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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我以为是她害死了常妈妈……常妈妈,常妈妈她是个好人……在我以为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总是肯上我一口饭吃。我也不想沦落风尘的,一饭之恩,便是常软玉不指望我回报她什么,没有付出便得到的东西,我总是无法心安理得……”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
所有人都以为她贪图富贵,所有人都以为她忍受不了苦难才要去倚栏卖笑,却不知道她不过是要报答常软玉的一饭之恩罢了。
记得那个时候她才刚到龙都,饿的快到死了,她趴在地上看着许许多多的人带着莺莺燕燕,酒足饭饱后从她的面前走过去,却没有一个人肯对她施以援手的。唯有常软玉,起初她以为常软玉嫌弃她躺在万香楼的门口耽误她的生意,却不想她转身叫人把她带去了后厨,拿了吃的救了她一命。从此之后,她每每在万香楼乞讨,常软玉看见了便会嘱咐留口吃的给她。
后来她听说扶桑被武华王看上了,以后万香楼便没了头牌,生意难做,常软玉正为此发愁,至此,蒋舜华才下定决心去万香楼,她只当是报了常软玉的一饭之恩,从此之后便两不相欠。
然而她却没想到,万香楼会因为晏忻而走到这副境地。权倾西周的太后亲自下旨,万香楼几十位姑娘便沦为了奴隶,常软玉为了她们四处奔走,可最终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那人抱着蒋舜华,不时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他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含笑因为我打伤了扶桑,我救扶桑,一是为了含笑,二是为了万香楼,三则是扶桑她……”蒋舜华继续断断续续的说着,只是还不等她说完,尧图便从暗处走出来,打断了她的话:“王爷,是您吗?”
第40章 伯牙子琪()
蒋舜华突然听到尧图的声音,不由得一惊,慌忙从那人的怀中离开,此刻天已经有些昏暗了,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才真的看清眼前的人是晏忻。
尧图从后面走了过来,手里提着竹篮,里面放着一些元宝蜡烛,蒋舜华低头看了一眼便也明白他的意思。
晏忻看到尧图,原本有几分不悦,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他还记得蒋舜华那强忍着哭腔叫着尧图的名字,希望他能抱着她给予她安慰。
“王爷。”尧图走上前来俯身给晏忻行了礼,蒋舜华也恭顺了退了一步俯身行礼,晏忻倒也没多说什么,挥手免了他两人的礼。
蒋舜华低着头不敢多言,方才当真好险,若是她将扶桑的身份公之于众,那么无异于是告诉晏忻自己南秦公主的什么,好在尧图及时出现。
“本王方在这附近闲逛,听见有人在哭,走近才知道是木槿姑娘。本王唐突了,还请木槿姑娘谅解。”未免尴尬,晏忻解释道。
蒋舜华脸上还有些泪痕,她抬起衣袖擦了擦道:“既然王爷都听到了,那木槿也不瞒着王爷了。”
紧接着蒋舜华将鸢尾的事情告诉了晏忻,只不过她隐去了扶桑的部分。一是告诉他扶桑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她到底是在为华玥做事,若是晏忻因为这件事而迁怒扶桑,那么便是与华玥过不去。
“其实你不必自责,你怎知道鸢尾便没有在齐轩统耳边说过什么,说不定她一早便动了那样的心思,且也去那么做了,不过是齐轩统没有及时向太后回禀。”晏忻听完之后安慰她道。
蒋舜华笑而不语,她知道晏忻只是为了让她宽心才故意说这样的话,然而错了便是错了,她自己明白。
“换言之,鸢尾明明可以为万香楼的去留说上话,她却没有去做,袖手旁观与助纣为虐又有多大的区别?后者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前者,不过是想着隔岸观火从中取利,更为可恶。”晏忻眼中充满了厌恶。
那种人不过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利益,还大言不惭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若是那些人能做出一点点的努力,或许结局就是天壤之别。
“王爷说的没错,木槿你不要自己责怪自己的,况且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自责也无济于事,错不在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始作俑者的错。”尧图也附和着说。
始作俑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是谁呢?扶桑,还是华玥,又或是让她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晏忻?
“别再说了,意思我都明白,但到底是我罔顾人命,为了不让鸢尾的魂魄不安,我也理应祭祀她一番。”蒋舜华说着接过尧图手中的竹篮,那火折子点了蜡烛,开始祭祀鸢尾。
晏忻与尧图默不作声的退到稍远的地方,尧图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蒋舜华的身上,晏忻轻咳了一声道:“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尧图这才回神,看了看晏忻询问的眼神回话道:“是温月姑娘从龙都带过来的西欧消息,世人都道戏子无义,风月女子无情,然而木槿姑娘却让我看到了不同之处。”
尧图不忍说那两个字,他私心以为那是对蒋舜华的贬低。晏忻轻笑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本王的麾下吗?”
“记得……”尧图知道他想问什么,想了想回答道:“那是时候属下还真是不自量力,竟想着找王爷报仇……”
尧图说着摇摇头笑了出声,晏忻回身看了一眼蒋舜华才说道:“你说你当时只是个太医院的药童,高高在上的公主都不会正眼看你,可你为什么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
蒋舜华此刻正跪在地上烧着纸钱,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关于鸢尾这件事,她到底有没有做错,都已经没了意义,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很愧疚,她要做的,不过是让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王爷可知伯牙子琪的故事?当日我身份卑微不被人尊重,但公主她其实更可怜。皇宫里她的皇兄皇姐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在一起。每次看到她我便不觉得自己有多辛苦,再如何,我都还有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她,在宫里不被自己的亲人爱护,日后嫁给王爷你,异国他乡,又有什么人能与她亲近的?不得王爷宠爱便是孤苦一声,若是得您宠爱,便是众人构陷,想想便觉得生不如死。”尧图看着那一抹弱小的身影,回忆道。
晏忻的本意他明白,然而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晏忻心里还有蒋舜华,只不过局势所迫,他不得已要将她视作敌人。然而这么多年尧图也明白,他心疼蒋舜华,不过是从前那个漠视自己的,还是现在这个故作坚强的。
“那对于眼前的这个木槿姑娘呢?”晏忻饶有兴致的看着尧图问道。
尧图想要躲开晏忻的审视,然而却来不及了,他忍着心里的慌乱,小声的说着:“王爷也知道木槿姑娘是不同的,属下……”
尧图也不知道该不该那么说,但是现在,他只能告诉晏忻,他对木槿是与蒋舜华完全不同的感觉:“属下自知配不上木槿姑娘,便只想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默默的守护着她。”
晏忻暗自冷哼一声,压抑着心中的不爽快:“依本王看,这木槿姑娘对你也是十分依赖的,方才她把本王当做是你。”
尧图低着头,其实他听到了,然而他不敢走上前:“属下来晚了,看来上天也觉得属下配不上木槿姑娘。”
“一个青楼女子,现在又是奴籍,你是本王麾下的军医,看上她,是她的福气。”晏忻眼中带着薄怒,但面上依旧挂着淡笑,大有若是尧图央他,他一定会做主将蒋舜华许给他的架势。
然而尧图的谨慎让他有种错觉,眼前的木槿便是尧图口中那个让他不敢靠近的,被所有人排斥的公主蒋舜华。
“王爷此言差矣,从来英雄不问出处,这好女子也不分身份,属下敬重木槿姑娘,必然会尊重她的意愿,更不想破坏两人现在的关系。”尧图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他不敢自称有多了解晏忻,但此刻的晏忻绝不像他多表现出的那般随和。
“尧图你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大丈夫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降服,又如何能平天下。”晏忻目光一凌,今日他似乎是十分想要促成与尧图与蒋舜华,即便他心里是那么的不乐意。
“属下没有平天下的志气,但求身边人能够心甘情愿的与属下厮守终身,若是不能,属下倒是不不介意古老终生,一生顾她平安喜乐。”事实上尧图对蒋舜华,也正是如此,因为心疼她,懂得她,知道她值得更好的,甘愿退居其次。
晏忻此刻已经怒火中烧,但面上还要当做一切如常。他十分不想承认他现在有一种对着自己的情敌一般,他想让尧图快些消失,即便是她爱着的人是自己,他也无法对着一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
“倒是本王错了,不过也不奇怪,本王素来在外征战,少见女子,更不懂什么情爱,你的话,本王十分受用。”晏忻此刻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看尧图是个可用之才,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那种感觉当真让他不爽快!
尧图心里捏了一把汗,还好他不再说什么,若不然他真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被他挑出什么错。
“好了,本王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把握!”晏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充满威胁。
尧图暗自苦笑了一声,面上却带着感激,恭送晏忻。然而晏忻才走出两步,便又回头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知道我一直都在找她,若是你见到她,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亏欠她的,一定会好好的弥补她。”
然而他知道自己实在是罪无可恕了,只是他希望她能够给他一次恕罪的机会,哪怕她不会原谅自己,只要她允许,他愿意给予她自己所拥有以及即将拥有的一切。
尧图低着头,答了一声是,他不会告诉他,蒋舜华其实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告诉他,蒋舜华恨他入骨。
晏忻离开之后,蒋舜华也祭祀完了,她看了看尧图道:“刚才,谢谢你。