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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进行专业的判断,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是巴掌印。
苏萧焕缓缓放开了掰着他的手,回过头默不作声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淡淡喝了一口这才道:
“什么时候的事?”
游小真干笑了一下,道:
“早得很了!您知道弟子身上的伤一向不太容易愈合,这个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没您看到的那么……”
“把上衣脱了。”
苏萧焕非常平静的打断了眼前孩子的话音,说。
游小真愣了一下,下半刻干笑更甚道:
“师父,弟子真没事……”
“脱。”
并没有过多的词缀,但游小真知道,当眼前这个男人开始将话音浓缩成一个字时,那他的心情就是相当的不好了……
……
游小真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垂着眸子开始一个又一个解身上的衬衫扣子,片刻,他缓缓将白衬衫脱了下来,苏萧焕看着眼前孩子的眸子几乎是狠狠重了一下。
眼前孩子从十岁左右起是跟在男人身边长大的,这些年来养之教之,二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这孩子打小身子骨娇气的很,平日里即使把男人逼急了在这孩子身前拿戒尺都要考虑一二掂量好了轻重,而如今眼前……
条条鞭痕与细细的手杖之伤叠加在眼前这抹又消瘦了几分的身子上,人背上穴道是非常多的,这般打人的手段……哪是什么责罚,更非什么怒火,分明就是铁了心来要命的!
苏萧焕就这样沉默的看了好一会,越看心头怒火越甚,片刻,他就如此铁着脸一言不发盯着游小真身上的伤去掏身上特质的手机去了。
游小真愣了愣,男人那特质的手机已经拨通,电话那头传出平静的“主子”二字,男人话音一如既往平静道:
“传我狱令,12个小时内,我要看到……”
“师父!”
游小真吓坏了,赶忙向前“噗通”一声跪倒在男人腿前一把压住了后者的话音道:
“不要!”
狱令若出,自是要见血见人头的……
游小真知道自己也一定是疯了,眼前男人分明是在以暗狱首领的身份下狱令,自己在这大脑也不过的就跳上前去拦,这若是按规矩的话……
可无论怎样的规矩,他也不敢听到男人后面的话来,毕竟无论是谁的人头,他都是……不愿去看到的。
男人捏着手机看着跪倒在眼前的孩子好一会,游小真又是垂着首的好一会沉默,这才郑郑重重叩首而下将头抵在地板上道:
“弟子冲撞师父施令之事自当领责,但……弟子恳请师父容弟子自己处理此事……”
坐在床上的男人阴着脸看他,末了扣上了手机冷冷道:
“怎么处理?像如今这般回去再叫打成这样出来吗?”
游小真叩首不起,他答不上话来,却听男人继续冷冷道:
“四年之前为师打断你的腿时就同你说过,你这条命是为师捡回来教养大的,这天底下包括你在内也不准伤其分毫,是你记性太差,还是为师话没说清楚?”
游小真深深叩首在地没敢说话,男人伸出手去拿食指轻轻点了点他肩膀上一条甚长的鞭痕气道:
“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跑回去叫人家戳了你这么一身的‘章子’,好玩吗?”
又是好一会沉默,游小真这才继而叩着首慢慢,慢慢道:
“小公主写来的手书,希望弟子出席她十四岁的生日……弟子……”
游小真说到这,突然有些哽咽了,他强自镇定揉了揉鼻头,却什么话都没再说下去。
苏萧焕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酸楚,他下意识伸出手去将眼前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许久,却听肩头的孩子近乎极力的压抑嘶吼道:
“师父……难道权利与荣誉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弟子没想到,她……她竟然想要弟子的命啊……”
我记忆中那咿咿呀呀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女孩,我心目中那永远会和我抢糖吃的小公主,当我阔别故地七年之久为你一笔手书再次归去,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欺骗与你眼中化不开的冷漠,当父亲上前一脚踢跪我时,当为你准备好的花在我手中凋零四散时,我听到的,却是你那冷冰冰的一句:
“家族的耻辱,死不足惜,还望父亲大人正家规肃家风……”
……
……
【六十七】()
苏萧焕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眼前这个内外皆是伤的孩子,亦或者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他只是静静等到游小真情绪平静下来这才道:
“跪下。”
游小真愣了愣,依言跪倒在男人身前,苏萧焕冷冷看着他翻腕瞧了一眼表道:
“你有四个小时去处理好你公司的事,中午十二点前为师要再不见你回家,家法伺候。”
苏萧焕说到这,站起身来向外走了两步,余光一扫间又扫到了还没吃完的饭盒道:
“这是你师娘最喜欢的一套餐具,中午记得带回来,弄丢了你跟她去解释。”
游小真愣了愣,多少没搞懂最后这句话的含义,于是有些疑惑的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和弟弟一起在暗狱里的日子来,有一次师娘做了份爱心早餐拿给自己和弟弟吃,结果那天早上自己和天儿晨练一同偷了懒,师父在别院抓到自己二人时二人抱着师娘做的早餐吃的正开心,男人盛怒之下走上前来“哐”的一声将饭盒摔了个粉碎……
再然后嘛……
自己和天儿挨的是小批,某人却因摔碎了师娘“最爱”的饭盒挨的是大批……
陈年旧事层层泛上心头不免唏嘘,游小真站起身来揉了揉脸颊,继而整理好衣裳面不改色出门了。
……
坐上奥迪车的时候,苏萧焕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短暂的忙音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来,那人微笑着:
“苏先生,您的这通电话可比在下预想的晚了不少时日。”
“游不凡。”
苏萧焕在跟帝国中屈指可数的大人物对话,但他突然有点没兴趣陪电话对面的人装腔作势了,于是他直奔主题道:
“苏某前些日子送你的两个人头,你是没收到需要附加礼吗?”
游不凡在电话那头轻笑,但话音却一点都听不出笑意道:
“苏先生好胆魄,若是在下已将此番对话录音,不知苏先生可能还有如此胆魄?”
苏萧焕面不改色发动了车淡淡道:
“你爱往哪送往哪送,不过是多几个人头的事,苏某虽不爱杀人,却不代表苏某不会杀人。”
游不凡冷笑,许久:
“苏先生果然了不起,我们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您是什么身份,却确实没人有苏先生的胆魄去捅破这层人人都知道的纱窗。”
苏萧焕没搭理对方话里的冷嘲热讽,只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想怎样?”
游不凡在电话那头微笑道:
“看起来,苏先生是刚刚见过了游某那不成器的孽障了。”
苏萧焕眸色一沉,他没说话,便听游不凡继续在电话对面冷笑道:
“我家这孽障叫苏先生造就的好一副钢筋铁骨啊,愣是半个疼字都没吐,不过不知道是苏先生教训他印象更深呢,还是我这父亲这一通教训更能让他刻骨……”
苏萧焕捏着手机的手已经根根青筋暴起了,他沉沉,沉沉打断了游不凡的话道:
“你是觉得苏某当真不敢动你吗?”
游不凡“哈”的在电话对面大笑出声了,他轻轻微笑道:
“敢,苏先生的手段游某太怕了,所以这不孽子归孽子,还是把能喘气能活奔乱跳的他给苏先生送回去了……”
游不凡微笑,话音却同样渐渐结了冰道:
“不知苏先生觉得,这孽障若能亲眼看到您杀了我又是一番状况呢?”
苏萧焕沉默了好一会,继而慢慢道:
“你用这种方法逼他,就不怕老四会……”
“苏萧焕。”
游不凡在电话那头微笑着打断了他道:
“别老装的自己是一副圣人的模样,你我都清楚,我是踩着我哥哥父亲的尸体才拿到这枚至高无上的家族纹章的,你呢,你难道是一口一个仁慈才侥幸走到今天的吗?”
苏萧焕没说话,却听游不凡继续在电话那头冷笑道:
“游家几百年的荣誉,断不能毁在那个心慈手软的孽障手里,你这做师父的若教他杀人,游某敬谢不敏,可你若再像护小鸡一样把他养成一条没见过血的狗,游某就不得不考虑家主择贤的问题了。”
男人的眸子微微一沉,末了冷冷道:
“你觉得他稀罕那枚破纹章吗?”
“他当然不稀罕。”
游不凡大笑着:
“可他稀罕你们的命,他若成了家主,你们能活我游家的小公主能活,可他若成不了家主,小公主会不会让你们活就不一定了……”
苏萧焕不想继续跟电话对面的疯子聊天下去,刚想挂断电话时却听电话对面的游不凡“好心”询问道:
“哦对,苏先生帮我养着那孽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需不需要游某给苏先生打点生活费过去?”
“自己留着买后悔药吧。”
苏萧焕觉得没必要继续沟通了,就此“啪”的一声将手机扣了,他一时坐在车里用大手揉了揉脸颊,转头向车窗外看去想,有一点对方总是没说错的,游不凡正巴不得自己当着老四的面把他亲手宰了呢……
一念至此。
这条老狗。
苏萧焕将车开走了。
……
说归说,处理完公司事宜的游总裁回家的时已经中午一点了。
男人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见小真进了家门头也不抬道:
“餐桌上留了饭菜,吃完了回房去睡觉,下午三点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