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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揣摩着这玄而又玄的话,又审视着张真人的表情,忽然变得狐疑不定。于是便摆了摆手,叫他出去了。
张真人十分沉稳的离开皇宫之后,便在金陵城之中租了一间客栈,在里面住了下来。
儿朱元璋随后就传了解道本进去。
再有四天,解道本便可以交割差事,在吏部和户部领取一笔银子,回乡安置了,这也是朱元璋的旨意:让那些从龙出征的老将们安享晚年。却不想,这解道本便是其中之一。
解道本规规矩矩的参拜了朱元璋之后,便站在了御座之下,一举一动颇为有章法。朱元璋竟然全然忘了,这个就是当年征战时,宵旰劳顿,日夜保卫自己的道者。
见到了解道本,朱元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半刻,却丝毫没有发现这个家伙有什么过人之处,单是岁数大了些,很是普通的一个大内侍卫。
过了好久,朱元璋终于想起来了,便抚掌大笑道:“朕想起来了,你是当年那个随朕出征的异术道者!原想着你早已归隐而去,深山修道了,不成想你却还在皇宫之中!”
解道本无声的透了一口气,只是勤谨的说到:“皇上乃真龙天子,是紫微星下界,解黎民与倒悬之中,自然是不能出差池,现在我是您的侍卫,现在也习惯做一个是为了。”
没想到,这么忠心的表达,朱元璋却丝毫没有听进去,反倒是特别忌惮的道:“刚刚有人说,你是黑煞星,朕是紫微星,那么朕想知道,究竟是紫微星照命,还是黑煞星追命呢?”
听到了皇上这样说,解本道却忽然惊慌失措,刚想说话,只听见朱元璋道:“既然朕是天子,想必上天是有料理的,在这天下,自然是以朕为尊,朕只是想知道,同为星君,你可敢穿一穿朕的龙袍么?”
解本道心中一阵的冰凉,原来权利真的能让人发生改变,根本就是潜移默化的。又想想自己还有几日就能交割差事了,便笑道:“皇上说笑话了,臣怎么能承受的起这黄袍呢?奴才万死不敢!”
“朕叫你穿,你便穿,否则就是抗旨不尊!你想想看吧。”说罢,一个小内监便端着一个红漆盘子进了来,上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件金丝织就的龙袍,上面的八爪金龙活灵活现,尖牙利齿,十分的狰狞。
解本道长叹了一声,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臣不敢不奉旨。”说罢,便将身上的官袍脱掉,这个时候,人们才第一次在这个寻常的道者身上看见了一丝高人的风范。不由得心折。
可是皇上却是不管不顾。在龙座上正襟危坐的看着解道本。
解道本从容不迫,双手托盘上面取下了龙袍,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穿在了身上,然后神开了双臂,有缓缓的脱下去,叠整齐,却也不跪,只是淡淡的道:“皇上让我披上龙袍,臣奉命做完了,现在交令。臣本是一个方外之人,请皇上别见怪,之前皇上曾下旨,刑不下方外之人。臣告退。”说罢,竟然转身就走,
在场的人无不心折神摇,谁不知道依照朱元璋的性子,竟然敢有人这样耀武扬威的。
解道本只是穿着中衣,朝着宫门外便走。一路上,竟然没有什么人阻拦,甚至没有再看朱元璋一眼。
解本道怅怅的走回了自己的家,他有两个儿子机,大儿已经是束发受教了。名曰解缙,是一个十分灵透的人儿,别看小小的年纪,已经通读古今了。小儿子,便是解赣。解赣虽然是读出不成,但事对于方外玄门法术,却是有着难得的天赋,小小年纪,硬是身手不凡了。
解道本长叹了一声,叫过来家人好生的安顿了一番,便五心朝天的入定,大家本来是习以为常的,但是到了晚饭的时候,解道本却已然没有动静,去试探鼻息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溘然坐化了。
消息传来,并没有朝野震惊,谁都不知道这个侍卫有什么出奇的本领,但是有两个人,却是心绪不宁了很久。
第一个便是这件事的渊薮朱元璋了。
那日自己盛怒之下,让解道本身披龙袍,然后导致了他的离奇死亡。且不说黑煞星和紫微星是什么关系,论及当年从龙出征的情分,朱元璋也后悔不已。
然后便是张天师了。张天师的心境有一些复杂,首先,比自己更牛的高人已经去世了,自己是当今世上的第一,是玄门至尊了,便是一阵的欣喜若狂,但是后来,自己离开了皇宫之后,解道本被逼着穿龙袍的事情。也是一阵的愧疚。
论及自己的本心来说,给解道本行礼,是出于自己的一片敬重,没想到却害了他,所以张真人便回到了龙虎山,闭门思过,告诫门下弟子,切不可与解家为敌。在江湖上遇见了,绕路而行。
第234章 姚广孝上折子()
而张宇澄便是自幼在这样的说教下长大的,却深不以为然。
这解家,算是什么人?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的门第,凭什么龙虎山的弟子要绕路而行?年少成名的张宇澄,便早就想和解家的传人过过招了。
龙虎山威震江湖,作为玄门领袖以后,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要有几份忌惮,但是唯独解家,却偏偏可以不给龙虎山这个面子,原因就是之前说的故事了。
武六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怪不得张叔说,只有您才能对付张宇澄,他既然照着您逊色了这么多,何不干净利落的将此人做掉算了!”
“你这娃娃,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大家毕竟是玄门之人,我们虽然有世仇,但是也不能赶尽杀绝,以后见面,要留有余地,这小天师吃了苦头,在江湖上名声扫地,赶出北京也就是了。好啦,我也走了,你还是要养好了内伤才好。”
这场斗法,几乎是轰动了北平城,庆寿寺中修行的姚广孝,便也得知了这件事情。
这一日的佛殿之中,佛前的大海灯断了香油,已经熄灭了,但是小沙弥却丝毫没有时间去管它,而是站在了姚广孝的面前,口说手比,正在禀报着什么。
姚广孝只是坐在蒲团之上,一句话都不说,香案上面跳动的红烛,映出了他晶莹的眸子,也不打断,静静的听着。
“师父,我打探来的消息是,这次玄门只见的内部斗争,恐怕是超出以往,先皇敕封过的江西龙虎山也卷了进来,还有一贯不问世事的张三丰也卷了进来。”
姚广孝眉毛一挑,沉稳了半晌,才问道:“张三丰?他怎么会卷进来?又是什么目的呢?”
小沙弥只是淡淡的道:“这个,弟子也说不清楚,只是一切都是围绕着武六七发生的,看起来在这样下去,玄门之内,必将是动乱不堪啊。”
姚广孝点头,良久之后,才喃喃的道:“道家的信徒,比起我们佛家,要多上千百倍,这些信徒都是一身一心的侍奉道祖,说白了,也就是供养着几个道家的道观。倘若这些道观心术不正,或者是有什么异动的话,便是一呼百应,到那个时候,就又要天下大乱啦。”
小沙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在姚广孝的身边,也长进了不少,一下子就捉住了姚广孝刚刚那番话的意思,皱着眉道:“师父,您不觉得龙虎山有一些奇怪吗?”
“哦?说来听听。”
“江西龙虎山自从被敕封之后,还算是老实持重,闭门修行,出了造福龙虎山周遭几十里的百姓,几乎不再江湖上走动,可是现在,却是另外一番样子,小天师下界行走,打着龙虎山的旗号,我很疑他们,是不是招揽人心,做什么异想天开的大事。”
小沙弥有一点危言耸听了,但是姚广孝却深以为然,倏然站了起来,道:“研墨,我要上折子。”
小沙弥忙走到桌案前,用调羹舀了一些水,然后拿起了一领徽墨,在砚台之中橐驼的磨着,不到片刻,就已经完毕,道:“师父,请!”
可是回头看去,只见姚广孝只是坐在蒲团之上,前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的流了下来。脸色苍白,好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沙弥也变颜变色,几步来到了姚广孝的身边,搀扶着年迈的布衣宰相站起来,关切的问道:“师父,您不要紧吧,最近好像是疼的越来越严重了呢。”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姚广孝嘴唇发干,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小沙弥关切道:“师父,还是会精舍休息吧,明日再拟折子吧。”
“怎么那么多废话,趁着现在心绪比较清明,还是今日事今日毕。”说罢,极其艰难的来到了书案旁边,取过了一支笔,看了一眼小沙弥。
这是姚广孝的规矩,自己上奏折的时候,向来不准许旁边有人的,谁都不例外,但是小沙弥却害怕姚广孝体力不支,出什么危险,但是看自己师傅的眼神,是无可违拗的,便退出了僧房,站在门外等着。
铺平了纸,蘸墨,思索了半日,在纸上写道:
臣道衍恭请万岁圣安。冬月已过,但冻土尤僵,北京紫禁城开工之期尚在三月之后,臣奏一事,请圣上裁夺。
近日,北平城中,江西龙虎山首徒张宇澄和解赣一阵恶斗,虽然是玄门之中寻常之事,但臣觉得,此事决不能等闲视之,更何况,如张三丰,水火道人,南秋子等一干名满江湖的修道之人,都席卷其中,臣担心玄门之中,龙虎山一家独大,若有作乱的事,则是一呼百应,甚是可怕。
臣以为,削弱龙虎山至尊之地位迫在眉睫,若强行褫夺,必将引起诸多非议,臣建议,将张三丰一脉武宗,也进行敕封,地位与龙虎山平齐,使两者之间出现对垒,如此,便不再担心玄门之中有颠覆正统的危险了。
臣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可敕封张三丰,然后命武六七带领香山帮工匠,赶往湖北武当山,修建金顶武当山敕建宫宇。此行目的有三。其一,敕封张三丰,敕建武当山,相当于拉平了张三丰和张真人之间的地位,免得一家独大。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