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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二十九岁是一个坎,是一个不容回避的坎,在这个年纪的赛赛身上,最大的敌人,就只剩下时间了。
早晨起来梳妆的时候,偶然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生出了许多细密的皱纹,双手也不似当年那样的柔嫩了,这正是由于常年的做工累坏了的。
在这个年纪上,很多的女人都有一儿半女了,
大明朝,人们大婚往往很早,像赛赛这个年纪,若是又孩子的话,若是不出阁,都已经成为大姑娘了,但是赛赛却依旧是无所出。
于是,这些爱传谣的人们,便开始传开了武六七的闲话。
“你知道仁义居的东家武六七么?就是北平城顶有钱的主,嘿!别看这家伙在外面风光的很,也很有些敛财之道,可是家里面却养了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嘿嘿,白白糟蹋粮食!”
“谁说不是呢,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特别是那些跟武六七有商业上竞争的对手,将这样的话传扬的更是粗俗不堪,让人不忍入耳。
天下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这些话,也都传到了赛赛的耳朵之中。
虽然白日里,端着内东家的身份,指使着伙计们做这做那,但是在漫长的黑夜之中,赛赛往往是一个人以泪洗面,素日经常使用的被子上面,全都是赛赛的泪痕。
这一日,仁义居照常开张,虽然没有了新品,但是武六七打下来的基础还是比较瓷实,这里的酱油和牛栏山的酒畅销不衰。再加上仁义居真材实料的菜品和花样翻新的煲仔饭,让人们流连忘返。所以生意没有什么长进,但是在赛赛的操持之下,也没有什么衰败。
赛赛照常在仁义居的水榭之中来回走着,看着不满的地方,便叫伙计们整改一番。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人却闯了进来。
赛赛稳了稳心神,没有看清楚是谁,便蹲了个万福,道:“这位客官,现在还没有到饭点,我们这里恐怕是不能招待您了。”
这个人却是满口的油腔滑调,道:“我来见你,干嘛要找饭点呢?嘿嘿,不知道老板娘现在可有闲暇?我们好生的叙谈一番,您看可成啊?”
在整个北平城,因着武六七强硬的后台,虽然都盛传武六七和赛赛明理是夫妻,实则是名存实亡,但是仍旧不敢在塞塞面前造次。这个人今日,好大的胆子!
第248章 苦命的赛赛()
赛赛仔细的打量着,却发现来的却是一个故人,正是之前武六七的冤家对头柳庆了!
柳三公子自从上次被武六七弄了个没面子,再加上老爷子严防死守,也算是过得本分,在神机营之中的差事,也是越做越大,一开始还只是一个军需买办,现在竟然也变成了一个都统的军衔。
此刻的柳三公子,穿着一身簇新的神机营军官的官衣,却没有带兵器,穿着官靴,在地板上橐驼的走着。见了赛赛,便又轻薄了起来。
赛赛满腹心事的人,更加不耐烦见到此人,便冷下了脸,道:“柳三公子若是想吃饭,便坐在外面的茶座上等等,我们要一个时辰之后才开张,若是又其他的事情,还请自行安置,我现在很忙。”
说罢,赛赛便要转身退出去。
“别别别啊,别走啊,我这里可是有你想要的东西呦,你看了着东西,一定就不会赶我走啦!”
赛赛狐疑的站定,道:“你有什么劳什子东西,想来也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嗳,这次你可算是说对了,的确是有见不得光的勾当,不知道你这里雅间是否方便,咱们雅间里面叙谈可否?”
“这就不必了吧,有什么话,您但将当面,别做这些蛇蛇蝎蝎的哑谜,我真的很忙的。”赛赛推后了一步,避开了柳庆的眼睛。
赛赛其实心里像雪亮得紧,追今抚昔,自己如何和武六七逃离柳府,然后又是如何开办了仁义居,又是如何拜托了柳庆,这些事情仿佛就在昨日,现在想起来,心气还是很难平复的。
更何况,现在武六七不在家,虽然自己依旧是恼着武六七,但是事情毕竟是关乎自己的名节,是不能有什么疏漏的。便一脸冰冷的拒绝道。
柳庆就像是牛皮糖一般,现在武六七不在家,柳庆似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道:“我说嫂夫人,我手里的东西,可是值武六七一颗人头呢,难道你还不想听么?”说罢,在袖子之中掏出来一叠东西,在赛赛的眼前晃了晃。
赛赛这才有点慌神,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也不能在这里说啊,这里人对嘴杂,也是泄露了出去,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哎呦,我是念在武兄够仁义,嫂夫人又这般的让我魂牵梦绕,我才冒着死来向你们通风报信的,你还爱听不听!”
柳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赛赛环顾四周,现在是清晨,没有一个吃饭的食客,便叹了一口气道:“柳公子请雅间用茶。”说罢,便亲自端了大茶壶,在前面引路。
关上雅间的门,赛赛便面沉如水道:“说罢,你有什么消息?”
柳庆一脸的坏笑,却不直接回答,只是玩味的看着赛赛的脸,道:“原来你在我家为奴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漂亮到如此的地步,你还记不记得我房里的冬菊?后来被我收了做大丫头的。就不如你,都是差不多的岁数,冬菊已经胖成了猪,而我们赛赛,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风月场里面有这样一句话,这个时候的女人,正是最甜最辣的时候。可惜他武六七不知道珍惜啊!浪费了!糟蹋了!”
见柳庆丝毫不扯正题,兀自说着疯话,赛赛便有一些恼怒,道:“柳三公子要是这般不检点,我便去叫锦衣卫纪纲了,我看看,到底是你神机营小小管代厉害,还是锦衣卫天下指挥使厉害!”
见赛赛发作了,柳庆便也不敢太唐突了,便叹了一口气,道:“你终究还是这般的刚烈,唉,谁让我心疼你呢,就跟你说了吧。”说罢,便将手里的东西徐徐打开,只见里面却是用油纸包裹起来的书信,上面信封的抬头,却是张三丰!
柳庆将信件捏在了手里,道:“这就是造化,造化啊!前次,郑和大人第一次下西洋的船队凯旋而归,便有一些战船老旧,不能接着使用了,便退了下来,分派给了我们神机营。我接收的这条战船上,竟然在船舱的夹层之中,发现了这些东西。这是某些人写给张三丰张老道的。你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么?”
说罢,竟然展读了起来,道:“张叔,此次出海,原本是我要随船的,但是现在却不成,我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有一点事情,还需要叔叔代劳。我们曾经秉烛夜谈,谈起了建文小皇帝,都觉得唏嘘,都有相救之意,后来听闻,建文帝焚烧大殿,最后带着度牒出海,期间张叔有不少出力,寻找建文并保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此次出海,有劳了。”
柳升念得阴阳怪气的,只是每次念到张叔这个词汇的时候,都是故意拉长的声音,好像是故意刺激赛赛一般,最后将信小心翼翼的折起来,道:“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这封信,大概就值一个仁义居东家的脑袋!”
赛赛手脚冰凉,两腿微微的打着颤。
他虽然从来不过问武六七的事情,但是这件事,隐隐约约的听武六七说起过,他很不希望可怜的建文帝死,但是对于赛赛来说,她不知道建文帝是谁,后来才知道,是当今皇帝的一块心病,随着阅历的加深,赛赛也知道了,这件事是何其凶险的一件事。
按道理说,柳庆得到了这证据,定然是要上交邀功的,可是却拿着跟自己讨价还价,那就说明,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赛赛叹了口气,忽然变了一张脸孔,不再是冷冰冰了,笑的很得体,道:“原来柳大统领来,是谈买卖的,既然跟我说了,就知道我是要收购这东西的,我也很有诚意,还请柳大统领出个价钱吧。”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商人的妻子,公买公卖的事情倒是门清的很,这东西你只是看见了值多少银子,却没看见这其中的情分,你说,我为了你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将这证据带出来,是不是有很深的情分?”
赛赛笑道:“一回事的,无非就是贵上些银子罢了。”
柳庆抚掌大笑,道:“痛快,痛快。这东西说贵的话,自然是珍贵无比的,要说是便宜,那也是一钱不值。”说罢,凑过了脑袋,在赛赛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只要赛赛陪我春风一度,这东西我就分文不取。”
这柳庆,果然是没有憋着好屁,堂而皇之的便开始言语轻浮。
赛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便啐了一口,道:“坏了我夫妻的名节,还不如在皇上的刀下做鬼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庆不知道,和武六七生疏很久的赛赛,竟然依旧这么刚烈。原本还想着,这赛赛和武六七之间的情谊,到了现在这份上,已经是一击即溃的。没想到,这赛赛竟然是这般的守洁,便笑道:“你还是通融通融吧。”
“没商量,我想着,你柳大公子在我这个黄脸婆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拿了我的钱,去八大胡同长包一个头牌要实际得多。是不是?”
柳庆见此路不通,还真的不敢在纪纲和陈冕庇佑下的仁义居之内耍混蛋,便叹了口气,道:“这样吧,这封信上,咱们按照字数算,这信上面,一个字一百两,一共是一百四十一个字,你就给我一万四千两银子,我便将这信还你,如何?”
第249章 他就是碎催一个()
这明显就是在敲竹杠了。赛赛简直气急,但是却又不敢激怒了这混世太保,便笑道:“按说这个价格也算是合理了,柳公子在此稍等,我这便去领银子。”说罢,转身出了雅间。
在仁义居这里狠狠的敲了一笔竹杠,柳庆自然是心满意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