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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轻人站起来打个立正。
“记着,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去向,任务,都是秘密。不准向外人透露半字。身入江湖,山高水深。值此乱世,我辈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以报效党国。”
“是。”
陈榆露出一副骄傲而满的表情,去了沙坪坝。从此,他踏上特工的征程。
这一去,命运是吉是凶,前途是明是暗?没有人告诉过他。但一入江湖,便无退路,只有义无返顾。
沙坪坝是个小地方,并不起眼。
军统秘密监狱就设在这里,距监狱的围墙不远,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平时大门紧闭,少有人出入。看起来清清静静。若是走入院内,就会发现里面并非普通住房,而是个挺宽阔的礼堂,厚重的石墙足有一米宽,别处的建筑在敌机轰炸下,倒塌损毁甚多,但这座坚固如堡垒的礼堂却岿然不动。
礼堂内部,呈现着与穷困时局不协调的奢华,陈设着奢华的吊灯、沙发以及电影投影设备,被四周厚重的窗帘遮蔽着。战时,军统短训班的室内课堂就设在这个隐密而奢华的地方。
培训,往往是为了执行某项特定任务而开办,军统的任务,多数是秘密,而陈榆参加的这次培训,是绝密中的绝密。他按照教官的安排,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全身心地投入了培训。
这天早晨,太阳只在东方露了个头,尚未升起,漫天的红霞,驱散了沉沉夜色。
陈榆已经起床了,他在操场上独自练武。
一杆红樱扎枪,握在他的手里,那枪头的红樱抡圆了舞动起来,映着东方通红的朝霞,闪出一股蓬勃朝气,陈榆左突右刺,枪势迅捷,他出枪的时候,多是直出直入,平正迅速,很少抡起来去做身法姿势,象“舞花”“冲天”之类好看而无用的招工,全都没有,看上去并不好看,甚至觉得过于简练,但行家看了都明白,这才是要人性命的枪法。
陈榆练枪、或是练刀,常常拿日本战刀招工作为战守对象。
他说:“日本武士刀,非常厉害,常以跳跃攻击,拿花架子对敌,那是把脑袋往刀口上送,因此必须以硬对硬,以简制简,有虚实,有奇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才能打败倭寇的刀术。”
他将木柄扎枪舞成一团红雾。
太阳升起,朝霞散去,金色阳光,给跃动的枪尖染上了点点金色,耀眼生光。
培训班里,陈榆学习枪术刀术,擒拿格斗,跑步体能之类,如鱼得水,众学员对他的武功大为惊叹,陈榆南拳北腿都极为精湛,格斗训练时,好几个教师与学员同时上阵,也不是他的对手。常常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撂倒。
“陈榆,你打架输过吗?”一个叫段阿混的同班学员惊叹道。
“嘿嘿,没有。”
段阿混长得瘦小枯干,站在陈榆面前就象个病秧子,他有个外号叫“君子侠”,陈榆本以为这是称赞美德,后来才明白是揶揄,段阿混当过小偷,有妙手空空的本事,小偷的别称是“梁上君子”,阿混行窃时神出鬼没,本事超群,才被冠以“侠”字。
陈榆武艺虽好,但是对于其它射击、智取、破译等技能,则成绩甚差。同宿舍一个绰号“鬼难拿”,名叫丁义的同学对他说:“陈榆呀,知道你为什么打枪老脱靶得零蛋吗?”
“为什么?”陈榆自己也很苦恼。
“这里有个分教,”丁义一副神秘的模样,瞪着眼睛胡侃:“在阴曹里,城隍或是判官拿着铁笔断案,都是看人下菜碟,有取有舍,铁笔一挥,便决定了你的命。”他看陈榆没听明白,眨眨眼睛又接着乱侃,“对了,陈榆,你听说过‘鬼选宝’的故事吗?大鬼小鬼来选宝。”
“没有。”
丁义的神情煞有介事,“在丰都鬼城里,有各种珍宝呀,人都没见识过的。那地府里的大鬼小鬼,精明得很,他们凑在一起选宝,只看宝的一面,从来不象人一样贪得无厌,追求十全十美。然后放在鬼秤上称一称”
丁义说起这些鬼话来,没完没了。陈榆却是越听越糊涂。旁边的阿混打断丁义,对陈榆说:“你别听他乱侃大山,他这个人,就是没边没沿,满嘴鬼话,你的射击,还是因为要领没掌握好,你没基础,得慢火候多练习,就象开水里取胰子,练它成百上千回,手法就纯熟了,出手似闪电。”
丁义嘿嘿一笑,摇头晃脑地说:“我的意思是,陈榆武艺太好,老天爷也得有取有舍,不会让他面面俱到,样样精通。打个比方,就象地狱里的十殿阎罗,各有特色”
“得了得了,你拉倒吧。”
训练进行了一周,进行测试,教官出了题目,陈榆、丁义、阿混一组,任务是夜攻,晚上去摸一个暗哨。
摸哨几乎是特工最基本的必备功夫,但陈榆三个人出师不利,还没爬到哨兵跟前,便被发现了,一阵警铃大作,宣告行动失败。另一组有个叫“吕和尚”的学员,却是马到成功。他得意洋洋地对陈榆等人说:“怎么样?服气不服气?”
“服个屁,和尚,你到底是怎么蒙混过去的?”丁义问。
“我找了身军官制服,大摇大摆地走到哨兵跟前,装作是查岗的,就这样,成了。”和尚摇着大脑袋,嘻嘻笑着说。
阿混不太相信,吕和尚喜欢吹牛,大话流星没准头。他眨巴眨巴细眼睛,拉着陈榆和丁义,来到操场,坐在木马上,将脑袋凑在一块儿商量计策,陈榆说:“下回,咱们分分工,你们两个掩护,我悄悄爬到跟前,一跃而起,攻他个措手不及,这叫迅雷不及掩耳。”
阿混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画着地形,“我琢磨了一下,这回测试,是要考核咱们对地形的利用,还有人员的配合,你们看,咱们要摸的这个哨,地形开阔,十丈以内没隐蔽物,陈榆,你动作再快,也不好接近。上回咱们就是吃了配合不好的亏。”
议来议去,苦无良策,丁义摇头晃脑,“可惜呀,咱们不能变成无形鬼,或是蛇精狐仙,把哨兵给迷住。”
阿混忽然一拍脑袋,“有了,阿义,变鬼你没本事,但咱们可以找个其它东西替你变鬼。”
第5章 秘密训练(2)()
晚上,月色如昼。
三个人又悄悄出发了,摸到那个设好的岗哨前,此时天空明月高挂,和白天也差不了多少,别说那个岗哨前没隐蔽物,便是有,也不容易藏身。
阿混手里抱着一个小猫,三人在离岗哨十丈外的一个空房后伏下,看看四野寂静,明月悬空,陈榆猫着腰,轻轻匍匐到岗哨的另一面,这边,丁义把一件做好的白布套,在猫的脖子下套好,等陈榆落位以后,丁义把猫拍了拍,向前方一扔。
月光皎洁,猫的身影从远处就可以瞧见,但这小动物身上套了布套,既臃肿又奇怪,在月光下快速移动起来,只见一团小小的白乎乎的模糊影子,连窜带跳,并且随着猫的跑动,发出一阵“叽叽”的叫声,既不象老鼠,又不象昆虫,月光下,诡异极了。
果然,那岗哨位置的哨兵,被这团白色的东西给吸引住了,探出头来,伸长了脖子仔细观察,陈榆趁机迅速爬了几步一个虎跃,闪电般扑了上去,哨兵没来得及出声,便已给他逼住。
这次测试,教官很满意,问阿混:“那个小小的白东西是什么?鬼影子似的。”
“一只小猫。在屁股上绑了个哨子。嘿嘿。”
丁义从旁边走过来,脸上一片漆黑,露着两只白眼珠,月色下就象没了脑袋,很是恐怖,把教官吓了一跳,“你弄的什么玩艺儿?”
“嘻嘻,面具。我自己做的。”
阿混和陈榆也看着发笑。阿混说:“这小子,从前是做局的,用现在的话说,叫诈骗。装神弄鬼是老本行,最擅长化装潜逃。官府画影图形抓不住他,所以才叫鬼难拿。”
培训班的负责人项先生,是个粗手大脚的中年人,高高的个子总是挺胸拔背,很有军人风范,行事沉着刚毅,说话声若洪钟。他拍着胸脯半开玩笑说:“我是霸王项羽的后人。”
这天项先生领着一个又矮又瘦的人走进来,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晏组长,今天由他给大家传授暗杀课程。”
这俩人站在一块,就象大人领着个小孩儿,晏组长一副矮小瘦弱,弱不禁风的模样,眼皮也不抬,不禁让人想起医院里的病号。学员们都觉得有趣,有人偷笑起来。项先生瞪了一眼,说道:“晏组长是老特工了,参加过数次重大行动,尤其是抗战爆发后,暗杀大汉奸张敬尧,枪杀上海青帮头子张啸林,刀劈上海市长傅晓庵,晏组长均有参加,担任主力成员。”
这一说,台下肃然起敬。项先生说的这几桩,都是国内外闻名的刺杀行动。
参加培训以来,陈榆对同班的其它军统特工,逐渐有了了解,这些人有的枪法好,有的格斗好,有的擅用毒,有的擅用计,各色人等都有。台上的教官晏组长其貌不扬,却有如此经历,想必有惊人本事。
晏组长不苟言笑,讲起课来开门见山,“列位,暗杀课程,你们已经学过一些了,今天兄弟来此,主要讲配合与协作,结合一些案例,研究怎么吸取教训。我先讲一个案例,当初在越南首都,河内,我们策划了刺杀汪精卫的行动,那一回,布置本来周密,行动却失败了,令人痛心疾首,那次行动,兄弟是突击组成员,可惜啊,打死的人不是汪精卫,而是他的秘书。”
台下众学员都一片凛然,行刺汪精卫,对于军统特工,差不多是最高级别的任务,尤其是当今抗战形势严峻,汪精卫的降日,对全国的抗日救国斗争,打击甚大,各届人士无不恨之入骨,想杀汪精卫的人,大有人在,军统对汪的刺杀,一次接着一次,均未建功。
“那次行动,”晏组长慢条斯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