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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船?”卡蒙斯习惯性的向西看去,那是敌人的方向。
“不,上尉,那两条船是从东边进入海峡的!”
“东边?”卡蒙斯惊讶的转过头,他立刻就明白部下惊惶的原因了,映入他眼帘的是绝非古吉拉特人和东南亚土著建造的那种帆桨船,或者武装商船,虽然这两条船的形状与葡萄牙战舰有些诧异,但仅仅从其尖利的船首,流线型的船身,半圆形的船艉楼,错落有致的桅帆和整齐的炮窗就能看出这两条船建造的唯一目的就是炮击、摧毁、征服的。
“上尉,要发出警报,让巡逻船队截击吗?”
“不!”在马六甲的港口里还有两条卡拉克船和四条帆桨快船,还有三百名雇佣兵和数百名随时可以武装起来参加战斗的市民和商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已经足以控制往来的商船了。不过卡蒙斯还是明智的拒绝了部下的建议——没有必要向这个实力不明的敌人擅启战端。
第一百零六章圈套()
不过卡蒙斯的谨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那两条陌生的船只航行到距离马六甲城只有两公里不到的时候,卡蒙斯敏锐的双眼甚至可以辨认有几根桅杆,他们的主桅突然升起了旗帜,然后侧面的炮窗喷射出一团团白烟雾。
“敌袭!”哨兵尖叫起来!
“不,只是挑衅!”卡蒙斯冷冷的说,这并不难判断,以当时的技术,在这个距离开炮想要命中目标不比用火绳枪射击月亮更容易。
硝烟被海风吹散,重新现出远处葡萄牙要塞上的飘扬的蓝白相间的旗帜。阿劳丁站在“海怪”号的船艉楼上,凝视着敌人的要塞,吐出一口长气。
“王子殿下!”船长的声音低沉浑厚:“已经按照您的命令释放了空炮,是靠近炮击还是——”
“继续航行!弗朗基人很谨慎,不会贸然出击的!还有——”阿劳丁转过身来:“叫我将军就好了!”
“是,将军!”船长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作为兰芳社第七艘风帆战列舰的指挥官,他已经被告知了这次航行的真正目的——一切听命于阿劳丁,恢复其亚丁苏丹国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权力,因此在启航之后,他都一直用“王子殿下”尊称对方。
“‘横行’号的情况怎么样?”当葡萄牙的要塞消失在海平面下时,阿劳丁突然问道。
“很好!”船长看了看落在后面大约半里远的那条双桅纵帆船:“您知道,如果单论速度,‘横行’号要比我们快得多!”
“再过两个小时左右天就要黑了,我们还要一天多时间才能驶出海峡!”阿劳丁指了指已经偏西的太阳:“如果是我是葡萄牙人的话,今天晚上会想办法做点什么!”
“是,将军!”“海怪”号的船长露出了敬佩的神色,确实“将军”比“王子殿下”更适合他。
夜幕西垂,空气潮湿而又温暖,出奇的平静,“海怪”与“横行”号漂浮在远离陆地的深蓝色海面上,在海面上,这两个长数十米,重达数百吨的庞然大物此时仿佛两片落叶,随着海面轻轻的漂浮。
“看在圣母的份上,用力划桨,保持沉默!”卡蒙斯压低嗓门,尽管距离最近一个敌人的距离也至少有两公里,但他也不希望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他很清楚那两条敌船虽然体型巨大,但只要升起满帆,在此时盛行的西北风将会跑的比任何划桨船都要快,更不要说那高耸的船舷和密密麻麻的炮窗了,这绝非这十五条划桨船上的四百名土著炮灰可以抗衡的。
长桨伸入水中,用力划动,推动者长船向前,为了减少被夜间瞭望手发现的概率。卡蒙斯下令所有的船都不能升帆。虽然辛苦点,但至少在接舷战中至少可以减少火攻的目标,卡蒙斯告诉自己。
夜风吹过头顶,发出轻微的声响,卡蒙斯突然低声咒骂了起来,海风突然变大了,随之变大的是海浪,他能够感觉到船只的起伏在变大,海水开始漫过船舷,打湿桨手的身体,水手们们开始变得惊惶,幸好距离目标已经不远了。卡蒙斯吐出一口长气,打火点着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举过头顶划了两个圆圈。
无需动员,无需指挥,千百年来居住在海峡两岸的土著们早已娴熟的掌握了袭击在海峡过夜的路过商船的技能,袭击者将船只靠拢目标,熟练的抛出带有绳索的铁钩,口衔弯刀,沿着绳索敏捷的攀援而上,就好像摘取椰子的猴子。
砰砰砰!
火光与巨响打破了黑夜的宁静,甲板上喷射出一片火光,随即传来一片重物落水的声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卡蒙斯的脸,他能够感觉到温热的咸味,不知道是血,还是海水。
“圣母在上!”卡蒙斯拔出长剑,抓住绳索,攀援而上。敌人虽然有备设下埋伏,但小船面对大船,后退唯有一死,唯一的生路就是冲上敌船,以刀剑战胜火器。火绳枪发射时喷射出的火光短暂的撕破了黑暗,他能够看到船舷上那一排整齐的身影,正在向后退去,在他们身后,隐约可以看到一排暗红色的点——那是点着的火绳。
必须在下一次齐射前冲上甲板!卡蒙斯也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气,猛地用力一蹬船舷,跃过船舷,双足踏上了甲板。四周的敌人短暂的退开,旋即又涌了过来,就好像撞上礁石的海浪。经验丰富的卡蒙斯后退一步,背脊靠住了一个硬物——那是船舷,在战斗中最重要的是确保自己的背脊不会受到攻击。
敌人从三面涌了过来,卡蒙斯一手长剑,一手匕首,他刺穿了第一个人的咽喉,右手的匕首隔开了右侧敌人的进攻,那个蠢货冲的太猛了,卡蒙斯充分的利用了对方的错误——他用灌铅的剑柄砸在那个倒霉蛋的脸上,他能听到颌骨破碎的闷响,那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昏死过去。卡蒙斯也付出了代价,第三个家伙一刀就砍在卡蒙斯的右肋,幸好他的胸甲足够结实。卡蒙斯感觉到右肋被人猛击了一下,险些闷过气去,他咬紧牙关,掷出左手的匕首,锋利的钢刃刺穿敌人的咽喉,他捂住咽喉,鲜血却从指缝涌出。
此时袭击者们也随着卡蒙斯登上了甲板,他听到当地土著特有的嚎叫声在耳边响起,他面前的敌人开始向后退却,以免被袭击者淹没。卡蒙斯想要向前冲杀,但却感觉到右肋一阵剧痛,让卡蒙斯跪倒在地,他伸手探入胸甲内部,指尖感觉到一点温湿,看来刚才那一下自己还是受伤了。
等到卡蒙斯重新站起,甲板上的势头又扭转过来了,敌人排成了严密的队形,更多的士兵从下层甲板涌出,他们肩并肩的站在一起,第一排手持刀剑,后排则是长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甲!见鬼,这可是稀奇事,难道自己袭击的是某个苏丹的座船?
第一百零七章俘虏()
卡蒙斯不知道自己的揣测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转眼间,夜袭者就在这些装备精良的武士面前退却,有些人试图转身逃跑,跳入海中,有些人则跪地投降。卡蒙斯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胸甲下渗出,沿着腰部向下半身流淌。不过这算不了什么,战场上要么让敌人流血,要么自己流血,作为一个基督徒,决不能向不信天主的异教徒投降。他从那具尸体身上拔出自己的匕首,轻击了一下自己的长剑,冲了过去。
阿劳丁站在艉楼上,静静的观看甲板上的战斗,事情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些葡萄牙人了——傲慢、狡诈而又无比的贪婪。这些家伙将海峡视为自家的狩猎场,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目标!哪怕是放过去了,也会在夜里追上来。当然,在整个战斗中有一点小插曲,敌人居然能够踏上“海怪”号的甲板,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在这条船上有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精兵——都是在兰芳社服役超过两年,有资格领双饷的老兵,个个身穿铁甲,手持利刃,而敌人则多半只有一件布衣遮体。
甲板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绝大多数敌人要么倒下,要么屈膝投降,唯有一人还在抵抗。阿劳丁皱起了眉头,从他身上的盔甲看这应该是个弗朗基军官,可能还是个贵族。他想了想,走下艉楼。
卡蒙斯将背脊紧贴船舷,以确保不会遭到背刺,紧握武器,面对从三个方向过来的攻击,他只能保护面部、关节和其他盔甲没有保护到的地方,其他地方则相信自己的钢甲。当敌人踏进他的攻击范围,则发起猛烈的攻击。他知道自己这次活下来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但至少要为自己的生命索取到足够的代价。
敌人的进攻压力突然变小了,卡蒙斯扶住膝盖,抓紧时间喘了两口气。他看到敌人向后推开,让出一个手持双剑的男人来。
“弗朗基人,你应该认得这两位我最亲密的朋友吧?”阿劳丁将自己的双剑在火光下晃了一下,卡蒙斯的瞳孔立刻收缩了起来,他认得这两把装饰华丽的马来克力士剑——这两把剑的主人是亚丁苏丹国最著名的勇士,也是亚齐苏丹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拉乌丁?阿劳丁?曼苏尔沙。
“阿拉乌丁?阿劳丁?曼苏尔沙?”
“不错,就是我!”阿劳丁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很惊讶我还活着?请放心,今晚我会饶你一命,好借你的口告诉所有的人,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阿劳丁就一个箭步冲到对手的面前,锋利的马来克力士剑如闪电一般劈下,卡蒙斯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并没有直接格挡,而是轻巧的将其拨开——他曾经亲眼见过马来克力士剑将火绳枪枪管和使用者的手腕一起砍断,阿劳丁这两把更是马来克力士剑中的极品。
“聪明的家伙!”阿劳丁笑道,伴随着笑声,他手中的双刃的样子就好像是他双臂的延伸,它们弯曲的刀锋让他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闪电攻击更为眼花镣乱,一连串的攻击让卡蒙斯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盛名绝非虚致。他放弃了取胜的希望,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