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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剑中的一把看了一眼。“我们再开始?”大卫挑衅一般挥舞着钢刀,对自己完全符合专业水平的动作颇为自满。
佩剑大师灵巧地接过武器,居高临下地露出倨傲的笑容———这更激起了大卫的好胜心和好斗性。大卫心里明白,这笑容很快就会从他的脸上消失。他从舅舅身上学到了很多,但是他也观察到了阿雷斯以为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一些东西。即使是最优秀的斗士也有弱点。左侧抵挡———大卫的记忆提醒了他。这就是阿雷斯的软肋!
“你听听他的腔调吧!”阿雷斯扭头向后扬了扬两条秀美无疵的眉毛中的一条,看了一眼紧跟在他后头走进练剑厅的姐姐。“他还真是斗起了瘾玩不够了,这小家伙!”
要时刻牢记:一个人的个子大小很重要———大卫回忆起他快要和施特拉会面之前,阿雷斯在停车场上让他从保时捷车里出去时的那一刻,阿雷斯脸上流露出挖苦似的神态对他说的话。当然,那句话的含意并非如此,但是也可以解释为,大卫不具有足以对付自己的舅舅和两个可恶的圣殿骑士的高大身材。不过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敢于同时与所有的圣殿骑士和全部隐修会骑士以及他们所雇佣的杀手进行较量。更不用说与阿雷斯一个人较量了。就算这个佩剑大师与歌利亚*不相上下,那我大卫不是有一位前程辉煌的同名先辈在暗中保护我嘛。他将会证明给阿雷斯看,他是完完全全对得起母亲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的。左上方抵挡……
鲁茨娅在门边的一只凳子上就座,以笑容给他鼓励。可是他却仿佛并不需要母亲用眼神传来鼓励,只听他大吼一声,举起武器便向舅舅冲了过去,犹如狂怒的公牛冲向红布。阿雷斯最初两次逼他应战时,他就像毫无思想准备的兔子遇到了从潜伏处突然钻出来的长蛇一般。而此刻,他俩却互相调换了角色。只是阿雷斯还不知道罢了。
佩剑大师像玩儿似的轻松抵挡着大卫开头的一两个回合的进攻,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在随后的几次砍劈进攻中,大卫让舅舅相信,他所面对的是一个自大狂的头脑简单的新手。可是大卫却在自己显得忙于应付的假象的掩饰之下,以极大的注意力跟踪着对手的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一举一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佩剑大师的眼睛。即使佩剑大师的表情和虚招会对他起迷惑作用,可他的眼睛却不可能迷惑他。
阿雷斯脚踏着斗剑场地板追击他,狂暴地横劈竖砍了无数刀,把他握剑的手都震痛了。可是大卫对疼痛却置之不理,因为疼痛与他的决心和好胜心完全相反,终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前几天所获得的决心和好胜心,已在胸间扎了根———只要在那里除了容纳对罗伯特·冯·莫茨的仇恨之外还有余隙就行。最后,他故意造成使对手不得不从左上方抵挡的阵势。当他所盼望的那一劈落下来时,他故意显得像是要从右面回击。他希望阿雷斯算计到这一点。果然,佩剑大师以快如闪电的反应,把武器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因为他十分肯定地预料,大卫的进攻必然会冲着他的似乎是不设防的右侧而来,但是此刻大卫的剑却出乎意料地对准巨人的肌肉发达的前臂砍了下来。
圣殿骑士的血 29(2)
恰好在这一瞬间,练剑厅的门突然开了,舍里夫匆匆走进来。大卫在最后一秒钟里及时停住了没有砍到底。阿雷斯也是动作只做了一半就停止了,此刻他投向大卫的目光,既流露出惊讶又包含着受到伤害的羞辱,他这神色等于明确承认,要不是这个万分可恶的屠夫在最不恰当的时刻里闯进来,大卫在这一个回合的格斗中肯定会成为胜利者。
他很快就会成为最出色的了———母亲的喃喃之语在大卫的脑袋里嗡嗡地回响。他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起。只要再多一秒钟,他肯定能把佩剑大师打败。对此他确信不疑。他是最出色的。
从阿雷斯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大卫这回几乎取得胜利是多么恼怒。他的眼神表明,他必将报这一剑之仇,这倒使大卫的心里平添了一重满足之喜。可是现在并不是家族内部争夺地位的恰当时刻,因为舍里夫所带来的消息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像练剑厅里一个回合的胜负之类的事情,确实就只能是一种感情冲动罢了。
“我们已经追踪到了那个邮箱企业与一家律师事务所联系的踪迹。我们的人来了。”阿拉伯人刚走进练剑厅便激动地报告。“我们找到了圣殿骑士的城堡。”
圣殿骑士的血 第五部分
圣殿骑士的血 30(1)
大卫发现,在舍里夫通报之后,德文纳庄园立即闹了个天翻地覆。不过他觉得,尽管众人都忙忙碌碌,却是忙而不乱。在这座结构复杂的庞大建筑物的走廊和房间里,隐修会骑士和雇佣兵们或单个或几个一群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而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大楼前面的庭院里,汽车马达轰鸣,车轮吱吱尖叫的声音此伏彼起。最后当他摆弄这套他的母亲让一名雇佣兵给他送来的野战服时,他甚至于听见了先是一架随即还有第二架直升飞机的旋翼旋转的响声。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命令他换好衣服后立即前往鲁茨娅办公室顶上的平台是什么意思。显然德文纳大楼上就有一个专用的直升飞机起降平台———不然就是干脆挑选一个适合的楼顶当作临时起降平台来用。
大卫找到了钻进野战连体套装的方法,把最后一条拉链拉上,慌慌张张地把攀登皮带胡乱系上。他连连破口大骂,一直骂到最后把每个环扣每个弹簧钩都各就其位才住口———起码他希望是各就其位了。可是刚过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把身体捆得太紧,紧得皮肉都痛了。当他最后把高筒皮靴系好以后,又把飞刀和全自动手枪———这两样同样属于他的武器装备———都插进套子,再拿起先前摆在床上的剑,紧接着真是以名符其实的百米冲刺速度跑出了房间。他想尽可能快地出发去找那个把他所钟爱的和他所珍视的全部夺走的男人算账!
尽管如此匆忙,他还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在系上攀登皮带和系好前后都衬有钢板的高筒野战皮靴的鞋带方面,其他男人都经过了比他多得多的训练。他攀登通向楼顶天窗的梯子时,就已经听见了舅舅讥讽腔调的声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那阳光还在何处逗留?”大卫心里很清楚,阿雷斯所说的“阳光”指的是谁。
什么阳光不阳光———全副武装的他一边费力地从盖板全开的天窗孔爬出去,一边在心里鄙视地寻思。如果要用某种自然现象来作比较的话,那不如用月食或者陨石落地更好———这是阿雷斯知道的。他那骄傲自大的表演,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大卫给他造成的使他觉得丢脸的失败而采取的一种方式罢了。
两架直升飞机停在德文纳的平坦楼顶上,旋翼旋转着,等候人们登机:这种时髦的军用直升飞机,大卫迄今为止仅仅在电视新闻节目和战斗故事片中看见过。
跃跃欲试地等着起飞的身穿黑色服装、武装到牙齿的男人分成两个组,一共有二十来人。一个小组清一色由雇佣兵组成,他们忙着检查激光制导的冲锋枪,把较小型的轻武器塞进皮套,或者把枪弹装进口袋或子弹带。站在阿雷斯周围的另外一组成员有骑士蒂洛斯、帕甘、卡马尔以及并不引人注目然而却特别灵巧的西蒙。除了左撇子帕甘把武器挂在右侧,他们都是把刀剑插在背上伸手就可以抽出来的地方———大卫也是这样,为此他还在心里暗暗地夸自己,竟然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皮带吊带之中,注意到了这个设计在背上的插刀剑的皮套子。
大卫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支小型部队,因为他们在特别短的时间里便集合完毕,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第二眼才看见自己的母亲。在直升飞机的旋翼快速旋转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她正在这一片忙忙碌碌的场面的边缘,与那个阿拉伯人说话。当大卫朝鲁茨娅走过去时,她的脸上呈现出自豪的笑容。她的目光表示出由衷赞叹:你真是个男子汉。你是个战士。你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儿子。
大卫也为自己而感到骄傲。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了不起,以至于顷刻之间竟然差点儿忘记了自己的忧愁和对圣殿骑士的仇恨。当他走到她面前,停住脚步时,怀着钢铁般的坚强信念,以斩钉截铁的声音发誓:“我把他的脑袋给你提回来,母亲。”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虽然他希望看见她由于感动而嘴唇哆嗦,或者泪水盈眶,但是鲁茨娅却仅仅把头轻轻地摇了几下,这使他颇为失望。
“把他的宝剑给我送来,大卫。”她说这句话时的目光咄咄逼人,大卫仿佛觉得,她的目光通过自己的眼睛钻进了他的灵魂。“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白白送死。要是我们找到了主的陵墓,那他们的死至少是有意义的。”
大卫紧抿着嘴唇,以免牙齿把舌头咬断。鲁茨娅有权说这样的话———此话犹如从天使的嘴巴里吐出来的———她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回响了好久。他本想说一些特别具有英雄豪迈之气的话,可是此时所涉及的,却并不是什么荣誉、复仇欲望或者报仇之类的,而是更为宽泛的东西。是为了圣杯———而这圣杯,将来能够决定人类的命运。
他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拥抱鲁茨娅。他不能使她失望。就算是纯粹作为他的个人的小小战利品,把圣殿骑士大师的脑袋挂在自己的武装带上晃荡,那冯·莫茨的宝剑大概也就在他的手中了。
圣殿骑士的血 30(2)
“我很高兴你找到了我。”大卫真心诚意地说。
最后,笑容满面的鲁茨娅又满怀希望而骄傲地看了大卫一眼。随后大卫便转身离开她,爬上直升飞机,去与等得很不耐烦的舅舅和其余的骑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