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问她,“方才明明见你在水中游,怎么我一叫又不会了?”
她也一团迷惑,“谁知道呢,我游过么?我刚才一直在着急看你们怎样抓那条章鱼,几乎忘我。”
“忘我即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周身放松,拿出随波逐流的架式,不信你可以再试一次。”我对她道。
姜婉清在水中,看向远处,似乎在极力做出忘我的努力,但一只手,却死死地抓住我的手,道,“好象已忘我了。”
我缓缓地、试图将手从她紧握的手中抽出来,但是没有成功。于是,一边和她说着笑话,一边若无其事,想趁她不注意,把手抽出来,谁知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总是要在我即将把手脱出的时候,重又从头抓住。
我一笑,这怎么能算是忘我呢?到后来我干脆放弃了努力,看起来,忘我,并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我们上了岸,军士们已然将那条章鱼制服,他们用了四支桨,狠狠地把那条章鱼顶在地下,让它只剩下了徒劳的挣扎。
早有人用水晶镜生起了一堆火,雄雄的火焰令章鱼惊恐万状,极力地扭曲着身子,几个人用桨一挑,将它投入火堆。
一阵奋力的挣扎,八条腕张牙舞爪,把燃着的柴草搅得四下散开,有人骂着,不断往上添柴,并有人仍用木桨死劲顶住,不让它乱动。只消片刻,它终于寿终正寝。原来庞大的身子,只缩成了很小的一团。
等它终于一动不动了,有人把它从火中捞起来,用水冲洗干净,重又架起火来烤熟,于是,我们这些人,第一次吃到了海中章鱼的滋味。
“想不想换个吃法?”我问姜婉清。在她的疑惑中,我走进密林中,用宝剑削了一把木签儿,把切成小块的章鱼肉串到木签儿上,烤了来递给她。味道倒是没什么改变,不过,总算可以让她不必将手弄得很脏。
时近中午,天气热得恨不得把舌头也伸出来晾晾,我拉起姜婉清,在岛的北岸,密实的树丛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手中举着我为她烤的肉串,还在考虑着那个“忘我”的问题。而我,又去给她摘了一大盘香蕉。
这里丛林密布,椰子树、香蕉树成片的生长着。生于北方的姜婉清没有吃过,对它的味道很是满意,这段时间,姜婉清出落得比以前更是好看,都说江南出美女,除了水土的原因以外,我想气候也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里空气潮湿,她的脸怎么看都是嫩嫩的、滑滑的,让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这不,大雨又不期而至,人们都急急忙忙地找地方避雨,我干脆就找了两片宽大的巴蕉叶子,将两个人盖在下边。
脚边的一篷青草逐渐地伸展,一条木船的船头从草的下边浮了出来。
扒开覆在上边的遮盖物,姜婉清道,“这不是我们的船。”我嗯了一声,立刻警觉起来,到附近的草丛里去翻找了一阵,在离我们此前并未发现的水洼里,一共找到了四条。
里面是鱼网、鱼篓等东西,难道在这个岛上,还会有其他的人?在远离大陆的南海深处,我一直以为,除了我们这群人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可是,我们都在这岛上盘桓了这么些日子,怎么就没见到一个人影子?
一会,雨就停了,我把人们召集起来,让他们看我的发现。他们也很奇怪,这座岛虽说不大,实事求是地说,我们并未从头搜索过全岛。
于是,我们分成三拨,相隔十几步远,由岛的西北边开始,像过筛子似地一路搜索过去。
如果岛上有人的话,这些天我们在岛上的嘻戏打闹,早就被他们发现了,但是却一直不见他们的踪影,在不明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无疑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一边往前走,一边暗想,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以后得注意,不能想当然,不然的话,吃了亏,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从大陆上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军士,每一个都是田王的心头肉,如果因为我自己的大意,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受到伤害,没法向田王交待。
我们悄悄地穿行在香蕉树、木瓜树、以及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树木之间,向岛的中心地带摸过去,姜婉清紧紧地抱着我的一条胳膊,脸色因紧张而有些发白,拍拍她的脸蛋,让她放下心,除非我们这三十男人战至最后,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大雨过后,野草更加挺拔,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小路,搜索出了很远,一个眼尖的军士一打手势,顺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一片高大的树林里,露出一条木头房子的房脊。一些新生的嫩枝,在房脊的木头上边随风摇曳。
第87章 浪没浪家海盗()
一高两矮三座木屋,在高低浓密的树木丛中得到了很好的隐蔽,包围、喊话,过了很久,木门稍稍开了点缝,探出个脑袋,随后又出来四个、五个、六个,还有两个女人,秦人装扮。
也许是听出来我们和他们说同样的话,倒不是十分害怕。
而我们也放下心,在这里能看到家乡人,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上岛这些天,占据了水源,他们这三户人家,已经断水两天了。
“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们?”我问其中一个稍微上点年纪的男人。
“我们以为,又来了海盗呢,是以不敢冒然现身。”
“海盗?这里还有海盗?”我面露喜色,令他大为不解。其实,如果不是这个消息,也许我们马上就要返航。
“但是我们这么多天在外面,连吵带嚷的,你们也该听出我们说的什么话呀?”
“不瞒你说,正是听到你们说话,我们才更不敢出来。”这我倒是不解了,按理说,在这么远的地方,听到秦腔,就算老乡,怎么倒怕了起来。
那男人说道,“我们三家,都是南海郡人,因这里鱼种类多,回去能卖个好价钱,我们就住在岛上,半个月家里来一次人,把鱼送回去,再给我们带些米粮,从我爷爷那会,这里就常住了人。”
“别的不听,就说海盗。”
“海盗,自从这里有了人,就有了,有家没浪家人、婆罗乃人过来,有时抢鱼,有时抢船、抢米粮,看到女人也抢。”
“等等,家没浪家是什么?”我问。
“那是我们往返途中,西海岸的一个国,因听不懂他们的话,因此就从他们的话音里取了这么个名字,倒也贴切——自己没有家,浪里来浪里去的,多半都以海上劫掠为生。”
“那么,婆罗乃也是个国名了?”
“正是,这国却在此处的东南方向,话也不懂,但是却最为可恨!”男人说着,脸上现出忿忿之色:
“那伙海盗十分强悍,一个个善于爬船、凿船,人人一把弯刀,抓到生人以后,不但抢劫,还总是将人剖腹剜心,拿来下菜。更有甚者,有两个说我们一样话的人,忘了祖宗,与他们混在一起,所有令人切齿的勾当,竟有多一半出自他们的主意。”
一边说着,一边派出两名军士,去泉眼处,帮他们打来清水,在木屋的后边,竟然有三五畦蔬菜,绿油油的煞是可爱,两个女人忙着煮饭弄菜地招待我们,因为我答应,替他们铲除这些海盗。
姜婉清也和她们在一起,两个女人一边干活,一边不时细看她,常年的太阳直晒,已经让她们面膛黝黑,哪似姜婉清,凝脂样的肌肤吹弹可破,言语间甚是亲热。
时间正是一月中旬,按他们算计,家里来送米运鱼的船只应该就在半途,我们并不多盘桓,立刻点起船只往北进发。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能在半路遇到他们,最最理想的情况,是同时碰到打劫的海盗。
这个月份是南海海面平静的时段,风浪小,一天后的早上,我们碰到了最最理想的情况。
远远的就看到一片黑影在波浪中隐现,我们加快速度直冲过去。
却见那片黑影越来越近,是十来只翘头的弯月形船,被围定的两条木船上,有四个人被强迫蹲在船尾不敢动作。
人影在各船上来来往往,搬运抢到的东西。穿着花花绿绿,再以花花绿绿的布带缠头,黑面膛与浅色衣服形成极明显的反衬。看到我们以后,从船堆里忽地分出来六只,呜啦呜啦怪叫着向我们冲来。
来者不善,不必客气,我们直冲过去,第一次双方交汇,一艘七、八步长的弯月船便被我们撞翻,侧面船帮上被我们的尖利船头撞出一个破洞,上边六、七个人全部落水。
我们并不去管落水之人,大船十二支长桨一齐划动,很快又挤翻了另外一只,剩下的四只弯月船并不后退,有两只船上冲我们抛出一条长长的绳索,绳子飞过木船上空,落在水里。
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弯月船上已有两个赤膊的人腾身入水,一抓绳头,双手交替拽动绳索,身子快得像是要离开水面,直朝我们的战船而来,一眨眼到了近前。
有军士挥刀要砍断绳索,这是人在急切之中最会想到的对策,我冲他喊了一声,“别砍!正愁逮它不住。”
那两人扒住船沿,一纵身跃上甲板,我已身形一闪,到了他们近前,身形掠过,两人咕咚一下栽倒,眼珠子飞快转动,身子却是一动也动弹不得。中原武功的点穴之法,岂是他们想得到的奥妙?
弯月船上的人愣了一愣,但是我这里有六名军士,飞快抓起绳索,在瞭望台上盘了一圈,打了个死结。
我们的战船并不停留,绳索被拽得笔直,那一头正拴在弯月船的船头,被我们拽着一同往前疾驶。
只觉战船忽地一顿,绳索在打结处发出沉闷的磨擦声,一看,身后的船已倒扣在水中,弧形的船底正往水中插去,增大了我们的阻力,我跳过去,一剑砍断了绳索。大船一轻,又将一船撞得碎裂。
剩下三条弯月船看出我们的厉害,只中呐喊着,一片寒光从空而落,我对甲板上的军士大喊,“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