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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带走了那孩子,他让那孩子称他做老师,他教那孩子识字教那孩子格斗技还教会了那孩子握枪的方法……也是他告诉那孩子他并不是什么灾星,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力量本是一把双刃剑,就犹如我们手中的枪,伤的了人的同时却也护得了挚爱之人,是他让那个孩子明白,这世间有样东西,是我们愿意付出生命去守护的……”
“是什么?”
团子似乎想睁开困到不行的小眼看一眼爸爸,但到底几番努力下都未成功只得放弃了努力转做下意识往爸爸怀里轻轻拱了拱。
苏爸爸伸出手将小人儿轻轻搂入了怀中,他看着渐渐深深睡去的孩子轻声道:
“傻小子,爸爸……爸爸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男人伸出手去勾了勾孩子的小鼻子轻声道:
“爸爸没有过父母,所以并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好的父亲,但……是你师爷将爸爸领出了那座小镇,是你大伯教会爸爸这世上有一种人可以托付后背,是你妈妈让爸爸第一次知道爱可以刻骨铭心,是你……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交到了爸爸手里……”
团子睡得沉甸甸的,也不知听没听父亲所言。
苏萧焕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去将被子往小家伙身上拉严实了几分,他默然抬头,向那抹溜过窗帘缝的月光瞧去。
一晃经年,昔日往事却依旧历历在目。
明明有着那么多散不去的殇与忘不掉的痛,可……
男人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在臂弯中深深沉睡的小人儿身上,团子正沉甸甸睡熟在爸爸的臂弯中。
似乎轻轻勾了勾嘴角,男人亦就此慢慢阖上了双眸睡了过去。
月色,渐浓。
……
……
【十二】()
次日清晨团子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床旁的爸爸却已不见了身影,孩子慢慢下了床,套上一件厚实些的小袄揉着眼睛向屋外走去。
冬日的晨光并不太烈,柔柔的阳光带着些许淡淡的暖意洒落在静立在院中的身影之上,那黑衣的身影似乎什么也没在做,他只是以最为轻松的姿势静静立在天地之间,长吸,深吐,气若游龙静谧无声,仿佛这一刻间他已与天地融做一体……
“爸爸?”
团子傻傻立在房门口叫了男人一声,院落中的苏萧焕慢慢睁开眼来,千钧之势似都汇在了那一双剑眸之中,这般好一会后才道:
“醒了?”
“是什么?”
小人儿特别兴奋的凑上前去,缠在男人身边问:
“刚刚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是什么?”
“是来自东方的一种呼吸吐纳法,叫做功夫,讲究的是外练体魄内练精气,它和格斗技的区别在于见效较慢,据说往往十年才是小成五十年才能大成……”
“啊!”
团子蹙着小眉毛嘟着嘴说:
“那岂不是要变成老爷爷后才能很厉害?”
“没错……”
苏爸爸轻轻勾了勾嘴角看着孩子道:
“所谓大器晚成,更何况世间刚烈之物消亡的也快,功夫的初衷并不像平常你学的散打等格斗术,它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
“可散打班的老师说,它是花架子。”
团子嘟着嘴认真说。
苏爸爸似乎轻轻勾了勾嘴角,好一会才慢慢道:
“不得精髓取其糟粕,自然也只能是花架子。”
“不懂。”
团子说。
苏爸爸弯下腰,轻轻抱起了孩子指了指周遭轻声道:
“我们生活在一个高度发达的社会里,一枚小小的芯片便可以承载成千上万条信息,然而日益的快捷对于我们而言却并非皆是益处,我们会渐渐在钢筋混凝土土中迷失自我,会渐渐触不到风的飘逸闻不到土的芬芳,会渐渐忘记天之蓝水之澈,及至后来,我们便会变得狭隘自私战战兢兢,其实最初的我们,并不是这样的……”
“那么我们最初是什么样的呢?”
孩子扭过小脑袋来问爸爸。
苏爸爸俯下身去,他从训练场的地上抓了一把脏兮兮的土递到孩子眼前慢慢道:
“在最初的最初,广袤的大地赋予着万物成长之根,清澈的水流滋养着世间万物,和煦的阳光带来着生命的气息,甜美的空气让我们足以生存,世界很大也很小,大家都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仰望着同样的日月与星辰……”
苏爸爸伸出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一字一句慢慢说:
“爸爸希望你成为一个胸怀天下的男子汉,这里的天下,指的不是什么霸业宏图,而是当有山的气魄,海的度量,风的不羁,以及光的温暖……”
苏爸爸顿了顿,他看着怀中似懂非懂的孩子勾了勾嘴角轻轻道:
“因为最初的最初,大自然才是我们的父母……”
“那爸爸哩?”
团子眨着小眼睛问。
男人沉默了片刻,他伸出大手拍了拍孩子的额头慢慢说:
“爸爸是……是扶天儿上马的有缘人。”
我的孩子,我终将扶你上马,唯愿在我二人朝夕相伴的岁月里,你的生命会少一些泪水多一些欢笑,会健健康康无忧无虑,会……
“爸爸……”
“恩。”
“你昨天说昨晚有一个哥哥也住进来了对不对?”
“恩。”
“那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哥哥生病还有点发烧,晚点我们再过去。”
“那……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吗,他叫……”
“他叫游小真……”
约摸十岁的孩子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另一间宿舍屋前轻轻笑语,一双微笑弯起的俊眸之中神采奕奕,却有着许多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莫名色彩。
“嗨~”
仍然有些发烧的孩子脸颊带着些许浮红,此时有些懒洋洋的靠在宿舍的水泥墙上向不远外的父子二人招了招手微笑道:
“你们呢?都叫什么名字,尤其是你……”
游小真的目光带着三分慵懒定睛在男人身上,许久之后这才轻轻笑道:
“我是真想知道,在知道了我身份后却依然敢从桥洞底下将我带回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爸爸!”
团子好多天都没见到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了,此时见到游小真不由特别兴奋的从父亲怀里跳了下来一边跑一边道:
“我叫奕天,哥哥你……”
“哎!”
还没跑到那跟前,边的孩子突然对着团子做了个止步的手势懒洋洋道:
“谁是你哥哥?少乱叫啊,我俩非亲非故的你在这乱搭什么亲戚?”
“我……”
团子止下了步伐拧起小眉毛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真没劲……”
游小真见男人由始至终只是冷眼旁观却没有搭话的意思便轻啐了一口,继而他伸出手去掏了掏耳朵道:
“小爷回去睡觉了,对了对了,你千万可别哭啊,要是惊扰了小爷睡觉……”
游小真眼睛珠子在眼眶里打了打转,继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狠狠指了奕天一下一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团子在后傻傻看着小哥哥转头即走,一时不知所措的转头向爸爸看去。
苏萧焕沉默着看了不远外有些委屈的儿子好一会,这才淡淡道:
“从今往后,这个小哥哥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初见的那日,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这世间终将有一种情义能打破血缘的界限,轻轻淡淡的一声兄弟,铸就的……却是一生的羁绊与信任。
……
……
【一】(上)()
红橡木制成高大的门,小小的他趴在门缝上,试图看清门中发生了什么。
画面还没入眼,却听见屋中的男人狠狠甩了女人一个巴掌怒斥:
“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这游家的庶子,从今往后就赶紧给我忘掉你那什么破烂公主的身份!”
女人身上的装扮很少,但她全身上下从衣裳到首饰无一不是简约而高贵的,她有一双清冷至极的眸,此刻即使挨了丈夫一巴掌雍容华贵的气质照旧分毫不减,她就这样看着面前有些恼羞成怒的男人,女人一个字都没有说。
片刻……
到底是男人当先败下阵来,他在妻子清冷的注视下冷哼一声向屋外走来,偷偷扒拉在屋外的孩子被男人突来的身影吓了一跳,下半刻没跑开“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父……父亲大人……”
孩子坐倒在地小心翼翼的唤。
男人有些轻蔑的眸淡淡看他一眼,目光似乎又定格在了屋中女人的身上,继而:
“进去劝你母亲吃药,如果她还想你好好活着的话。”
屋内由始至终面无表情高贵十足的女人突的怒目向门口看来,坐倒在地的孩子被母亲眼中滔天的怒火与憎恨吓了一跳,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傻傻向眼前父亲看去……
男人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只是转身头也不回的走,直至带着管家消失在长长走廊的尽头也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
……
游小真慢慢睁开眼来,他伸出小手下意识挡了挡打在脸上微微有些刺目的阳光,继而迷迷糊糊听见屋外似乎有什么人说着话:
“爸爸希望你成为一个胸怀天下的男子汉,这里的天下,指的不是什么宏图霸业,而是当有山的气魄,海的度量,风的不羁,以及光的温暖……”
“呵……”
游小真的心中在冷笑,他想,真他妈的令人作呕,也不知道外面是站了怎样个二货,竟能说出这么酸的话。
有另外一个小小声音在此刻插了进来,声音的主人听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那爸爸哩?”
游小真慢悠悠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子酥软似乎还有些低烧,便又听:
“爸爸是……爸爸是扶天儿上马的有缘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