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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县丞有些尴尬,赶紧摇头说:“那自然是不行的。我也想好了,我把几处商铺作为赔偿,给马县尉家。我儿子跟他儿子也在私下商量着怎么赔偿。他们俩兄弟以前关系都不错,一定能找到好的办法的。”
马县尉冷笑道:“如果你认为用钱就能把这件事搞定,那你就想错了。这次你不仅杀了我的两个人,还糟蹋了我儿子的爱妾,这个不是一般的事。要是捅出去,你儿子指使手下入室杀人,强抢别人妾室,强暴良家妇女。三重罪名,就砍三次脑袋也绰绰有余。”
刘县丞当然知道儿子这次犯下的罪足够大,咬咬牙说道:“那马兄你说个方案,我们商量。”
“很简单,你写辞呈辞职,就说你身体不好,要回家养病。推荐我担任县丞,知县老爷麻烦你也写封奏折,同意这个方案。事成之后,我也会奉上文银五百两作为酬谢。”
刘县丞大惊,没想到对方如此赶尽杀绝,竟然要让他丢官罢职?立刻说道:“这做不到。”
“那好吧,那我们就公事公办。我是县尉,负责本县刑名,你儿子杀人绑架强奸,论罪那一条都是死罪。我要将他拿下打入大狱,并押解上京交刑部处理。我这里处理不下来了,因为你好歹是我的上司。”
刘县丞咬咬牙说:“用不着这么赶尽杀绝吧?”
知县摆摆手说:“你们俩都比较冲动,让本官来说个主意,看看如何?”
两人都拱手说道:“愿意听从大人的吩咐。”
知县点点头说:“说实话,你们两个儿子惹的麻烦本官给你们擦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搞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先帝驾崩,新皇帝刚刚继位,朝野上下都在为这事忙碌,咱们黄龙县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到咱们这来,像你两个儿子这么闹腾,监察御史总有一天会盯上你们的。”
“咱们本县的监察御史看着温温和和的,实际上老辣的狠。他是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否则早就弹劾你们,说不定包括本官了。因此你们还是消停点,再不要惹是生非。”
两人又赶紧拱手答应。
知县说道:“今天这件事各自都让一步。本县按照编制,是可以设两个县丞的。但另一个县丞一直空缺,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增加一个,把马县尉提升为县丞。不过要操作这件事肯定是要费钱的,花钱办这件事的所有开销都由刘县丞你来负责,一直到把这件事办成才能算了结。”
“赔偿商铺什么的就按照您们的商定来做。这件事咱们三人一起走走关系,跑跑门路,只要大把银子花出去,没有办不成事的。你们俩意下如何?”
刘县丞一听大喜,如果只是为了跑一个县丞的官,那花的钱应该不是特别多。因为像他们这种偏远的县城,花个几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这比让他丢官罢职可要强多了。于是赶紧拱手道:“卑职完全赞同知县大人的建议,不知马兄以为如何了?”
马县尉想了想,说道:“行,既然知县大人这么说了,我就给知县大人一个面子。犬子以前惹是生非,违法枉法的事干了不少,多亏知县老爷您给维护着,怎么着也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一听说这边已经答应了。刘县丞终于舒了一口长气,嘿嘿笑着。
马上对知县说:“大人主持大局,卑职感激不尽。这就差人把纹银一千两给您送府上去,其中五百两是我替马兄付的,表示一点歉意。”
马县尉哼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知县点点头说:“行了,咱们三个一条线上的蚂蚱。相互袒护才是上策,不能相互拆台。”
刚说到这,就听壁柜咣当一声被人撞开了。从壁柜里头怒气冲冲冲出来两个人,身穿官袍,却正是本县监察御史。身后跟着他的护卫,手持单刀。
监察御史手指着知县厉声道:“好啊!你们三个官官相护,私下交易了结人命案子,买官卖官,真是污秽到了极点!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们全都听到了耳中,你们三个等着丢官罢职,下狱法办吧!”
监察御史的护卫手持单刀冷声道:“我跟着大人一起听到了这件事,可以作证,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说吧,两人袍袖一拂,迈步走了出去。
监察御史只能弹劾,是没有权力直接缉拿抓人的,除非奉旨办案。所以他们只能把今天的事上奏给皇帝,而不能直接抓人。
监察御史这之前在家中已经睡了,结果不知怎么的,被人点住穴道,黑暗中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跟他说,在这里知县、县丞和县尉会搞一些肮脏的交易,具体是什么他自己听。
他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的护卫也被那人制住,送到了这书房里的柜子中,接着就听到了他们在屋里权钱交易的事,而穴道也解开了,便冲了出来。
两人迈步出去,把屋里的人吓得面如土色,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才反应过来,哀求着追了出去。
刚到门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监察御史不尽大吃一惊,立刻带着护卫急匆匆朝着声音来处跑去。
知县等三个人也都大吃了一惊,立刻跟着朝着声音来处奔去。
第1070章 恶有恶报()
几个人一路跑到了声音来处,却是刘少爷和马少爷两人商议事情的书房,门口几个护卫紧张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本来监察御史他们是跑在前面的,但是他后来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等知县他们几个赶到。自己毕竟不是主人,从中监督就可以了,作为旁观者,准确反映这件案子更符合他的身份。
马县尉、刘县丞和知县他们三个赶到了那屋子之后,见此情景,急声问:“怎么了?”
一个护卫指着屋里头说:“马少爷把刘少爷用刀给捅死了。”
马县尉顿时大吃了一惊,急忙冲了进去,便看见自己儿子手里拿着一柄刀。柄上鲜血淋漓,他的手上和衣服上也都是血,地上躺着刘少爷。脖子上赫然一道深深的伤口,切开了半个脖子,鲜血还在跟喷泉一样向外喷涌,半个身子都染红了,地上一大滩血泊。人还在呻吟着,但是显然已经生命垂危。
马县尉顿时慌了神,急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杀他,好像是谁抓住我的手捅他一样。——本来我们俩说的好好的,我的开的条件差不多他都答应了。可是忽然灯笼就熄了,然后我就感觉有人抓住我的手,手里好像多了个东西,往前一刺,就刺到他脖子上。他就惨叫一声,说你干什么?可是很快他就倒地了。”
“我看不真切,因为屋里没有灯了,朦朦胧胧的。抓住我手的那个人就不见了,等到我大声叫唤,外面的护卫冲拿着灯笼冲进来,才看到地上都是血。我手里却多了一把刀子,我真不知道这刀是怎么来的?人不是我杀的。”
马县尉立刻四处张望,可是房里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哪里有什么人。刘县丞早已抢步过来抱住儿子的头,说道:“我的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但是刘少爷已经气若游丝,很快便咽气了。
这当真如晴天霹雳,刘县丞搂着儿子,扭头望着马少爷说:“你干嘛要杀他?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我没有,是有人抓我的手。”
“放屁,你还说这种借口,哪有人?外面都是护卫。我们家深宅大院,有谁能进得来?门窗都是好好的,哪有什么人?你分明是气恨我儿抢了你的女人,恼羞成怒才把他捅死了。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血债血偿!”
马少爷慌了神,听了这话却不知怎么的,冒了一句出来:“他还杀了我两个人呢,抢了我的女人。”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
说罢,立刻转身对旁边的知县说道:“大人,你就在这儿,他杀了我儿子。还不将他拿下治罪?等待何时?”
知县摇头,瞧了瞧旁边的监察御史,说道:“我们这官当到头了,人家抓了现行,还有什么可说的?除非”
监察御史冷笑,瞧着他说道:“除非什么?准备杀人灭口?”
知县摇头说:“除非一切重新来过,我已经犯了大错。但或许还不是死罪,我若杀了你,那就真正死罪了,认命吧。”
刘县丞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儿子已经被人杀了,谁来替他伸张正义?”
监察御史对知县说:“现在你还没有被罢职,所以你还是知县,这事你必须管,否则,玩忽职守,故意不履行你应尽的职责,那只有罪上加罪的。”
知县听了,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如此,那在我罢职之前还是尽力做好我的本份。——来人,把凶犯抓起来,通知捕快仵座过来验尸。”
监察御史却没有就此离开,他要监督到底。这件案子太过重大,他不敢有任何闪失。
马少爷心中一片悲凉,他知道没人相信他说的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只感觉到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在那人手中自己简直就跟婴儿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等到发现时已经将对方给捅死了。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彻底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他这种说法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放到谁谁都不会相信他的说法。自己也就成了狡辩之词,那接下来杀人重罪就会落在自己头顶上。
因为知县没有带捕快来。所以,刘县丞家的护卫便冲上前把杀死主人的马少爷按住,一根麻绳绑了。
马县尉看见,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出口。他现在脑袋瓜急速旋转的,是该如何化解这场矛盾,最关键的是怎么保住自己。
但是无论脑袋瓜怎么旋转,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办法。
做这件事的当然是卓然,他潜入书房,把灯吹熄之后,抓住马少爷的手,将刀子放进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