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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从石门中钻出二人,正是姬、孟两位将军,他们过来向田王见礼后,都上来看我,“好啊,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六角方才非要也来钻那水洞,我们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这下好了,得让人回去送信,好让她也放放心。谁去呢?”
姬将军看看孟将军,孟将军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我才不会再钻那气憋的水洞,要去你去。”
姬将军也是一脸的犯难,“那地方能不钻我是不会去钻了,太憋屈,不然,”他转脸向我,“不然就是你去,反正又不是我老婆着急。”
说心里话我也不想,但是也只好亲自跑上一趟。这时,崔莺莺忽然道,“我有办法!”
只见她把食指含在嘴里,冲着天上吹了一声尖长的口哨。
不一会,有四只大雁从空中飞落下来,站在我们身边的岩石之上,歪着头看我们。
她一点手,那只小雁飞到近前,扑扇着翅膀,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这里又没有笔墨,总要你拿件什么嫂嫂熟知的东西让她看到,才会放心。”
我低头往身上看去,有什么东西能让她看了放心呢?宝剑吗?太重了,一只雁挎着一口宝剑飞,成什么样子,弄不好还得以为我阵亡了呢?
衣服?这是我随身之物,也是六角为我带上山来的东西,她一见肯定明白,且上边除了雨水和水牢中的水以外,上头并无半点血迹,但是一只雁穿了一件衣服飞到她面前,会不会让她以为我变身了呢,
看我为难的样子,莺莺一笑,从旁边的矮树上摘下一片宽大的树叶,从头顶上拔下一支发簪,将树叶垫在腿上,戳戳点点就写好了,我拿过一看,“呃,这是什么?想念?”
姬将军看了呵呵一笑,“这是‘平安’两字,田纵,你得好好学学写字了。”
她又从头上拔下一根长发,捻上几捻,小心将那枚树叶系在小雁的颈下羽毛上,一挥手,小雁腾空飞起,直朝西北方向而去,三只大雁各叫一声,也随即尾随。
我们边说边往山下走,不一刻到了大船之上,我先去见了画,还有其他几位老婆,除了六角不在,她们都在,看我完好无损地出现,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看到画也放下心的样子,现在又不是晚上,且我还有事,就又到了田王的舱室,崔平父女正与田王在一起。
我问候了田老夫人,她被女猿抓伤并不严重,只是右手背上裹了白布,渗着一丝血迹。
原来,那女猿一直都很安静,但是一位仍着秦装的军士进来向田王报告,说我已经重又进洞之事。女猿看到他的打扮立时发起飚来,打翻了坛坛罐罐,抓伤了老夫人,人们挡也挡不住,被她一溜烟地跑了。
我们重又说起洞中经过,这时,莺莺才从怀中把那一块白色的绢帕掏了出来,我说,“这是我初入金矿坑时,找到的。”
田王接过来,看了许久。
“这是如何找到的,田纵,你从头说来。”
说着,他将那帕递到了崔平的手中,让他也看看。
“第一次,我与两位将军上山,遇到被女猿伤害的三人,两男一女,之后在他们被害的洞中找到一个地下的洞口,很小,在那里我看到了莺莺。但是出来时”我从头讲起事情的经过。
“为什么莺莺早已在洞中却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田地王问。
“其实,我们在这之前一直是在别处采金,也是不两日才到了这里,因洞中幽暗,我一直没敢往里面走,就在洞口附近挖掘,还要顶上的人时时呼唤应答,才敢久留洞内。”
“哦,”田王应了一声,去看崔平,这时他已经看完了绢上头的字迹,抬起头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兄长”他哽咽道。
其实这一切几乎都如我的预想,别看我不识小篆。
从那男人与莺莺的相像,再将他与崔平相比,不难看出,两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洞中之人更显得年轻,倒显得崔平是哥哥。
但是,为什么始皇的诏书中提到的白都尉,是因何与他们为敌,这让我不解,似乎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但还欠明晰。
照理说,崔嘉所带的人马并未减员多少,这从方才洞中的战斗也能看出一二,没理由啊。
依我看,八成是这个白荆,见财起意,叛了崔嘉。崔嘉一个文官,能有多大作为?
于是我们对崔平老者好言相劝了一番,他才忍住了悲伤,我马上去问他,白绢上写了什么底细。他手指白绢,对我们娓娓道来,仿佛让我重又见到了当时的情形。
第161章 典属国崔嘉()
随着崔平略带哽咽的叙述,我仿佛就是崔嘉身边的一个人,往事悠悠重现:
始皇帝二十八年,向海外派出了徐福、崔嘉两路海上使团,名为求仙,实为开疆扩土,远播大秦天威。
典属国一职,专司海外夷事,秦朝对此职相当的看重,任此职者,被允许佩戴银印、青色服饰,这是仅次于朝中一品大臣的待遇,非练达忠贞之士不会轻易授予。
此次的差事,可以说非崔嘉莫数,而那徐福并无此身份,可见雄才大略的始皇帝,是把东南海洋的经略放在了更重要地位。
帝命难违,崔嘉携上即将临盆的妻子,带齐了二百军士,及护军都尉白荆,大船三艘,旌旗招展,即刻起程。
说不尽一路之上风雨坎坷,惊涛骇浪,崔嘉一路之上,遍访东南小国,所到之处,将大秦天威广布。而妻子也在船上生下了一位可爱小女,天气晴朗之时,一家三口迎风眺望,无边无际的大海,前途似乎无限光明。
但是一年之后,一个机缘巧合的发现,像是冥冥中的注定,改写了他们一家的命运。
他们在远离大陆的东南岛屿群中,发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岛,这里不见一个人,丛林密布,雷雨无常,只有成群的野猿在树端跳跃。
本想只做稍事休整,继续赶路,但是,就在他们下得船来,坐到滩边的时候,手中的细纱,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金子。
军士们兴奋起来,白荆似乎更甚,他们沿着山路攀登,原来山石之中,此物更多,俯拾皆是。
细想此次的行程也已经年,皇帝的使命也完成得不错,若是临回再捎回去两船黄金,岂不是锦上添花?
于是,他们停了下来。
并由崔嘉亲自画好一幅海图,详具达瑙、锡海形势、航行线路,由信鸽一只,飞鸽送回大秦。
丛此每日里,崔嘉率领手下人等,各处挖洞淘金,并命船上工匠凿石垒灶,将散碎金块融铸成规格统一的金砖,并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用于贮藏,计划着攒够了数量即升帆起程。
近一年的时间之中,他们没有再去漂泊,专心于此。妻子自从省去了海上漂荡、风吹雨淋,再加上每日里逗弄小女玩耍,更兼归期就在眼前,心情着实不错,脸上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丰韵。
但是,就在崔嘉召集人们,商量回程的时候,一个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丛的手下,却一改常态,他不同意再回大秦。
这人就是护军都尉——白荆。在这群人中,白荆是地位仅次于崔嘉的人,平时,崔嘉专务政事,而军事上的事都放心地交给白荆去办,当他站出来反对自己,真让崔嘉猝不及防。
立刻有几个小头目表示赞成,理由千万,什么秦皇残暴啦、路上风险啦、竟然还有人提及就地立国,不再受大秦的节制。
总共才二百人,就地立国的话,恐怕连平日里摇船拉纤的粗人,也可以混个将军干干,更别说遍地黄金了,这个诱惑,怎么是崔嘉一条不烂之舌能够说得动的。
白荆也表示,只要崔典属国同意,他愿意依旧尊他为首领,继续肝脑涂地。
言外之意,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一切另说。
此时,崔嘉才发觉自己的孤立,原来,天平的砝码一直都在白荆的身上,白荆一个提议,他们一家三口立刻便被称杆高高地挑了起来。
人群中不是没有人与崔嘉站在一边,但那都是一些最底层的人,根本就说不上话,崔典属国对他们晓以大义,苦口婆心,怎奈道理总不如黄金来得沉甸甸的,他失败了。
他曾对白荆说,“白将军是名将白起的后人,难道真的就想从此沦落他乡,祖宗不再供奉、叶落不再归根?”
白荆冷笑一声,“想我祖上,人尊战神,为大秦一统立下了汗马的功劳,可曾有一个好的结局?如今你美人在抱,回去后功名有成,少不了皇恩浩荡,当然急着回去。可我们有什么?把金子运回去由着他赏我们些个,哪有独自拥有来得实惠!”
最后,崔嘉无奈,只得说道,“白将军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以再说了,但我崔某却是不愿羁留海外,社稷虽远,事君不可不忠,宗庙虽遥,祭祀不可不诚,如今,也只好由我们一家,回去复命。”
白荆答应了,于是,崔嘉带着十几个人,他们都是真心站在典属国一边的,开始着手,整理船只,备足水粮,准备速速离去,那些金块,只当丛未遇到。
妻子一脸的紧张,收拾小女与丈夫的衣物,他们不顾天色已黑,十几人连夜登上船只就要起航。
刚行不远,那白荆竟然又派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说,“放你们回去,要将我白氏一门的声誉着实败坏么?”
“你待怎样?”
“嘿嘿,大人自然明白,如今,你是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下!”口气庄严得很。
是夜,他们被关在一处木屋之内,油灯如豆,山风鼓动,远处猿声凭添惆怅,直到现在,崔嘉依旧是一筹莫展,他与妻子正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家人尽在白荆掌中。
白荆的担忧不无道理,回去以后,皇帝肯定会问起白荆的去向,不可能去时二百人,回来十几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