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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起来了。”待到反应过来,小丫头心慌忙乱的挣开,低头站往一边。如晚霞般的娇靥上,两只明眸,眼神儿四下飘着,水汪汪的煞是可人儿。
昨个儿三人吃完饭就已经很晚了,又加上岳陵受了伤,小丫头心中记挂,今儿一大早便起来做好了饭,等着岳陵来吃。只是岳陵睡的香甜,一直不醒,她不忍叫他,这已是不知来探听第几回了。
岳陵脸上笑的坏坏的,也不说话,却把手伸到鼻子下使劲的嗅着,嘴中还发出啧啧的陶醉之声。
小蝶儿只觉得玉颊火一般烧的厉害,羞恼之际,偏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甜意。眼见这厮仍在那儿一副无耻样,终是受不了了。跺跺脚,转身就逃。
“饭留在前厅,自己去吃……大懒虫…。。”
银铃儿似的语声飘来,满含着少女的娇羞轻嗔。岳大官人得意的笑着,心头却是暖洋洋的。
略做洗漱后,踱着四方步,一摇三晃的进了前厅,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盘馒头,还有一碗粥。那粥正冒着热气,显是刚刚热过了的。
岳陵心中温暖,转目四望,却不见小丫头的身影,忍不住的低声轻笑。那丫头定是害了羞,故意躲着不见。
眼神儿往屏风那边瞄了瞄,也不多说,好整似暇的往桌前一坐,拿起馒头便开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要不停的大赞着。三两口将饭菜一扫而光,惬意的打个饱嗝,砸吧着嘴自语道:“好吃啊好吃!这么好吃的粥,难道是二宝做的?可惜可惜,倘若是个温柔貌美的小丫头,定要讨了来做老婆,可不知该有多幸福。唉,吃饱了,走了走了。”
嘴中嘟囔着,声儿却是不小。拍拍肚皮站起身来,眼珠儿转转,嘿嘿低笑两声,这才扬长而去。
直等他身影走出了门口,屏风后人影一动,小丫头面孔红红的转了出来。
出神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贝齿轻咬樱唇,眼中光彩流转,又是欣喜又是羞涩,痴痴不语。
旋儿,不知忽又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玉颊艳若五月红枫,低低的骂一声:“大笨蛋……”
这声儿骂,婉转轻柔,说不尽的回肠荡气。骂完又再出神半响,这才动手将碟碗收了起来,往后而去。步履间,满盈着欢快和喜悦。少女情窦初开的心思,便如飞在了云端一般。
岳陵心情大好的出了门,沿着大路信步而行。他早已问过二宝,这江陵商业最密集的地方,便是西市。西市里有条药王巷,乃是药铺医馆聚集的所在。
第36章 :投江(3)()
他一觉好睡,起来时便是大概上午十点多的样子,再洗漱完吃饱喝足,此时已然临近正午了。
因着那宅院偏僻,一路行来,但闻四下里鸟语呢喃,鸡鸣犬吠之声相连,唯独行人却没见一个。只一些临街敞开的院门中,时而可闻人声响起,不过多是些妇人孩童之音。
这个时辰,男人们不是在城中做工,就是忙于田垄之间。直走出老远,快要临近市集方向时,才渐渐有些路人往来。
道左侧临着一条河道,乃是淮江分出的支流所聚。江水清冽,奔流向东而去。
岸边修着整齐的堤坝,一排排的江柳,此时已然褪了翠色,空余柔枝拂动。唯有间中而植的一些槐杨,尚努力的维持着一片青黄相间的色彩。
没了后世重工业的污染,空气中透着沁人心脾的清新。岳陵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惬意的享受着这份美好。
悠闲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目光望向了前方某个地方。那是一处突出堤坝的栈桥,江陵城中水系发达,往来多有以舟楫代步的。这栈桥,便是供舟楫停泊靠岸之用。
此刻那桥上,正有一个青衣人面对江面站着。从偶尔飘起的几丝胡须来看,显然年纪已然不小。
而之所以吸引到岳陵目光的,却是那人背影中,显露出的一种颓丧。
那人身上的青袍在日光下微闪光泽,显然是绸缎所制,表明此人绝非一般的贫苦人家。只是此刻脊背佝偻,头上发髻有些凌乱,脚下的鞋子上也沾满泥点。
对于一个富裕之人来说,尤其在这个时代,外在形象可是极在意的。可眼前这种迹象,却与他显露的身份大为不符。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岳陵眯着眼,颇有些八卦的想着。随即又微微摇摇头,脚下一转,往不远处市集口的方向而去。
这江陵城繁华富庶,又有谁知,那浮华光鲜的表象之下,究竟埋藏着多少泪水和苦难?
栈桥上那个人的情形,只是勾起了岳陵的一丝感叹。在久历世情的他眼中,不幸也是一种人生。不幸之人,更是如过河之鲫,数不胜数。
他没那些闲心去探寻挖掘别人的不幸,只要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幸福就够了。旁人死活,干他何事。
脚下不疾不徐的走着,方才的所见所思,于他而言,亦只不过是一路风景中的一隅,过眼即忘,兴不起半分涟漪。
可是,等到身后传来一声水响,随即又是一片声的惊呼传来时,却不由的勾起了他的好奇。
转身看去,栈桥上已然空无一人,那个一看就是倒了霉的家伙,落水了。
第37章 :急救(上)()
第17章:急救(上)
四下里,不少人急急奔了过去,聚在江边,指点议论不休。
这一片居住的,多是些贫苦人家,相对那日碧月湖畔的情况又不同,人群中几个年轻人,已在脱了衣服,相继跳入江中救人。
岳陵站在人群后远远观望,这次就是打死也不往前靠了。自从上回那码事儿后,他算彻底明白了,这热闹看可以,但却绝不能靠的太近!
常言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麻痹的,老子是人!绝不当池鱼!
心中警醒着自个儿,只在后面抻着脖子瞧看。江面上几个身影不断翻腾着,时隐时现,显然是正在轮换着潜下去,找那个倒霉蛋儿。
岸上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每当潜下去的人一露头,便是不由的攥紧拳头。只是当看到并没找到人,又不禁的齐声而吁。
这片江水极深,水流也是比较急,人一旦落水,就算会游泳的,也很容易会被水流带走。若是个不会水的,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也给救援的人,增加了莫大的难度。
时间在岸上众人的期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有人已在不停的摇头叹气了,显然是认为事不可为了。
江中几个下去救人的,这会儿也明显有了体力不支的迹象。有两个人,已是泅着水往岸上游来。从脸上那颓然的表情看,显是准备放弃了。
岸上叹气声接连响起,岳陵也觉得没啥希望了。轻轻摇摇头,便要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却忽然听前面有人高声欢呼起来,岳陵脚下一顿,循声看去,却见方才还在江中的几个人,此时正合力托着一人往岸边游来。
从被托的那人身上看,正是先前所见那青衣人。不想最后关头,终是被人找到,捞了上来。
岸上一片欢呼声,一部分人快步向前,待那几人靠近后,七手八脚的一起,将他们挨个拉了上来。
几个救人的年轻人嘴唇微微发青,此时已是秋季,江水本就转凉了。他们又上来下去的一通折腾,体力消耗极大,此时个个气喘吁吁的,在众人不迭声的夸赞中,只是憨厚的笑笑,便往一边歇着去了。
被救上来的青衣人,此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口眼紧闭,面上白中透着青色,已然没了气息。
岳陵凑上去探头看了看,但见这人年约五十岁上下,面容清矍,体形瘦削。一袭湿淋淋的青色宽袍紧贴身上,衬着眉宇间深深的皱纹,愈发显出一份凄凉。
“呀,这不是城南丰裕粮行的沈公吗?”
“可不是他嘛,唉,可怜,可怜啊。”
“这沈公可是个好人啊,这怎么就掉江里去了呢?”
“咳,哪是掉进去的啊。我估摸着,多半是自个儿投的江…。。”
“什么?怎么可能?他家财万贯的,不愁吃不愁喝的,怎么可能寻短见?”
“嘁,你没听说?据说他最近生意上亏了一大笔,就要破产了……”
“啊?真的假的啊?这好好的…。。唉,就算生意亏了也不至于这样吧?听说他还有个闺女,他这么一走,岂不是连闺女都不管了?”
“唉,谁知道呢,这他妈世道啊,好人不长命啊……”
“别废话了,我看还是赶紧送郎中那儿看看吧,兴许还有救…。。”
“对对,大伙儿帮帮忙,找个门板来,一起把人抬过去…。。”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吵吵着,有人借了门板过来,将那青衣人抬了上去,簇拥着往城中而去。
岳陵见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先前自己要去的药王巷,也连忙转身跟了上去。
这一帮人急惶惶走着,市集上行人纷纷躲避,让在一旁指指点点着。岳陵只跟紧了,随着他们过了两个路口,这才往一条巷子中拐了进去。
一进这条巷子,扑鼻而来的,便全是浓郁的草药气息。巷子两边一间挨着一间的,什么回春堂、众生堂、四海大药房的,各类幡子高挑,令人眼花缭乱。
岳陵也不多看,他之所以紧跟着这些人,知道这种情况下,必然是要将人抬去最有名的郎中那儿。他本就是要买药,这样一来,也省得挨家去看了。
乱哄哄中,许多店面里探出头来,却是里面的小伙计被乱声吸引,出来瞧看。众人也不理会,直走到巷尾一处门脸才停了下来。
岳陵仰头去看,门楣上横书四个大字:起死回生。门旁还有一副对联,上联:百药难愈百样病,下联是:一针可起万般疴。
撇撇嘴,岳陵肚中暗暗鄙视,好大的口气!这法螺吹得可真是震天响,却不知手段究竟如何,今个儿倒要见识一番。
心中想着,转头再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