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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胜斜着眼睛望了一眼,见他不像是装的,便叹道:“东家额规矩,不能搅了他说书,”
“那你就去盯着,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让你家老太爷捆了他,然后报官!”这柳庆似乎是生怕华胜会误事,忙催促道。
华胜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在楼下散座,有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一个抓耳挠腮的人,就像是被链子锁上的猢狲一般,让人觉得他的椅子下面,是不是有钉子。
这个人的异样,顿时让华胜警觉了,忙不迭的放下了茶壶,跑到了后院,不由分说的推来了老太爷武当的门。
武当是酒中仙,这个时候自然是抱着酒坛子喝酒,一见是华胜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便往外轰,华胜急的差点掉下来眼泪,道:“老太爷,咱们家里来了鬼了,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柳庆又来闹事了?还是那个狗屁刘仁增?娘的,老子非要活劈了他!”
“不是!是一个神秘兮兮的,不像是好人。”说罢,便领着老太爷去了后门,顺着门缝往里面瞧,果然,那个人左看右看,仿佛是在找着什么,满脸都写着:我来者不善。
武当上来了兴趣,道:“你去告诉后面干活的伙计,先都回到你房里,谁也不准出面,我就守着他,看看他想做什么。”
武六七说到了隔箱猜物一段,现场的气氛已然是到了火爆,这家伙却站起来,朝着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别看武当喝了酒,但是终究行伍出身,功夫也不差,只是屏气凝神的在身后跟踪着,这家伙却不是去上茅厕,而是贴着茅厕的门,朝着后面仁义居水磨的方向去了。
这家伙果然没有憋着好屁,便更加仔细的盯着。
此人像是一条老猫,弯着腰,蹑手蹑脚的在地上走着,片刻之后,摸到了堆放黄豆的地方,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便在怀里掏出了一叠纸,用匕首刺破了麻袋,正要往里送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破空之声,一枚小卵石正好打在他的后背上,哎呦一声,便觉得浑身气息不畅,手里的匕首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所有守在房里的伙计,一涌而出,举着灯笼,院子里面顿时亮如白昼。纷纷将此人围在了当场,华胜二话没说,朝着这人的脸上便是一脚,啐了一口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我们仁义居之中做手脚!你到底是谁!”
后院之中一片大乱,声音甚至盖过了前面说书的武六七。
武六七脸色一沉,草草的摔了木头,朝着水磨的方向便走了过来,发现这里乱成了一团,道:“出什么事了?”
华胜是想着在东家面前邀功,道:“回东家的话,这人是个贼人,趁着尿道,来后院做手脚,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武六七皱了皱眉,接过了一盏灯笼,蹲在了地上,却发现此人比较面生,脸上重重的挨了华胜一脚,鲜血长流。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武六七,又四处寻找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就在这一瞬,武六七忽然在他的脸上瞧出了破绽,胡子是假的,脸上的刀疤也是假的,便伸手抓住一撕,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正是钱谷师爷刘仁增!
武六七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不长记性,再一再二,你觉得你这次还能逃的脱么?”说罢,便去捡地上的纸,只是一看,就觉得浑身发冷,像是遭遇电击一般,浑身哆嗦着,道:“好啊!你竟然给我栽赃!我岂能饶了你!”
这几张纸,应该说是几封信,上面的文字,在场的人都不认识,可是武六七却见过,这上面写的,竟然是回鹘蒙古文!
在这个时候,出现回鹘蒙古文,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若是被官府知道,那便是不由分说,捉到官府便是一顿板子。然后按照通敌之罪处置。
好在这个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拿下的,这个时候,原本听书的人都来看热闹,一时间院子中鸡飞狗跳。
“这是什么意思?”武六七抖着手里的一叠纸质问道。
“你私通蒙古人,这就是证据。”刘仁增知道自己已经是功败垂成了,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大声的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武当照着他的脸又是一脚,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一直盯着你呢,你偷偷摸摸的来我家后院,就是为了栽赃!”
武六七摆了摆手,制止了父亲,蹲下来,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个傻子,都能知道这里面的关窍,你若真的知道我麻包里面藏着这样的书信,带这差役来一搜不就成了?”
华胜一脸愤恨的道:“若不是柳三公子告知我,我们如何能发现你。”
倒在地上的刘仁增和蹲在地上的武六七,几乎同时的说道:“是谁?”
但是两个人的口气却不一样,武六七是有一些难以置信。
而刘仁增却是满脸满眼的不解和愤恨了。
“嫁祸于人的小人!”
“报官!”
“对!绝对要办成铁案,将他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些黄豆,是我们船夹带过来的,要是让这厮咬死了,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对!”
“给武老板一个说法!”
围观的商人们,简直就是群情激奋吵闹不已。
而倒在地上的刘仁增却是面如土灰。
最终,这些人作证,将刘仁增死狗一样丢进了衙门,锁进了监牢之中。
这件事,柳庆俨然成为了首要的功臣。
第52章 门外有官差()
可是奇怪的是,这一天晚上,柳庆始终是没露面,直到刑名师爷带着巡防差役解决了事情,也让在场的人写了证词,柳庆才在包间上走了下来,见到武六七,躬身一揖道:“武兄,原谅我作壁上观了,实在是无奈,我柳府地位超然,是不能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的,我也有我的苦衷,还望武兄见谅。”
柳庆的态度不但非常好,说的话也是入情入理,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狐疑。
这件事发生到解决,似乎任何关节都很合理,但是柳庆掺杂在里面,总是觉得突兀,但是至于哪里不对,一时还说不明白。
商人哪有不愿意结交权贵的,可是武六七却对眼前这个柳庆很加小心。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城里的仁义居已经是开了三十几家分号,但是只有齐化门运河外的总部,每日都有书场,武六七干脆拔擢了精明强干的华胜作为掌柜,打理着这里的一应事务,自己也就是查查账,然后收收账,最后晚上的时候开始讲书,四游记说完了,就说大隋唐。虽然自己也不是专业的演员,但是这也足够了。
最后,仁义居书场的面积也是捉襟见肘了,原来四十多个茶座和十几个雅间都座无虚席,一些人只好站在墙边,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甚至出现过观众被挤的掉进运河之中,河道也造成了小范围的阻塞,但这些人依旧是热情不减。
最终,武六七不得不将场子的面积扩大了两倍,经过重新修葺装潢后,足能坐下一百人了。场地问题解决了,武六七又收了几个徒弟,专门教他们讲古,其中一个比较聪明的,学的也快,记性也好,很快就可以上台说书了。也算是解放了武六七。
要是日子都这样平淡似水的过去,那么就不会成就武六七的传奇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有的人之所以成为伟人,就是被当时的时局胁迫着成为伟人的。就像是海里的浪,这道浪头多高,完全看它经受了什么样的风。
就在这天晚上,书馆都散了,华胜指挥着伙计打扫着大堂,武六七也累的不行,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见赛赛还是没有睡,正坐在绣墩上裁剪花样,便笑道:“你怎么还不睡?”
“外面吵吵嚷嚷的,也睡不着,索性等你一会儿。”赛赛似乎很疲倦,看了一眼武六七,眼神之中都是柔情。
红烛之下,红袖添香,此为人生之中一大快意之事。武六七上前,轻轻的拥住了赛赛,道:“这样,明日,把我买下来的城里什刹海边的老宅子整修一番,我们住过去,也省的这里吵闹不堪了。”
“那宵禁之前,你岂不是要被关在城外?不成不成,我还是住在这里,也好有个人伺候你和爹。”
武六七大为感动。红烛灼灼,不时的蹦出几个火花,房间之内情满意浓,正待两个人柔情蜜意之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慌张的声音。却是华胜,一路小跑的朝着卧房过来,好像还摔了个跟头。
“东家!不好了,前面来了锦衣卫的人!”
华胜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惊慌,再去看怀里的赛赛,刚刚面红耳热的表情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了一脸慌张,甚至还瑟瑟发抖。好像是大祸须臾就在眼前一般。
武六七镇定了片刻,握住赛赛的手,只觉得赛赛双手冰凉,还在兀自的颤抖,道:“武哥,锦衣卫!是锦衣卫!锦衣卫怎么会找到我们家!天爷啊!”
“没事儿!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再者说了,还能没了王法?”武六七说道。便披衣穿鞋,推开了房门。
华胜正站在门前,体似筛糠,脸色像是月光下的窗户纸,没有半分的血色,见武六七,结结巴巴的道:“两个锦衣卫的头目,正在茶座吃茶,我来报一声东家,这事儿…。这事儿怎么办啊!”
“慌张什么!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他们说什么?”
“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像是来听您讲古的,更不想是吃茶的,只是在大堂之内来回的看,谁也不敢上前搭话,他也不跟我们说话啊!”
武六七心念电转,揣度着两个锦衣卫的来意。
锦衣卫,应该是大明王朝独有的一种管制了,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衙门节制,而是直接服务于皇上一个人,有公堂,有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