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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听了慕容越的话,凑过去细细地看,果然,漆黑的匕首上,细细的纹路粗粗一看没什么,仔细观察之后,勾勒出来的却是五毒的模样。
“传说中,拥有乌金匕首的人,是南蛮的圣主,而这乌金匕首,更是能打开南蛮先祖埋下的宝藏。”孟晔在一旁凉凉地道:“这匕首,如今可是夫人的了。”
慕容安心头一滞,见孟晔这句话说完之后,慕容越和慕容广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便有些生气地拿起匕首道:“这是小姑娘的,不是我的。”说完的便脚步不停地带着匕首如风一般地走了,徒留三个男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镇西将军府的厨下,杨一男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姑娘,仿若见到了当年刚进五皇子府的自己,也是这样狼狈的模样,见了吃的便大口大口地塞,生怕吃了这顿下顿就又要挨饿了。
杨一男倒了一杯温水在小姑娘的面前,让她慢慢地吃,谁知小姑娘只是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便接着啃起鸡腿来。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也这么大了,却连筷子也不会使,最后只好用勺子勉强吃饭。
慕容安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吃饱了,正打着饱嗝摸着肚皮,油光水滑的嘴满意地吧嗒着,仿若一只刚进完食的小狼崽。
慕容安不知道怎么心里就一直把小姑娘同小狼崽相比,她也没有见过小狼崽,只是直觉就在她的脑海中这样提醒她。
“喏,这是你的匕首。”慕容安将匕首还给小姑娘,本来安心躺着的小姑娘瞬间就弹跳起来,推拒着不要匕首,却因为说不出话来,只能着急地咿咿呀呀。
慕容那听不懂她的哑语,看小姑娘手舞足蹈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哑语的样子,没法交流真是不方便。
“你不要这匕首?”慕容安问小姑娘,小姑娘很干脆地点头。
“你要将她送给我?”小姑娘依旧点头。
“你是南蛮五越之人?”小姑娘听了之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慕容安话一出口,立即有些后悔,问一个哑巴小姑娘名字,这不是为难她么。让慕容安想不到的是,小姑娘竟然抬起头环顾四周,最后跑去灶下捡了烧了一半的炭火,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出来。
小蛮。
“你的名字是小蛮?”慕容安看着地上的字迹,没有想到五越之中,竟然还有人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不过一想到一个流浪的哑巴小姑娘身上竟然带着乌金匕首,这一点也就不足为奇了。
小蛮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慕容安,生怕惹得慕容安不高兴,又把她扔出府去了。
慕容安当然不会把小蛮送出府,先不说小蛮身上的层层迷雾,她怎么会随身带着乌金匕首?又是为什么会被剪掉舌头?谁剪掉她的舌头?小蛮又是怎么到秦城来的呢?
这些事情,尚都不清楚,既然爹爹把乌金匕首说的如此重要,慕容安也不想让小蛮接着在大街上挨饿受冻,便当自家多养一个小孩罢了。
见慕容安没有赶自己出去的意思,小蛮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白米粒一般的牙齿和明亮的眼睛被脏污的脸衬得越发干净。
“带这孩子下去洗洗,换一身衣服。”连翘立即领命而去,这种细致的活儿,杨一男还干不来,还是连翘做得来。
慕容安换好干净的衣服后,又跟沈一郎唠了一会儿,连翘这才带着洗的喷喷香的小蛮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洗漱干净的小蛮仍旧是那般精瘦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眼睛里还带着一丝防备之色,只是在见到慕容安的时候,有欣喜之意划过。
“这衣裳穿的还挺合身的。”江景苑看着小蛮点头,府中没有小孩的衣裳,现做也来不及,恰好慕容安小时候的衣裳还压在箱底,江景苑便翻了几套出来给小蛮穿着。
虽然不知道自家闺女从哪儿捡来这么一个孩子,不过慕容府真是好久没有小孩子了,如今沈一郎有了身孕,不久的将来,这镇西将军府,又会热闹起来,仿如当年慕容安和慕容广还小的时候。
“小蛮,过来。”慕容安招招手,小蛮便听话地走过去,头顶上小小的包包头看起来乖巧极了,让人一点都想不到这孩子之前躺在地上被人殴打之时,从怀中掏出匕首的那股狠厉劲儿。
“这些都是我的家人,以后小蛮和她们好好相处,行吗?”慕容安不知道家中的男人对小蛮有什么打算,但是她既然将小蛮带回来了,便好好安顿她便是。
小蛮点点头后便静默地站在一旁,让江景苑和沈一郎有点诧异。慕容安摸摸小蛮,感觉到手下的骨头都咯手了,便让连翘带着小蛮下去,随后才向自家娘亲和嫂子解释小蛮是哑巴一事儿。
第184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当了母亲的女人,心都是柔软的,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下来,沈一郎摸摸自己的腹部,平坦的腹中有着慕容家的后代,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可是镇西将军府第一个孙儿。
“一郎,以后可不能跟着广儿出战了,好好在家待着啊,身体要紧。”江景苑絮絮叨叨地念着,说着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沈一郎听着直点头。看着自家娘亲和嫂子相处得那么融洽,一点都没有婆媳间的纷争,慕容安心里暖洋洋的。
慕容安看着碎碎念的江景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娘亲真是老了,虽然江景苑头上仍旧是乌黑油亮的一头秀发,但是慕容安小的时候,江景苑哪里会这么念叨呢。
最多,在慕容安调皮掀了城中百姓家的瓦片被慕容越罚站了之后,江景苑这个慈母,会语重心长地数落上几句。其余时间,她都是沉默且娟秀的,站在慕容越宽阔的肩膀之后,给予他最温暖的后援。
“夫人原来是在这处躲懒。”孟晔掀开帘子,见着歪着头同岳母说话的慕容安,便笑着同江景苑还有沈一郎行礼,又不避嫌地拉着慕容安的手道:“今日天气甚好,夫人不如带为夫出去走走?”
慕容安从孟晔的大手中挣脱,走什么走,昨夜的事情还没有同他算账呢!
“夫人?”孟晔低沉醇厚的嗓音忽然在慕容安的耳畔响起,慕容安一怔,差点就沦陷在孟晔那诱惑的声音中,不由得白了孟晔一眼,又用这招?
孟晔低低地笑着,继续在慕容安的耳边说话,语气中还带了一点挑衅的意思:“夫人莫非是怕在秦城的儿时趣事被我知道?”
慕容安一听,立即还嘴:“谁怕呢?本姑娘小时候四邻八方可都是喜欢得很。”说完又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江景苑,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娘亲不要拆穿她。
江景苑看着自家的闺女儿那熊熊的样子,忍住笑,不拆穿慕容安,不过这秦城之中,哪个不知道慕容府的小姐从小像个野小子一样呢?
“噢,既然如此,那夫人便带我出去看看这秦城的风景如何?”孟晔哪里会不知道慕容安过去的事呢,早在与她成亲之前,她儿时所有的事情,孟晔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差没有参与其中了。
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你的未来,我一定都在紧紧地护在你身边。孟晔看着脸颊鼓鼓的慕容安,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被慕容安毫不客气地一把拍开:“走走走,爷带你去逛秦城!”
哼,慕容安这才刚回府没有多久,又带着孟晔出门,不过不就是走一圈嘛,秦城什么都没有,就是风沙多,一会儿若是来了沙尘暴,她就把孟晔埋在沙子里,让他摸不着头脑,哈哈。慕容安自得其乐地想着,一边在前面开路走着,一边还和面熟的人打招呼,一点都不像个大家小姐。
孟晔背着手,跟在慕容安的身后晃悠,看着慕容安在这秦城之中游刃有余的样子,脸上带着的笑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原来,这就是她在从小长大的地方的模样,小时候,也是像只猴子一样在秦城之中上蹿下跳吗?
“慕容小姐来了!”
“别抢了,慕容小姐来了!”
“快跑,别被慕容安抓到了!”
孟晔眼见着走在自己身前的慕容安突然加快脚步,飞快地上前几步就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踢到在地,还恶狠狠地道:“真是出息了额,在这收保护费,先生教的书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领头的小伙子呐呐地不敢言语,哆嗦着将刚刚抢过来的钱袋双手举起递给慕容安,脸上那表情又害怕又想讨饶,交杂在一起,宛如一张川剧中的变脸一般生动。
慕容安横了他们一眼,将钱袋还给摆摊的老婆婆,转过头又恶狠狠地威胁那几个小伙子不要惹事生非,读书明大义才是正道。
孟晔难得见着慕容安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待那几个小伙子听了慕容安的教诲赶紧脚底抹油溜走了之后,这才问慕容安:“秦城之中,对于这些混混,管的都是这么宽松?”这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钱财的混混,若是在京城之中,可是要吃棍棒的。
慕容安摇头:“他们不是混混。他们是战死在秦城外的士兵留下来的孤儿。”
孟晔顿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难怪,刚刚被抢了钱袋的老婆婆一声责怪都没有,还在小伙子们准备离去的时候,从自己的钱袋中抠出两个铜板,小伙子们见慕容安还在此,连忙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在猖狂,赶紧的离去了。
而那个婆婆,只是看了慕容安一眼,道谢之后又叹息了一声,继续守着她的小摊。
“秦城之中,有很多这样的孩子,他们的爹都死在了战场之上,而他们的娘,有的改嫁了,有的已经去世了。剩下这些孩子,独自一个人活在秦城,爹爹特意为这些孩子请了教书先生,在城北还建了一座学堂供他们吃住,但是,总是不够的。”
慕容越的俸禄能有多少呢,用来帮助这些孩子,莫过于是捉襟见肘,孟晔这才明白,为何堂堂的镇西将军府,为何如此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