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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现在清醒吗?”
紫眮忍不住的问他,紫眮也足有小半个月没见到丈夫了。
“清醒。”
游小真点了点头,他抬起表腕看了一眼手表道:
“保守估计应该能和您说十五分钟的话。”
紫妈妈点点头,她将箱子小心翼翼放到了游小真的怀里,一时泪了双目道:
“我去看看他,你弟弟在家,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
“好。”
游小真明白,紫妈妈的意思是无论今天最终的结果将成与败,她都希望天儿是一个见证者。
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一个向一楼的科研室去,一个向二楼特制的隔离走去了,路上小真安排了人专门去接奕天。
然而游小真刚刚放下抗体箱还没来得及拿出箱子中的抗体,就听手下人焦急过来汇报着:
“部长,夫人要进隔离间,我们劝不住,夫人此刻已经进到隔离间里去了!”
“!!!”
游小真一时傻傻向手下看去,他愣了足有三秒钟,继而——
该死!
该死!!
游小真一把掀开抗体箱顾不上看便从中将那支装着抗体的特殊注射器从箱中拿了出来——他怎是忘了,师娘已经足有小半个月没见到师父了,而自己竟然还傻傻给出一个足有“十五分钟”的实验数据,即使师娘也很清楚实验数据归数据,师父眼下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可是……
该死!!!
游小真攥紧了抗体发足便向楼上跑去——可是,怎么样的实验数据又能阻止住师娘想见师父的心呢?
……
游小真跑上楼的时候,隔离间外正聚集了一群工作人员,游部长一边呵斥一边挤过人群,他看到了师娘正坐定在师父睡着的床边,游小真再也顾不上其他,他也打开门冲了进去。
男人这几日来因为各种痛楚与折磨瘦了足有十几斤,乍一看下,男人的样子憔悴极了。
“萧焕……”
紫眮在哭,她坐定在丈夫床边忍不住的在哭,睡在床上的男人此刻神志虽是清醒的,但连日以来各种超规格的麻醉剂与电击让他即使在清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他勉强睁开眼,向身侧哭泣中的妻看来,在好不容易确定了是妻后,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说出口来的话像是从风箱里传出来的一般:
“你……怎么……来,来了?”
他慢慢抬起手,似是想做一个驱逐的动作,但因为脱力他终只能慢慢动了下食指,他继续沙哑着嗓音说:
“出……出……都出去……”
“呜……啊……”
紫眮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声,她一把抱住丈夫的脖颈嚎啕着:
“我不!!!”
经妻这么一抱,骨瘦如柴的男人似也无声的泪了双目,他伸出那双大手——往日里强劲有力的大手此刻已经变得枯槁而干瘦了。
苏萧焕慢慢用这双干瘦的大手轻轻抚摩妻扑上前来的头,就像是在安抚着孩子一样,他半清醒半昏迷着又一次说:
“听……听话,出……出去……”
说话间,苏萧焕的身子突然之间!就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在后含泪的游小真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反应了,他一时打了一个激灵,他伸出手去想要拽起紫妈妈焦急道:
“师娘我们必须得出去了!师父他开始……”
说话间,男人的身子抽搐的更厉害了,同时,他的额角开始暴起青筋,他仿佛也在做最后挣扎般狠推了一下抱住自己不松手的妻道:
“出……”
仅仅是两个字的话音戛然而止,游小真看到师父的眸子开始渐渐染上了血红色,他又拽了一把紫眮焦急道:
“师娘求你了,我们必须得出……”
“我不……我不……我不……”
紫眮死死抱紧着男人一直在哭,她仿佛已经铁了心一般使劲摇着头哭泣道:
“我不会再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即是死,那便也让我们死在一起吧,我不畏惧死亡,但我畏惧失去你的每一天。
游小真在后一边哭一边急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师娘已经铁了心了,他也看到师父的眸子已经快要染透红色了,突的!
游小真想起了什么来,他颤抖着手向大衣口袋中摸去,他摸出了那只还未经过临床试验所以还不能投入使用的特制抗体看去。
他慢慢抬起头,这一刻,无论是哭泣中的师娘,还是痛苦抽搐正经巨变的师父——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他的眼前静止了。
游小真下定了决心,他再也不做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拔掉了抗体注射器的盖子,他怒吼一声,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一般,他将那只抗体骤然向男人身上扎去!
我是一个赌徒。
此刻!我将与这整个世界!赌下。。。。。。我的一切!
……
……
【一、豪赌之后】()
透明的特制抗体渐渐消失在了游小真手中的针管中,它们向男人的体内慢慢注入,小真靠在床侧大喘着粗气含着泪,他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瞅。
他感受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又狠狠捏了一下颤抖中的手,就仿佛是要把那只空了的特制针管捏碎在自己手中一般。
除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当小小的他扒在巨大的橡木豪门外看到父亲将黑洞洞的枪管指向了母亲的那一刻……
除了那一天以外,游小真再也哪怕未曾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如同眼下一般的状况。
小真觉得,他的心跳是静止的,除了心跳以外,眼前的一切都是静止而沉默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纯粹的黑白二色,他感受不到师娘在哭,他也感受不到自己手中的针管已经空了,他甚至感受不到——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在思考什么了。
滴的一声轻响,仿佛是在试图去唤醒这场古老而特别的黑白场景般,小真傻傻的,傻傻的向那个制造出微小声音的东西看去——男人心口前项圈上的警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了。
颤抖的手渐渐拔下并松开那只特制的抗体针剂,后者“噹噹”敲落在地滚入了床下,小真顾不上它,他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他从白大褂口袋取出了这些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数据仪,就仿佛让自己分裂了一般,他强制性的命令那个专业的自己去分析此刻闪烁在屏幕中的数据。
血压正在降低下来……
心率渐渐恢复正常……
血红蛋白急速变化……
……
精密的数据仪上,每一项跳跃闪烁中的数据都在向他表明着……
“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也忍不住的瘫倒在地,他瘫倒在了床边更“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数据仪从他的手中掉落在了他的身旁,他先是忍不住的笑,继而他突然抱住头,像一个婴儿一般将自己蜷缩在床边这一亩三分地中,继而——
“呜……啊!!!”
年轻人开始失声痛哭,就仿佛要将这些天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般,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床边嚎啕大哭。
“萧……焕?”
由始至终死死抱住丈夫不松手的女子在侧目看到小真掉落在地,那个还在正常工作中数据仪的屏幕时,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她很怕这是一场梦,所以她很轻很轻的,又唤了一声眼前床中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的丈夫道:
“萧焕?”
不知过了到底有多久,好似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般。
床上的男人就在这样的柔声呼唤之中慢慢,慢慢睁开了眼来,紫眮惊喜的看到,他的眸子已然恢复做了往日里的黑白二色,只是那双素来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变得有些涣散,他转过头来,他静静,无声,看着身旁明显非常激动的女子……
“萧焕!”
紫眮亦忍不住的一声哭嚎,她扑倒在丈夫的胸口前泪流满面,科学家们常说女人每天要说两万个以上的字,阔别这么多天不见,她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他——她想要告诉他,她是真的很想他,她也想要告诉他,她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旁留下他一人,去它的什么绝杀还是任何其他的,她……
“你……你是?”
然而,一声轻轻而沉沉的话音,似乎对她来了闷头一棒般,她抬起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却像正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的眼神。
游小真只觉得自己许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蹭”的一声从背靠床边蜷缩的状态转过身来跪在床旁傻傻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师?师父?”
因为这声呼唤,苏萧焕慢慢转头向他看来,他沉默着定睛默默看了游小真好一会,他大概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却最终……
他皱着眉仿佛十分痛苦般咬牙闭了下眸子,再次睁开眼来,因为身体虚弱,所以他有些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人慢慢问道: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
和煦而温暖的午日阳光铺满了整间豪华病房,然而屋子中的所有人,此刻都陷入在那死一般的沉寂中。
靠坐在病床上的男人面色白的如纸,他正在接受专业人士的诊疗,专家此刻坐在床侧拿着一组照片中的其中一张问他:
“您认识这个人吗?”
男人定睛瞧去,他皱皱眉,却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他指了指那边因为兴奋向这边看过来众人中那个最小的孩子道:
“是他。”
刚刚站起身来激动了不到一秒钟的少年一时苦了脸,他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这头的男人,大概是感觉到了少年的表情真的很难过,于是坐在病床中的男人忍不住捏了捏太阳穴抬头慢慢道:
“你刚刚说,你是我儿子?”
奕天:
“……”
说实话,这句话一点都……不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