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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这间卧室本来是夫妻二人睡得,自然只摆了一张席孟司牌上好大床。
男人进了屋子从侧衣柜中取出一套新被子,丢上了床的同时转过头看着吴奇问:
“睡哪边?”
吴奇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铺着高档地毯的地板,好一会才讷讷指了指脚下道:
“师父……我……弟子睡地板可以吗……”
他怕男人生气,慌忙又解释着:
“地上睡起来对身体好……”
“你睡里面。”
男人理也没理他淡淡道。
吴奇:
“……”
明明沼泽地边都能安然入睡的自己,这一刻却觉得眼前这张大床像极了一处魔窟,是那么的……
“你先去洗漱,卫生间里有新浴袍,我到下面和你燕伯伯说点事。”
苏教授面无表情拉开了新被子给他指了指他睡的地方淡淡道:
“一会头发干了就先睡,不用等。”
还没等他张口答应,男人已转身出去了。
卧室内有独立的卫生间,吴奇老老实实先进去冲了个澡,期间碰到身后那一道惨不忍睹的楞子时疼的呲牙咧嘴,待一切收拾停当穿着浴袍出来,男人果然还没有回来。
吴奇身上疼的厉害,更兼疲惫不堪,他慢慢趴上了柔软的大床想稍微休息一会,就那么一会……这般想着,上下眼皮子却仿佛在打架一般,重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苏萧焕大概是在十二点左右上的楼,轻轻推开房门时见屋里大灯还亮着,趴在床上的孩子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人却已经睡熟了……
男人下意识皱了皱眉,转过头先去卫生间里拽了张大些的干毛巾出来了。
吴奇睡的不太沉,男人动作再轻毛巾盖上头的那一刻还是被惊醒了。
“师父?”
吴奇吓了一跳,下意识“蹭”的一声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本来还有点迷糊劲叫伤口拉扯间的疼全疼没了。
男人见他已经起来便将手里的毛巾递过去说:
“头发。”
吴奇愣了愣,继而接过毛巾来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的擦头发,男人期间转头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洗漱好换上浴袍的男人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也不看吴奇走到后者床边伸出手对吴奇道:
“毛巾。”
吴奇讷讷递过去,男人将两个毛巾都拿回卫生间了。
再回来,男人关了灯径直躺上了床,眼一闭间话音淡淡:
“睡觉。”
吴奇有点不知所措,好一会后才小心翼翼躺在了床的另一边,也许是因为紧张竟一时忘了身后负伤的问题,身后虽仅仅一道伤却伤的极重,幸好强力抑制才未喊出声来,饶是如此,也疼白了脸好半天一口气没缓过劲来。
吴奇怕叫男人发现异样,便秉着呼吸打算慢慢转身换个压不着伤口的睡姿,奈何身后这道伤男人是横着打下来的,牵扯极广,估摸着除了趴下睡以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这几番磨蹭下,身子未能翻过去,倒是拉扯着身后的伤疼的愈加凶动了,吴奇就在想要大口喘息却偏偏因好面子不想发出动静的状态下挣扎着……
突的——
房间中“啪”的一声,昏暗些的床头灯亮了起来,男人从床上半坐起身转头向他看来,吴奇赶忙停下了动作,一时紧紧闭着眼装睡着了,好一会后,一声悠悠叹息入了耳来,一张大手先伸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在确定他不发烧后男人问:
“疼的厉害了?”
不知怎的,就是这轻轻飘飘几个字,如一只巨锤狠砸了吴奇心头一下,即使他下意识狠狠闭紧了双眼,也全然无法克制渐渐开始酸楚的鼻息和双眼……
……
……
【二十八】(上)()
前面一直在装睡,师父的一句发问却险些问出了眼泪,到了这节骨眼,吴奇是别无选择只好继续装睡而不去答话了。
苏萧焕坐在床侧向佯装睡着的孩子看了好一会,继而转过身下了床踩上拖鞋一言不发径直出门了。
男人这一走,吴奇才将一直侧过身埋在被褥中的脸抬了起来,他伸手出轻轻揉了揉微湿的双眸,心中狠狠骂了几句自己个没出息的玩意,起料心中这句骂音还没落下,卧室的房门又一次响起,吴奇吓了一跳,赶忙拉起被褥埋起头继续装睡。
闭着眼睛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前,片刻床微微向下一沉,却是男人从他上床的这边坐在了床边对他淡淡道:
“往中间睡。”
吴奇闭着眼不知道这个“已经睡着的自己”该不该听话。
“再不动弹为师打了。”
坐在床边的男人话音淡淡。
反应几乎是完全先于思维的,男人话音一落,吴奇便乖乖往床中间的地方蹭去了……
吴奇:
“……”
涨红了脸想——这……说好的睡着呢?
男人完全无视了他涨红了脸的窘迫,只道:
“忍着疼。”
还在窘迫中的吴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继而只觉得身后一凉,然后——
“嘶……”
浴袍之下紧贴着伤口的内衣被拽下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伤口泡水本就是件大事,更兼好面子的年轻人什么药也不抹径直往上一套内衣便将衣物尽数黏在了伤口上……
苏萧焕不看则已,这一看之下是真气笑了,手里拿着一管药膏的男人冷笑:
“你倒还真是钢筋铁骨啊。”
吴奇叫这一扯下脸都疼白了,他疼的下意识攥紧了床单,即使咬紧牙关冷汗也一个劲的在往外冒,吴奇疼的压根答不上话来。
男人见状轻轻锁眉,继而没好气的站起身去卫生间端了一小盆清水拿着一块新毛巾回来了。
沾了水的毛巾慢慢敷上伤口,贴着伤口的地方沾湿一处才敢再往下慢慢扯一处,待尽数从身上扯下来时,吴奇已经疼的没工夫再去害羞了。
“怎的,你这是想把伤口弄感染了再把命给为师交待到这?”
苏萧焕看着眼前这半点不知疼惜自己的孩子沉声。
“不……不是的……”
吴奇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他有些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再给他来一下。
男人没好气的又看了眼前孩子一眼,这才一边尽可能轻的擦着伤口一边气道:
“你今年是十八岁,不是八岁,多大的人了,这么个伤口自己都处理不好吗?”
吴奇默默趴在床上悄悄偏过头瞅了男人一眼,继而——
“呃!”
却是发现了他这小动作的男人抬起手来赏了他个暴栗,男人用敲完他的手狠狠指他:
“再有下次,为师叫人给你扒光了扔出去。”
吴奇:
“……”
以前也没觉得您的作风有这么流氓啊……想当年那飞鹰将军谁提起来不是竖大拇指的人物,真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如今您怎么就成这般……
“看什么看?”
给他上着药的男人瞪他。
吴奇:
“……”
默默转过头去不敢看了。
除了男人的上药声,屋子里这回陷入了一片奇怪的沉默。
好一会后:
“老二。”
“师父?”
“为师脾气是不好,但你讨个饶就那么难?”
吴奇:
“……”
心道,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片刻:
“师父……弟子真的……很抱歉。”
无论是因为什么。
“回来了就是……”
上着药的男人话音淡淡,也不知有意无意间狠按了下他的伤口道:
“总能把你这臭毛病掰过来。”
吴奇疼的狠咬了下牙,片刻:
“……”
但下意识间,他伸出手来抱着枕头将自己趴舒服些了。
无根之人,亦有飘零之处,然而此刻刚满十八岁的吴奇并不知道,真正的战斗,早已在无声无息间静静敲响。
……
【二十八】(下)()
师徒二人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正打算睡觉时,敲门声却又一次响起来了。
进门的是天儿。
十一二岁的小家伙端着托盘阴着脸站在门口,盯着吴奇没好气的看了好一会才道:
“喝药。”
男人愣了愣,继而伸出手去下意识道:
“妈妈叫你拿来的?”
小家伙又看了眼吴奇,不高兴的说:
“大姐叫我拿来的。”
“这杯呢?”
苏教授转而将手中散发着浓浓药味的被子递给了吴奇,指了指托盘中的另一杯牛奶。
天儿端着托盘继嘟着嘴说:
“这杯是给你的甜牛奶。”
正在喝苦的要命药中的吴奇听到小家伙着重咬紧了那个甜字:
“……”
苏爸爸没忍住勾了勾嘴角,转头将自己手中的甜牛奶也递给了吴奇道:
“你喝吧。”
“是给你的!”
天儿这回急了。
苏爸爸无奈,转头和儿子商量:
“那爸爸和哥哥一人一半?”
“不要!”
天儿将托盘夹在腋下站的笔直一脸小卫士般的模样说。
苏爸爸无奈:
“那为什么只拿一杯?”
“故意的。”
天儿气呼呼瞪吴奇一眼,说:
“他喝药!”
苏爸爸:
“……”
余光间扫到吴奇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终有些无奈一气喝了杯中牛奶还给了孩子道:
“谢谢儿子,回去睡觉吧。”
天儿没动弹,也不接父亲递过来的杯子,只盯着父亲继续瞅。
苏教授皱了皱眉,突然觉得眼前有点晕,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揉了揉眉心,起料眼前晕感却是不减反重了!
“什么东西……”
苏萧焕下意识扶住额头沉声。
片刻——
“义父……”
一抹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