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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前来的时候,蒋峰已经把怀州的仵作也叫来了,当下吩咐仵作立刻将卓然所指那一片用锄头小心的挖掘。
只挖了没几锄便似乎挖到了什么东西,仵作立刻放下锄头,刨开泥土一看,确实是一个人的一条腿,已经只剩下骨头。骨头上被锄头挖伤了一点,但是不严重。
卓然说道:“记住,这块疤痕是在掘尸的时候留下的,不能跟尸体上的其他伤害痕迹混淆了。”
仵作立刻在尸格上做了记录。
几个仵作开始改用小锄头挖掘,绕着尸体四周小心的刨着,逐渐把尸体暴露了出来,根据卓然的指示,并没有翻动尸体。
卓然一直盯着查看仵作刨开尸体的整个过程,尸体基本上已经白骨化了,身上没有衣裳,全身赤裸。根据尸体的骨盆形状,确定是女性。
在尸体附近发现了许多蛆壳和甲虫的壳,当发现这些小虫子的壳之后,卓然便让仵作全部推开,他亲自进行检验。他将尸体周围所有的蛆壳都集中起来进行观察,这些蛆壳有三种不同程度的变化,一种是比较新鲜的壳子,属于甲虫壳,另一种是带网眼状结构的壳子,还有一种则只剩下虫壳的留细小碎片。
在卓然的尸体农场,他不仅记录了尸体的变化,也记录了尸体四周各种动物,特别是昆虫在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和蛆壳的变化,并做了详细的记录。所以对这三种蛆壳和甲虫壳立刻做出了判断,根据昆虫发育成长的规律,和昆虫壳腐烂的程度推断出,这具尸体至少应当经过了三个夏天。
这一点与白骨的腐烂程度也大致相当,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蛆壳,单凭一具白骨,卓然是难以作出准确年度判断的,这些都得益于他尸体农场观察到的资料。
卓然将尸骨翻了过来,仔细检查尸骨,发现尸骨的舌骨大角骨折。由于整个尸体已经基本排固化,没有其他可供判断性质的东西,但是这种骨折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卓然将蒋峰叫来,指着舌骨大角骨折处说道:“死者的舌骨发生骨折,舌骨在喉,人的喉部三块骨头中,舌骨的抵抗力是最弱的。另外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一般不会骨折,但是舌骨大角在外力作用下是容易骨折的,而这种外力最常见的就是掐脖子。因此可以初步断定,死者是被人勒颈而死,然后埋在了这里。尸骨是女性,身上的衣服又全被脱光了,因此很可能涉及到情杀或者奸杀。”
说罢,卓然站起身,绕着现场走了一转,指了指现场上留下的几个窟窿说道:“如果我猜想不错,这几个窟窿应该是吊脚楼打地基时,木头插入地面形成的窟窿。所以这里在三年前,应该有一处房舍或者是牛棚之类的、你马上派人去把里正叫来查证一下。”
蒋峰立刻吩咐捕头去把村里的里正叫了来,那里正很是紧张,来到田埂处,一眼看见那具尸体,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的说道:“怎么,怎么会有一具尸体埋在了这儿?”
蒋峰冷声道:“你是村里的里正,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里正吓得差点跪在地上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早就报官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卓然问道:“你们村是否有习俗把尸体埋在田埂上?而且什么衣服都不穿,不用棺材,直接将尸体埋在土里的吗?”
“没,没有这种习俗,应该是被人谋杀的吧。”
卓然问他:“你在这儿当里正多久了?”
“十来年了吧,小人就是本村人。”
“那好,那这个地方三年前就是这样子的吗?有没有房舍或者牛棚什么的?”
那里正四下里看了看,点头说道:“没错,这里以前是有一座牛棚,是祁大郎他们家的牛棚,三年前拆掉了,把牛棚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蒋峰把卓然叫到了一边,低声对他说道:“我立刻派人,去把祁大郎抓来。”
卓然摆手说道:“先不用,我们先从外围搜索,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找到进一步证据再说。现在是不是他干的还不好说,因为我只能确认此人是三年前死的,但我没办法确认她究竟是三年前的什么时候死的。而祁大郎的牛棚也刚好是三年前被拆毁的,究竟是拆毁前死的,还是之后死的不好确认,因此需要找到新的证据才行。”
卓然又问里正道:“这祁大郎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第119章卖牛肉()
这里正对整个村子的人还是很了解的,马上说道:“有一个浑家,还有三个小孩,他浑家厉害着呢,下地干活不输男人。而且她娘家也是我们村的,娘家哥哥还经常过来帮忙干活。他们家在我们村里头还算富裕。——要不要去把他叫来?”
“先不用,我问你,你们村子三年前有没有人失踪过?或者外出不回下落不明的?”
里正想了想说道:“我们村这几年都挺好的,没听说过有谁失踪了,如果是真有人失踪了,我应该知道。毕竟整天都在村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临近的村子呢?”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我也不大熟。”
“这祁大郎在外面有没有与人有那种关系?”
里正听卓然说的含蓄,便嘿嘿笑着说道:“老爷是问有没有跟人私通吧?这个我敢拍胸脯保证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浑家厉害的呢,盯得很紧。加上他浑家娘家有两个哥哥,都是很霸道的人,早就撂下话,如果其他敢纳妾或者在外面拈花惹草,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就把他蛋蛋打爆。”
那里正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荤笑话很有意思,结果见卓然板着脸,他赶紧又收敛了笑容,惶恐的说道:“应该没有,这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惧内,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卓然原先想的是,说不定这小子跟谁勾搭上了,然后被逼婚,结果因为家里有个又凶又厉害的浑家,没办法休妻,而这情妇又非闹着逼他,若是不休妻便找上门去,把事情告诉他浑家之类的。他害怕事情暴露,于是把她骗到牛棚,将其杀掉。
类似的案子,卓然在现代社会还着实遇到好几起,因此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没想到里正却断然否认,并且肯定祁大郎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卓然一时没了头绪,便对里正说道:“你先回去,不要把今天的发生的任何事情跟别人说,尤其不要跟祁大郎说,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传到我的耳朵里,你这里正就别当了,而且还要追究你的责任,听到了吗?”
里正连声答应,说着不敢。
卓然对云燕和怀州捕头说道:“你们两个分别带人到四周的村子去查查,看近三年有没有人口走失?是女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
那捕头很惊诧的说道:“老爷如何能从一具白骨判断出他的岁数?能说说吗?”
卓然说道:“人的白骨头上有很多地方是可以推断出他的年龄的”
一旁的云燕插话说道:“卓大人有很多本事,这只是他牛刀小试而已,他的本事,你以后有机会会知道的。”
云燕之所以插话,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人家卓然的独门绝技,怎么能随便说呢,这捕头也太不懂事了。
那捕头当然也聪明,立刻会意,赶紧赔笑说道:“对,对,以后若是能够在卓大人手下干事,那可就太让人高兴了。”
蒋峰对卓然说道:“这个案子应该不难查出,肯定是这家伙瞒着浑家与人私通,最终杀人灭口。这案子发生在怀州,就由我自己来侦办吧。已经劳烦县尉大人这么些天,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县尉大人,今日咱们先回衙门,知州老爷还要给县尉大人设宴款待,感谢县尉大人帮我们破了案呢。”
卓然一听,这倒没错,这案子是人家怀州的,如果自己大包大揽,发现命案并要亲自上,那也就不把人家放在眼中了。更何况这个案子自己已经把最关键的问题告诉了他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应该会有办法。
于是卓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多事了,后面的事情还是蒋大人您来接着办吧。”
当天晚上,怀州知州设宴款待卓然,并对卓然赞不绝口。这案子他已经听蒋峰详细禀报过了,觉得卓然能够四两拨千斤,巧妙化解一桩准备抬棺游街,上京城告状的刁民案,让他们自认有罪,不敢再闹。结果让他非常满意,而过程又让他觉得实在是神来之笔。
第二天,卓然便告辞带着云燕走了。
送走卓然,蒋峰立刻下令,把祁大郎和他的浑家,以及孩子全都带到衙门。
人带来之后,蒋峰立刻升堂问案,把祁大郎带上堂来。
祁大郎何曾见过这架势,他本来就是胆小之人,上得堂来,眼见两边衙役手中水火棍杵在地上,口中吆喝着威武,并且冲着他怒目而视,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来到堂中,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蒋峰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你这刁民,还不把你三年前做的勾当从实招来!”
祁大郎吓了一跳,但又不敢抬头看,兀自匍匐在地,畏畏缩缩道:“小人不知大老爷指的是什么?”
“你还会有不知?本官问你,三年前你可有一个牛棚,修在村外的田埂处?”
祁大郎想了想,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后来那牛棚快倒了,我就换了地方。”
“牛棚快倒了,弄根支架支着不就行了,为何要拆毁重建?可见你是做贼心虚,到底做的什么勾当?还不从实交代。”
“小的不知道大老爷是什么意思?”
“大胆,给你如此坦白的机会,你居然不珍惜,那好,那就怪不得本官了。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打完之后或许就能想点什么出来了。”
在祁大郎连叫冤枉的声音中,几个衙役冲上来,将祁大郎拖了下去,一直拖到大殿外的月台之上,那里有一根宽大的长条板凳,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