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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郎很是不满的横了她一眼说道:“二嫂你说话留点口德。”
二嫂却毫不退缩,冷笑道:“她有胆做还怕人家说?我瞧她就不是个正经样子,她说被人强暴,你看见了?有谁看见了?她说被男人掐的差点死了,可是你见她脖子上有掐痕了吗?我可没见到。衣服的确是撕烂了,只是那衣服自己也可以撕呀,不用别人撕。如果不是二舅母路过那看见她一副哭啼的样子,回来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这回事呢。她也许换身衣服,一样没事人似的回来了。她是掩饰不过去了才跟人说她被人强暴,照我看未必。”
张太公脸简直要阴的下雨了,目光转向了大儿子。
大儿子就是张孝杰的爹,张太公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老大,你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大儿子很稳重,有五十多岁了,足足比三儿子大了差不多三十岁,他挠挠头说道:“这次本来想早点跟父亲您说的,但是又怕您着急,所以只有等您回来再说。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前那天早上,老三媳妇儿因为做错了什么事,被老三骂了一顿,她就跑出去了,一直到下午都没回来。我们找人去村里头到处都找了,没找到她。”
“傍晚的时候,二舅母慌慌张张的跑来跟我们说,她看见老三媳妇儿在村外的野地里哭,身上衣衫不整,叫我媳妇儿跟二媳妇带着几个丫鬟去看,又拿了衣服把她裹着带回来。回来之后问了情况,她说她被老三骂了之后心里难过,想出去散散心,在村外随便走走。结果有个男的强暴了她,她跟男的厮打,还把男的舌头给咬断了一截。可是我们找了,地上倒是有几滴血,却没见到有什么咬断的舌头。”
他刚说到这儿,二媳妇便冷笑说道:“她不这么说,怎么让别人认为她是被强暴呢?照我说,这就是瞎编的,你想把一个男人的舌头咬下来,那不是做梦吗?就她那小身板,她能咬到谁呀。”
张太公冷声道:“你先不要插话,让你大哥把话说完。”
张大郎又接着说道:“我们把她搀扶回来,她说那人力气很大,而且捂着她的嘴,又掐她脖子。她很害怕,生怕被人掐死,就装死不动了,结果那人强暴了她之后就跑了,她衣服也扯烂了,她不敢回家,就坐在那哭。就是这样的,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一直卧床不起,经常做噩梦,吃饭也吃得很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们已经报告族长,族长也跟县衙门说了,衙门来了人录了口供和笔录,在四处找寻了一番,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案子就这样拖着没个结果。”
大儿媳也淡淡的说道:“要是我被人强暴,我宁可拼死也绝对不从,哪有自己装死的道理,那还不是找借口吗?照我说,二媳妇这方面说的倒是对的,我总觉得老三媳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真被强暴还是与人私通,究竟怎么回事,我可不能乱说,不过是有些蹊跷”
张太公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无数,厉声道:“我们张家怎么会有如此淫妇!分明是她在外头拈花惹草,被二舅妈撞到了,无法交代,所以才编出这个故事。二舅妈当时如果搜一搜,她身边野地里兴许就藏有野男人,偏偏让他给跑了,你们还以为她真是被人祸害了呢。这种女人水性杨花,当时娶她的时候我就没看好,偏偏老三死活要要,我就顺着他了,现在想想,还真是错了。”
二媳妇立刻说道:“是呀老太爷,照我说,应该家法伺候,狠狠一顿鞭子,她岂有不说出来的道理。只要她把奸夫供出来,把那奸夫绳子绑了,送到衙门一顿板子,哪有不说出实情的?那时候人赃俱获,看她还怎么抵赖。”
大媳妇也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理,我觉得这贱皮子,不打她是不供的。老太爷说的再对也没有了,肯定有奸夫,把奸夫抓到,她就无法抵赖了。”
老三阴着脸在那不说话,张太公右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桌上的茶壶都跳了起来,差点翻倒。他指着三儿子吼道:“你这个没用的软蛋,你媳妇偷野男人,你还装成没事人,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亲自拿鞭子去给我狠狠的抽,把这贱皮子的皮给扒了,我看她说不说。”
又指着二媳妇和大媳妇说:“你们俩一起去,他要下不了手你们下,不把她的野男人给我挖出来,今晚谁都别吃饭。”
张太公这次暴跳如雷,倒不仅仅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怀疑三儿媳妇偷男人,给家人抹黑。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张孝杰那儿的事情,让他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回来之后通报给族长大哥,族长大哥置之不理,也没到村口来接他,更是觉得没面子。现在听到这事,一段时间老羞成怒,以至于大发雷霆。
张三郎见父亲如此盛怒,赶紧躬身答应,说道:“好,儿子听从父亲的安排,这就去好好审审这贱人,我见她也不是什么守妇道之人,早就怀疑这一点了。”
二媳妇和大媳妇都摩拳擦掌,于是一窝蜂的朝老三的屋子去了,其他的人也等着瞧热闹,跟在后面也都去了。张太公则无力的瘫软在了椅子上,觉得一下子空虚了很多,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接下来,一直到深夜,张家宅院一直响着凄惨的哭喊声,那是张太公的三儿子加大嫂二嫂在毒打三儿媳妇陶氏,逼着陶氏供认出奸夫。
深夜,张太公旅途劳累,躲在后院睡觉去了,相隔比较远,只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虽然声音很遥远,若有若无的,可是却还是吵得他根本没办法睡觉,他很恼怒的几次爬起来,让身边的丫鬟去看看怎么样了。丫鬟回来禀报说,那女人却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有所谓的奸夫,坚持说自己是被人强暴的。但是两个嫂子和张三郎却不肯听,一直在用皮鞭狠打。
到得下半夜,声音终于停歇了,张太公暗自高兴,心想这下终于招供了吧。可是却没有人过来向他禀报抓到奸夫的消息,而他也有些劳累,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夜里,张太公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三儿媳妇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怨毒的盯着他,把他吓得魂飞魄散,醒来之后嘴里还在喊着饶命,全身冷汗把被子都打湿了。侍女听到他的叫喊赶紧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坐起来呼呼的喘气,随即问道:“你们去看看三奶奶她招了没有,怎么样了?”
丫鬟赶紧跑去,过了好一会儿回来禀报说,还是没有招,因为三奶奶昏死过去了,用水浇了也没醒,一直躺在床上,他们几个也打累了,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张太公呆了呆,赶紧吩咐给自己换衣服,穿了衣服之后出了门,只见漫天的乌云一直压在房顶上,似乎要下雪了。其实前些天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只是时断时续的,地上雪倒不深,但这一场雪只怕不简单,可是现在也不过才九月份,这大雪比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来得早一些。
张太公心中很是有些不安,看见这乌云更是觉得心中忐忑,拄着龙头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来到了三儿子的院子。
第293章张秀才()
张太公昨晚一时气恼,给三儿媳妇定了性,说她偷人,这个定性很快就传遍了全府上下,连门房都这么说,现在张太公才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现在后悔又来不及了。现在听到门房这么说,觉得很是刺耳。
门房被瞧得发毛,忙道:“小人这就把他轰走。”转身要走。张太公却把他叫住,道:“把那癞头张叫进来吧,我看看他要说什么?”
门房赶紧答应了,跑出门去,很快就把那癞头张给叫起来了
癞头张头发稀稀落落的,带了一个破帽子,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也不行礼,脏兮兮的进来之后,搂着手站在廊下,只是哈了一下腰,说:“给太爷请安。”
“有话快说,我没空听你磨牙。”
“是是,小人不敢耽误老太爷您的时间,是这样的,我听说三奶奶在外头偷人”
他刚说出这话,就听到张太公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便知道这话很不讨人家高兴,因此赶紧把正事说出来,免得被轰出去,便道:“正巧我听说了一件事,可能与三奶奶有关,因此来给老太爷您禀报,——我曾听一个男人说,他说咱们家三奶奶一身肉白花花的,跟小羊羔似的白。敢这么说三奶奶的,肯定跟三奶奶有什么关系的,估摸着就是三奶奶的奸夫了,所以跑来跟老太爷您说一声,看看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是谁。”
“哦,是谁?赶紧说。”
癞头张讪讪地笑了笑,搓了搓手说道:“这才九月间就下大雪了,我这身衣服还是前年在城里地摊上花十文钱买的,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这冬天没衣服穿,会活活冻死的。我们可不比老太爷你们,丰衣足食的,我们受苦人过的日子真是”
“行了。”张太公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对身边的丫鬟说:“去取一吊钱来给他。”
那丫鬟赶紧答应,跑进屋里去了,很快拿了一吊钱出来,扔到了雪地里癞头张的脚下。癞头张也不嫌弃,一把抓了起来,在手里捧着,对老太爷说道:“多谢太爷赏赐,不过除了买衣服,我还想买点粮食,不然没吃的,肚子饿的不行啊。”
老太爷眉毛都立起来了,冷声道:“你想借机敲诈?信不信我把你送衙门去治罪。你在衙门大牢里面待着,还管吃管住,想不想去?”
癞头张吓得一哆嗦,赶紧退后两步,哈腰说:“老太爷息怒,我就开个玩笑,我这就跟您说,你别着急。——说这话的是族长的儿子张秀才。”
一听这话,张太公顿时眉毛倒竖,怒不可遏。
张秀才是堂兄张族长的儿子,当年曾经跟自己的孙子一起读书,只是屡试不中,自己孙子高中状元,当了宰相,他还是一事无成,只因为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