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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詹姆也想辩解,可是手中的情书已经出卖了他。
“我是为了工作,他来找船长是为了送情书的,这小子上船当天我就知道他心怀不轨!”陈全朝着木下久行使眼色。
“既然如此,”木下心领神会:“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和陈副官一起帮你壮胆,将你和你的信送到李华梅船长处。”
木下久行说完就和陈全一起将詹姆架了起来,朝着船长室行去。
“不是啊,你们误会了,我真不是找船长的,你们真的误会了!”
詹姆使劲挣扎,挣扎中手掌托了一下木下久行的裤袋,一个坚硬的物体掉了下来!
“洗骂塔(不好了)!”
木下久行立刻丢开詹姆,飞速蹲下身子,将那个硬物小心地接住,捧在手心,生怕化掉。
詹姆和陈全这才看清,那是一件精致的木雕,
木雕是寻常的样式,两颗相互叠在一起的心被一只箭穿过,满满的都是爱意。
“哦~~~”陈全的手指在空中不停地晃动,“你暗恋船长!”
“是啊,贼喊抓贼,我的情书,幸好没破。”詹姆摸了摸胸口的情书,感叹到。
“不是的,我其实是为了练习自己的指法,随便捏的。”
“我信你,才怪了,我要告诉船长。”
“千万不要告诉她,你们误会了。”
“什么误会,我的情书也是写来练手的,我是看这张信纸怪可惜的所以才拿来练字的!”
三人又吵做一团。
这时候一股幽香袭过众人,一道白色的身影轻轻掠过。
“Boy,你们太幼稚了,狗儿(girl)是不会喜欢的。”
三人停止争吵,却看到尤里安正举着一根细长的白色羽毛嘲笑着他们,只见他拿腔捏调地说到:
“Thisis我的翎毛,我长了二十年的,最长最美的那根翎毛,只要我送给狗儿(girl),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噗呲”“噗呲”“噗呲”
“哥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
詹姆正欲说下去,却被陈全和木下久行捂住了嘴巴,二人在詹姆耳边悄悄地说到:
“你就让他送给船长嘛,让我们看看船长怎么整死他。”
“你也就能摆脱你哥哥了,不就是多一个大嫂,你也看开一点不好吗。”
詹姆也忍着笑拼命点头,他存心想看哥哥出丑。
“好,你先请。”陈全做了个手势。
“我们跟着你。”木下握紧了自己的木雕。
“别害怕,哥哥。”詹姆抹了抹自己的情书。
“OhBoy,公平竞争,自由恋爱才是最浪漫的事情啊!”
尤里安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头,四人朝着船长室,昂首阔步。
“咦,林森?你去哪?”
不一会,尤里安看到正往船长室方向摸来的林森,热情地打着招呼。
“没有,没去哪。”
林森掉头就想跑,却被陈全詹姆木下久行围了个严严实实。
“林副官,你手里拎着的这个铁箱子真漂亮啊。”
“哦,还是镂空的,雕花呢。”
“何止,还抛光过呢,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三人不由分说,将林森手上那个精致的铁箱抢了过来,
见那铁箱镂着榭寄生的模样,箱子面上还镶嵌着大大的LOVE字样,待得将铁扣轻轻打开,众人发出一声惊叹,
里面居然是更加精致的铁饰品。
头饰,耳环,项链,手链,脚环,甚至还有一副树叶与藤蔓主题的铁面罩,
其他则多是以海豚,鲸鱼,或者翻车鱼这种可爱的海洋生物作为主题的,十分讨巧。
“那个,今天是情人节,我想说上次修船的边角料还剩下一点,就特别打造了这套首饰,希望能够让女孩子开心。”
林森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解释着。
四人看着自己手里的毛,信,酒,木头,感觉汗毛都羞愧地钻到了毛孔里,于是只在一秒之间就达成了默契。
“林森,你是不是盗用公家物资?”陈全刚正不阿。
“陈,陈副官,我,我没有····”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木下久行发愤附和。
“这些真是,不要的边角料,要丢到海里的····”
“法律不外乎人情,大家通融一下。”尤里安假装安抚。
“请,请一定,一定查清楚再下结论啊·····”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如我们用自己手头的礼物跟林副官的礼物换一换,这样大家同流合污,也就是自己人了。”
“这可使不得,我的礼物,我的礼物是送给······”
嗯?啊?哦?嘻嘻?
四个人围了上来,形成了一股威压之势,陈全说到:
“林森番长,如果你跟我们换了礼物,也许还能留下一两件,不然就要全部充公了,你想清楚哦。”
林森审时度势,发现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于是只能点点头。
噼里啪啦,五人将礼物换了,高高兴兴朝着船长室走去,可是到了门口,大家又你推我挤地伸手去敲门。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宋乙凤宋小姐在吗,我来请你一起看月亮!”
啊!五人惊讶地看着彼此,原来他们并不是来找船长的,而是来找住在船长对门的宋乙凤的。
大家先是尴尬,接着会心一笑,又要一起去敲门,可是这时候,宋乙凤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乙凤,乙凤,你睡了吗?”
男人!宋小姐的房间里有男人!
这可怎么办?莫不是色狼!一定是色狼!这大海大荒的地方怎么会有好男人,定是色狼跑不了!
众人同时撞开了大门,跌落到了房间里,
可是房间里却只有半个人影,的确是半个人影,一块通讯水晶放在桌面上,水晶里映出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见众人贸然闯入,连忙解释到,
“各位,我是宋乙凤的师兄韩桑亨,多谢大家对我师妹的照顾,既然她不在,那我就不打搅各位了。”
嘶哔一声,通讯水晶切断了讯号。
“谁,谁打扰老娘睡觉!”
对面的木门打开了,
扎着发髻,穿着黑灰色睡袍,脸上敷着海泥面膜的李华梅,举着破碎的长刀,朝着过道嚷嚷着,
她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哎哟,是什么鬼东西,咦,是个铁箱子?”
李华梅放下长刀,将那个印有LOVE的铁箱打开,
见到了塞在里面的羽毛,露酒,还有木雕,她抹平情书,照着月光一看:
只有雄鹿才长角,
那是相思的模样。
顿时,李华梅的脖子羞得通红,接着像个少女一样用一只手将情书压在了胸口,自顾自地说到:
“鸿雁白羽,礼轻情重,相思露酒,温心暖肺,穿心木雕,将心比心,锁爱铁箱,一生一世,
是哪个有情有意的郎君,为了我这么花心思呢?
是那个锅炉房的小鲜肉吗,还是那个喜欢叼着烟斗拉船帆的神族肌肉男呢,又是不是那个略通医术的白面小帮厨啊,
到底是哪个啊,哎呀好难猜啊!
好恼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哎呀,面膜裂了,面膜裂了,冷静,冷静。”
戚戚,戚戚,
戚戚,戚戚,
对面的房间里,陈全他们五个男人使劲憋着笑,却还是发出了声响。
“谁,给老娘滚出来!”
李华梅赶忙将铁箱扣上放到身后,举着破刀嚷嚷。
陈全他们只能低着头站到了过道上,
可是因为事出匆忙,他们没能将首饰藏好,只能随便戴在了身上,歪歪斜斜的,样子十分滑稽。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李华梅用破刀不停地敲着他们:
“还躲,还躲,一个个不睡觉,跟百鬼夜行一样,不男不女,妖里妖气,你们想要造反啊?”
“不是···”
陈全抬手想要拿下头饰,编个谎圆过去,却被李华梅一阵乱敲吓得又将手缩到背后,默默地再不做声。
“说话啊,说话啊,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倒是整的什么幺蛾子!”
李华梅躬着背,提着铁箱,灰色的睡袍在地上刺啦刺啦地拖来拖去。
“李船长,”林森一边躲着刀背一边解释:
“我们不是靠近首尔了吗,我听说那儿的男人都喜欢戴首饰,为了更快融入他们当地的风俗,我们几个觉得有必要让宋乙凤女士,看看我们的佩戴方式是否正确。”
“哦,这倒是可以,那你们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陈全连忙接话。
“那还不快点去找,继续瞎逛想吓死人啊!”
李华梅提起破刀就是一招秋风扫落叶,
众人捂住屁股连忙朝着船道尽头跑去,闪电般消失在拐角处。
“臭男人,没一个懂浪漫的,莽夫,粗汉,糙东西,哪里比得上我的郎君。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被自己的心烫了一下。”
李华梅捧着情书又读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拎着铁箱进到了房间里,
嘿嘿嘿,呵呵呵的傻笑声充满了整个船舱。
甲板之上,
宋乙凤正用一个竹筒装了些鱼内脏,用手指捏了,一点一点地将那些内脏丢到船边的海豚群里,其他的水手以为她不过是在喂鱼罢了。
忽然,宋乙凤从袖口抽出一条细小的锦布,锦布上绣着四个小字:
“大鱼上钩”
她将锦布一捻,搓成一团,塞入竹筒,盖紧筒盖,手指一送,竹筒径直落入海中,
海里为首的那只海豚立刻衔了,急急沉入海中,朝着远方游去。
宋乙凤拍了拍手,望着天上明媚的月亮,小声唱着家乡的情歌:
“我的情郎啊,你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