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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的意思是希望您的舰队可以立刻从海上封锁石山!”
“海上封锁石山?”周可成皱起了眉头:“您应该知道,本愿寺也是我兰芳社的贸易伙伴,我们在石山还有商站的!”
“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太原雪斋的右手抓紧胡须,他手上的老人斑与雪白的胡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愿寺现在已经与武田信玄结成了反今川家的同盟,显如已经发出来一向一揆令,下令近畿和东海道诸国的信徒发动一向一揆,天下已经大乱了!”
“禅师!”周可成放下手中的筷子:“今川家与本愿寺都是我兰芳社的朋友,当两个朋友发生争斗的时候,难道我不应该置身事外,保持中立吗?”
第两百一十一章价码()
“这只狐狸!”周可成的回答倒是在太原雪斋的意料之中,他抬起头:“让您的人退下,我们好说话!”
周可成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仆人们都离开了房间,唯有两名站在身后的土著武士:“请放心,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谈话!”
“周先生,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武田信玄是个什么样的人,假如他处于今川家的位置,您是绝对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惬意的,站在我们一边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的确有听说过一些关于那位武田信玄的不好传闻!”周可成慢条斯理的答道:“不过我不认为他有能力击败今川家,哪怕有本愿寺这个盟友。今川殿下的实力远远超过他,而且他这是撕毁过去的盟约,意味着腹背受敌!”
“近畿并不稳定,而且武田信玄乃是天下知名的兵法大家——”
“这些我都知道,但即便不算上近畿,今川家现在的石高也是武田信玄的两倍,而且还有北条家这样的强大盟友。武田信玄是兵法大家,但不是魔法师,士兵、金钱、武器和粮食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今川殿下总不会应付不了一个只有自己一半兵力的敌人吧?”
太原雪斋看着周可成的眼睛,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坚定,这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一头好猎狗,除非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否则绝不会松口。
“好吧,周先生你要得到什么才愿意出动舰队封锁石山?”
“第一,我想得到大和国!”
“大和国?”太原雪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在他的印象里周可成对于领地的兴趣并不大,上一次帮助今川家夺取天下,真正也就要了淡路和和泉两国,淡路主要是为了军舰停泊,而和泉是为了安置为他效力的日本武士,为何突然索要一个处于内陆的大和国呢?
“没错!”周可成笑道:“我的妻子由衣已经怀孕了,她很喜欢古都奈良的风光,所以我希望那儿能够成为她的领地!”
“这个——”太原雪斋稍一犹豫,立刻就做出了决定:“这个问题应该不大!”
“我的第二个要求是得到四国的伊予、关西、以及九州的征讨权!”
“这不可能?”太原雪斋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今川殿下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你也没有足够的实力!”
“请您听我说完!我要伊予是为了获得别子铜山。至于关西和九州,让我们实话实说吧,今川殿下他也需要一个人替他保护后背!”
太原雪斋犹豫了一下:“西国大内、毛利和尼子三家正在混战之中,他们抽不出手来。”
“禅师,您该不会愚蠢到看不出这场混战就要结束了吧?而且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只要今川家能够再次平定近畿,近畿加上东海道,列国所有的大名都只有屈膝投降的份。他们一定会派兵支援本愿寺的,那时候谁来阻止他们?还不是兰芳社的舰队?反正是要打,那为什么不给予我全权呢?”
太原雪斋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明白周可成说的是实话,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让他拒绝周可成,因为这个男人就好像一条鳄鱼,谁也不知道浑浊的水面下还隐藏着什么。
“禅师,我希望你告诉今川殿下,不管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当他进入京都,成为幕府管领之后,他就已经成为了天下大名的敌人。数百年的乱世要么在他手中结束,要么就将他吞噬,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这场平定天下的大战之中,今川家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如果今川殿下还没有取得天下的觉悟,那在下也只好说一声抱歉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太原雪斋缓慢的点了点头,对方的意思很明白,要么接受要么拉倒,但正如他所说的,假如石山遭遇围攻,西国大名一定会派出强大的水军从海上支援本愿寺一方,哪怕只是为了消耗今川家的实力,拖延天下一统的进程,只有周可成能够阻止这一切。
“周先生,你的这个要求恐怕超出了贫僧的能力范围了,必须请示管领殿下才能给你答复!”
“这个自然,我相信您能够说服管领殿下!”周可成笑了起来:“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乘长须鲸号回去吧,这条船比较大,遇上风浪也会好很多!”
“那就叨扰了!”太原雪斋深深的看了周可成一眼,他很清楚周可成这么做兼有向今川义元示好和显示实力两重用意:“大和国和西国征讨之权是吗?”
“我听说幕府过去设立有九州、西国、奥州、羽州四大探题,不如便将西国探题之官职授予在下,加上大和守护,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大和守护,西国探题?”太原雪斋深深的看了周可成一眼,点了点头:“老僧明白了!”
奉贤。
一抹明亮的曙色从天东头冒了出来,鸟雀也开始吱吱喳喳地啼鸣着,扑楞楞地上下飞窜。虽然天幕上还浮荡着薄翳,原野上也依旧水气迷蒙,但是曙色深处,一朵嫣红的朝霞蓦地绽开了。它犹如从天孙的织机上飞出的锦缎,不断地涌现着、堆积着,把璀璨的光华投向高天,投向大地,投向炊烟四起的城市。于是,返青的小树林啦、正在开耕的田野啦、城头上的雉堞啦、屋脊上的瓦顶啦,都一齐闪出五彩的光晕。微冷的空气中,有一股清爽的、令人心神愉快的意味。
第两百一十二章海瑞()
从大清早起,县城门外码头、接官亭、钓桥一带,就聚拢了各式各样的大小船只。县里的缙绅、富商以及各色各样的“头面人物”都聚集在这一带,等待即将到任的新县令。河面上漂浮着,有双橹的快船,还有重檐走舻、富丽堂皇的沙飞船,一只一只都拾掇得雅致整洁,船身漆着彩纹图案,讲究的还在窗户上嵌上蠡壳,在舱里陈设着香鼎瓶花。甲板上不时出现一个两个俊俏的丫鬟们,她们的发髻梳得油光水滑,脸上薄薄地施着脂粉,鬓边插着珠翠,雪白的手腕上还戴着明晃晃的镯子,娉娉婷婷地站立在船头上,不时用苏白说着小话,清脆的笑语声飘荡在河面上,引来众人的瞩目。
“七里虱”缓慢的沿着河面行来,七里虱是一种当地的小船,只有一根长篙和船橹,因其形状而得名。船篷里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青衣士子,他看着河面上的景致,点头笑道:“嗯,船老大,这奉节县倒是安定富庶的很,与来时路上大不一样呀!”
“那是!”正在摇橹的船老大笑着应道:“我们奉节能有今日,这都要多亏了小徐相公呀!”
“小徐相公?”那士子笑了起来:“有小徐相公,自然是有大徐相公、老徐相公了吧?”
“大徐相公没有,老徐相公有!”
“哦,那是何人?”
“自然是徐子升徐相公了!”
“莫非是松江华亭的徐探花?”
“不是他还有何人!”那摇橹汉子笑了起来,显然颇以此为自豪。
“原来是他!”青衣士人点了点头,原来那摇橹汉子口中的徐子升便是嘉庆后期到隆庆初期的名相徐阶,当时他虽然还没有出任首辅,但也已经名扬天下,其故乡松江华亭距离奉贤甚近,这船公以此为自豪也正常。
“那这小徐相公又是何人呢?”
“小徐相公便是徐渭徐文长呀!”
“徐渭徐文长?”青衣士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却全然没有一点印象,暗想莫不是位新近才得科名的士人,自己孤陋寡闻了?
“敢问船公一句,这位小徐相公为何得以与徐子升并称?”
“呵呵!”那船公笑了起来:“先生您是外乡人吧?来奉贤是做官还是做买卖?”
“做一点小生意!”
“那想必应该听说过兰芳社吧?”
“兰芳社?”青衣士人皱了皱眉头,笑道:“在下倒是未曾听闻过!”
“这倒是奇了,您来做生意却不知道兰芳社,也不知道小徐相公的名头!”船公笑了起来:“您莫不是诓小人的吧?”
“大胆!”那青衣士人的仆人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家老爷诓你?皮痒了吗?”
那船公吓了一跳,赶忙丢下船橹,伏地请罪道:“小人失言,还请老爷恕罪!”
“罢了!”青衣士人脸色一沉:“海富你退下!”
“是,老爷!”仆人赶忙躬身退下。那青衣士人脸色微和,对那船公道:“兀那汉子,你起来划船吧,我不会怪罪你!”
“多谢老爷开恩!”那船公磕了两个头,方才起来继续摇橹,船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此时小船已经到了接官亭,只见河边停满了船,接官亭内更是人头攒动,那仆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青衣士人却对船公道:“这里人多,你在前面一点靠岸!”
“是,是!”船公不敢多话,用力摇橹,到了距离县城城门不远处方才靠岸。那士人给了船钱,便带了仆人上岸。那仆人挑着行李,低声抱怨道:“老爷,明明接官亭那些人是等您的,您又何必在这里上岸,让他们空等一场呢?”
“我海刚峰来奉贤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的,可不是为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