一个张好的竹弓来。
“这是设的窝弓,踩上去,就会被箭射中了。”
竹弓小巧精致,用竹蔑弯成,上面搭着一只锋利的小竹箭,弓弦栓在一根细细的草藤上,若是拨动草藤,竹箭便无声无息地射出,虽然不致伤害人命,却也能让人皮破血流。
袁猴子嘟囔道:“奶奶的,抓住暗算咱们的人,抽筋扒皮点天灯。”
“别说话,”宋先生伏在一块岩石后面,小声说道。
前面,鹰嘴崖的方向,升起一阵晨。宋先生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望远镜,向前张望。
陈槿望望寂静的山峰、山谷,心道:“我只是个被抓来带路的,现在任务完成了,应该能回家了吧?”他扭头瞅着宋先生,想对他们说:“我可以回去了吗?”但看着这几个人阴沉狰狞的模样,张了张嘴又没敢说出来。正在这时,前面山路上,从轻轻的晨雾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就是那里,”宋先生放下望远镜,“你们看见了吗,那个山洞,小小的洞口,那就是密营。看,那个人就是洞里出来的。”
“冲过去吧,”袁猴子站起身来,把手里的柳叶刀虚劈两下,猫腰作势。
宋先生阴沉地说:“等等,咱们一动,那人就会发现,老罗,你给他一枪,然后咱们往上冲。”
“叭,”一声枪响。
陈槿吃了一惊,他几乎没有看见罗胖子怎么举枪瞄准,就看见远处那个人影,一个倒栽葱跌倒在地。
呀,原来这个罗胖子是个神枪手。陈槿睁大了眼睛,就在这时候,宋先生回头看了陈槿一眼。
陈槿心里滚过一阵凉意,他明显地感觉到,宋先生瞅向自己的眼神里,冷冰冰地让人发麻,那,是恶狼的眼睛瞪着猎物时,才有的眼神。
陈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心里咚咚直跳,心说,我把他们带来了,难道,他们还要杀人灭口吗?
想到这里,陈槿心里越来越怕,他狠了狠心,猛地转过身来,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一声阴沉沉地说话声,“他跑了,老罗,打死他。”
陈槿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拼命飞奔,他猫腰低头,窜到一块卧牛巨石的后面,忽然耳后“叭”地一声枪响,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耳边模模糊糊听到一阵乱吵乱嚷声,一阵噼噼叭叭的枪声,脑子迷迷糊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4章 秘密训练(1)()
风光秀丽的山城重庆,又称为雾都,抗战时期被称作大后方。因为地势险要偏远,日军的铁蹄,没有踏入这座迷雾笼罩下的山城。
抗战初期,国民党军一溃千里,败向西南。各色军政机构一古脑都迁到重庆。作为国民党政府的陪都,因为大量人员的涌入,重庆,这座美丽的山城变得拥挤而混乱。
虽然在重庆听不到前线的枪炮声,但日军对这个战时陪都并没放弃攻击,三天两头,派出飞机进行轰炸,防空警报每隔一阵便凄厉地鸣叫起来,红头的日本飞机,怪叫着从云层里俯冲下来,投下黑色的炸弹,山城便立刻淹没在烟火与灰尘里。
军统局,由于其在战时的秘密性与独特性,大名鼎鼎,公开办公地址是望龙门的湖南会馆,但局长戴笠一般不在这里,罗家湾19号花园会馆,另有一套秘密办公室。另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其他军统机构,以各种名称,隐秘地分布在各个不起眼的山崖、角落、乡村里。
这天,日军飞机又来了,四架涂着血红色太阳的零式轰炸机,发着尖利的啸员声,绕过重重山梁,在城市上空盘旋投弹,随着震天的爆炸声,尘土飞扬,火光映日,地动山摇。但湖南会馆一间矮小的偏房里,却有几个人坐在房里,在爆炸声与警报声里,一边谈话,一边填表。似乎惊涛骇浪般的轰炸爆炸,与自己无关。
这些人没象其它机构和人员那样,随着警报进入防空洞,而是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室里。爆炸声响起时,就停一会,响声过去了,又继续开始。
这是一场“招聘审核”。一个叫“陈榆”年轻人正在接受军统人事部门的审核登记。主审官是一个穿军装的军统官员,他用眼睛盯着面前的年轻人,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外面爆炸一阵接着一阵,脚下的地面在颤抖,硝烟味充斥了半空,这小伙子脸色平静,不为所动。
“嗯,不错,胆量是够了。”审查官点点头。
加入军统,比参军困难得多,有好多缜密的步骤,首先是组长推荐,秘密考察,发展成“运用员”,经过任务考验,反复证明其可堪用,才能正式纳入军统系统。
戴笠时期,军统招募的特工,往往从事敌后暗杀、侦探的职责,使命隐秘,危险极大,因此一律严格选拔。当时有个口号叫: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入军统,便终生打上了“特工”的烙印。
外面,敌机怪叫,隆隆的轰炸声此起彼伏,火光硝烟中,这个年轻人通过层层审核,正在进入军统特务系统。
“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哥哥?”坐在桌后的审查官似乎有点累了,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一张表格。
“是的。”坐在桌后的青年人陈榆体格很壮实,臂膀上的肌肉凸起着,一双黑色的眼珠象澄澈的湖水。
“轰——”又一阵巨大的声音将谈话声淹没了。地面又在摇晃。主审官等了一会,等耳边平静下来,继续问:“你哥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榆想了想,“这个他就是个读书人,书读得很多,当了医生。不象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他这人差不多算是文人,学的西医,但中医也懂一点。是个挺好的医生。”
审查官点了点头,又问:“那么,你呢,读书多不多?”
陈榆似是有点窘,摇摇头,“我不多,我对书不感兴趣。”
“那么,你武功很好吗?”主审官把表格放进抽屉里,盯着陈榆发达的臂膀肌肉。这个小伙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强健和朝气,就象一棵挺拔的青松。
陈榆露出自信的笑容,“怎么说呢,我觉得还行。组长当初发展我,是看中的我会武术,在乡下的时候,我摆过擂台,嗯反正没输过。”
“哦,这么厉害?练的什么拳?”
“南拳、长拳、弹腿是从小就练的,我主项是陈家散手,器械练得最多的是刀和鞭。另外,学过两年西洋拳击和猩罗拳。”(注:猩罗拳即现代的泰拳,注重实战,肘功和膝功称霸世界)
“好了,”审查官放下手中的表格,站起身来,“真他娘的麻烦,可恶的敌机,等一下陈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经你们组长推荐,现吸收你为军统特工组成员他奶奶的”
“轰隆隆轰隆隆”
“好了,敌机大概是滚蛋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马上要办一个短训班,抽调的是各个行动组的精英,准备一项绝密行动,从人员到内容,都要绝对保密。”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表来,“你带这张表,马上去沙坪坝报到,有人送你去。”
“是。”年轻人站起来打个立正。
“记着,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去向,任务,都是秘密。不准向外人透露半字。身入江湖,山高水深。值此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