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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跳船,是火攻船!”护卫首领顾不得多话,拉扯着陶晴贤跳入海中,几个呼吸之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陶晴贤的眼角看到一条船就像从高处丢下的儿童玩具那样爆炸分裂,溅起的碎片有大腿那么长。
当陶晴贤重新爬上岸,岸边已经是一片火海,胜负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为了确保赢得胜利,小早川隆景首先利用突袭将大内家的水军挤压在靠近岸边的狭窄水域,然后将数十条装满硫磺、鱼油等易燃物的旧船冲入敌阵,发动火攻。曾经称霸濑户内海的大内水军在一个早上的时间里就付之一炬。看着眼前的一切,陶晴贤脸色惨白,他扯开袍服的前襟,拔出腰间的肋差,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猛地向地上扑去。
“这般水贼还真狠呀,幸好缓了一缓,不然恐怕这些火攻船就用来对付我们了!”目睹了这一切的阿劳丁咋舌道,对于在航速、可操纵性、火力都占据绝对优势的兰芳社舰队来说,唯一可怕的敌人就是火攻船,确切的说是在临海狭窄海域内的火攻船。而一般来说,一支舰队是不会准备两队火攻船的。
“传令下去,全体舰队,发起进攻!”阿劳丁下令道:“目标,所有还能漂浮在海面上的东西!”
“殿下,殿下!”护卫首领拼死扯住了陶晴贤,阻止住他的自刃,但是刀尖还是划破了他的右肋,鲜血流了出来,很快就将其月白色的内衣浸透了。
“既然武运已经到了尽头,那又何必苟活?难道你希望我的首级成为毛利家胜利的炫耀?”陶晴贤溅起肋差,正准备再次自尽。那护卫首领急中生智:“殿下,多多良浦那边说不定还有船只,请您随我同去,如果在那里还是找不到船的话,再自尽不迟!”
“好吧!”陶晴贤稍一犹豫,点了点头:“那就去多多良浦看看!”
陶晴贤一行人刚刚走了一段,海面上战局陡变,一支陌生的船队突然冲入战区,无论是村上水军、毛利水军还是残余的大内水军,都一视同仁铳炮齐发。船队的数量虽然不多,但火力凶猛,船大速快,不一会儿便打得三家水军落花流水,最先吃不住劲的就是村上水军,毕竟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来助拳一日的,不像毛利与大内家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决战,不一会儿便升起满帆,掉头逃走。那陌生船队也不追赶,只是继续对剩余的毛利家与大内家水军猛攻,眼看着形势急转直下,刚刚赢得全胜的毛利家水军转眼之间就步大内家之后尘,走向覆灭之路。
“这,这是哪来的水军?”护卫首领看的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厉害了,以一挑三,竟然获得全胜!”
“快,快把那条小船拖过来!”陶晴贤突然指着海面上漂浮过来的一条空无一人的小船喊道。
“殿下,就凭这条小船我们是无法逃脱的,您刚刚也看到了那些怪船的速度,快的吓人!”护卫首领劝说道。
“谁说我要乘船逃走?”陶晴贤问道:“他们至少是毛利家的敌人,落到他们手里总比落到毛利家手里好!”
那护卫首领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赶忙跳入海中,三下两下游到那小船旁。上船将其划到岸边,让陶晴贤和其余几个护卫上了船。便向外海划去,果然刚划了没多远,就看到一条那尖头怪船追了上来,陶晴贤示意手下都停止划船,放下武器站在船头。几分钟后那快船已经将其截住。陶晴贤举起双手,高声道:“在下便是大内笔头家老,陶五郎晴贤!汝等是何人?”
“什么?陶晴贤自投罗网?”马鲛号上,阿劳丁大吃了一惊:“你能够确定是他本人吗?”
“还不能确定!”禀告的螃蟹号大副摇了摇头:“您看,这是他本人随身携带的佩刀!”
阿劳丁接过佩刀,只见刀鞘与刀柄上都有十分华丽的金银宝石装饰,拔出刀刃一看寒光刺骨,乃是少见的名刀,暗想纵然此人不是陶晴贤本人,也应该是一位地位很高的武士。
“把他带到我的船上来,我要亲自问他的话!”
“是,大人!”
当陶晴贤登上甲板,阿劳丁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三十四五的年纪,淡褐色的皮肤,英俊的容貌,平静的表情,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充满了对死亡的蔑视。在一瞬间阿劳丁就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的。
“你就是陶晴贤?”
“不错,正是在下!”陶晴贤向阿劳丁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了!”
“多谢?”阿劳丁笑了起来:“我做什么什么让你值得感谢的吗?”
“至少我不用担心首级落在毛利家手中,这就是极大的恩情了!”
“呵呵!”阿劳丁笑了起来:“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倒是大大的有恩于你了!因为最多一个月之内,毛利家就会不复存在!”
陶晴贤眼前一亮:“你们是什么人?要消灭毛利家?”
“我们是什么人?”阿劳丁傲然一笑:“你应该听说过西国探题吧?”
“西国探题?”陶晴贤脸上闪过一丝迷惑,这个古老的名词早已被他遗忘了,半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你是说幕府刚刚任命的那个西国探题?周可成?”
第两百六十六章崩溃()
“不错!这正是周大人麾下的舰队!”阿劳丁笑道:“毛利家、大内家、尼子家,西国所有敢于不服从大人命令的,等待着他们的都只有毁灭,没有第二条路!”
陶晴贤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如果几个小时前有人对他说出这番话,他一定会笑的喘不过气来——西国探题已经近百年前的官职了,再说即便是室町幕府的全盛时期,身为幕府派出大将的西国探题掉当地的强豪也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实际上还是要依仗各国守护的支持。但偏偏眼下人家还真不是开玩笑,毛利、大内两家的水军已经损失惨重,而毛利家的家主、继承人和几乎全部战力,大内家的实际掌权者和主力部队都在一个长不过十公里、宽不过3。5公里的小岛上。哪怕是他们什么都不干,只要卡住海路十来天,岛上的大部分军队就会饥渴而死。失去了岛上的军队,大内家可能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毛利家肯定是要亡族灭种了。
脚下的甲板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马鲛号整条船仿佛被人用力向右侧推了一把。陶晴贤险些摔倒在地,当他重新抬起头来,随即便看百米外一条装饰华丽的安宅船的侧舷被劈面击碎,侧板后的桨手们被活生生打碎,变成肉泥和血浆,海水涌入缺口,船顿时向一侧倾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甲板上的水手和士兵们跃入海中,海面上满是求救者的手臂和脑袋。
“这是——”陶晴贤的声音剧烈的颤抖,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就是小早川隆景的座船,很可能这个老对头就在不远处的海水中挣扎求生,按说看到这一切他应该欢欣鼓舞,但此时他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好了,把陶殿下带到底舱去,给他应该有的待遇!”阿劳丁有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于这个送上门的俘虏,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说到底他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我想问一个问题!”陶晴贤举起双手。
“问吧!”
“如果我拒绝投降的话,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相信我!”阿劳丁裂开嘴笑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白牙闪闪发光:“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把他带下去”
两个粗壮的士兵抓住陶晴贤的胳膊,将其向舱口推去。他用尽力气挣扎,扭过头向严岛方向望去,眼角的余光瞥见岸边已经是一片火海,船上的人们争先恐后的跳入海中。有的身上是唐菱的家徽(大友家),有的是一文字三星(毛利家)家徽,还有的是其他家族的人,而今这已经不重要了。放眼望去,岛上则是混战杀场,挣扎奋斗的人海上摇摆着一大簇难以分辨的明亮旗帜,盾墙刚一组建,即告崩溃,溃逃的士兵们绝望的投入海中。陶晴贤突然感觉到眼角一阵湿润,泪水从脸颊流淌下来。
“父亲,我们赢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毛利隆元狂喜的喊道。
“不,我们输了!”毛利元就一脸的绝望:“陶晴贤输了,村上家也输了,我们所有人都输了!没有船,这个岛就是一个牢房!”
“那,那要停止进攻吗?”毛利辉元有些糊涂的问道。
“不,陶军有两万人,我们只有四千人,如果不抓住机会将其打垮,他们稍微缓过气来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毛利元就痛苦的摇了摇头:“哪怕明明知道是毫无意义的战斗,我们也必须打到底!我本打算给陶晴贤在严岛设下了一个圈套,却没有想到还有第三者给我们设下了一个圈套,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有,那就是打垮了陶军之后,向他们降伏!”毛利元就指了指在正在海面上纵横驰骋的兰芳社船队:“既然不能成为最强者,那么就第一个向最强者降伏!”
堺。
筒井顺平站在帐篷门外,其他几个大和国人众则盘膝坐在蒲草席上,中间放着一盘柿饼。他们一边吃着柿饼,一边说着闲话,脸色阴沉。
“说实话,我不想打仗!”一个身体干瘦的汉子摆了摆手:“刚刚没收了领地,拆毁了世代相传的城,丢给我们几块银饼子,就要我们来卖命?我越智宗三是堂堂的武士,可不是出卖自己性命的浪人!”
“莫非你还有别的选择不成?”另外一个光头汉子冷笑道:“别忘了周殿下可是堂堂的大和国守护,如果你敢于违抗,那就是抗命!依照法度可是要除以极刑的!”
“什么大和国守护,历代大和国的守护都是由兴福寺执掌,周可成可是个明国人,他凭什么当大和国守护?”
“明国人又如何?如今可是战国时候,低贱的卖油商人都可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