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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扑到了,东西特开心的舔了他一脸口水,游小真一边觉得我屁股好疼啊,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澡白洗了。
奕天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使劲笑。
游小真被东西扑到在地怪眼一翻正色道:
“就是扑倒小爷也没用,少爷你不是小爷喜欢的那个类型啊~”
奕天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笑翻了。
恰在此时,打着电话的男人端着第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了,放下菜盘之余向兄弟二人这边斜了一眼淡淡道:
“吃饭。”
说完这句话,显然电话那边有什么事,男人打着电话出去了。
游小真从地上爬起来时紫教授正笑着端着又几道菜出来了,她对着兄弟二人笑道:
“快去洗手,吃饭了。”
……
今晚这顿家常饭吃的是馒头炒菜,桌上除了一鱼三菜以外,紫教授估计是从丈夫那里得到了暗示,还煲了一大锅的猪蹄芸豆汤。
紫眮给游小真舀了一大碗汤递过来,游小真笑嘻嘻的双手接过道:
“还是师娘好~”
紫教授笑着白他一眼解下围裙道:
“你师父说了,课都敢找人替了,挨罚,你站着吃。”
事实上游小真也不敢坐,但他还是朝着弟弟做了个鬼脸,佯装苦着脸道:
“你看,四哥苦吧,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混合——双罚。”
奕天‘噗’的笑了,却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碗里的猪蹄又往游小真碗里扒拉了些,继而抬头看向四哥,眼神中写满了多吃点。
游小真看着弟弟单纯的眼睛,看着师娘打掉了自己夹鱼的筷子反而把易于伤口愈合的木耳推了过来,耳中更听着师娘碎碎念自己:
“鱼是发性的,你今天不准吃,你要多吃木耳和……”
游小真一边微笑着一边想,足够了。
恰在此刻,出门打电话的男人沉着脸进来了,他快步径直了走到衣架面前拿下一件大衣,转头就要出门,打开门那一刻似乎才想起来什么转头道: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这话说完,他晚饭也未吃就此离去了。
……
约摸两个小时后,接近晚九点,紫教授在书房上网查资料的时候突然看到网页里跳出来的一条信息,她轻轻扫了一眼,手底下笔一僵,瞬间就明白了丈夫这么晚连饭也顾不上吃就离开家门的原因。
帝国最后一位开国大将莫将军,今夜六点半不幸去世。
黑色的低调的奥迪在黑夜中行驶的像一把出鞘之剑。
抱着风衣的男人阖眸默然坐在驾驶座后,他面无表情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的夜黑的深沉,不知何时开始下雨了。
“主子……”
开着车的乾天向后看了一眼低声道:
“再往前就是警戒区内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道:
“老师在哪?”
乾天道:
“军区殡仪馆,这会,仪式应该还没结束。”
又是好一会的沉默,男人问:
“有证件吗?”
乾天扶着方向盘低了低头道:
“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准备。”
苏萧焕坐在后座上沉默了,许久:
“停车吧。”
他说。
乾天刚把车停下,后座上就是‘碰’的一声车门响,他吓了一跳还未转过头去,却是一道披着大衣的高大身影冒雨走过车窗边径直走向警戒区了。
警戒区外的牌子上写着——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左右各立着一个持枪的小战士,男人一路在雨中大步流星,大有一副要硬生生直接闯进去的感觉。
乾天赶忙拿了伞跑下车追了上去,一边心心念着您可千万别做傻事。
到底不如乾天所想,那高大的身影最终在离警戒区还有两米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瓢泼大雨中,静默,静默……继而他抬起头,冒雨遥向远方殡仪馆的方向望去。
雨湿了他满面。
乾天终于追上来了,他赶忙将黑伞打在男人头顶,喘着粗气道:
“主子,雨大,还是先回车里吧。”
男人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拒绝他的话也拒绝了他的伞。
乾天只好将伞收了。
男人就又这样站在大雨中沉默了好一会,他们已经引发了两个小哨兵的注意了。
乾天张口还要劝说,突然——
男人将大衣脱给乾天,他上下整肃衣装,站得笔直立在雨中,继而举起右手,在一片大雨中郑郑重重敬了一个军礼。
——“我们是国家的第一道防线,我将致力于我的一生来维护国家主权,热爱人民,报效国家,献身使命,在任何情况下,坚决服从命令……”
似乎依稀还记得,那年轻而又挺拔的身影握拳宣誓。
——“不错。”
似乎依稀还记得,老师走上前来亲手将勋章佩戴在自己身上,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好小子!”
似乎依稀还记得,在受勋至高荣誉之时老师哈哈大笑拉着自己要去不醉不休的身影。
——“萧焕……这个任务,你……”
更依然记得,在将那个任务亲手交给自己时,老师目光中多少的不舍与为难。
男人在雨中敬着军礼站得笔直,今夜,这个像一颗流星一般照亮自己生命的高大身影就这样悄悄离去了,而作为您的学生……苏萧焕立得笔直想,我却终究是没能亲手送您一程的。
苏萧焕满身都湿透了,他此刻就像个石雕,一个完全无法言喻心痛的石雕。
乾天见两个哨兵向这边走过来了,不由低声唤道:
“主子。”
郑重收了军礼,满身湿透的男人从他怀里拿回大衣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走吧。”
……
……
【十三】()
乾天把男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雨势依旧不见小,离家门还有两条街时,后座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道:
“停车。”
乾天愣了愣,把车停下了。
男人径直下了车,乾天吓了一跳,抓起雨伞就要冲下去。
车外的男人却又敲了敲他的玻璃示意他摇窗,乾天愣,不由把车窗摇了下来。
站在雨里的男人面无表情道:
“已经这个点了,你把车开回本家,明早八点来接我。”
乾天不由道:
“主子,这么大的雨,属下得把您送回家……”
“我想走走。”
男人断了他的话又道:
“身上有烟吗?”
乾天叫这句话问的一愣,男人有从军二十年的经历,烟这种东西向来是不碰的。
从怀里掏出烟递过去是下意识的行动,当乾天震惊在男人要烟一事从而忘记提醒雨伞事后,男人已经走入黑夜里的雨中了。
……
晚十一点二十。
接近家门时雨意也不见减小,披着大衣的男人立在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路灯下,昏黄的路灯打亮他满是雨水的脸颊。
就着路灯的光亮掏出一根香烟含入嘴中,盒中的打火机却似着了水,连打了几下都不见打着的迹象,男人下意识皱了皱眉。
继而,身后响起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从步子的落点来听,来者是受过训练的。
拨着打火机的手下意识止住了,男人在等待这个人的接近。
接近了!
手正打算摸向怀中之物,一只大伞却打在了自己头顶。
男人愣了下,转过头去。
雨中的妻子笑的有些无奈有些心疼,此时一手拄着伞一手却拿着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默然递了过来。
下意识燃着香烟,伸出手将伞拿了过来,男人抽了口烟偏过头去避开妻子吐出口烟丝这才道:
“你怎么来了?”
紫眮只裹着一件较薄的大衣,显然出门匆忙,此时敛了敛衣裳微笑道:
“乾天说苏教授管他要烟了,我觉着稀奇,就出来瞧瞧。”
苏萧焕自己身上早已湿透了,他见妻子冷,便也只得下意识把雨伞往妻子头顶偏过去淡淡道:
“改头给他嘴上上把锁,让他再一天跑到夫人跟前打报告。”
紫眮“嗤”的笑了下,伸出手去挺心疼擦了擦丈夫脸上的水道:
“他不说,你就打算一个人一直在外面抽烟不成?”
苏萧焕没说话,却默然把手头上一半都没抽到的烟掐了。
紫眮又心疼的笑了下,这回有点埋怨把伞往丈夫那边推了些道:
“一身的陈年旧疾,还非要充年轻人出去淋雨,当你自己今年多大了?”
苏萧焕还是没说话,但雨伞大半还是罩着紫眮的。
紫眮低头捋了捋耳际的碎发,低声道:
“莫将军死了,你心里难过,我知道。”
苏萧焕没有问妻子是怎么知道的,关于自己,她总是能知道的。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脸颊,转过头去看着伞上滴滴答答的水珠好一会,这才慢慢道:
“我没能亲手送老师一程。”
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紫眮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丈夫冰冷冰冷的大手,许久,她说:
“莫将军一直是以你为傲的。”
明明不是一句安慰的话,奇怪的,苏萧焕却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片刻,温暖而又柔软的手牵着他柔声道:
“我们回家罢。”
……
即使最终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四十了,苏教授也知道他必须去准备明天要讲的课程。
世界永远就是这样的现实,对于一个合格的成年人来说,纵然此刻再难过,你依然要肩负起自己的使命。毕竟人们只会责备逃避责任的懦夫,而将一切天大的理由称之为借口。
苏教授在短短四个小时内一连浇了两场冷雨,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