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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跟前皇后有缘，臣妾也是无意间走进清凉殿与前太后相识的，或许是冥冥之间有注定吧，命中注定让我看见这一切。”蒋舜华语气淡淡的。
许多事情晏眴并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不过是明面上的事儿，当年前太后生下死胎为不祥之人，起先只是降位，从此之后先帝也开始断断续续的病着，请了国师看过之后才断定所有的事都出在前太后身上，所以先帝才彻底的废了她，关押在冷宫生死不相见。
自然，这一切都是出自华玥之手，可是后宫之中的争斗从来都是如此，一步错不不错，前太后再想翻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近二十年来，她的亲生儿子认贼做母，如今他也是华玥手中的提线木偶，如此，还真是让人痛心。
“有缘……舜华，这些日子你看到了太多不堪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护着你的，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晏眴信誓旦旦的保证。
蒋舜华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原本一国之君没有什么是做不到，可晏眴的头上还有华玥，他所作的一切都要经过华玥的允许。
可是华玥她，怎么会让她安稳度日呢。
“皇上不必对臣妾保证，皇上对天下万民保证就可以了，对不对得起臣妾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辜负天下万民便可。”蒋舜华看着眼前的人。
不由得也体会到了林菀所说的，他的可怜之处。
若只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他自是轻松自在的，可是现在呢，他身上肩负着天下兴衰，后宫里的事情又如此烦心。
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算计，都是冲着她来的，怎么能不寒心呢？
“舜华总是愿意体谅，若是后宫里的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晏眴以为得到她是他的幸运，可是抢来的幸运能维持久呢的？
“不是臣妾愿意体谅，是臣妾相信皇上。既是交了心的人，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没有都是一样的。”蒋舜华抬眼看着他。
她不知道该不该认命，该不该去接受眼前这个人，至少，她现在已经不想伤害眼前这个人了。
“你说什么？交了心的人？”晏眴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双眸里满是宠溺。
宠这个字，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时好时坏，只得到宠而得不到的女人多，这类人大多是可怜的，随时都会有被丢弃的命运。
若是因爱而宠……
对于帝王来说，这类人，从始至终都不应该有。
存在与皇帝后宫的女人，要么是对江山有所帮助的官宦女子，那些宠爱啊，是对臣子的奖赏，也是对臣子的约束。
“是啊，臣妾与皇上，是交了心的人了，臣妾不奢望与皇上白首齐眉，但求有生之年都与皇上相伴。”蒋舜华也不信自己这话。
曾经，此情此景都是对另外一个人的，然而现在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怎么能不奢望白首齐眉呢，你我二人必然是要白首不相离的。”晏眴将她揽在怀里，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蒋舜华靠在他的怀里，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身上，晏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以后，朕不许你再说什么不奢望了，只要是关于你我的，都不是奢望，朕会努力把它都变成真的。”晏眴面对着蒋舜华，双眸里满是殷切的希望。
蒋舜华双眼迷离，一双玉臂缠上他的颈子：“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都记住了。”
低头，吻上她一点朱唇，浅尝辄止。
然而蒋舜华却攀附上他的颈子，牢牢吻上他的唇。
双唇微凉，她灵巧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切，朱纱帐随着烛光晃动，床帏娇声喘息与低沉的吼声交织在一起。
一夜的婉转承恩，次日清晨蒋舜华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可晏眴已经早早的起身去上早朝了。
佩芷给蒋舜华把早餐端给来，用完的早膳蒋舜华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没多会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蒋舜华再抬眼之后看见佩芷领着落云进来了。
“娘娘，没打扰您吧……”佩芷还没说话，落云便是满脸的歉意。
落云是宫里的老人了，佩芷也见过几次，加之佩芷也知道私下里蒋舜华并没有那些个规矩，便笑了笑道：“娘娘一早就嘱咐过了，说是如果落云姑姑来，直接引来见她便是，姑姑不必在意这些琐碎的。”
蒋舜华也是微微一笑：“佩芷去给姑姑上茶，姑姑快坐吧。”
落云点点头，看着她满脸的憔悴蒋舜华也不由得心疼。
“昨天晚上，让娘娘受苦了。”昨天的事情落云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华玥素来一手遮天，她一个下人又能如何？
第158章 不做主子（）
蒋舜华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往外面，下了一夜的雪，此刻雪照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
“参见婕妤娘娘，给主子请安，以后奴婢便是主子的人了，主子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奴婢！”落云随即跪在地撒谎那个给蒋舜华磕头。
蒋舜华淡淡的笑着，把她扶了起来。
“本就不是什么正主，你不如就随了佩芷一般，唤我声公主吧！”听不得她喊主子，蒋舜华便道。
“奴婢不敢！”落云以为是言语上唐突了她，使得蒋舜华不愿意收下她，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说道。
蒋舜华浅浅一笑后扶起她。
前太后的时候蒋舜华并没有多问，等什么时候落云想说了，自然会与她说的。
次日雪飘得更大，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都缩进宫内烤火，而华阳宫内却是一番热闹。
佩芷与宫人在苑内堆雪人，蒋舜华外披着织锦皮毛斗篷，内着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面色好了许多，她知道宫里已有人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打下去。
佩芷突然喊道：“娘娘，您忘了吗，再过两天是奴婢的生辰，娘娘可是说过要给我生辰礼的！”
蒋舜华笑道：“想要什么啊！佩芷今年满十八了，是大姑娘，要不我替你寻个婆家吧？太医还是侍卫？”
佩芷听闻后，奔至她的跟前道：“才不要！奴婢想要娘娘亲手给奴婢绣一个帕子。”
蒋舜华与落云被她的话逗了：“本宫知道你一向手笨，想要给你的情郎送东西，可不要拿了我给你的去滥竽充数哟。”
佩芷的脸被说得通红，害羞道：“娘娘，您就爱与奴婢开玩笑！奴婢不理你了！”
蒋舜华的手抚上佩芷的脸颊，道：“好了好了，不与你闹了。”
她们要一起走很长的路，要面对很多的人心险恶。
第二日蒋舜华便于辰时起了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按规矩今日妃嫔都得向华玥请安。
她梳了宫中最常见的如意髻，于右边斜插一枝碧玉步摇，挑了件浅红暗纹长袖云锦宫装。
梳妆打扮后，便乘了宫轿去往寿康宫，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寿康宫到，请蒋婕妤下轿。”
掀了轿帘，扶着佩芷的手下了轿。
走进寿康宫院内时，就听到里面传来轻笑声，便知殿内数位妃嫔已到。
走进正殿，蒋舜华便见了华玥端正的坐于宝座上，华敏与容若也在，她福身道：“嫔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华玥的声音从头上悠悠地响起：“恩，不错，还真有些皇帝妃嫔的样子。”
蒋舜华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也不想去深究这些。
蒋舜华福着身，语气平和道：“谢太后夸赞。”
蒋舜华便抬起头，双目温和尽是纯澈干净，朱唇微微上扬。
华玥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片刻后才微微笑起道：“起吧，现在是什么品级？”
“回太后的话，嫔妾现在只是婕妤。”
华玥闻得她的话，不禁冷笑道：“皇帝那么喜欢你，怎么才只给你婕妤的位份？”
将舜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华玥看她那个窘迫的样子便道：“行了，起来坐吧。”
入夜，华玥在寿康宫摆家宴，晏眴与各位王爷也都到了。
帝后的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
晏忻坐在最角落里，一杯杯酒下肚，蒋舜华不敢抬头去看他的方向，怕是给他带去麻烦，也怕自己平白受人编排。
家宴就在蒋舜华的不自在中过去，她尽量低下头不去看晏忻，在亥时家宴终于结束。
其它妃嫔便回了各自的寝宫，在回去的路上时，她静伫于醉心湖便，凉风吹来，她不住瑟瑟发抖。
他的声音悠悠从后面响起，“你为何要这般苦自己？”
再看着他，她竟然不能如以前那般冷漠地回答他，她凝望他无语。
突然一句话乍响在脑子里，她咬了咬下唇：“王爷天已凉，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婕妤娘娘慢走！不送！”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他自己似乎都听不到，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她明明在他的心中驻得很深，他也明明在她的心中驻得很深。
以前她对他冷漠无情，冷得让他不可接近，可晏忻却以为，现在的她，更难以接近。
仿佛看见有人影闪过，此刻蒋舜华也无心去在意这些了。
走在上林苑时，她的身体重重往后倾，佩芷赶紧扶了住，关切道：“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太累，在这里坐坐吧。”蒋舜华扶着佩芷坐在石几前坐下。
她开口悠悠道：“佩芷，想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必要的什么？”
佩芷移至蒋舜华的耳畔道：“公主，想要长期荣宠下去，那么便是抓住皇上的心。”
是！必须拢住他的心，便能长期荣宠下去，才能更加的稳固地位，为当年南秦所有枉死的人报。
起身向着华阳宫的方向走去，刚到宫门，便看见凌悦远远的向她走来：“蒋婕妤，我们家主子请您去一趟绯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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