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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我不得不承认被你方才说的那些打动了,那么,假如我接受你的邀请,可以得到什么呢?”
“一年两千金杜卡特的薪俸,胜利后另有奖金,退休之后可以获得一块富庶的领地,如何?”
米兰达没有说话,不过从他闪烁的目光不难看出已经心动了,杜卡特乃是威尼斯人在中世纪铸造的金币,素来以质地良心,价格坚挺而著称,可以说是欧洲中世纪最坚挺的金币了,一个熟练的火绳枪射手一月薪俸不过四埃斯库多,折算过来大约为三杜卡特,不难看出周可成开出的价码是相当诱人了。
“好吧,再加500,一年2500杜卡特,怎么样?”
周可成的最后一击收到了成效,米兰达摇了摇头:“周,你的建议总是让我无法拒绝,一年2500金杜卡特,好吧!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帮助我征服大加蚋!”
看着米兰达离去的背影,周可成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前葡萄牙军官总是对自己隐含着戒备之心,也许自己让他知道太多了。不过也没什么,在海禁政策之下,丝路贸易只会更加艰难,除了自己这里,又有谁会付给一个退役的葡萄牙军官两千五百金杜卡特的年俸呢?
“师傅,人我带来了,在楼下等着!”
周可成转过身来,小七正站在楼梯口,相比起将自己从海中救起时,少年已经长高了足足半个头,肩膀胸脯也厚实了不少。时间改变了我们每一个人!周可成告诉自己,我必须适应这种改变。
第一百二十五章人参()
“很好,让他们进来吧!”
“是,师傅!”
当周可成回到自己书桌后面,小七便引领着三个人进来了,黝黑的皮肤,削瘦的身材,亚热带的烈日和海风淬炼了每一个人,想必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和他们一样黑,周可成对自己说。
西拉斯小心的看了看桌子后面的那个男人,从皮肤和脸部的轮廓看他与大多数见过的明国商人没有什么区别,但身材却要高大魁梧的多,也没有像其他明国商人一样梳着发髻,而是留着只有寸许长的短发,神色冷淡。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这位大人物认为是无礼。
“尊贵的大人!”西拉斯单膝跪下:“感谢您在双屿岛救了我们!”
另外两个葡萄牙人也赶忙跪下,随着西拉斯向周可成感谢。
周可成并没有让西拉斯三人起身,而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人们:“很高兴看到你们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此之前从事的职业吗?”
“出事前我担任商馆的护卫队长,在此之前我曾经当过船长!”西拉斯指着另外两人道:“冈萨雷斯是个军械匠,在圣母号上做事;胡安是马洛卡号上主桅的掌帆手,兼任船上的缝帆匠。”
“很好,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呢?”
显然在来之前这三人曾经对这个问题商量过,西拉斯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们希望大人能够送我们回果阿,在那儿我们能找到回国的船只!”
“嗯,这个没有问题,只要下一班去果阿的船上有空位,你们就可以上去!”周可成的回答引得三人满脸笑容。西拉斯赶紧躬身致谢,却被周可成拦住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先支付这些天的食宿费,还有从双屿到这里的船资。”
三人顿时哑然,几分钟后西拉斯小心翼翼的说:“大人,您的要求非常合理,可是我们三人的所有财产都已经损失在双屿中了,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支付您说的那些费用。”
“这是你们的问题,先生!”周可成的口气斩钉截铁,毫无回旋的余地:“付清欠账是离开的前提,这在全世界都是公理。最多我免去你们双屿到这里的船资,毕竟作为一个生活在海上的人,帮助海上遇到灾害不幸的人,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但你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你们的衣食住行,都必须付账!”
三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毕竟怎么看这位大人也不像是缺这点钱的样子。西拉斯是个聪明人,他大抵猜出了周可成的几分心思:“大人,那是否允许我们在您这里效力,来偿还欠款呢?”
“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周可成神色略和:“你们不远万里,离开母国来到这里,所图的无非是一个财字,这样吧,我给你们一纸三年合同,做完三年后也有一笔回乡的盘缠,岂不是更好,小七,把这个拿给他们!”
小七应了一声,从周可成手中接过三张纸来,递给西拉斯等三人,三人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方块字,顿时傻了眼。西拉斯当过船长,还认识几个字,但不认识中文;冈萨雷斯与胡安两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却又不敢问上面写的什么,只得没奈何在上面按了手印,由小七带了下去。几分钟后小七上来了,笑道:“师傅,这三人现在落咱们手上,就是咱们的菜,要他圆他就圆,要他扁他就扁,你何必这么麻烦!”
“小七,你这话可就差了!这三人都是有本事的,我留他们下来是要他们做事情的。签个三年合同,多发几文薪水,他们做事情就会做得心甘情愿。若是硬留下来,他们背地里捣乱,你说我拿他们怎么办?”说到这里,周可成拍了拍小七的肩膀:“你将来是要管人的,对人心还要多花几分功夫才是!”
“是,师傅!”
同安,林府。
“陈先生,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林府管家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他面前的并非粗手大脚的陈四五,而是某个受人尊重的绅士。
“林管家,这都是我那周兄弟的意思!”陈四五将木盒往林管家那边推了推,里面放着六根全须全尾的辽东老参,最小的一根也有食指粗细,半尺多长:“我那贤弟说,眼看着天气要转凉了,林管家为我们的事情操劳的很,这点人参拿去熬了补补身子,也尽一点我们做朋友的心意!”
“哎呀,劳烦周先生挂念我一个下人了!”管家叹了口气,他小心的将木盒收入袖中,问道:“周先生向来可好?”
“劳动管家挂念了,一切都还顺利,我这周兄弟前些日子跑了一趟朝鲜,收了不少松子、人参来,便挑了些好的送给茂贞公,还请管家通传一下!”
“那是自然,周先生的事情,自然耽搁不得!”方才的人参显然起到了效果,管家板着指头盘算了下:“老爷去泉州府拜会朋友去了,应该后天就能回来,要不陈先生把你留宿的地方知会一声?老爷一回来我立刻通传?”
“也好,不过在下有一件事情——”说到这里,陈四五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来。
管家赶忙笑道:“陈先生只管说,说句托大的话,林府的招牌在这闽南地界上还是有些用的!”
“多谢了!”陈四五笑道:“其实还是那些事情,我家周兄弟在东番地开荒,须得买些耕牛,您也知道眼下海禁的紧——”
“耕牛是吧?”管家笑道:“没有问题,你只管去买,这件事情用不着老爷出面,我去打声招呼就行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误解()
“多谢管家了!”陈四五赶忙起身拜谢,管家伸手将其扶住,笑道:“说来我这人也是个怪脾气,若是看的顺眼的,怎么着都愿意,若是看的不顺眼的,那就怎么着也不愿意。当初周先生我就看的顺眼,是个仁义人,旁人都是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用不着了就踢一边去,可周先生无论啥时候都是一个样,总是少不了这一份人心,就凭这点就不容易!”
“当不起,当不起!”陈四五听到这里,不禁暗自佩服周可成先前的安排,笑道:“既然如此,小人就先告退了,过两日再来拜会?”
正说话间,外间进来一个小厮,与管家附耳低语了几句。管家点了点头,笑道:“倒是凑巧了,老爷刚刚半道折返回来了,要不您在这里先喝杯茶,我去和老爷禀告一声?”
“劳烦管家了!”陈四五赶忙谢道。
“自家人还讲甚俗礼,你在这里稍待,我去去就来!”说罢,管家就去了。
陈四五坐下来,刚刚喝了几口茶水,便看到管家笑嘻嘻的回来了,刚进门便笑道:“今个儿当真是巧了,我把你们的事情与老爷刚一说,老爷就立刻要见你。陈先生你随我来!”
陈四五应了一声,随管家出了厢房,穿过两重院落,管家让他在院子里稍待,自己进去通传,片刻之后重新出来道:“陈先生,请随我来!”
陈四五随管家上得堂来,眼见得在主座上坐着一个身着绯袍皂帽的老者,赶忙撩起衣服前襟拜了拜:“小人拜见林老爷!”
“你便是陈四五吧?管家与我说过了,看茶!”林希元用袖子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陈四五赶忙谢了,坐下半边屁股:“我等能在东番地扎下根基,多亏了林老爷多番照应,这次我家兄弟远去朝鲜,换了些人参、松子、海豹皮回来,挑了几件好的送来,还望老爷不嫌粗陋!”
“你们有心了!”林希元点了点头:“眼下朝廷海禁,你们在东番倒也不易吧?”
“林老爷说的是!不瞒老爷,小人乃是浙江宁波人氏,若非海禁之事也用不着远去东番之地!”陈四五苦笑道:“原本小人还以为有月港这块乐土,却不想——”说到这里,他不禁摇头叹息起来。
“你们几个都先退下吧!”说到这里,林希元突然向一旁的侍女们摆了摆手,待到都退下后:“你方才说这些人参、松子乃是从朝鲜来的?”
“不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希元没有多言,几分钟后他便端起茶杯,陈四五赶忙起身告辞。陈四五刚刚出了院子,林希元便对管家道:“你将此人送来的人参取些来,再把大夫人房里去年送来吃剩的两根老参也拿来!”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