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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站在了墙头,这次我请孟将军同来,就是看中了他的这身腾挪功夫。
不一会,他从院子里飞身出来,说道,“并没见到,只有一老妇坐在后堂念经。”看来只好直接问了。
两名军校手握长枪,站得笔直,近了一看才知他们靠着门洞的墙打盹。我们嗑了一声,他们立刻警惕过来,端起枪对准我们。
“军爷,敢问刘大总管在不在呀?”孟将军一伸手,变戏法似的,手中托了两块白花花的银子。
“找我们刘管家有何事?”一个人问道,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每晚,我家管家都去上西门外翟泉镇。”言语间透着神秘。
我们交了银子,唯唯而退,转过拐角,立刻飞身上马。
翟泉镇在洛阳城西北一里,俨然一派城里的气息,一处红灯高挂的院落,门上高挂一块牌匾:绿玉宝庄。
大腹便便的富贾、趾高气扬的官人、离乡贩卖的壮汉都从这门里出出进进。这是一处妓院无疑。
门前柳下拴了匹马,四个皂衣家丁就蹲在那里掷色子,我隐身在一处青砖房子的拐角,一过已时,就见四位家丁收起色子起身站好,见一人从绿玉宝庄里走了出来。
那人中等身量,一身蓝色绸布的袍子,门下喊人,那四人中立刻有人牵过马来。我凭感觉,立刻现身来到他的眼前。
此时的我,一身肩头打了补丁的短褂子,脚蹬草鞋,他一惊,问我,“甚事!”
我抬头看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活脱脱的就是田王!不觉在言语间就透了一种敬畏之气:
“刘、刘总管,我,我兄妹背井离乡,生活无着,打听到刘总管菩萨心肠,乐善好施,求您老收留我们兄妹。”
“你哪儿来的?兄妹?怎么就你自己?”
“回管家,小民家在均口,因灾荒,带小妹到洛阳谋生,小妹妹现在就在租屋,求管家可怜。”
肯定是我一口一个小妹,让他的好奇心一时炽盛,又有随从在旁边,他说了句,“离得远吗?”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
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前,刘管家下了马,仆人们在院外等候,我引他推开了草房的木门,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一个老汉和一个妙龄女子坐在那里,正是白天唱曲的父女。
刘管家却是一愣,“怎么有个老”话未出嘴,只见门后一闪,孟将军如鬼魅般出手,点在他的颈后,刘管家一软,倒在了孟将军的怀里。
我赶紧出了院子,毕恭毕敬地对那四个仆人说,“呃,呃,刘总管说,今晚他他就住在这里,让你们回去,找地方去自行乐子。”说着手里又托了一大块银子。
注:借用关汉卿曲
第29章 滩涂防御战()
两父女早已吓得浑身打颤,孟将军道:“你们这般家当,也无什么留恋,我许你们五十两银子,天明就走,无论去哪里。不然那帮恶奴找来,就要受苦了。”老汉喏喏连声。
若不是碍于路途遥远,我真有心事拉这两父女一起走,但是我们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要做,我和孟将军连夜弄了一辆破车,把孟将军的马套上,用条麻袋把刘管家装了,扔在车里,上边覆上柴草,与父女二人共同等待天明。刘管家早让孟将军点了麻、哑两穴,在车里如死猪一般。
天亮出城,倒没有什么麻烦,只是守城的兵士把唱曲姑娘离远了说了几句调笑的话,出了城门又行不远,我们把装了刘管家的麻袋横搭在马鞍之上,与那老汉告别,谁知老汉却不接孟将军递过的银两,拉着女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于是,我们四人依旧前行。
不日来到一处所在,名叫西亳,也叫作尸乡。史称:“汉高祖五年,召齐王田横至洛阳,田横行至尸乡自刭。”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细说,史料上的这句话,并不算失实,一般人看上两天,也不会相信,装在匣子里的头颅不是田横的。
我可以说一个细节:孟将军用熏香迷倒了汉朝使节以后,把田王的衣服与刘管家相互掉换,我与孟将军都不忍“协助”假田王自刎,总觉那样会于我们的信仰不合。
最后还是田王亲自动手。他说,“你两个,别被他的相貌蒙蔽,如果你们也看到了他强抢民女的极恶,就不会手软了,”一会,王又说,“其实这个刘管家虽然与我极像,但有一处却截然不同”。他手指刘管家的嘴角,“此纹与我不同,因他见主谄媚、对下倨傲,一日之内,两种嘴型不知变化几回,才有此纹。”我一看可不是,也许,这是他与王在相貌上的唯一不同处。
史料中那句话,汉高祖可想是看过的,不管是默认也好,无可奈何也罢,这样写也算是个不能庆祝的胜利,因为当他看到了田横的头颅时,曾下令厚葬,并叫人立即前往孤岛,安抚田横遗下的将士。
吾人什么事都敢做,做了只要不明说就行,有些事天天说,却一次也没认真做过,此习性,也许从刘邦那里就开始了。
所以,下面的事情不足为怪:当我和孟将军护着王,及那两父女终于回到岛上不久,有五千汉军就随后赶到了,来“安抚”我们。
从墨岛上向对岸望去,西北边的黄龙庄,以及正西边的苏家寨,旌旗遮天蔽日,甲胄森森,五千兵马给人造成心理上的震慑,无论怎样自我开导,也不可能忽略不计,而当初巨鹿会战时四十万兵绞杀在一起,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就不要说取胜了。
这两处像一把钳子的两颗牙,一左一右牵制着我们,给岛上的防御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对面军中先是过来一条小船,又有个使节传达汉王的旨意,无非是让我们离岛,田王没有露面,因为他已然“死”了,我一边与他虚与委蛇,一边趁夜组织人们往涨岛转移。
岛上的原住民就不要动了,谁也不会为难他们。但是三狗和他娘、还有唱曲父女俩执意要随我们走,也只好这样。我们要转移的只有王从陆上带来的三百四十名兵士。
使者无功而返,王已于昨夜领夫人、小姐及小月他们进了洞,我让他们每人带一件日后海上生活时,看起来必不可少的东西,不能太多,不能太大,其实我也说不好是什么,只有发挥大家的聪明才智。
已有一百人趁夜进了洞,我和三位将军带着一百四、五十人在岛上防御,小船不多,不得已,余下的人大白天的,在汉军的眼皮底下开始渡海。
汉军开始发动进攻,他们的战斗力本就不弱,更加上刘邦收降一二十万秦军,更是将秦军的战法融会过来。秦军横扫六国,不是吹一口气就能完成的,那得凭实力。
好在看起来他们的船只也并不多,更多的人只是压阵,一批小船在惊天的战鼓声中,飞速向墨岛这边驶来。黄龙庄和苏家寨两个方向各有三四十只小船,两地距离我们分别是六里、四里,眨眼间已黑压压地到了半途。
姬将军手持弯弓,腰挎利刃,伏在岩石后面,我和他在一起,他问我,“紧张吗?”
我说,“不紧张。”
“屁话,和汉军队打仗,连我都怕。”我脸一红,他如此一说,我倒止住了浑身的哆嗦。
突然由近岸的海面下腾起许多身影,像浪里白条一样出现在那些小船的船帮左近,三五人一条船,齐喊齐发力,眼见一条条小船倒扣在水里,上边的人纷纷落水,犹在水中挥刀相搏,海面一片血红!
是苏将军率人打了汉军一个埋伏,岸上的汉军摇旗呐喊,但是改变不了水面上的被动局面,很快,大部分的船只沉于水底,只有十几条漏网的,还一直向前冲到了滩头,被姬将军包了饺子。
但是后面很快又上来黑压压的一片,除了为数不多的船以外,更多的只是门板、竹筏、甚至圆木,有些汉军就泡在水中,一臂抱木,一臂犹自挥刀向前,那种气势,让人胆寒不已。
而这时,一片飞簧般的箭雨,如一层厚重的乌云,将我们还在水中,还不及撤退的兵士们罩住!箭簇入水的“扑扑”声不绝于耳,入肉时嘴中发出的低沉吼叫不断传来,只一眨眼的功夫,我们还在水中的六十多人便无一生还。尸体浮于水中。姬将军痛得大叫,他在喊着一些名字,也在喊苏朗,因为他也在水中来着。
后边的汉军源源不断,虽然前进的速度比乘船慢了些,但是像浮萍一样漫延的场景足以让人崩溃。我对姬将军说,“苏将军弄不好已经”
他没有理我,跳出身去,与先头上岸的汉军搏在一处,我们在岛上还有八十多人,另有一百人在墨岛与涨岛之间的海水里,朝涨岛方向泅渡。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我手里拿着田王送我的宝剑,在海滩上往来冲突,与同伴们敌住先期上岸的敌军。两军撕杀,再用上次的方法显然不行,而前面有更多的军兵,不断在抱着件什么东西就跳下海。我一剑砍断了一杆捅到我面前的长枪,对姬将军喊道:“我们不要恋战,赶紧撤!”
第30章 登船()
岛上的地形我们都很熟悉,说一声撤,大家各由不同的小路往岛后跑去,我在岛的背面粗略点了点人数,还有六十来人,我冲他们大喊:“会水的跳水,不会水的上船!”其实船就三两条,我带头一个猛子扎到了海里,往涨岛的方向游去。
身后扑腾扑腾声音不断,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墨岛上已被汉军占领,可以想象,现在他们正在逐个地点搜索,派人看守,希望他们不会难为岛上原来的那十几户人家,因为他们现在也是他们的子民。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泅于水中的我们,只要在岛边对着我们万箭齐发,我们能够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上了年纪的兵士被塞进了几条可怜的小船里,没有出现逃跑时争抢船只的现象,有些年轻士兵不会游泳,也只是用手扒住船的边缘,而我和姬将军都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