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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人被押上了一辆辆了大车,上车之后,便有家奴上去,将她们的脚全部都用细绳捆了,用绳子把胳膊都穿在一起,一串串的跟粽子似的。
一个兵士手拿单刀跳上车,在车棚里监视,车棚外则放下帷帐,将整个车棚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一辆车要装十几个女人,这二十多辆车,有差不多两百人。都是身形憔悴的风尘女,各种口音的都有。
马车成队列往大门口行去。门房打开了大门。
大门刚刚打开,门房就被外面冲进来的人流推倒了。——无数潮水一般全副武装的马步弓手,冲进来迅速将院子里所有人包围住,同时另外一队人马在迅速冲入内宅,将刚刚从内宅大院迈步出来的怀州司马李树军和那几个彪形大汉全都围住。
李树军很是惊恐,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从兵士后踱步出来几个人,当中一个乃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后面则跟着武德县庞知县,主簿兼县尉卓然。身后是捕头云燕和南宫鼎。
李树军惊恐仓皇间倒退了两步,差点被身后的高高门槛绊倒。他感觉嗓子发干,额头冷汗直冒,但还是强作镇定,道:“怎怎么回事?”
御史嘿嘿冷笑:“你做的好事还装着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云燕捕头这些天一直盯着你们府上,早就查清楚,你们从各地绑架街边风尘女,贩卖到辽朝换取战马。这种拐卖妇女的勾当,没想到居然是你堂堂司马所为,你难道不觉卑鄙无耻吗?亏你还蒙受皇恩,居然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李树军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我认罪。不过御史大人,我做的这些事,实际上是对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哼,你还觉得你没做错?”
“何错之有?对我大宋来说,这些女人在街边招蜂引蝶,实在是伤风败俗。就该清理出去,免得污了眼睛。而契丹辽朝是我们兄弟之邦,他们人口一直很少。需要大量女人生育,扩大人口,对女人需求非常急迫。辽朝严禁将战马出售给我们,我大宋又缺乏辽阔牧场,马匹饲养的问题一直是头痛之事。而现在,我们可以用这些无耻女人到辽朝交换战马,一人换一匹,我们大宋这样的女人遍地都是,把她们拿去交换马匹,两全其美了。如果能交换到上万匹战马,我大宋铁骑将无敌于天下,这不是好事吗?”
云燕冷笑说:“好事?如果是把你的妻女送到辽国去换战马,你又作何感受?你有没有想过她们家人?孩子没有母亲,丈夫没有妻子,父母失去了女儿,你给多少家庭带来了痛苦?这些女人被送到辽朝,成为那些契丹人生养的工具,受着非人的待遇,对她们又公平吗?你竟然还认为你做的没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怀州司马李树军闭上眼缓缓道:“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好吧,我不分辨了。当初这么做,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一切罪过就由李某一人承担吧。”
云燕和南宫鼎带着人上前,将司马李树军上了木枷,戴上镣铐带走了。
前院,捕快将马车上的女子都解救了下来,解开了绳索。这些女人得知获救后激动得嚎啕大哭。李树军和他的帮凶被带走了。
云燕见卓然站在那发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卓然回头瞧着她,笑了笑说:“你真有本事,居然能把御史台的人都搬来了,而且还对你言听计从,我在琢磨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了得?”
云燕莞尔一笑说:“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卓然原以为那天在雨夜中行刺他的那位弓箭手是司马李树军派来的人,可是李树军对此断然否认。
多方查找,也没有找到这弓箭手与李树军有瓜葛的任何证据,李树军的帮凶也从来没有说过有这么回事。
这些日子以来,卓然没有再遇到任何危险。不过卓然还是每天将铁妙手给他的那件轻便的软甲贴身穿着,虽然显得有些臃肿,但是至少心里感到踏实。
这天,卓然正在签押房里批阅公文,忽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书吏急匆匆进来,拱手说:“卓大人,衙门来了一对老夫妇,姓徐。状告儿媳妇,说她毒杀了他们的儿子,目的是为了改嫁。因为他们儿媳妇认为儿子是累赘。在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非要见县尉大人,求县尉大人替他们做主。”
卓然问:“孩子呢?死了吗?”
“死了,尸体在家里,他们说是他儿媳妇下毒杀的,所以来告官。”
卓然赶紧吩咐通知云燕和南宫鼎两位捕头,带上仵作,出发去现场勘验尸首。
老夫妇听说县尉老爷亲自去勘验现场,很是感激,领着他们前往所在小村子。
老夫妇家住城外十多里的村庄,独家小院,前面是院子,后面是菜地。院子里养的有鸡鸭,还喂得有一头猪。
孩子的尸体停放在屋里土炕上,盖着被子,约莫十一二岁。
卓然大致查看了屋里的情况和尸体外表,把老夫妻俩分开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徐老太一边哭一边骂着儿媳妇:“都是这狐狸精,不安心呆家里头,一心想跟男人鬼混,下毒毒死了儿子。”
卓然皱了皱眉说道:“只说经过,到底是么回事?其他话不要说。”
徐老太见县尉老爷不高兴,赶紧赔不是,道:“我儿子一年前得了暴病死了,那以后我儿媳就一直不安分,时常招蜂引蝶的。她还年轻,不想守寡,想早点找个人嫁了。只是儿子是个累赘,带着儿子去,人家不答应。还说早知如此,这孩子就不该要,现在成了个包袱。”
卓然道:“你家的孙子,留你们家不就行了吗?怎么是累赘呢?”
徐老太讪讪的道:“我不想她这么顺当的改嫁。想当年我们家为了娶她花了多少钱!我儿子才死了一年,她就要改嫁,太不像话了。所以我就跟她说了,她要改嫁我不管,但必须把孩子带走,我不要了。可能是把她逼过头了,才使得她心中产生了这念头。早知道如此,我就不逼她了。到底是我们家的孩子。——我可怜的孙儿,说来都是奶奶害了你,呜呜呜”
徐老太悲悲切切哭了起来。
卓然问:“你出怎么知道你儿媳要改嫁?是她亲口跟你说的吗?”
徐老太摇头道:“她倒没说,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的,我是听她跟街坊说的。”
“哪个街坊?叫什么名字?把他带来,我要当面问他。”
徐老太很是尴尬,支吾道:“具体是谁说的我也忘了。再说了,总不能人家把这些事偷偷跟我说了,我却出卖人家吧?”
卓然瞧了她一眼,见她这神情,便知道她或许只是自己瞎想猜测的,未必真有此事,点头道:“你先往下说。”
徐老太接着道:“就在昨晚,我那小孙子突然说肚子痛,我给他做好吃的他也不吃,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肚子痛得越来越厉害,于是我就去带他到村里面张郎中,张郎中看了之后开了些药,可是吃了之后却不见好转,反而病情加重。”
“我们便又去找张郎中,张郎中又给换了药,还是没有效果。孙儿说喉咙紧,眼睛花,很快就就死了。”
徐老太抽噎了片刻,才接着续道:“那是昨天深夜的事,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便想把他娘叫来问怎么回事,他娘却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就很奇怪了,为什么她前脚刚走,后脚孙儿就病倒了?我想不明白,一家人到处去找,结果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她在哪。”
“有人说看见她跟一个男的早上的时候偷偷摸摸出城走了,往南边去了。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走的,因为她已经在孩子身上下了毒,她怕我们查出来,所以老爷,求你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为我孙子报仇啊。”
卓然问完了徐老太,又去问徐老汉。
徐老汉的诉说要简单得多,并且没有像徐老太那样加入很多个人推测。他也听过儿媳说儿子是累赘,改嫁不了,因为公婆说要改嫁必须把孩子带走。徐老汉还说了儿媳妇在孙儿死之前突然离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而当天晚上孩子就病倒,很快死了,其他的一些推测他就没有说。
卓然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决定对孩子的身体进行检查,以确定孩子死亡的原因。
老夫妻俩对此有些不乐意,但也不敢多说。
解剖由卓然亲自动手,就在死者家。
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尸僵已经开始缓解。卓然发现尸体的腹部隆起,尸斑已经形成。死者两侧瞳孔边界不清,周身并没有外伤。检验发现,眼球睑结膜没有出血点,唇粘膜没有出血点。基本排除死于窒息。
接着卓然解剖开尸体的胸腹部,发现死者的胸、腹部和颈部都没有明显外伤,胸腹各脏器没有明显的器质性病变,黏膜没有出血点,喉头粘膜没有水肿,气管支气管没有明显分泌物。
腹腔内有血性液体,大约有五百毫升,而肠管则高度胀气,回肠内能够闻及震水声,有一个肠断,没有发现坏死性改变。
在回盲部发现了一大坨包块,卓然用剪刀剪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个蛔虫团,数了数竟然有三十九条之多。
见此情景,卓然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死者死亡的原因了。
陪同他尸体解剖的云燕,看见那一大团恶心的蛔虫包,不由皱了皱眉,问卓然道:“怎么样?有没有中毒死亡的真相?”
卓然说:“拿动物来做一下检测就清楚了。”
卓然提取了死者的胃内容物,用少量的清水进行漂白、溶解,过滤之后,将浸泡的水液灌注给了几只鸭子,看看这几只鸭子有没有耐受不住的情况,结果这几只鸭子嘎嘎叫着,却没有倒下,也没有中毒的症状。说明死者的胃里面并没有毒药。
当然这种只适用于古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