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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审查甄别,除邓眼镜等个别罪大恶极的首要分子之外,其余狱警经过教育遣送回家。半年后邓眼镜被西安市人民政府公开审判,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刑满释放后当上清洁工。妻子早已离婚再嫁,儿子也远走他乡,剩下孤寡一人,郁郁一生,于1968年末去世,卒年53岁。
饶胖子手上沾满革命者鲜血,没有因为帮助地下党营救被捕民之人士而将功赎罪,解放初期遭到公安部门追捕,在拘捕过程中中弹身亡,结束了罪恶的生命。西安市警察局长潜逃未遂,被人民警察抓捕,经审判,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无数被他下令枪杀的革命志士终于血债血还,含笑九泉之下。
阴霾散尽乾坤郎朗,关中大地恢复了应有的宁静祥和,这是千千万万革命先驱用生命换来的,和平来之不易,自当倍加珍惜。西安解放后易之初历任小学校长、教育局科长、教育局局长、市委宣传部长、副市长等职务,每次在公开场合做报告都会现身说法,提醒人们不要忘记过去,不要忘记苦难,齐心协力建设美好家园。
相比之下,重庆的国民党顽固分子准备较为充分,对革命党人采取了一系列残忍措施。在最高当局授意下,“两统”重庆站还企图炸毁发电厂、通讯大楼、火车站、码头等重要设施,幸好刘邓大军进展迅速,提前渡江,突破国民党军队防线,这个阴谋才未得逞,否则人民政府将得到一个面目全非的烂摊子。
重庆各地大屠杀的噩耗相继传来,时不我待,中共西南局发出指示:务必赶在敌人动手之前把中美合作所集中营关押的同志解救出来,少一个人牺牲就多一个人才,不要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重庆特委根据指示精神,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华蓥山游击队提前进入山城潜伏,加快与狱中同志联络进度,确定暴动时间,绝不能让敌人实施大屠杀计划。
第七百五十一章()
与此同时许晓轩负责的策应小组也加快步伐,通过“疯老头”和“小萝卜头”把暴动计划告知狱中每一个人。“疯老头”利用工作之便,频繁往来于两座监狱之间,能够迅速把消息传递出去;“小萝卜头”住在女牢,监狱里男牢和女牢是不允许接触的,但“小萝卜头”只有八岁,谁会在意他的存在呢?
然而,军统特务对监狱监视很严,一举一动都在他们视线之内,稍有疏忽就前功尽弃。以前“疯老头”韩子栋曾经断断续续传递过情报,每次都险象环生,经过党支部研究决定,暂时停止情报传递工作,等待时机。“小萝卜头”宋振中更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他知道任务的艰巨性和重要性么?
宋振中是年幼的小男孩又不是普通的小男孩,独特生长环境造就非凡秉性,具备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冷静与智慧,心智与十多岁的青少年不相上下。母亲徐林侠从小就给他灌输革命思想和人生哲理,幼小心灵早已萌发为国为民谋福利的远大理想,也明白中国为什么要革命的道理。
当江竹筠问徐林侠:宋振中能否承担传递情报的艰巨任务?宋振中毫不犹豫回答:“请党组织放心,我的孩子我最了解,他虽然从未走出过监狱半步,但内心充满勇敢和光明,革命信念不亚于我们任何一个共产党人。” 江竹筠欣慰的笑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都是看着“小萝卜头”长大的,何尝不知道他的人格?
尽管对儿子一百个放心,但徐林侠仍然给宋振中反复做思想工作,叮嘱道:“你要记住:如果被坏蛋发现,打死都不能认账!你还小,他们不会把你怎样,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 宋振中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却坚定答复母亲:“妈妈,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坏蛋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徐林侠把儿子搂在怀中,百感交集。从八个月大小到八岁,七年多时间里,儿子伴随着父母一直被囚禁在监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哪个母亲不心痛?宋绮云、徐林侠一家三口自1941年起就和爱国将领杨虎城极其儿子杨拯中、小女儿杨拯贵关押在监狱里,失去人身自由,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只有国民党反动派做得出来。
在此之前“小萝卜头”也曾参与过信息传送、望风放哨工作,考虑到他年少无知,党支部没有交予重要任务。这一回情况不同,徐远举像嗅到血腥味的猎犬,本来戒备森严的监狱更加强了防范,从城内抽调一个排宪兵,实行双岗双哨,监察级别前所未有。
许晓轩、江竹筠都意识到敌人异常举动,看来确实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这种情势下就看谁更沉得住气,谁更具备必胜信心。通过“小萝卜头”,两人取得一致意见,对狱中同志发出号令:加强锻炼身体,暴动越狱需要强健体能,否则根本跑不出歌乐山;要求增加口粮,不答应就集体绝食;要求给伤病员疗伤,派狱医前来体检,不答应就拒绝放风。
徐远举收到狱警报告,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琢磨了许久,自诩为监狱专家的他相当自信。徐远举一介武夫,既无显赫背景,也无名校资历,凭得是聪明和勤奋,国共两党有关经典著作熟记在心,国际国内局势了然于胸。虽然仅仅是一个军衔为中校的典狱长(后来升任国民党保密局西南特区区长兼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处长,上校军衔。),在郑局长心目中并不比军统重庆站站长齐三和低一等。
熟悉徐远举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此人不拘言笑,行为呆板,与其说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不如说更像执法者——永远效忠于党国和军统,比许多元老级军统特工还忠诚于组织。这种人称得上顽幂不化,以至于解放后被抓捕,关押在昔日管辖之地——西南公安部战犯管理所,也即是歌乐山白公馆,进行劳动改造,仍然不思悔改。经过人民政府长期教育,有所醒悟,但骨子里是否与国民党反动派彻底决裂,不得而知。
第七百五十二章()
相对于以前的抗议活动,这次行动更富有组织性、计划性和针对性,不言而喻,是挑战国民党法西斯统治的一次大决战,从此以后再无第二回,永远没有。许晓轩和江竹筠清楚,徐远举更清楚,究竟该如何应对?
特工也是普通人,只不过肩负着特殊使命,自愿或被迫充当统治者工具,成为其帮凶,为后人所不齿。在历史大回旋时刻,站在风口浪尖上,个人显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紧紧维系在一起。在这种情势下,如果知大体识时务,或许会站在人民一边,至少不会与人民为敌;也有些人,譬如徐远举之流,生性顽劣,抗拒到底,这种人就应该予以打击消灭。
齐三和选择了前者,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头脑清晰,没有像徐远举那样,把郑介民指令当作圣旨。表面上绝对服从,暗地里却阴奉阳违,使山城免于一场灾难,绝大部分基础设施得以保存下来。
随着刘邓大军解放大西南的炮声日益逼近,军统西南特区(后改为保密局西南特区)制订了“大破坏、大潜伏、大游击”战略部署,获得保密局总部批准。蒋委员长亲自过问,再三重申:重庆如果守不住便让它变成一堆废墟!
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就是徐远举,执行者有保密局重庆站站长齐三和、西南特区副区长李修凯、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副处长杨元森、西南长官公署刑警处长张明选等人。
在徐远举亲自部署下,重庆解放前夕特务组织拼凑了数支反共武装部队,执行“大游击”计划。主要有副处长杨元森组建的“四一部队”、刑警处长张明选组建的“重庆卫戍总部警备支队”、保密局西南特区行动总队组建的“西南反共救国军”第三纵队第二支队等,这些特务武装在解放军打击下一触即溃,被全部歼灭。
齐三和的任务是执行“大潜伏、大破坏”计划,具体落实“大破坏”这一重要环节,换言之,也即是落实蒋委员长的指示,把山城变成人间地狱。齐三和不是四川人,算起来在山城生活生活时间也不长,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将心比己,换作蒋委员长,如果让他亲手把浙江宁波毁掉,能做得到吗?
徐远举给齐三和下达命令时的情形令人难忘,尽管平起平坐,可徐远举态度相当倨傲,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齐三和心里挺不是滋味。两人都是黄埔系,按资历和年龄算,徐远举应该尊称齐三和一声“学长”,这在黄埔系已成惯例。
“学长,你我同为局座(既指戴笠也指郑介民)得意门生,委员长也是我等校长,与公与私都应该为党国鞠躬尽瘁,不知学长是否同意这一说法?” 徐远举带着微笑说道,齐三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难看的笑容,还不如哭。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难道敢反驳,说半个不字?齐三和啼笑皆非,半认真半开玩笑回答:“处长拿齐某开涮啦!齐某不才,没有处长站得高望得远,可也是一腔报国之心,莫非处长质疑属下的忠诚?” 徐远举又干笑两声,用以掩饰尴尬,因为齐三和与他是一山两虎,水火不容,没话找话才这么说。
齐三和不想和徐远举过多纠缠,直截了当问道:“处长让属下做什么,请尽管吩咐,党国已到了危急关头,我等都应该尽一份力!”“好吧,既然学长爽快我也不含糊,西南特区的部署由我制订,就拜托学长代为执行了!李修凯、杨元森、张明选等已经开始筹划‘大游击’事宜,‘大破坏’行动由您指挥,具体内容都在这本方案里面,请务必贯彻。” 徐远举递给齐三和一本文案,齐三和瞥了一眼,扉页上几个黑体大字触目惊心:重庆重要设施破坏纲要。右上侧标注着“绝密”字样。
第七百五十三章()
徐远举给齐三和的方案是副本,这个方案正本只有一个,交保密局南京总部留存。副本有三个,分别存放于西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