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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狼筅和长枪的枪尖发出了第一声金石之声,督标营和义乌营终于战在了一起。
在陈文过往的战斗中,鸳鸯阵凭借着狼筅压阵,可以有效的抑制对手的进攻和干扰其防御,而与此同时,在依仗着长牌、藤牌、长枪和镗钯的互相配合,保持着阵型稳步的压上去将对手的阵型撕裂开来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清军的超长的长枪却抑制住了狼筅的威势,并且凭借其长度压制着长枪手的进攻。而一些藤牌手寄希望于冲入单薄的长枪阵破阵的举动也迅速被从清军前排长枪手每兵间隔中窜出的刀盾兵所遏制。
明军的鸳鸯阵攻守兼备,但是清军突发奇想的长枪阵也有效的遏制了鸳鸯阵的进攻方式,这使得义乌营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颇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义乌营的狼筅手虽然远少于清军前排的长枪手,但是凭借着狼筅前段的枝杈作为干扰,以及对于狼筅六式的系统训练却也与清军前排那些还不是很适应手中兵器长度的长枪手们打得有来有回。
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甚至连有效的杀伤手段都施展不出来,以至于战阵上这些肉搏步兵之间的交锋远没有各自阵后的弓箭手、火铳手来得激烈,而明军虽然射手的比例更大,但是在本身基数更大,且全员披甲的清军面前损伤却远超对手。
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义乌营有四个步兵局,一千五六的兵力,而督标营着有中左右三个营,兵力超过三千。即便在舟山之战中有所损伤,但其实也微乎其微,并且在站前的休整中也完成了补全,此次可谓是全师而来。
双方兵力和装具的差距甚大,作为宿将,张国勋非常清楚。当接战后双方尽皆无法寸进的情况呈现在眼前,他便不断的命令后续部队向义乌营远离南塘的北面进行延伸。
义乌营和督标营兵力差距过大,而且其中义乌营由于射手占总兵力的将近一半,以至于在肉搏步兵的比例上也远逊于清军。
督标营依仗着兵力的优势不断的延伸战阵,试图依靠加大战阵的长度来压垮义乌营。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吴登科也只得将手中本来用以一锤定音的预备队,几乎全部由老兵组成的义乌营第一局派出去截击清军,以防止其完成合围。
义乌营延伸出去的阵线已经不再笔直,而是有意识的向外形成一定的弧度,妄图以此来缩小战阵中兵力的差距。但是督标营较之义乌营在兵力上优势过大,随着不断的延伸阵型,义乌营有限的兵力已经尽皆派去堵截清军了,而督标营的后续部队却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不断的从阵后延伸开来……
一旦被清军抄到背后,对于已经被迫拉成一条直线的义乌营来说,阵型被拉扯开来后的崩溃或许就在下一刻。而此刻,陈文迫不得已将手中仅有的那一个局的预备队派过去后,也再没有继续注视右翼义乌营的心思了。
比起督标营,马进宝指挥的金衢严处四府绿营兵在前进速度上要慢上许多,而当督标营停下来装填火炮时,这些地方绿营也停了下来,似乎是借着距离的差异妄图以此拖延更多的时间。
马进宝的心思随着与楼继业借助传令兵的交流中已经被陈文所洞察,可是加快速度前进,对于同样有三个局新兵的南塘营来说,也很难继续保持速度的一致。
南塘营依旧保持着纵阵前进,如果能够从天空俯视的话,此刻更是已经越过了义乌营与督标营交战的那一线。兵力同样悬殊,而且此时四府绿营兵的火炮已经装填完毕,却还等待着南塘营更为接近时才会开炮。
右翼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南塘营在此间压抑的空气中继续保持着前进,而双方的距离也随之不断的减小。
一百三十米……
一百二十米……
一百一十米……
一百米!
相比义乌营,南塘营可谓全副武装,肉搏步兵全员披甲不说,就连鸟铳手们也有笠盔作为防护。由于披甲率更高的缘故,清军弓箭手和火铳手的杀伤就要少上很多了。可是就在南塘营踏入百米左右之后,随着清军负责指挥炮手的军官一声令下,清军的炮手们如督标营一般点燃了引线。
一连串的炮声传来,火炮喷射出的炮弹、石子、铁砂以着毫不逊色的速度飞向南塘营的阵线。纵阵的优势在于可以减小受远程打击的面,但是一旦被击中,被命中者的命运和其他阵型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炮声过后,南塘营最前排的长牌手、藤牌手、甚至是狼筅手都遭受了不小的损伤,甚至有一枚炮弹在命中一个藤牌手后将他身后一列的步兵如串糖葫芦般尽皆穿透,直到动能被彻底耗尽才滚落到后面一排鸳鸯阵的一个藤牌手脚下。
面对清军的炮击,南塘营并没有将火炮抬到阵前还击,而是选择了同义乌营那般,将后一排的鸳鸯阵杀手队调动到前排,继续前进。
双方的距离继续逼近,四府绿营的炮手们也如督标营一般在明军火铳手的压制下放弃了第二轮的炮击,而是选择撤退到步兵身后。
直到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米时,南塘营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而一个又一个炮组却或推、或抬着在陈文此前准备的大盾牌手的掩护下步入了鸳鸯阵杀手队保持纵阵时那些不足数米的间隔之中。
装填在此前早已结束,炮口业已对准了当面的清军,而双方的距离却近在咫尺!(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破围(五)()
战场偏北的地段,明军的义乌营和清军的督标营之间的僵持还在继续。一方是鸳鸯阵,另一方则是刀盾辅助超长的长矛,双方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正面肉搏战双方的伤亡速度远远低于这两支部队此前的历次战斗。
可是义乌营的兵员只有当面督标营的一半,眼下只是依靠着鸳鸯阵攻守兼备的特点来勉力坚持。可是随着督标营不断的延伸阵型,试图将义乌营包围起来聚歼,兵力,尤其是肉搏兵种数量的巨大差异导致了胜利的天平开始逐步向督标营倾斜。
此刻,义乌营还在奋力坚持,作为义乌营指挥的吴登科已经将将旗立于战阵之后,亲身指挥作战。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由镇抚兵组成的督战队,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任何一个敢于退过将旗一线的士兵都会被冠以逃兵的罪名处死,包括吴登科本人……
兵力悬殊,再加上督标营本身也是浙江绿营中的精锐,战斗经验丰富。右翼明军被彻底压垮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而此时,明军左翼的南塘营也已经扛过了清军第一轮的炮击。
百米的距离,清军所使用的那些轻型的虎蹲炮、大将军炮等已经停止了射击,就连佛郎机炮也仅仅是换装了一个子铳就被明军的鸟铳手和弓箭手压制的再无法进行射击。
较之清军,南塘营使用的纵阵有效的降低了被炮弹命中的概率,甚至包括虎蹲炮发射的散弹也由于射程的局限性而无法像李荣那次造成大量的杀伤。可是清军的火炮数量着实不少,但凡被炮弹命中的明军不是身受重伤,就是立毙当场。
前排损伤严重,安有福的甲哨第四步兵队立刻顶了上去,将前面那个整整一个伍被一颗炮弹报销掉的鸳鸯阵杀手队换了下去。
阵亡百分之五十以上,前面的这个队已经彻底丧失了作战能力。安有福带领着部下们绕过那一片血泊,甚至就连他这样历经多次战事的老兵也不由得脸色发白,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第四步兵队几乎全部由老兵组成,所以即便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也还能继续执行军令,可是那个新来的火兵却被这一幕吓得呆立在原地,任凭队里的镗钯手石大牛如何拉扯也没有丝毫随队前进的意思。
眼见于此,安有福连忙冲上前去,一脚将他踹了个踉跄,随即便揪着那火兵的脖领子低声怒喝。
“战场上,违抗军令便是死罪,被督战队杀死,什么抚恤都不会有。想想你家的老娘,她还盼着你打胜仗拿着赏赐娶妻生子呢!”
听到安有福提到他家中的老娘,那火兵很快就恢复了神志。他的父亲早亡,全靠寡母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能够娶妻生子,留下后代,也好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奈何家中贫苦无力娶妻,他才瞒着其母前来投军,此刻若是死在了督战队的手中,他的母亲岂不是再无生活下去的希望了。
赶忙向安有福行了一礼,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已经就位的本队鸳鸯阵跑去。待安有福紧跟着回到队列之时,作为本鸳鸯阵杀手队第一伍长的罗永忠和火器队队长的冯彪则立刻向他示意,表示全队已经完成了列阵,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就在这时,阵后的战鼓敲响,哀嚎声登时被“虎”字的呼喝声盖过。新南塘营的鸳鸯阵杀手队继续踏着坚定的步伐向四府绿营的大阵行去,而火器队则更是在前进的同时利用纵阵间的空隙向清军发起射击。
第一局的老兵虽然也有很多根本没有参加过四明山殿后战,但是在天台山那段长期训练中,对于面对火炮时应当尽快冲上去杀死炮手才能解除威胁的道理还是通过不断的讲解已经融化到了血液之中。
可是新兵训练时间太短,很多东西还没有得到贯彻,仅仅是能够服从战场纪律就已经让陈文和他麾下的军官们庆幸不已了。至于其他的,就未免想得太多了。
清军的炮手已经被撤到了阵后,但是那些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却还面向着明军的阵线。南塘营除去第一局以外几乎都是些新兵,心怀畏惧之心,哪怕身后有军官的督促也很快和老兵组成的第一局拉开了差距。
百米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对于那些新兵而言却仿佛是走了千年一般,只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晚了第一局片刻才抵达与清军大约相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