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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
“殿下,殿下!”冯保神情惊惶的进得门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裕王强自镇定的问道。
“高先生自尽了!”
“啊!”裕王好似当头挨了一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响之后泪水才盈眶而出:“先生,先生是为寡人死的呀!”
“殿下!”冯保见裕王如此,吓得呆住了,赶忙劝解道:“高先生若是还在,定然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
“你说的是,只是高先生不在了,寡人顿时六神无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裕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神器不可力求,看来寡人终究是没有那个命呀!”
“殿下莫要这般说!”冯保竭力安慰,他进了这裕王府,个人的命运早已和裕王连在一起了,裕王若能登基,他这种潜邸旧人自然是鸡犬升天,否则这辈子出息也就有限了。但不管他怎么劝说,裕王还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正当冯保没奈何的时候,外间传来通传,却是静音道长来了。冯保灵机一动,低声道:“殿下,静音道长来了,要不要请他进来?”
“罢了,本王今日无心修习导引之术,让他回去吧!”
“殿下!”冯保低声道:“静音道长的老师可是清虚道长呀!”
“也好!”裕王也明白了过来:“那便让他进来吧!”
当静音进得屋来,他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他小心的向裕王双手合十,沉声道:“贫道拜见殿下!”
“给道长赐座!”裕王叹了口气:“道长,本王今日遭遇大变,只怕无心向你学习导引之术了!”
“大变?”静音闻言一愣:“是什么变故?”
“高先生死了!”裕王捂住自己的脸,叹道:“寡人痛失股肱之臣呀!”
“啊?”静音吓了一跳:“高先生不是前几天刚刚入阁拜相了吗?怎么会死了呢?”
“是这么回事!”冯保将事情的原委粗略的说了一遍,静音对于裕王和周可成的关系也知道一点内情,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道长!”裕王叹了口气:“其实寡人也不是非要那个皇位不可,只是生在了帝王家没有办法。如今高先生也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和四弟那般,早一日出京就藩当个富贵闲人省心!”
“殿下何出此言!”静音赶忙劝慰道:“高先生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个结果!再说了高先生是高先生,您是您,又岂能混为一谈?”
“道长的意思是——?”裕王问道。
静音方才随口一说,眼见的对方还当了真,不由得慌了神,下意识的将求助目光转到冯保身上,冯保赶忙接口道:“道长的意思是高先生虽然死了,但并不一定您就不能继承大位了,道长,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贫道就是这个意思!”静音连忙点头。
此时的欲望就好像落到水中的溺水之人,便是根稻草也要死死抓住,此时听到静音这句话,精神不由的一振,脑子也变得灵活起来,心中暗想:“不错,这次的事情这么大,高先生却只是自裁,若是父皇要连我一同治罪,定然不会允其自裁,而是打入诏狱论罪的!”
这时外间传来几下敲门声,不待裕王出声,冯保赶忙出去,片刻之后回来时已经是满脸喜色:“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宫里有消息出来了,当初弹劾高先生那几个谏官都被免了官,令当日出京!”
如果说方才还是胡诌和揣测,现在就是确定无误的消息了,天子的态度是各打五十大板,事情到此为止,高拱虽然死了,但裕王的继承人地位不会改变。屋内三人都轻松的笑了起来,尤其是裕王,笑的尤其轻松。他看了看静音,越发觉得这个平日里只是教授自己导引之术的道长顺眼的很,他又想到高拱死了,自己身边缺乏得力的人,这位静音道长处事精明,又有一个可以出入西苑,影响父皇的老师,岂不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来人,取两百两银子来,赏给静音道长!”裕王笑道。
“这个——”静音下意识的就要推辞,却听到裕王笑道:“道长莫要推辞,这是寡人的一点心意,高先生离寡人而去,还请今后道长要多多费心!”
第三百零五章 扩军()
静音听了心中咯噔一响,赶忙躬身称谢,他已经听出裕王话中含义,但却不敢多想,小心的讲解完导引课程就告辞了。
金山卫,讲武堂。
“徐相公,京城的信鸽到了!”
“嗯!”徐渭从部下的手中接过信鸽点了点头,他刚刚从信鸽脚上的竹管取出信纸刚刚看了一遍便脸色大变,飞快的向最里面的书房跑去。
“大人,高拱死了!”
“哦?”周可成神色冷淡,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信细看起来:“看来朝廷的局势比我们原先想象的还要险恶呀!他是怎么死的?”
“大人说的是!”徐渭激动的将信纸递给周可成:“按照信上说的,高拱是自裁的!”
“自杀?”周可成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文长,你怎么看?”
“这只是开始!”徐渭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事情,绝不会就这样平静下来!”
“嗯,你的理由呢?”
“高拱死了,天子没有追查下去,反倒把那几个弹劾高拱的谏官都罢官了!显然天子只是弃车保帅,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免得牵连到裕王!但问题是高拱这一死,裕王和严家父子就结下了死仇了,如果裕王登基,严家父子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天子现在的身体又是过一天少一天的。换了谁在严家父子的立场上,也要拼死一搏,把裕王搞下去。除非天子现在就把严家父子给处置了,否则朝堂上只会闹得越来越厉害!”
“嗯!”周可成点了点头:“玩了一辈子跷跷板,到老了终于玩不下去了!文长你分析的不错,果然不愧是我们兰芳社的智囊!”
“大人谬赞了!”徐渭笑道:“其实这一切应该都在大人的筹画之中,在下不过是时候分析,大人可是事前就预料到了这些,相差何止以道里计!”
“呵呵!”周可成笑了笑:“我确实有所筹画,但后果变成这样却是我预料之外的,至少我没有想到高拱就这么死了!”
“高拱是自杀的,这也难怪大人想不到!”
“不,应该说高拱是‘被自杀’的,若是依照他本人的意愿,肯定是不想死的!”
“被自杀?这个词用的妙!”徐渭击掌赞道:“不错,本朝做到宰辅的,治罪论死的屈指可数,只要他不死,将来裕王继位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那是谁让他死的呢?”
“天子,或者是天子身边的人!”周可成沉声道:“如果继续查下去,虽然高拱不一定死,但越是查,那被挖出来的东西就越多,牵连的人和事就越多,到了最后恐怕整个朝堂都会被挖个底朝天,这是天子不想看到的,所以干脆就让高拱死了,然后到此为止。”
“不错!”徐渭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呢?依照大人您说的,严家父子会想办法拖裕王下马,那我们怎么做?”
“要想办法在裕王身边安插一个人!”周可成想了想:“其实这一次两边可谓是两败俱伤,裕王这边是不必说了,高拱是他未来的首辅,这一死打击极大;而严嵩父子则不但失去了不少谏官,而且在天子的心里也失了分,估计接下来天子会对他们有后手的。”
“那谁胜谁负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周可成笑道:“里面变数太多,谁能猜得到,不过我们走我们的路,随机应变就是了。文长,你知道讲谈社里现在有多少学生吗?”
“讲谈社?”徐渭闻言一愣:“大概有七八百人吧,大人怎么了?”
“七八百人?好,你明天让项高发一份告示,说我讲谈社培养的是文武双全之人才,不光要回寻章雕句,还要见识干戈。今后所有讲谈社的士子都必须在讲武堂接受三个月的短期军事训练,从后天开始执行!”
“短期军事训练?”
“没错,除此之外,另外在江南一带招募五百名十七到十九岁的年轻人,去讲武堂进行一个三个月的短期军事训练,就叫士官生好了。训练的科目与讲谈社的士子相同,以队列训练、纪律养成、体能训练和武器使用为主。所有费用从公共经费支出,主要从各家工商业主和工匠中招募!”
“是,大人!”徐渭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周可成的意图了——显然他这是为未来的组建做准备,虽然兰芳社在日本、朝鲜、东番和南洋都可以招募到大批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雇佣兵,但考虑到政治影响的问题,周可成还是决定以讲武堂学生为骨干组建的新军作为未来军事行动的主要力量,至少是作为守备江南地区的主要力量。
“大人,您觉得最后要动武吗?”徐渭记录好了周可成的命令,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
“这就要看双方力量的对比和形势的变化了!”周可成看了徐渭一眼,笑道:“怎么了,文长你害怕了?”
“是有一点!”徐渭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害怕了,只是我在金山卫这些年来,着实花了不少心血,兴修水利,发展贸易,如今江南可谓是士民殷富,旷古未有,如果打起来,只怕会毁于一旦!”
“这个你就是多虑了!”周可成笑道:“江南现在的确富有,但和晚唐之长安、扬州;赵宋之汴梁、杭州不一样。那些是富而不强,江南是且富且强,即便打起来了,也绝不会毁于一旦。而且打掉了压在江南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江南只会变得更加富强!”
“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徐渭听到这里,松了口气:“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第三百零六章 夜客()
“嗯,你先退下吧!”周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