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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非所问,王璇愕然间忽然明白,赵恒压根就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他心中存下了疑问,却知道现在不能再问下去,除非自己没事找事。
他躬身说道:“臣的确想在陕西缘边设立几个据点,先收拢使臣,然后再慢慢扩大,循序渐进。”
赵恒的颜色缓和下来,慢慢颔首道:“稳妥点总归是好,陕西不如河北,一切都得草创。”
王璇默然不语,虽在想另外一件事,但他不能不认同赵恒的话,机速司在河北之所以迅速设立北面局,很大程度是多年来对第一强敌的关注,早在契丹境内建立稳固的间谍网络,只需要进行整合,制度化、程序化即可。
在河西各部却很少关注,没有多少力量存在,主要依靠亲宋部落首领提供情报。
谨慎永远没有错,一步一步的来,会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正如一个国家,大政方针的实施,无不万分谨慎,先选择几个不同地区施行,不断总结归纳经验,慢慢的推广,不然还不得引起天下大乱。
王璇很明白,就在几十年后的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原因除了触犯既得利益,刚愎自用外,最大的失误就在于草率行事。
“好了,若无事,卿家下去吧!”赵恒的嗓音懒散,似乎有着无限的疲惫。
王璇心中暗自一叹,赵恒纵然对他另眼相看,已经承认他的才华,但自己强势的坚持,多少让上位者心生芥蒂。
在出了东华门之际,正好遇上欧阳颖,王璇放下心事,拱手笑道:“真巧、真巧,正要去行简兄那里道喜,却不想在东华门相遇,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欧阳颖见到王璇,一身绯色官服的王璇,却又嬉皮笑脸,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子正消息很灵通。”
王璇看着欧阳颖,呵呵笑道:“堂文都出来了,行简兄守本官,史阁校勘、通判瀛州。”
“看来子正消息,真是很灵通!”欧阳颖一笑,不得不承认王璇的能耐,竟在都堂未下官碟之前,知道他的官职差遣。
这次,是咸平三年进士第二批放到地方,他作为进士及第第二,自然一步到通判的位置,而且还加史阁校勘的馆职,在地方州郡同僚中,身份要高出一等。
“不过是偶尔听到而已,先在此贺喜了。”王璇笑嘻嘻的,把话音一转说道:“怎么,行简兄不请小弟去吃杯水酒?”
欧阳颖面带无可奈何的苦笑,摇头说道:“就知道这句话是要下刀子,等到都堂官文下来后再说。”
“也好、也好。”王璇乐呵呵地笑了,欧阳颖的谨慎是对的,还没有公布你就大摆筵席,传出去非但影响不好,有可能引起别人的窥视,直接把你拿下也不一定。
反正自己也是修补关系,提前透露一点、玩笑一下,举手之劳而已。
“那就说定了,对了,还要去都堂办事,不能久待。”
两人告辞后,王璇乐呵呵的上了马,回去的路上,陷入了沉重的心思。
赵恒对他的态度是一方面,无论怎样,自己所展示的才能,足以让任何当权者委以重任。
现在他考虑的是西北诡异的局势,六万大军取得重大胜利,为何却观望不前,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王超虽才智稍显不足,却是少数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秦翰、张凝亦是智勇双全,军中另一些大将,无不是百战沙场,难道看不出来一击之下,党项必然落荒而逃,为何他们集体保持沉默?
太不正常了,到底是什么地方除了差池,让这些名将勒兵不前?
再不进军,灵州治城灵武县陷落,是迟早的事情。
王璇带着疑问和失落的心情,回到了府邸,刚刚进了大门,王保就迎上来,急匆匆地道:“公子,家主那边传话,说公子一回来立即过去。”
王璇愕然,暗付王旦还没有这么急找过他,蹙了蹙眉头说道:“什么事,那么急?”
“景家家主,景大官人来了。”
“哦。”王璇的头懵然大了,嘴角猛抽,该来的终于来啦。
第109章 婚期()
景家家主景慕,身穿白色丝袍,三缕须髯捶胸,一副文雅之气。虽人到老年,却生的一副英俊面庞,年轻时定是一位潇洒公子,养生有道。
王璇第二次见到自己未来泰山,无论他心中有多么不情愿,却不能不正色对待。
景慕早年亦是进士出身,放一任知县,后辞官在家,在汴京士林中享有不低的声誉,连身为参知政事的王旦,也对景慕礼数有加。
“小侄见过世伯。”王璇虽和景慕的小女儿订婚,但如今还没有正式过门,称呼世伯并不过份。
“贤契请起。”景慕捻须颔首,显然对王璇彬彬有礼满意,但他也不能托大,毕竟王璇已是服绯配银之人。
当王璇起身后,才缓缓笑道:“子明相公,五哥年仅二十余,已服绯配银,前途不可限量。”
“哎,思远兄莫要夸他,不过是际遇使然,黄口小子还需磨练,日后还望思远兄多加教导才是。”王旦回答的很淡然,在王璇的前途上,他并没有去扶持,一直以来都采取回避态度,但对于家族中出现的天才,还是很欣慰的。
“呵呵。我那几个逆畜,要是有令侄万一,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景慕淡淡一笑,神色黯然。
王璇虽是官身,但在家中长者面前,还没有他的座位,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
景家的几位公子,他也是听说过,虽非恶少那么不堪,在士人眼中却也是平庸之辈。最本分的老大已年近四十,咸平元年以开封府举子参加贡举,结果是名落孙山,下科也够老榜同进士资格,其他几位更别说了。
心念一动下,想到景家的小女,那位未婚妻景影,倒是被传的知书达理,很多世家子梦寐以求,却被他稀里糊涂的占了便宜。
也不知景慕当初怎么想的,竟然许配给他。
“五哥,思远兄此来,是为了你的事情。”王旦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但点到为止。
王璇愕然,心中叹息,景家的六姐虽好,但自己连见也没见过,心理上不断地排斥,看来景慕过来,是要最后决定婚期了。
既然躲不掉,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定了定心神,说道:“小侄听长辈安排。”
“嗯。”景慕看了王旦一眼,用慎重、缓慢的嗓音说道:“家门不幸,小女前些日子患病,京城中名医都看过了,却查不出病根。哦,子明相公,拙荆近日也因担惊受怕,卧病在床,恐怕婚期要推后了。”
王旦显然已清楚,叹了口气,说道:“五哥,你的婚期往后推一推,也好让你专心边事。”
王璇压根没有想到景慕过来,竟然是推迟婚期,心中大喜过望,终于可以往后拖拖,只要拖拖就有办法。
但他马上又骂了自己一句,景家的六姐得了怪病,听口气很难治愈,连老妇人也倒了,自己还有惊喜的心情,怎么自己变成这种人了,他心中猛然一颤,整个人清醒过来。
犹豫片刻,才谨慎地问道:“不知六姐患上什么病,连城中名医也无法治愈?”
这话透出了淡淡的关心,恰当好处体现出王璇对未婚妻的关切。
景慕听的暗暗点头,自付当初王璇的名头,自己很犹豫,要不是那几曲惊艳诗词,还有王旦那不好拒绝的面子,王璇还真看不入他的眼。
如今,这小子不仅显示出跨越同辈的才华、成就,竟还是个知心人,凭这一点就让他觉得,小女儿若是早日病愈,所托之人让他放心。心思好了许多,轻轻笑道:“尽人力知天命,若六姐与五哥有缘,自然会有转机。”
王旦和王璇的眉头,几乎同时一跳,暗付景慕话中已做了最坏打算,看来景影的病情,实在不容乐观啊!
王璇不知怎地,心情忽然沉了下去,没有来由的一阵烦躁、心跳。
王旦却沉声说道:“思远兄宽心,我那未过门的侄媳,吉人只有天相,至于贵贤内助,届时亦会平安无事。”
虽说是宽慰的话,也让提起女儿病情,满怀沉重心思的景慕稍稍好转,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子明相公吉言。”
王璇忍不住翻个白眼,王旦语气中已肯定无论怎样,王家都任了景家的女儿,自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怜悯的心思淡了几分,忍不住说道:“伯父、世伯,小侄刚刚出宫,院子那边还没有照料,在此先行告退。”
眼看侄子有躲的意思,王旦老大不高兴,他是知道王璇对婚事的推脱,但景慕作为长者在座,他没有让王璇退下,王璇竟然开口要走,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当即冷然道:“今日,你世伯就在府中吃酒,你也在旁相陪。”
王璇听出王旦的不满,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未来的泰山刚刚见面,就借口出去,实在让人臆想翩翩。
好在他反应快,立即说道:“小侄自要作陪,只是刚刚回来,想回去换一身衣服,总不能穿这身绯衣吧!”
“呵呵。”景慕见王璇的窘态,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子明相公,就让贤契先回去,你看,在下来搅扰一番,还让子明相公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王璇好不容易出来了,脑子里很乱,本来又能拖延婚期,应该松口气才是,但刚才纷乱忐忑的心情,不仅没有平静,反而越加沉重,终觉得好像要发生些事情。
当他又回到府邸,对王保说道:“明秀和上来了吗?”
王保脸色怪怪的,用很古怪的强调说道:“大师正在东院给孩子们讲德道经。”
“德道经?”王璇翻个白眼,不怀好意地一笑。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他知道明秀的佛学造诣,远远低于道家甚至儒学,这和尚是标准的遁世士人。
“那我就不过去了,你去给和上说。午后,我过来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