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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再来一次“再征服”运动?周可成想想就开始头疼了。
“都谋逆大案了,还能怎么捞人?”杨彻苦笑道:“锦衣卫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看还是把这些人当作死人算了!”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断言还言之过早!”周可成沉声道:“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阿坎,疤脸!你们现在身边有多少可用的士兵?”
“八百!”
“七百!”
“很好!”周可成沉声道:“明天开始,我会在淡水开始募土著兵,一共募集一千人,你们两个每人再给我五百人,薪饷都由我支付,没有问题吧?”
阿坎疤脸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
“杨彻,船厂从明天早上开始进入战备状态,所有船坞转产战船,兵工厂、火药厂也一样,开满勤!”
“是!”
“四五哥,你让信使坐让第一班去淡水的船,让九指在中左所募一千兵,然后送信给朝鲜的毛和,让他募集五百女真骑兵,五百朝鲜弓手!还有,检查马场和象舍有多少可以用的战马和大象。淡水的留守舰队开始备战,准备两条三层甲板船,和十二条双桅或者单桅纵帆船。莫娜,你写信给升龙城,让那边驻留的士兵返回淡水!”
“是!”
“是!”
周可成简明扼要的命令驱散了屋内的恐惧和软弱,人们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意识到了自己拥有得了力量。杨彻低声问道:“那倭国那边呢?要不要也募兵呢?”
“不,眼下京城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贸然募兵只会增加麻烦。这件事情只需要通知遇吉、许梓、吴诚他们几个,加强堺和舰队的戒备就是了。还有,让佐渡和石见的存金银加紧转运到堺,准备铸币用!”
“嗯!”陈四五点了点头:“那你呢?要去堺吗?”
“不,日本那边有遇吉他们几个就够了,反正大明到日本远隔重洋,一切正常的话使团也要在大明那边待一年,稍微耽搁点一两年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还有时间,先把其他地方的兵先募集起来,训练好了,就抢了先手!”说到这里,周可成站起身来:“我募兵不是要打仗,而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方才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外传!”
“那如果有人询问为何要募兵怎么回答?”莫娜问道。
周可成想了想小打:“莫敬典不是派求援的使者来了吗?这不是最好的理由?”
会议一共只进行了不到二十分钟,但开会前和会后的气氛截然两样,将一个个神情严肃的部下送走之后,周可成吐出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抱紧自己的头,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该死的老天,这是在玩我吗?”
“大人!”
周可成抬起头,看到莫娜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闪烁着关切的光。他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苦笑道:“见笑了,方才在大家面前必须要装装样子,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不!”莫娜上前一步,土著少女与周可成的距离只有不到半尺,呼吸可闻。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的柔润光滑的皮肤上,闪烁着无机质的光,仿佛某座没有生命的俊美玉雕。
“不?”周可成不解其意的摸了摸后脑勺。
“不是你一个人在害怕,大家都在害怕,只是看到你这么镇定才安下心来!我当初在山上失去父亲,族人,自己也受了伤,几天没有吃东西,在那个时候我也很害怕,不过后来认识了你!”莫娜突然抓住周可成的右手,将其按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一个人害怕,两个人就不害怕了,不是吗?”
“是的,我已经不害怕了!”周可成一把将土著少女拦腰抱起,深情的亲吻起来。
浑厚的海螺声响彻淡水畔的上空,两条巨舰并排漂浮在水面上,仿佛两个巨人。空气中弥漫着桐油和沥青的气味,所有的船只都闪闪发亮,就好像刚刚出钱炉的铜钱。即便站在岸边的码头,也能让人充分感觉到“她们”的力量和灵巧,超过五十米的长的流线型黑色船船壳——都是用坚硬的橡木铺成;三根桅杆,三层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炮窗,主桅上飘荡着南十字星的旗帜。周可成不得不承认,当自己看到这四条三层甲板盖伦船的时候,他心中原有的恐惧渐渐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对殴()
“到登船的时候了!”耳边传来莫娜的声音。周可成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动,还是站在原地,迷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半响之后他突然叹了口气道:“又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莫娜低声道:“反正这一切都是别人强加在我们头上的!”
周可成转过头,他能够看到她黑眼珠里闪烁的火花,那是属于战士的。
“是的,那都是别人强加到我们头上的!”他点了点头。
杭州,总督行辕。
马上就是新年了,大明嘉靖天子继位以来的第三十六个年头即将过去,虽然北有鞑虏,南有倭寇,水旱蝗灾、山盗马贼样样皆有,但不管怎么说,这年总是要过的。满城上下都一对春联挂在门上,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老少平安,这年头能够上上下下坐在一起吃顿安稳饭,就是难得的福气了。总督行辕也不例外,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七八天,何师爷就领着几个亲兵在新辕门口挂春联,打扫擦洗,准备过年的诸般事情。
“小心点,别挂歪了!你这干的是什么伙计,都歪成这样了!”何师爷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声呵斥,将几个亲兵指挥的脚不沾地,忙的不可开交,却看到项高正朝行辕这边快步走来,他也知道对方最近颇得胡宗宪看重,赶忙迎了上去:“项老先生,今儿这么早就来了,是要见胡大人吗?”可项高理也不理,径直冲进门去,就好像眼前是一个透明人,这倒把何师爷气了个绝倒,顿顿了脚:“呸,得意就猖狂,什么人呀!有你倒霉的时候!”
“胡汝贞,胡汝贞!”项高当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给何师爷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他径直冲进胡宗宪的院子里,在明堂外就大声叫喊起来。他的叫喊声立刻引起了一片波澜,两边厢房的窗户被打开了,探出几个脑袋来,旋即脑袋又缩了回去,窗户关上了。
“项先生!”胡宗宪终于出现了,他面罩寒霜,冷声道:“衙前咆哮,你这是干嘛什么?”
“干什么?”项高一看到胡宗宪,眼睛顿时就红了,他径直冲上台阶,伸手就要去揪胡宗宪的领口:“胡汝贞,我和你这个祸国奸臣拼了!”
胡宗宪措手不及,被项高揪住了领口,两人顿时滚倒在地。项高一边骂,一边抡起老拳,胡宗宪虽然也算得上身经百战,但哪里见识过这般对手。一时间竟然被打蒙了,只知道抱头惨叫。待到被旁人扯开了,胡宗宪已经吃了几下狠得,左眼多了个黑眼圈,修剪整齐的长须也少了不少,狼狈不堪。
“项老狗,你居然敢殴打上官?”胡宗宪此时也顾不上保持风度了,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怒骂道:“来人,把这厮给我上重镣,严加审问,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胡汝贞,你这个祸国奸臣!”项高虽然被按倒在地,但中气却足的很,喊起来半座行辕都听得一清二楚:“东南半壁都毁在你手上了,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
“我怎么祸国奸臣了?”胡宗宪越听越是着恼:“还东南半壁都毁在我手里,先放开他,让他说!”
项高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拍打身上的尘土,从怀中取出一张邸报便丢了过去:“你看,你敢说这个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胡宗宪从仆人手中接过那张邸报,目光立刻被一段文字吸引住了:“锦衣卫查办倭国使臣不法事,三法司查办——?”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七天前!”项高冷哼了一声:“胡汝贞,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京师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胡宗宪叫起冤来:“你也是在我这行辕待过的,筹饷、练兵、御倭我都忙不过来,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京师的事情?最多幕友则要紧的和我说说就是了,这几天又要过年了,好几个幕友都回乡省亲去了,就更不用说了!”
项高看了看胡汝贞,确认对方并不是在撒谎,神色和缓了点:“那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这个倭国使团乃是周可成派来的,却一下子被抓起来定了罪,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你说周可成会为这件事情动武?”胡宗宪露出了怀疑之色:“不至于吧?不过百把个倭人而已,对于他应该也算不了什么吧?若是打起来,金山卫那边的生意他还要不要做了?谁轻谁重他应该还是分得清的吧?”
“制台大人!”项高第一次用胡宗宪的官职称呼对方:“此一时彼一时呀,今日的周可成已经不是昨日的周可成了!而且使团里的那些倭人也不是寻常人,几乎都是当地的贵胄子弟,一下子这么多被抓了,周可成也要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待吧?”
胡宗宪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问道:“那项先生你以为应当如何?”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从诏狱里面放出来再说!”项高答道:“当初使团出发的时候我亲自查看过得,除了护身的两把刀以外,倭人使团并无其他违禁之物,可朝廷却说有火器、火药等物,图谋不轨。胡大人,倭人使团满打满算也就一百来人,拿着两把刀图谋不轨?周可成他有这么蠢吗?非要闹得周可成的舰队杀入长江,截断漕运,朝廷上那些大人先生们才心满意足?”
“项公所言甚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行事!”项高的最后一句话给了胡宗宪决定性的一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并非虚言恐吓,而是切切实实的威胁:“我立刻上书朝廷,先把这些倭人放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