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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说罢,将盖碗放在茶几上,来到了武当的门外,推门而进的时候,只见武当正在脱身上的紧身夜行衣。
“父亲,怎么样了?”
“上次,纪纲和马奔来敲诈,我便跟了两个小子的脚,发现这二位还是有苦衷的,并且还是十分任义,只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武当摇头苦笑。
“爹辛苦!”武六七倒上了一杯茶,送到了武当的手里,问道:“那个瘦高个的人,可打探清楚了?”
“此人叫做纪纲,原来确实是一个锦衣卫,只不过品级很低,是从五品的官衔,后来洪武爷解散了锦衣卫,这人也就流落江湖了。”
纪纲?纪纲!
武六七忽然想到,这个人他听说过,但是好像又吃不准,武当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这家伙原来是洪武爷卫戍亲兵,并不怎么干血滴子的勾当,是个最微末的小官,唉,也是处境艰难啊。”
这时候,武六七才忽然想起来,纪纲,不是将来锦衣卫的老大么!
这可是个人物啊!别看现在好像是没有什么建树,将来可是端午射柳指鹿为马的权臣。
这样的人,就更加不能放过了!
武六七想想,就一阵的兴奋,对武当道:“爹,这件事情帮我盯着点,我要是找着二人,随时都能到仁义居。”
武当做了个万无一失的手势,便翻箱倒柜的找了一葫芦老酒,要了点花生米,就开始酒仙归位了。
武六七是姚广孝弟子这件事,不胫而走,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就在北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进了化缘的小沙弥耳朵之中。
这一日,小沙弥将化来的斋饭送到了姚广孝的手里,垂手侍立在旁。
姚广孝看了看钵盂,却又是糙米白粥,便苦笑一声道:“不知道前几日施斋的那个猢狲,最近在做什么,他不来庆寿寺闹腾,我也没有了口福了。”
小沙弥脸色很是难看,叹了口气道:“师父,就别提这个人了,他最近正用您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呢,硬说是您的关门弟子。”
“哦?有这事?”姚广孝满面的笑意。
“可不是么,我拜师傅的时候,才七岁,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也受尽了人间疾苦,一心跟着师父悟道参禅,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冒着师父的威名,在外面骄奢纨绔。简直是气煞我了。”小沙弥满面通红。
姚广孝本就聪明绝顶,再加上人生老来精,一下子就弄明白了小沙弥为何这般了。
无非就是嫉妒和不平罢了。
姚广孝出家六十多年,也收了几个徒弟,若是大弟子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也是一代高僧了,只不过兵荒马乱的,搭上了性命,二弟子是在这十年后收的,无奈心术不正,被姚广孝赶出了师门。
在此之后,还收了三四个弟子,多半是受不了清规戒律,也都纷纷还俗了,这个小沙弥,是个弃儿,自幼跟着姚广孝,算是徒弟,也算是仆人。
作为姚广孝的徒弟,自然是要求严格的,不准随意出庙门,不准出去惹是生非,不准仗势欺人,在原来佛教戒律上,又生生的加上了好几条。
再看看武六七,只是冒名,就已经过的这般风生水起了,于是在小沙弥心里,越想便是越不公平。
姚广孝嘿嘿一乐,道:“他终究是红尘中人,是无法得道升天的,其肉身也自然会葬于泥土,无法金身不坏,虽然看上去风光,也还是在苦海之中沦陷了啊。”
说罢,转过了身,问道:“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冒名我的关门弟子的?”
小沙弥便将武六七施斋,然后不知怎么得了后墙上不可随意小便的字条,有如何去装裱成了字画,贴在了仁义居墙上等等讲说了,姚广孝先是微笑的听着,听到了装裱字画的时候,竟然笑不可遏,道:“此人的确是个猢狲,哎呀,世上还有这等事情。”
小沙弥见师父并没有生气,便合十道:“师父,弟子以为,应该惩戒一下这厮了,若是这样放任下去,还不伤了师父的英名?”
“出家之人,万事皆空,何况这小小的虚名呢,由他去吧,更何况,我看这猢狲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即便是师父不追究,也要将那字画要回来吧,流落在三教九流之所,也是不雅。”
姚广孝沉吟了片刻,道:“好吧,那你就提为师跑一趟,记得体面修养,不可仗势欺人,懂么?”
小沙弥躬身合十,便转身去了。
出了庆寿寺的大门,小沙弥想起了前几日武六七在此地,虔诚的施斋,现在来看,却都是假的,不由的气恼,仔细一想,自己无意之间就成了武六七的帮凶,被武六七从头到尾的利用了一遍,而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不由的更是火往上撞。
于是,小沙弥便打探着运河武六七的详细地址,便找上了门来。
前面跑堂的,正是华胜,别人没有见过小沙弥,华胜是见过的,一看之下,就觉得事情不好了,庆寿寺前来兴师问罪了,一边让进了小沙弥,一边去后面告诉武六七。
第65章 粪车档路()
小沙弥心把仁义居当成了庆寿寺的佛堂了,只是坐在了圈椅之中,只是双手合十参禅入定,桌子上摆满了果盘梨桃,还有几个武六七发明改进的素斋。可是小沙弥却是丝毫看不见一般,只是嘴唇翕动,正在喃喃念诵这大悲咒。
小厮们都围绕在这周围,不知道怎么伺候了。
这个时候,门外一声洪亮的笑声,还没有见到人,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说今日早上树枝上喜鹊总是叫呢,原是师兄到了,”说罢,便闯了进来,双手合十,右手无名指上的猫眼戒指却是十分都不和谐。
小沙弥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并没有回答,知识是将一大段的经文念完,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略作沉吟,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我就是为了这个“师兄”来的。”说罢,也不拐弯,道:“还请把大师的字画收回来吧。”
武六七却是装傻充愣道:“什么字画?师父曾经给我字画么?”
小沙弥之前还对武六七的印象不错,施斋的时候,也是虔诚无比,而现在看上去,却是俗而又俗的人,小沙弥便迷上了眼睛,只是叹了一口气,叹气道:“罪过罪过。我的来意,施主定然是知道的,还请施主行个方便。”
小沙弥却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多说话,只是看着武六七微笑。
武六七心中不由的赞叹,
看着小沙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是在姚广孝身边时间久了,深沉内敛,一派大家的风范,也觉得欣赏。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护身符一样的字,是说什么都不能拱手交出去的。否则以后的日该怎么过呢?
武六七只是哈哈一笑,道:“师兄这话就错了,我内心之中,尊圣僧为师,在山门叩拜许久。虽然没有正式面见大师,但也是虔诚无比的,再者,您佛门之中,贪杀劫财之人况且能够度化,想我这般一心为善的小人物,因何不能结得佛缘呢?”
小沙弥竟然被武六七说的无言以对,这都是佛门最最浅显的例子,也都是常常挂在嘴边的额话,今日用来揶揄自己,却是让自己无法辩驳。
武六七接着说道:“我曾经有幸听过圣僧师父的高坛讲法,怹老人家说,只要是一心向善,便都是佛祖的弟子,为高僧者,渡人渡己,乃为功德圆满,所以怹老人家有普度众生之意。所以说我是圣僧的弟子,并没有半点差错的。”
小沙弥搜索枯肠,圣僧登坛讲法是有的,但是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还真的不记得了。就更加感叹武六七的伶牙俐齿。
现在再去矫情师兄师弟称谓,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小沙弥干脆手一伸,手心朝上,道:“这个暂且不论,今日我风师父命,将这幅字画要回去。”
“师兄此言差矣,这幅字画并非是师父赠的,而是我在庆寿寺外获得的,那一日,我依旧是在庆寿寺西墙磕头行礼,遥祝圣僧万寿无疆,或许是上天感念我的一片拳拳之意,这写了字的宣纸便飘将下来,正好落在了地上,我想,这定是佛祖垂青,是要我好好的保管这字画,我便去装裱了,供于堂前,每日焚香念佛,不敢丝毫怠慢。”
旁边的华胜听到了武六七的话,差点没笑出声音来,心说自己这东家实在是一个人物,这谎话说的,简直就是滴水不透,还颇有一些感人肺腑一般。
别人不知道,直接参与了这件事的华胜却是心知肚明,为了得到圣僧姚广孝的字,武六七可谓是费劲了周章,甚至不惜污了庆寿寺的墙壁。
将字画取回来,也并没有说的那样恭敬,华胜至今还忘不了,武六七双手捧着字画的时候,两眼放光,双手上面缓缓的摩擦着,笑着道:“这东西可是好东西,真的是比女孩子的肌肤还要舒服。”
华胜只是憋着笑,去看武六七的时候,却见武六七一脸的沉痛,好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沉声的说道:“师兄您说,这是我寄托仰慕之情的一个物件,我还将作为传家宝传于后世,您就这么拿走了,不是要了我半条命么!”
小沙弥却是词穷了。
他明明知道武六七通篇都在胡说八道,但是就是无法辩白,今日若是撕破了脸皮,强行的要走这幅画,显见着像是不给武六七潜心向佛的路径,那么佛法之中所谓的“身外之物”,“众生平等”等等,都变成了无稽之谈。
最最重要的是,这将会坏掉师父的名声。
小沙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常见青灯古佛的,这小沙弥已经迂腐的不行,到了最后,也只能是摇头叹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师傅领旨,稳稳师父如何料理此事。”
说罢,便起身要走。
武六七哪里肯让这小沙弥走呢。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