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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达到取悦贵宾目的,怎不喜悦?
第一百三十五章()
茶艺表演正式结束,两人开始品茗。唐利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拂去茶沫,发出一声满足地概叹,对章孝儒问道:“章局长,这可是与扬子江上水媲美的蒙顶山茶?“是的,正是民谚所传‘扬子江中水,蒙上顶上茶’之蒙顶山茶!唐组长觉得如何?”章孝儒连忙应答,“好茶啊,的确是好茶,与茶艺相得益彰不可调不精彩!”唐利民啧啧连声赞叹不已。
气氛愈发融洽,宾主称谓也发生微妙转化。章孝儒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从公文包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黄鱼搁在茶几上,笑着对唐利民说:“一点小意思,利民兄请笑纳!”唐利民瞟了一眼小黄鱼,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答道:“孝儒兄什么意思?无功不受禄,唐某不曾为锦官城乡梓办半点实事,受之有愧啊!”章孝儒摇摇头,说道:“利民兄此言差矣!谁不知道党务调查科乃我国民政府肱股栋梁,国之重器?利民兄追随钱专员多年,日后定会鹏程万里,前途无量!利民兄飞黄腾达之日,不要忘记提携小弟啊!”两人会心一笑,唐利民顺利成章收下金条。
既然收下重礼话就好说多了,章孝儒迫不及待抛出最关心的问题:“利民兄临行前钱专员曾有特别嘱咐?”“嗯,确实有嘱咐,要求属下秉公办理不苟私情,一查到底,坚决挖出此案背后黑手!”唐利民神色凌然,一副铁面无私的面目。
看到唐利民这副神态,章孝儒反而不好追问,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这党务调查科究竟在党内外扮演什么角色,早有所闻。有传言该组织如同明朝之东、西二厂,又如锦衣卫,位高权重,神秘莫测,执掌生死大权;也有传言该组织只效命于二陈(陈立夫、陈果夫),连蒋委员长都不放在眼里,目中无人猖狂之极,排除异己手段残忍;还有一种说法,党务调查科过于嚣张,朝野上下引发众怒,委员长早有压制之心,很快会组建同类组织与之抗衡。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但查无实据,就像空气中的尘埃无处不在,却看不见摸不着。
章孝儒为何如此踌躇不安?因为党务调查科的态度直接决定成都市警察局结案报告。其实章孝儒的问话实属废话,钱委员长好不容易钓到杜昌明这条大鱼,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能轻易罢手,以自杀定论?如果把此案定位谋杀,那证据呢?杀人动机是什么?凶手在哪里?幕后有无黑手?凶手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或者江湖人士?
章孝儒顾虑并非多余,果然唐利民答道:“恩师对此案已有定论:杜昌明弃暗投明,为党国戡乱救国立下汗马功劳,前途光明,不可能自毁前程。共党四川地下组织毁损严重,对杜昌明恨之入骨,派杀手铲除汉奸在清理中。故而此案简单明了一目了然,乃共匪所为,只需警察局提供足够证据即可定案。”章孝儒似有所悟,楞了半晌,试探问道:这么说钱专员已有怀疑对象?可是现场之人?”唐利民没有做声,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又放下,说道:“感谢孝儒兄厚意,小弟公务在身就不唠扰了,告辞!”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天章孝儒刚到办公室便收到一份公函,上面盖着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鲜红大印,足可见公函分量。章孝儒打开函件,一行黑体字映入眼帘:共匪投诚人员杜昌明跳楼一案案情重大,已超出成都市警察局职责能力范畴,请该局接到此函即日,将此案移交我部党务调查科特别调查组侦办,不得延误。章孝儒看完公函还在琢磨唐其中深意,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章孝儒抓起电话,里面传来低沉地话音:“是孝儒兄吗?我是利民啊,这么早打搅您,不好意思,请多包涵!中央组织部的公函想必您看到了吧?我这就派人来办移交手续,请给予配合啊!”章孝儒嘴里边应承着,心里却在咒骂,一肚子不痛快,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委曲求全吧!
三天后,莫小米再次被传唤,不过这次审问地不在警察局,换成一个陌生的地方。莫小米对成都府一无所知,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纯粹睁眼瞎,只恍惚记得那里没有门牌号,和哥老会重庆总舵一样,是一栋白色小洋楼。
审讯室位于地下室,阴暗隐晦,散发出厚重的霉臭味,就像废置多年的老宅。与其说是审讯室,不如说更像阎王殿,牛鬼蛇神变成穿着黑色中山服的党务调查科探员。审讯室内各类刑具应有具有:电椅、老虎凳、辣椒水、竹签、钢鞭等等,奇怪的是,还搁着十几把手术刀和一个牛皮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当莫小米走进审讯室那一刻便产生不详预感,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眼皮跳个不停。他不停安慰自己:都说警察局是鬼门关,不也闯过来了吗?没有啥大不了的,只要不承认,没有人会把他怎么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莫小米太幼稚,过于低估调查组这些人的手段了。
又一轮审讯开始了,这次博弈的双方是康利民和莫小米,与上次完全不同,没有前奏,没有对视,直接进入正题。
康利民烟瘾很大,一支接一支,根本不用火柴,其他几个组员也是烟鬼,搞得地下室烟熏火燎,和铁匠铺差不多。莫小米眼功再好也档不住这烟熏火燎,两眼酸痛流泪不止。康利民嘿嘿一笑,对莫小米说道:“小兄弟,以前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吧?怕了就早说,说出真相,免受皮肉之苦。”从见到康利民第一眼,莫小米便产生厌恶之感,同样是执法官,郭副局长外表严峻内心正直,目光里流露出坦率诚恳的性情,令人倍感亲切;唐利民一看就是那种老谋深算的官油子,大分头梳得溜光,明显打过发蜡,油光可鉴,方脸大嘴,嘴皮外翻,眯着眼睛,仿佛什么也没在意又什么都看在眼里。
“不晓得你们要问啥子,我咋说?该说的上回都说了,你们应该看过笔录,我是无辜的,没啥可说。”莫小米梗着脖子高声说。“放肆!把你的狗眼睛睁大些,也不看一下跟谁说话!”一旁站着的组员厉声呵斥,唐利民冲他摆摆手,轻言轻语说:“他还是小朋友,不要吓着了,有话好好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叫莫小米吧?听说你自幼习武武功高强,所以才被钱专员选为贴身保镖,是这样吧?”唐利民望着莫小米问道,脸上带着笑意,皮笑肉不笑,像吃下一只苍蝇,莫小米觉得胃酸直往上翻涌。
“你们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钱专员要我保护是看得起我,我只负责他的安全,其他事情与我无关。”莫小米理直气壮回答,“可案发当日你似乎有所异常,去找过钱专员吧?早不去晚不去为什么在杜昌明跳楼前去?钱专员的电话是不是你让同伙打得?杜昌明是不是你推下去的?”唐利民突然发力,咄咄逼人,面对质问,莫小米心头掠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他们不可能拿到真凭实据,理由有三点:电话内容他一无所知,说是他同伙打来电话纯粹一派胡言;钱专员离开平台时有好几个护卫亲眼目睹,那时候他躲在走廊角落,有不在平台的证明;平台上凌乱不堪,不可能留下清晰脚印,红砖上更不可能留下指纹,如果有令人信服的物证警察局早就拿出来了。只有一种结论:唐利民无凭无据,完全是在胡乱猜测威胁恐吓,想以此逼莫小米就范。
莫小米明白再说什么都是白搭,这伙人蛮不讲理,根本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们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想干啥?无非屈打成招捏造事实,如果真是那样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听天由命了。想到这儿,莫小米决定三缄其口,不再吐露半个字,任由他们处置。
康利民阅人无数,见莫小米低头不语,知道遇到了硬茬,再怎么问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口供,摆在眼前只有华山一条路:严刑拷打,重刑之下无勇夫,让莫小米谋杀杜昌明成为铁板钉钉的事实。
博弈双方到这个时候都撕破脸皮露出真实面目,图穷匕现,唐利民思考如何攻破对方防线,莫小米做好思想准备接受残酷考验。
在唐利民几十年职业生涯中还未曾有过审讯武林高手的经历,为此临行前特意拜访了南京武术界的几位掌门人,向他们讨教习武者软肋。人都是血肉之躯,唐利民不信世上有不怕伤痛之人。不怕死的大有人在,譬如信奉共产主义的那些人,康利民见过多次,视死如归,生死置之度外,是什么信念让这些人不惧生死?康利民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南京武术界几位掌门都是武林名宿,在武术界德高望重,唐利民居心叵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怎么可能实言相告?唐利民碰了一鼻子灰,心有不甘,派人四处打听,许以重赏,终于从武林败类口中探得诀窍:无论什么人,即使身怀绝世武功也有致命软肋,那便是筋脉死穴,用针灸手法或外科手术方式触及这些神经穴位,轻则痛不欲生,重则武功全废落下终身残疾。也有极少幸运者得以逃脱安然无恙,但属于特例,少之又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唐利民对受审者用过最残忍的手段莫过于电椅,那时还不能国产,全靠进口。钢筋锻造坚硬无比,设计巧妙,可以根据人体耐受力随意加减电压负荷,只要控制得当不会使人丧命,但生不如死,精神几乎崩溃。电椅能否让习武者放弃防守认罪伏法?答案是否定的,经过走访,被访问者均回答:习武之人练功多年毅力坚韧,远超常人,一般人难以忍受强电流,对习武者来讲却不算难事,尤其内功深厚者可以发功与之抗衡,降低电流强度,最大程度减少对身体的损伤。因此,唐利民决定拿莫小米当一回试验品,用针灸或者外科手段撬开莫小米嘴巴,让他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受共匪驱使杀人灭口。
钱专员为何对素昧平生的莫小米痛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